刚才淡淡的后怕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白允承笑得贱兮兮的，“哎呦，裴状元还会笑呢，什么时候对我也和颜悦色些。”
裴钦冷眼看着犯浑的白允承，看得白允承心里发毛，真怕眼前的人会又拿起什么东西朝自己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似乎上次被笔扎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姜婉婧最后上的凉亭，向轻初拉过姜婉婧，“快看，这景色还真是没辜负我，这次看得和上次又有所不同，你那话说的不错，确实留不住，一次一个花样。”
邵雯颖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白允承，很快就收回视线恍若刚才那一暼不曾存在般。
白允承刚才就看见的站在姜婉婧前面的女子，这可不就是那日笑得最欢的姑娘吗，现在又看见了，内心的羞耻感又开始抬头，
“这运气咋就这么差，那次遇见就算了，居然还是姜姑娘的朋友，真想快些离开汴京，否则见一次面，就能想起来。”
白允承想着还连忙摆头。
姜婉婧从这里看汴京城，只觉得那无数人想去的汴京原来这样小，和周围的山比起来，很渺小，不过却承载着整个国家，被围在中心的皇城，远处看来快要变成一个小点，它是决定着整个大昭的一切。
正看着，不知是谁起了头，要就着眼前壮丽的景色来吟诗，不拘是前人所做还是自己当场写出来，几息的功夫，众人在凉亭中寻了位置坐下来，来得人还真不少，将凉亭坐得满满当当的，其中也不乏有今年的进士。
姜婉婧就没想凑这个热闹了，就坐在向轻初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邵雯颖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这样事不可避免的要被众人推出来，想让人打个头阵。
向轻初骄傲的说道：“你们让雯颖来，恐怕到时候再场的人就剩下她一人了？”俏皮的话说出来，不会让人恼了，这气氛倒是因此变得更加热络。
邵雯颖听了，轻浅的笑着，本就是闻名遐迩的才女，这样的夸赞她还是经得起的，宠辱不惊，纵使不知晓的人看了也觉得此女子不凡，不过邵雯颖的余光瞥见了凭栏而望的人。
当即有人应和，“轻初说得不错，邵姑娘还是别来了，来帮我，让我也得个头筹。”
向轻初不乐意了，“不行，雯颖肯定是要帮我的，你怎么能撬墙角。”
林妍紫当即来了一句，“轻初着借着别人好不容易这次得了头筹，别人来做，就不准了，好生无理。”
向轻初被林妍紫这么一说，更加霸道了：“哼，你看出来了又如何，阿婉是我的好友，不应当帮我？我好不容易赢一次，你还跟着别人拆台，还是想想怎么补偿我吧。”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受之有愧的感觉。
林妍紫晓得自己说不过她，求饶道：“好好，我给你补偿还不行吗？”
向轻初话又一转，“雯颖，你去帮她们就是，我今日没什么兴趣，不过......你的补偿还得有。”
林妍紫听了，真想一掌呼过去，气人。
而后邵雯颖就被刚才的人拉走了，程芊月就向右移，同姜婉婧挨着。
要来吟诗的人准备好后，就此起彼伏的开始了，一个身穿紫衣轻衫的女子先开了头，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
那处热热闹闹，姜婉婧显得有些不自在。
裴钦和白允承没有坐在凉亭中，而是在靠在木栏的上，看着远近此起彼伏的山脉，和镶嵌在其中的汴京城。
向轻初往拿出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姜婉婧，低声好奇的问道；“马车上你不是说他们只是在你家借助么，我怎么看着不简单，我瞧着你好像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里面的‘月’。”
程芊月看了看四周，也压低声音回道：“是吧是吧，你也发现了，其实我之前就注意过，可是我没有经常去姜宅，看见他们一起的时候少，所以没有很确定。”
姜婉婧听了二人的话，再去看裴钦的背影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在这清风徐徐的山顶之上，她愣是觉得燥热不堪，觉着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眼神忽闪忽闪的，垂下头，不想教身旁的两人察觉，自己一个人又这种感觉就算了，现在是三个人了，不可能如此巧合。
不过，有了这样的定论，姜婉婧心中不明多了几丝淡淡的喜悦，眉梢微动，不过片刻，这突然而至的窃喜便消失了。
“所以，你就没有丝毫察觉吗？”向轻初实在不解，有人能如此迟钝，近在咫尺，每天说不准还能见面，没道理。
姜婉婧只抿唇，纤弱无骨的柔夷轻轻拈起平整铺开在双腿上下裳，小幅度的揉搓，主要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程芊月接了向轻初的话，“她估计对这方面反应比较慢，这一门心思也没有花在这上面，体谅体谅。”
姜婉婧没好气的瞪了程芊月一眼，而后很快又埋下头。
程芊月又道：“这不是好事么，你埋头作甚，这直接就达成你最初的目标了，我看啊，你直接在去找他，还是个对你有意的，总比全然是个陌生人要强得多吧。”
程芊月的提议还真在姜婉婧的脑海中游荡，或许觉得这样也不错，转念又一想，这对于裴钦来说着实不公平，那日他在姜婉婧父亲跟前说要娶两情相悦之人，至少现在，姜婉婧可以确定，自己对裴钦还没有与他对自己同样的情义。
向轻初起先还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情况，脑瓜子转悠了好几圈，总算想到了，“阿婉原本是想招婿的，结果对方没同意，而后阴差阳错的，他又心悦于你。这...这...”
姜婉婧：“......”
她不再埋首，抬头时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日光打在蝴蝶上，这样的晃动，远处看来，就好似一只真蝴蝶落在了她头上，因着女子明眸善睐，这蝴蝶也硬生生的成了陪衬。
她抬头后下意识的避开那道身影。
刚才那一幕却恰好落入了裴钦的眼中，不过是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收获倒是不少，连白允承在一旁用大段大段的话再描绘前方的景色，都觉得悦耳了不少。
裴钦看着远处的某一个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整个人松快了不少，白允承不免多看了裴钦两人，暗自嘀咕道：“这人今日很是不同，我得好生看看才是。”
此时，邵雯颖那处，轮到她了，现在已经好几个回合了，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和旁边的女子，邵雯颖不紧不慢道：“山花如绣颊，红火似流萤。”
后来零零散散的几人又接下去，很快又回到邵雯颖，不作多思，脱口而出，好些诗句众人平日里都没看过。
毫无疑问，最后就是邵雯颖身边的女子赢了头筹，本就是玩乐，没有人很较真，互相夸赞。
结束之后，就有人坐到邵雯颖身边，惊喜的问道：“邵姑娘，你这玉簪从何处而来，我能看看么？”
向轻初是个耳尖的，听了就快速凑了上去，“哎呀，来，看我的，雯颖喜欢戴素的，在精雕细琢也就是那般，我这个就不一样了。”
邵雯颖闻言，和姜婉婧对视一眼，两人皆笑了。
向轻初这样一招呼，好些人围上来。
想起今日在马车中，向轻初欢快的说道：“快看看我头上的首饰，好看吧，我今日让茯苓特地梳了好配它的发髻，完成后我可是对着铜镜看了好半晌。”
程芊月道：“好看好看，就你轻初最爱美了，这样戴出去那都是引人驻足的。”前面的一句直接被向轻初忽略了，就听见这好话，向轻初整个人轻飘飘的。
“我跟你说，阿婉，就我这样出去，但凡有人来问，我就将你店铺的地址说出去，你那金玉轩又能来不少人。”
这样自然最好，今日她更想看见前不久刚买出去的首饰，那个是头面，更引人注目。
“好，等我查了账簿，再给你送些首饰。”姜婉婧笑着说道。
“说定了啊，这可是我应得的。”
而现在有机会来了，向轻初从同上取下一支金簪。
这是金镶玉的簪子，由一块上好的玉石雕成梅花形，在用以金丝镶边，玉石中间的凹槽中镶嵌着黄金制成梅花，在其上又是一颗透亮的红宝石，两层叠起的设计在其他的首饰楼倒是少见，这红宝石一看便是货真价实。
这金簪是一对，向轻初今日都戴着发髻上了，别致的紧。
向轻初还煞有其事的介绍起来，本来就精致的首饰，这样细细的描绘起来，引得人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买到一支才好。
“你们想知道，这个金簪上哪里买吗？”
围起来的众人，一脸期盼的望着向轻初，只求她快些告诉自己，这么多人，到时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这样的场景狠狠满足了向轻初的心理，也没兜弯子，直接说道：“在清河街，金玉轩。”没人知道的是，向轻初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知晓的。
想着明日或许会来很多人，姜婉婧不禁莞尔。
至于头面，随缘就好，姜婉婧也不再强求。
白允承笑得贱兮兮的，“哎呦，裴状元还会笑呢，什么时候对我也和颜悦色些。”
裴钦冷眼看着犯浑的白允承，看得白允承心里发毛，真怕眼前的人会又拿起什么东西朝自己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似乎上次被笔扎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姜婉婧最后上的凉亭，向轻初拉过姜婉婧，“快看，这景色还真是没辜负我，这次看得和上次又有所不同，你那话说的不错，确实留不住，一次一个花样。”
邵雯颖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白允承，很快就收回视线恍若刚才那一暼不曾存在般。
白允承刚才就看见的站在姜婉婧前面的女子，这可不就是那日笑得最欢的姑娘吗，现在又看见了，内心的羞耻感又开始抬头，
“这运气咋就这么差，那次遇见就算了，居然还是姜姑娘的朋友，真想快些离开汴京，否则见一次面，就能想起来。”
白允承想着还连忙摆头。
姜婉婧从这里看汴京城，只觉得那无数人想去的汴京原来这样小，和周围的山比起来，很渺小，不过却承载着整个国家，被围在中心的皇城，远处看来快要变成一个小点，它是决定着整个大昭的一切。
正看着，不知是谁起了头，要就着眼前壮丽的景色来吟诗，不拘是前人所做还是自己当场写出来，几息的功夫，众人在凉亭中寻了位置坐下来，来得人还真不少，将凉亭坐得满满当当的，其中也不乏有今年的进士。
姜婉婧就没想凑这个热闹了，就坐在向轻初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邵雯颖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这样事不可避免的要被众人推出来，想让人打个头阵。
向轻初骄傲的说道：“你们让雯颖来，恐怕到时候再场的人就剩下她一人了？”俏皮的话说出来，不会让人恼了，这气氛倒是因此变得更加热络。
邵雯颖听了，轻浅的笑着，本就是闻名遐迩的才女，这样的夸赞她还是经得起的，宠辱不惊，纵使不知晓的人看了也觉得此女子不凡，不过邵雯颖的余光瞥见了凭栏而望的人。
当即有人应和，“轻初说得不错，邵姑娘还是别来了，来帮我，让我也得个头筹。”
向轻初不乐意了，“不行，雯颖肯定是要帮我的，你怎么能撬墙角。”
林妍紫当即来了一句，“轻初着借着别人好不容易这次得了头筹，别人来做，就不准了，好生无理。”
向轻初被林妍紫这么一说，更加霸道了：“哼，你看出来了又如何，阿婉是我的好友，不应当帮我？我好不容易赢一次，你还跟着别人拆台，还是想想怎么补偿我吧。”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受之有愧的感觉。
林妍紫晓得自己说不过她，求饶道：“好好，我给你补偿还不行吗？”
向轻初话又一转，“雯颖，你去帮她们就是，我今日没什么兴趣，不过......你的补偿还得有。”
林妍紫听了，真想一掌呼过去，气人。
而后邵雯颖就被刚才的人拉走了，程芊月就向右移，同姜婉婧挨着。
要来吟诗的人准备好后，就此起彼伏的开始了，一个身穿紫衣轻衫的女子先开了头，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
那处热热闹闹，姜婉婧显得有些不自在。
裴钦和白允承没有坐在凉亭中，而是在靠在木栏的上，看着远近此起彼伏的山脉，和镶嵌在其中的汴京城。
向轻初往拿出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姜婉婧，低声好奇的问道；“马车上你不是说他们只是在你家借助么，我怎么看着不简单，我瞧着你好像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里面的‘月’。”
程芊月看了看四周，也压低声音回道：“是吧是吧，你也发现了，其实我之前就注意过，可是我没有经常去姜宅，看见他们一起的时候少，所以没有很确定。”
姜婉婧听了二人的话，再去看裴钦的背影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在这清风徐徐的山顶之上，她愣是觉得燥热不堪，觉着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眼神忽闪忽闪的，垂下头，不想教身旁的两人察觉，自己一个人又这种感觉就算了，现在是三个人了，不可能如此巧合。
不过，有了这样的定论，姜婉婧心中不明多了几丝淡淡的喜悦，眉梢微动，不过片刻，这突然而至的窃喜便消失了。
“所以，你就没有丝毫察觉吗？”向轻初实在不解，有人能如此迟钝，近在咫尺，每天说不准还能见面，没道理。
姜婉婧只抿唇，纤弱无骨的柔夷轻轻拈起平整铺开在双腿上下裳，小幅度的揉搓，主要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程芊月接了向轻初的话，“她估计对这方面反应比较慢，这一门心思也没有花在这上面，体谅体谅。”
姜婉婧没好气的瞪了程芊月一眼，而后很快又埋下头。
程芊月又道：“这不是好事么，你埋头作甚，这直接就达成你最初的目标了，我看啊，你直接在去找他，还是个对你有意的，总比全然是个陌生人要强得多吧。”
程芊月的提议还真在姜婉婧的脑海中游荡，或许觉得这样也不错，转念又一想，这对于裴钦来说着实不公平，那日他在姜婉婧父亲跟前说要娶两情相悦之人，至少现在，姜婉婧可以确定，自己对裴钦还没有与他对自己同样的情义。
向轻初起先还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情况，脑瓜子转悠了好几圈，总算想到了，“阿婉原本是想招婿的，结果对方没同意，而后阴差阳错的，他又心悦于你。这...这...”
姜婉婧：“......”
她不再埋首，抬头时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日光打在蝴蝶上，这样的晃动，远处看来，就好似一只真蝴蝶落在了她头上，因着女子明眸善睐，这蝴蝶也硬生生的成了陪衬。
她抬头后下意识的避开那道身影。
刚才那一幕却恰好落入了裴钦的眼中，不过是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收获倒是不少，连白允承在一旁用大段大段的话再描绘前方的景色，都觉得悦耳了不少。
裴钦看着远处的某一个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整个人松快了不少，白允承不免多看了裴钦两人，暗自嘀咕道：“这人今日很是不同，我得好生看看才是。”
此时，邵雯颖那处，轮到她了，现在已经好几个回合了，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和旁边的女子，邵雯颖不紧不慢道：“山花如绣颊，红火似流萤。”
后来零零散散的几人又接下去，很快又回到邵雯颖，不作多思，脱口而出，好些诗句众人平日里都没看过。
毫无疑问，最后就是邵雯颖身边的女子赢了头筹，本就是玩乐，没有人很较真，互相夸赞。
结束之后，就有人坐到邵雯颖身边，惊喜的问道：“邵姑娘，你这玉簪从何处而来，我能看看么？”
向轻初是个耳尖的，听了就快速凑了上去，“哎呀，来，看我的，雯颖喜欢戴素的，在精雕细琢也就是那般，我这个就不一样了。”
邵雯颖闻言，和姜婉婧对视一眼，两人皆笑了。
向轻初这样一招呼，好些人围上来。
想起今日在马车中，向轻初欢快的说道：“快看看我头上的首饰，好看吧，我今日让茯苓特地梳了好配它的发髻，完成后我可是对着铜镜看了好半晌。”
程芊月道：“好看好看，就你轻初最爱美了，这样戴出去那都是引人驻足的。”前面的一句直接被向轻初忽略了，就听见这好话，向轻初整个人轻飘飘的。
“我跟你说，阿婉，就我这样出去，但凡有人来问，我就将你店铺的地址说出去，你那金玉轩又能来不少人。”
这样自然最好，今日她更想看见前不久刚买出去的首饰，那个是头面，更引人注目。
“好，等我查了账簿，再给你送些首饰。”姜婉婧笑着说道。
“说定了啊，这可是我应得的。”
而现在有机会来了，向轻初从同上取下一支金簪。
这是金镶玉的簪子，由一块上好的玉石雕成梅花形，在用以金丝镶边，玉石中间的凹槽中镶嵌着黄金制成梅花，在其上又是一颗透亮的红宝石，两层叠起的设计在其他的首饰楼倒是少见，这红宝石一看便是货真价实。
这金簪是一对，向轻初今日都戴着发髻上了，别致的紧。
向轻初还煞有其事的介绍起来，本来就精致的首饰，这样细细的描绘起来，引得人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买到一支才好。
“你们想知道，这个金簪上哪里买吗？”
围起来的众人，一脸期盼的望着向轻初，只求她快些告诉自己，这么多人，到时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这样的场景狠狠满足了向轻初的心理，也没兜弯子，直接说道：“在清河街，金玉轩。”没人知道的是，向轻初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知晓的。
想着明日或许会来很多人，姜婉婧不禁莞尔。
至于头面，随缘就好，姜婉婧也不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