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安堂内,一阵瓷器破碎的声响刺耳地响起,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侯老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查清楚了没有,为何偏偏发生在老身的生辰宴上?这场大火到底是谁干的?!这让我们忠义侯府白白沦为京城的笑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边的物品一件件砸碎,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回老夫人,这场大火确实是个意外。”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答,同时轻手轻脚地扶着侯老夫人坐回到软榻上,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安慰她,“起火的原因已经查明,是西院里的一只猫儿不慎碰倒了蜡烛。那里偏僻,人烟稀少,因此火势才得以迅速蔓延。”

    嬷嬷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侯爷在朝廷中是不可或缺的重臣,为陛下立下了赫赫战功,手中掌握着十万雄兵,谁敢在背后非议我们忠义侯府?”

    侯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点儿,她对萧铎的后院极为不满:“这侯府没有一天让人彻底安宁,那个陆叶霜,就是个扫把星,一个连着克死父亲和手足的女人,真是晦气至极!”

    她粗粗地喘了口气,又道,“铎儿也不小了,应当娶一个知书达理的高门千金传宗接代。”

    说完,侯老夫人端起桌上的凉茶,深深地喝了一口,似乎以此来平息自己的怒气。

    然而,她的眉头很快又紧锁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白天吩咐你做的事情,你都办妥了吗?”

    嬷嬷心领神会,靠近侯老夫人,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按照老夫人的吩咐,我已经在表小姐的碗里下了软筋散,并且将她引到了西厢房。

    但是,由于西院的大火,我们去得晚了一些。当我们推开西厢房的门时,只看到许老爷一人醉醺醺地躺在地上,表小姐本人却不见了。”

    “这个丫头,表面上对我这个姨母恭顺有加,实则对老身防备得紧。”侯老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冷酷,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

    “老夫人,您不必过于担忧,只要她还在侯府,我们就有机会。”

    嬷嬷心中突然生出一计,便低声在侯老夫人的耳边细语了几句。

    听完嬷嬷的话,侯老夫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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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剂汤药下肚,陆叶霜缓缓转醒。她感到身体有些虚弱,但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萧铎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快滴出墨汁,“这是谁的玉佩?”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目光冷冽地盯着陆叶霜。

    陆叶霜心中一紧,她认出那是自己珍藏多年的玉佩。她不顾手臂的烧伤,急切地想要夺回它。

    “这是我的,还给我!”陆叶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紧张。

    萧铎握着玉佩的手抬高,怒视着她,“你身为我的女人,我供你吃穿,却私藏外男的玉佩,你不该解释一下吗?”他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陆叶霜眼眸低垂,露出苦笑,“呵,你的女人”,她自嘲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介家破人亡的罪臣之女,又或是救你心爱女人的物什罢了。”

    也许是这段时日压抑太久,今夜陆叶霜不再清冷孤僻,露出平时没有的脆弱感。浓密的睫毛沾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贝齿轻咬,几缕汗湿的头发黏在不正常红的脸颊上。

    萧铎错愕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在手中,疼得无法呼吸。

    他撇开脸,软下声,“你好好待在侯府,云儿生性善良,只要你不再挑事,我会保你一生吃喝不愁。”

    陆叶霜双目含泪,声音颤抖地问:“那侯爷是想要以什么身份安置我呢?宋姑娘可又知道?”

    陆叶霜问完马上又后悔了,今天的她真是醉了,卑贱如她又在渴望什么答案呢。

    萧铎怔住片刻,他不会辜负失而复得的表妹,但也从没想过放陆叶霜离开侯府,他已经破了陆叶霜的身子,绝不能容忍其他男人对她有任何沾染。

    在他看来,世间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之事,更何况他是侯爷,地位显赫。

    出于责任,他不介意在侯府留陆叶霜一席之地,待自己和表妹成婚后,他愿意纳她为妾。

    是的,这只是出于责任,而非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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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竹苑的隐蔽处,桃红藏身于假山之后,目光紧紧锁定着正屋的一举一动。侯爷自始至终未曾离开屋内,这让桃红焦急万分。

    作为宋依云身边的大丫头,桃红绝非寻常丫鬟可比,她深谙变通之道,不论何种困境,都能巧妙应对。

    她深吸一口气,拨乱发髻,下一秒跌跌撞撞地奔去正屋。

    人未到,声先至。

    “侯爷啊,求求您看望一下咱姑娘吧,姑娘又犯病了,就这么生生挨着,也不愿意过来叨扰侯爷,奴婢只得擅作主张跑过来祈求侯爷怜惜一二。”

    桃红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宋依云的表演才能,侯爷听闻此言,焦急得起身准备离去。

    离开之前对陆叶霜嘱咐道:“你好好休息,切记自己的身份,这块玉佩先放我这,待你给出合理解释后再作处理。”

    望着萧铎远去的背影,陆叶霜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她感到无比虚弱,渴望保留这短暂的温暖,却发现自己难以开口。

    记忆中,萧铎冲入火海将她救出的景象仍然清晰可见,那充满担忧的目光是否真的存在过?她不禁开始怀疑。

    春花曾询问她是否心怀怨恨。

    对此,她只能苦笑。怎么可能不怨恨呢?那些被割肉放血的痛楚,尽管剧烈难忍,但与心灵上的疼痛相比,仍显得微不足道。

    然而,所有这些痛苦,她都甘愿承受。因为萧铎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为陆家的所有女人、孩童提供了一个安全、干净的落脚地方,免陆家女人沦落风尘。

    这辈子,陆叶霜只能是侯爷一个人的,能在侯爷身边,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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