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一日时间转瞬即逝，士卒们难得来了精神聚在小校场。
“来了来了！”
“今儿怎么比？”
“不是打一架就行？”
“人都说了，军营里禁止私斗，我看打不起来！”
“不打怎么比？哄咱们玩？”
这也是孟虎的疑惑。
明昭大大方方走到中间，“想必诸位都知道，此次切磋因武举之事而起，但你们可知道武举究竟考验些什么？”
士卒们很坦然，“不知道！”
孟虎的脸上也写满了不知道。
“这武举从来不是擂台比斗，没有谁赢谁输，靠胜负排名的说法，通常的项目有举石射箭兵器几个项目，考察被推举者的气力精准和比斗技巧，若有要求还可以将步射改为骑射，考验马术，今日咱们是没有这个条件了，不如就考验常规的举石射箭和兵器三个项目，孟总旗意下如何？”
孟虎难得做出思考的表情。
“这样？好像也行。”
“既然是为了武举的事，按武举的规矩来也没错。”
“不是吧？孟哥都不知道这些，姓明的提出来，指不定背后有什么招呢！我看不能答应！”
目光遮遮掩掩又丝毫没有技巧的落在今日的主角二人身上，嘈杂得叫人难以冷静。
孟虎终于烦躁的喝出声，“我答应了！”
这个细弱的少爷，就算日日勤学苦练，体格的差距也无法抹杀，凭什么能赢过自己？比斗和比这些，结果是一样的。
“好！孟哥真汉子！”
“比！让他滚回去吃奶——”
明昭侧目，这还是头一次他知道士卒对他这么重的怨气，可见小恩小惠是收买不了人心的。
“石头我已经让李百户准备，孟总旗可以找人去查探，若是没有问题，咱们就可以开始了，石头要举起来前行十步，未免争议，此处以李百户的步子划定，过线后需放下石头才算完成。”明昭活动着手臂，“请吧，孟总旗——”
“石头？哪儿呢？”
围观的士卒伸长了脖子，四处探看。
李成让开两步，露出几个站在一起的士卒，他们身后挡住的，正是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小的犹如石球，大的足以做墩。
孟虎做到总旗，自然不缺人差使，他手下人见了眼色，一溜跑过去对着石头一阵拳打脚踢，而后回来报信。
“总旗，都是真石头！”
孟虎点头，目光凶狠看向明昭，“别磨蹭了，开始吧！”
然而孟虎的眼神白白抛费，明昭正在绕手上的布条，区区举石，不能伤了他的手啊！孟虎不知道要写字答题，他可是知道的！
“大少爷？”周彪没忍住，杵了他一道。
“啊？！”明昭这才回过神，走到孟虎旁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孟总旗，开始吧！”
二人站在一处，身形的对比尤为强烈。
虽说明昭个子不低，也没有瘦成麻杆，但是与膀大腰圆，形如铁塔的孟虎比起来，当真是能品出几分柔弱来。
士卒们摇摇头，对明昭更是不看好，这怎么比？个子摆在这里，孟虎不使全力都能比他强！
“这还看什么，没意思，我回去淘米……”
有些人觉得没有乐子，转身离开，但更多人留在原地，准备看其中一方丢人，不管谁赢是输，笑话总旗百户的机会难得。
圈内。
“石头没有完全一样的，所以你们二人分列两边，一个举来一个举回，若是中途落地，由我们来还原位置，石头由你们自己挑，大小都行，若是要举对方没选的石头，也由我们来安排，最终以完成举石十步里最重的石头来决定胜负。”李成介绍规则。
参与的二人都表示明白。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比重量，只不过插入了一点选择的机会。
孟虎目光直接锁定最大的石头，上前抱住。
“呀——”
“这块都要抱不住了，能行吗？”
“怕什么！孟哥不行那大少爷不是更不行了？”
嘭——
石头落地激起尘土，孟虎转头避开，面色涨红。
“再来！”孟虎再度盯上一块中等的石头，发力稳稳的举起，手臂的肌肉虬起。
待他站稳后，叫好声迭起，孟虎眼神锁定明昭的方向，尝试迈步前进。
不消几息，孟虎就行进过半，眼瞧着步伐稳定，完成这一次举石不成问题，围观的士卒心中有了偏向，对明昭的表现更不看好。
“哈~”孟虎扔掉石头，甩动手臂，对明昭眼神挑衅，“小子，到你了！”
“好！”
“孟哥神力！”
“孟哥武功盖世！”
士卒们混乱的捧起场来，气氛越发热烈。
明昭打量着石头，试探着下手的位置，若是在都司衙门里，这举的该是正经石锁，可是卫所里仓促比试，没有打造石锁的条件，倒是有些不好动手。
算了……
今天辛苦手兄一回！
明昭一闭眼，咬牙伸出手去往看好的地方抱住。
这番神情更是引得人心里哂笑，没那金刚钻何必揽瓷器活，早知道自己的斤两何必应下比试？
孟虎原本也在心里嘲笑，但他离得近，待石头离地时，亲眼见着明昭的神色，虽然依旧不好，却看不出半点吃力，顿时心里的那点嘲笑就烟消云散。
“这人有几分能耐。”孟虎眯眼看着举着石头往前去的背影。
“明百户神力！”
“头儿大发神威，回头别忘了小的！”
“我看谁再说咱们明头儿软脚虾！”
成功抵达线后，现场又是一阵鼓噪，虽说声势略小一些，但有旗下士卒和伙房的人支撑，听着倒也不比孟虎寒碜，一时间人心倾向倒是势均力敌起来。
“平了啊……”
“这倒是难办。”
这块石头已经分量颇重，孟虎能够全力支撑的重量，等闲人根本碰不上，不过么，他的对手也未必能更进一步。
明昭倒是觉得还有余力可以试试，但是把力气浪费在这里不合适，后面比箭术得手稳，反正平局着急的也不是他。
“孟总旗可还要再试？若是不再尝试，我想着平局也未尝不可？”
恰好，孟虎简单的头脑对自己的水平意外的清楚，之后比射箭他也没忘，此刻都不想伤了手臂，便大方的一摆手。
“就这样吧。”
见二人都没有异议，李成出来定论，“那好，此局平局，二位歇一歇，检查了弓箭再做射箭的比试。”
明昭唉了一声，伸直了手臂拉伸，晃晃悠悠去了武器架，全然没察觉到身后欲言又止的视线。
佩上箭囊选好弓，明昭拆下了手里的布条，站回了线后。
今日的箭靶有二十步三十步的距离，二人的箭囊各有十支箭，其中一组用黛粉添了颜色，并不要求每个靶子多少支，不过中三十步优于中二十步，最后以箭靶上各自的箭计算成绩。
寻常用弓箭，这样的距离也够了，孟虎想了想，觉得不算给这小子开后门，就没有出声异议，只点头应下。
这样的比试没有先后之说，二人各自摆开架势，搭箭拉弓，画面和谐统一。
不过两箭之后，局势便大不一样。
“咦？”
“明百户怎么……”
明昭已经搭上第三支箭，一阵停顿之后，箭直奔远方的靶子而去，这靶子上明晃晃的扎着三支箭。
咻——
又是接连几箭，等到第六支箭扎到靶上，小校场的人都觉出味来。
“他要把所有箭都射三十步的靶！”
这要是成功了，已经对着二十步靶射了好几箭的孟虎怎么比得过！
“不能吧？这能中吗？”
“看你说的，已经六支了！除非后头的全不中！”
孟虎射箭时很专注，并没有过于在意身旁的动静，他长于力气，在准头上一般，若不然早年就直接做了弓手，如今虽说自觉不差什么，到底不算擅长，因而十分投入。
但再怎么投入，等他拿起第六支箭准备换靶的时候，也看到了三十步的靶上明晃晃的箭支，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他输定了！
原来还能这样打算！竟然不必射二十步的靶！
孟虎放出手里这支箭，收了弓，一脸复杂的看着明昭，“不用比了，这局我认输。”
“你——”明昭很意外，孟虎看着不是会放弃的的人。
“看什么看！是你耍心眼！早知道比射箭还要看心眼我就不答应了！”孟虎粗声粗气喊出来。
“嘿~我不管！反正你认输了！”明昭没忍住乐出声，孟虎再怎么遮掩，话里的蔑视贬低少了是盖不住的，看来他这一手的实力被认可了，也不枉他答应下来。
孟虎表情有些维持不住，“行了行了！下一场怎么来？”
但他想翻过这一篇，看乐子的人却有意见。
“孟虎你怎么回事！连他都干不过，耍我们？”
“就是啊！你气冲冲的要干大事，现在怎么就认输！”
“姓明的还没射完，你就知道他不会射空了？”
“想不到你是个怂蛋！”
孟虎不耐烦，举起砂钵大的拳头威慑，“有能耐你来！没本事就把嘴巴闭严实了！等这头完了我揭了你的皮！”
姓明的小子多少有些能耐，这些废物有什么？
此时此刻，孟虎的那股气已经平了，对于明昭占武举人名额不再愤怒，既然并不是一无是处，那拿下这个名额也没什么不行。
明昭把表情尽收眼底，主动提出下一场的比试，“兵器这东西呢，我们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去评价，招式可能是假把式，劈砍戳挑最终也只能看出力气，我看孟总旗其实是想和我打一场，就打一场论输赢如何？”
孟虎眼睛圆睁，“这话当真？”
“来了来了！”
“今儿怎么比？”
“不是打一架就行？”
“人都说了，军营里禁止私斗，我看打不起来！”
“不打怎么比？哄咱们玩？”
这也是孟虎的疑惑。
明昭大大方方走到中间，“想必诸位都知道，此次切磋因武举之事而起，但你们可知道武举究竟考验些什么？”
士卒们很坦然，“不知道！”
孟虎的脸上也写满了不知道。
“这武举从来不是擂台比斗，没有谁赢谁输，靠胜负排名的说法，通常的项目有举石射箭兵器几个项目，考察被推举者的气力精准和比斗技巧，若有要求还可以将步射改为骑射，考验马术，今日咱们是没有这个条件了，不如就考验常规的举石射箭和兵器三个项目，孟总旗意下如何？”
孟虎难得做出思考的表情。
“这样？好像也行。”
“既然是为了武举的事，按武举的规矩来也没错。”
“不是吧？孟哥都不知道这些，姓明的提出来，指不定背后有什么招呢！我看不能答应！”
目光遮遮掩掩又丝毫没有技巧的落在今日的主角二人身上，嘈杂得叫人难以冷静。
孟虎终于烦躁的喝出声，“我答应了！”
这个细弱的少爷，就算日日勤学苦练，体格的差距也无法抹杀，凭什么能赢过自己？比斗和比这些，结果是一样的。
“好！孟哥真汉子！”
“比！让他滚回去吃奶——”
明昭侧目，这还是头一次他知道士卒对他这么重的怨气，可见小恩小惠是收买不了人心的。
“石头我已经让李百户准备，孟总旗可以找人去查探，若是没有问题，咱们就可以开始了，石头要举起来前行十步，未免争议，此处以李百户的步子划定，过线后需放下石头才算完成。”明昭活动着手臂，“请吧，孟总旗——”
“石头？哪儿呢？”
围观的士卒伸长了脖子，四处探看。
李成让开两步，露出几个站在一起的士卒，他们身后挡住的，正是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小的犹如石球，大的足以做墩。
孟虎做到总旗，自然不缺人差使，他手下人见了眼色，一溜跑过去对着石头一阵拳打脚踢，而后回来报信。
“总旗，都是真石头！”
孟虎点头，目光凶狠看向明昭，“别磨蹭了，开始吧！”
然而孟虎的眼神白白抛费，明昭正在绕手上的布条，区区举石，不能伤了他的手啊！孟虎不知道要写字答题，他可是知道的！
“大少爷？”周彪没忍住，杵了他一道。
“啊？！”明昭这才回过神，走到孟虎旁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孟总旗，开始吧！”
二人站在一处，身形的对比尤为强烈。
虽说明昭个子不低，也没有瘦成麻杆，但是与膀大腰圆，形如铁塔的孟虎比起来，当真是能品出几分柔弱来。
士卒们摇摇头，对明昭更是不看好，这怎么比？个子摆在这里，孟虎不使全力都能比他强！
“这还看什么，没意思，我回去淘米……”
有些人觉得没有乐子，转身离开，但更多人留在原地，准备看其中一方丢人，不管谁赢是输，笑话总旗百户的机会难得。
圈内。
“石头没有完全一样的，所以你们二人分列两边，一个举来一个举回，若是中途落地，由我们来还原位置，石头由你们自己挑，大小都行，若是要举对方没选的石头，也由我们来安排，最终以完成举石十步里最重的石头来决定胜负。”李成介绍规则。
参与的二人都表示明白。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比重量，只不过插入了一点选择的机会。
孟虎目光直接锁定最大的石头，上前抱住。
“呀——”
“这块都要抱不住了，能行吗？”
“怕什么！孟哥不行那大少爷不是更不行了？”
嘭——
石头落地激起尘土，孟虎转头避开，面色涨红。
“再来！”孟虎再度盯上一块中等的石头，发力稳稳的举起，手臂的肌肉虬起。
待他站稳后，叫好声迭起，孟虎眼神锁定明昭的方向，尝试迈步前进。
不消几息，孟虎就行进过半，眼瞧着步伐稳定，完成这一次举石不成问题，围观的士卒心中有了偏向，对明昭的表现更不看好。
“哈~”孟虎扔掉石头，甩动手臂，对明昭眼神挑衅，“小子，到你了！”
“好！”
“孟哥神力！”
“孟哥武功盖世！”
士卒们混乱的捧起场来，气氛越发热烈。
明昭打量着石头，试探着下手的位置，若是在都司衙门里，这举的该是正经石锁，可是卫所里仓促比试，没有打造石锁的条件，倒是有些不好动手。
算了……
今天辛苦手兄一回！
明昭一闭眼，咬牙伸出手去往看好的地方抱住。
这番神情更是引得人心里哂笑，没那金刚钻何必揽瓷器活，早知道自己的斤两何必应下比试？
孟虎原本也在心里嘲笑，但他离得近，待石头离地时，亲眼见着明昭的神色，虽然依旧不好，却看不出半点吃力，顿时心里的那点嘲笑就烟消云散。
“这人有几分能耐。”孟虎眯眼看着举着石头往前去的背影。
“明百户神力！”
“头儿大发神威，回头别忘了小的！”
“我看谁再说咱们明头儿软脚虾！”
成功抵达线后，现场又是一阵鼓噪，虽说声势略小一些，但有旗下士卒和伙房的人支撑，听着倒也不比孟虎寒碜，一时间人心倾向倒是势均力敌起来。
“平了啊……”
“这倒是难办。”
这块石头已经分量颇重，孟虎能够全力支撑的重量，等闲人根本碰不上，不过么，他的对手也未必能更进一步。
明昭倒是觉得还有余力可以试试，但是把力气浪费在这里不合适，后面比箭术得手稳，反正平局着急的也不是他。
“孟总旗可还要再试？若是不再尝试，我想着平局也未尝不可？”
恰好，孟虎简单的头脑对自己的水平意外的清楚，之后比射箭他也没忘，此刻都不想伤了手臂，便大方的一摆手。
“就这样吧。”
见二人都没有异议，李成出来定论，“那好，此局平局，二位歇一歇，检查了弓箭再做射箭的比试。”
明昭唉了一声，伸直了手臂拉伸，晃晃悠悠去了武器架，全然没察觉到身后欲言又止的视线。
佩上箭囊选好弓，明昭拆下了手里的布条，站回了线后。
今日的箭靶有二十步三十步的距离，二人的箭囊各有十支箭，其中一组用黛粉添了颜色，并不要求每个靶子多少支，不过中三十步优于中二十步，最后以箭靶上各自的箭计算成绩。
寻常用弓箭，这样的距离也够了，孟虎想了想，觉得不算给这小子开后门，就没有出声异议，只点头应下。
这样的比试没有先后之说，二人各自摆开架势，搭箭拉弓，画面和谐统一。
不过两箭之后，局势便大不一样。
“咦？”
“明百户怎么……”
明昭已经搭上第三支箭，一阵停顿之后，箭直奔远方的靶子而去，这靶子上明晃晃的扎着三支箭。
咻——
又是接连几箭，等到第六支箭扎到靶上，小校场的人都觉出味来。
“他要把所有箭都射三十步的靶！”
这要是成功了，已经对着二十步靶射了好几箭的孟虎怎么比得过！
“不能吧？这能中吗？”
“看你说的，已经六支了！除非后头的全不中！”
孟虎射箭时很专注，并没有过于在意身旁的动静，他长于力气，在准头上一般，若不然早年就直接做了弓手，如今虽说自觉不差什么，到底不算擅长，因而十分投入。
但再怎么投入，等他拿起第六支箭准备换靶的时候，也看到了三十步的靶上明晃晃的箭支，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他输定了！
原来还能这样打算！竟然不必射二十步的靶！
孟虎放出手里这支箭，收了弓，一脸复杂的看着明昭，“不用比了，这局我认输。”
“你——”明昭很意外，孟虎看着不是会放弃的的人。
“看什么看！是你耍心眼！早知道比射箭还要看心眼我就不答应了！”孟虎粗声粗气喊出来。
“嘿~我不管！反正你认输了！”明昭没忍住乐出声，孟虎再怎么遮掩，话里的蔑视贬低少了是盖不住的，看来他这一手的实力被认可了，也不枉他答应下来。
孟虎表情有些维持不住，“行了行了！下一场怎么来？”
但他想翻过这一篇，看乐子的人却有意见。
“孟虎你怎么回事！连他都干不过，耍我们？”
“就是啊！你气冲冲的要干大事，现在怎么就认输！”
“姓明的还没射完，你就知道他不会射空了？”
“想不到你是个怂蛋！”
孟虎不耐烦，举起砂钵大的拳头威慑，“有能耐你来！没本事就把嘴巴闭严实了！等这头完了我揭了你的皮！”
姓明的小子多少有些能耐，这些废物有什么？
此时此刻，孟虎的那股气已经平了，对于明昭占武举人名额不再愤怒，既然并不是一无是处，那拿下这个名额也没什么不行。
明昭把表情尽收眼底，主动提出下一场的比试，“兵器这东西呢，我们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去评价，招式可能是假把式，劈砍戳挑最终也只能看出力气，我看孟总旗其实是想和我打一场，就打一场论输赢如何？”
孟虎眼睛圆睁，“这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