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夜
晴芬园一片寂静，院中下人早已歇息，只有主屋燃一星灯火。
“小姐，公子的刺杀失败了。”
面对柳玉麟的失败到底是出乎预料的，看来此人并非如此简单。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玉红很是着急，玉门从未失手，何况此次派出的是玉门第一柳玉麟。
烛火微闪，于雪菲陷入沉思。
不知对方是何底细，且是朝廷中人，牵扯众多······
身为玉门当家人的官家小姐，她实力深不可测。
只不过碍于身份，动手多有不便。
可师兄都刺杀失败的对象，要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岂会如此简单。
“师兄现在如何？”
玉红道：“公子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
于雪菲抚摸着手里的玉扇，漫不经心地说：“告诉师兄玉门事务一切照旧，这个刺杀对象由我负责。”
说罢又言：“玉红，先查查对方底细。”
等到玉红退下，于雪菲才开始为这次任务布局。
能让师兄受点小伤的人，怎会是世人眼里的文人宰相那样简单？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平时跟爹爹政见不合的李寒江了。
---
翌日一早，长公主的流水宴请帖便送到了尚书府。
长公主颇负圣恩，为人骄纵奢侈，平日里最喜欢张罗皇家宴席，此次流水宴必如往日，座无虚席。
“桃季当下，流水宴倒是游玩的好去处，也好让爹放心我身体无恙。”
正好她确要踏入官场，此次任务也好提前涉足，接近那人。
接过帖子，玉红便去回话。
玉红回来就禀告了玉门探回来的消息，“李寒江是前禹国永和四十八年送来的质子，禹国灭国之后他也没了作用，倒也一直默默无闻，后来皇上登基，他便从刑部八品小官迅速官拜宰相。”
默默无闻到官拜宰相？傻子才会相信，何况是皇上身边的近臣。
怎么会是一般人。
“买他命的人是何人？”
“季远侯府。”
如果是普通的买凶杀人也就算了，但这侯府买凶杀宰相，还是李寒江这个人物。
恐怕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季远侯府才会找上江湖最庞大的组织玉门。
人实力如此强劲，连柳玉麟都落入下风，其他人接受这个任务，也是徒增伤亡。
“大师兄何日回来？”
玉红回复：“大公子来信说还需要几日。”
往日玉门棘手的事情都应该是覃深负责，现在这些事都来烦她了。
净了净手，于雪菲又觉得日子倒是缺少了刺激。有了李寒江这件事，或许剩下的日子会有趣些。
---
流水宴当天一早，院子里便开始张罗。小厮洒扫厅内，丫鬟裁剪新枝，还有库房里上好的锦缎都挑了出来，一一摆在于雪菲面前。
“小姐最喜欢的桃红粉衫还不找出来，还有配上那对步摇带上好看些。”看着玉红忙前忙后，于雪菲倒是不急不忙描起了眉。
一个人的眉形最能显现一个人的性格，于雪菲慢慢设计今日在流水宴迷倒众人的眉形。
是啊，她准备使用美色迷倒那位丞相大人，毕竟听说这位李大人也是一表人才呢。
所以等于雪菲梳妆完毕，铜镜里映衬她美好的面容，她似乎真成了世家眼里温婉的贵女。
桃桃滟滟色春芳动京城
可惜她不是。
梳妆完毕，于雪菲同自己父亲同行而去。
“雪菲，最近身体如何？此次宴会结束为父再帮你请宫里的御医瞧瞧。”于尚和瞧着自己的女儿如今亭亭玉立的妙龄，却身患绝症，心中的难过溢于言表。
少时夫妻和离，女儿放在江东老家，陪在自己的妻子身边。妻子逝去后，他将女儿从老家接回，却查出了不治之症。
看着秀丽的女儿，于尚和悲痛十分，可又束手无策。
面对父亲的关心，于雪菲耐心安慰道：“父亲不必介怀我的病，我这不是活蹦乱跳，御医的束手无策说不定是无事发生的预兆。”
看着女儿轻松的表情，于尚和放下提在嘴边的话语，暗自在心里打起继续去求医的算盘。
到了公主府，府里倒是人满为患，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于尚书家的小姐是贵女中的代表，一出场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于雪菲精心打扮的目光游离在众人之中，可惜那人并没有受邀出席。很快宴会乐声响起，平乐公主邀请大家落座，于雪菲这才开始注视与父亲坐对席的李寒江。
借着举杯同饮的功夫，于雪菲抬眼斜瞟了眼她的刺杀对象，回神的瞬间倒是让她看见了她的师兄，对视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祖宗想干什么。
看来伤势并不重，还想着继续刺杀，估计也是刺杀失败给他的打击不小。等大师兄回来，她一定要去告状，净给她惹事。
眼下她只能放弃原来跟李寒江来个才子佳人偶遇的计划，看看柳玉麟想干什么。
宴会兴尽之余，于尚和和李寒江在内的臣子都出了院子谈起了政事。
于雪菲抬手，玉红上前，“去，接应一下师兄。”
推杯换盏间，平乐脸上也多了些肆意，“诸位小姐可否与我玩一局最近兴起的游戏？”话毕太监便托酒杯上前。
并未与平常宴会不同，只是换了形式，由东至西猜谜底，后一位猜前一位，猜错便要罚酒。
一轮下来不少官家女子都红了脸，又一轮轮至于雪菲，“于小姐，青城山有青白两蛇，传说她们都用情至深，若你为她们择良配，该当何人？”曹婉静问道。
是个刁难人的问题，不过于雪菲根本没想答对。蛇妖良配能是什么呢，不是凡人那便是妖精了。
于雪菲低头沉思片刻即言:“曹小姐，可是那许仙？”
“与许仙在一起的下场话本里已然讲述，看来于小姐答错了。”于雪菲点头示意自己输了，起身准备喝酒。
玉红起身倒酒，于雪菲接过杯底，须臾间洒到了裙摆，“小姐没事吧！”
平乐公主颔首示意，于雪菲便被带到了公主府的客房换衣。
“师兄那边如何？”于雪菲换着提前备好的衣裙问道。
玉红边拾整衣裙边回答，“公子准备趁那李寒江酒兴谈事刺杀，现在约莫快要动手了。”
“去倒杯茶吧，等消息。”
--
一盏茶功夫未到，前院便响起了刀剑声响“有刺客！”
喝茶的功夫于雪菲已经察觉到了府里异样：李寒江分明串通了公主，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次怕是师兄不好脱身，这公主府埋伏了至少百余名暗卫，他们不行动便难以察觉，现下已然全部出动。
这群人怕是都去抓她的好师兄了。
“玉红，该我们出手了，行动莫要太过惊喜吓到了父亲。”于雪菲便脱下披风，独自向声源处走去。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于雪菲开始开始小声呼喊：“玉红，你在哪？”
柳玉麟正在那骂这李寒江如此阴险，刀光剑影间他听见了自己小师妹的声音。
还没等他向自己能力超然的师妹求救，于雪菲眼神示意下，他已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人追了上来视线所及时，剑已经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惊呼。于雪菲适时惊呼：“救命啊！你···你···你要干什么？”
等李寒江后脚刚追来便看到不知哪家的小姐被贼人挟持了。那名小娘子梨花带雨，好不令人怜惜。
后面的许多世家公子都张头怜惜这位出场惊艳他们的于家小姐怎么会被贼人劫持。
也有人窃窃私语问谁家的小姐如此不幸，被贼人劫持，还有一旁的人暗暗回答是于尚书家的小姐。
陌玉上前准备抬手招呼弓箭手，就被李寒江抬手拦了下来。剑距离这位娇弱小姐命脉太近，况且她还在不安地乱动，贼人能拿下，但是这位于小姐怕是也活不成了。
看着柳玉麟还在这发愣，于雪菲声色并用，眼泪刷刷的掉，“救···救我，我···我我还不想死。”
柳玉麟凶恶地说：“想让她活命，都给我退后！”
这时候玉红拿着披风跑来，“小姐！”语毕便要冲上前，被陌玉拦下。
李寒江掩饰自己面上的烦躁，抬手，示意府兵后退。直至出府，外围一群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彻底扰乱了李寒江的擒贼计划。
看着瘫坐在地的于小姐，一股无奈涌上心头。
玉红将披风披在于雪菲身上，扶她起身。“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语毕于雪菲一滴泪水滑落脸庞。
还没等李寒江盘问，听到动静找不到女儿的于尚和知道自己女儿被劫持后，迅速赶往了现场。
只是于雪菲命人拖住了他的脚步，他步履蹒跚，迟了些赶到现场。
“雪菲，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
看到于尚和凌乱的官袍，李寒江更不好直接质问这位于小姐的怪异出现。扭头吩咐陌玉：“派人封锁街道，一一排查。”
眼下师兄虽然脱身，李寒江却还有后招，想到这糟心事，于雪菲不免无语，”父亲，我并无大碍，我们回府吧。”
于尚和落在后面与李寒江交涉，上车之际，于雪菲叮嘱玉红，“去派几个身手好的，把李寒江的门头烧了。”
这李寒江必须付出点代价，把他门头烧了看他如何威风。
--
流水宴也早早散去。
坐在马车上等了良久，不一会父亲与李寒江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多谢李大人对小女的搭救，但是此次政改我是不会答应的。”
于雪菲微微冷笑，活该你被拒，回家再发现家被烧了，看你如何威风。突然挡风被一双手抚开，“于尚书，那便由圣上裁决吧。”
于雪菲迅速收敛表情，好在这人眼神并未落在自己身上，于雪菲轻靠在车沿，“父亲，我们快走吧。”
李寒江微微作揖，于尚和冷哼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陌玉便匆忙上前，“大人，府里出事了。”
等李寒江回到府里，原来典雅庄重的丞相府门头已经被烧坏了。
怕火势太大烧到府内，人都被疏散到了外面。等到百姓离开，火势灭尽，李寒江才得空到书房处理事务。
“此次事情蹊跷，提前布防竟然还是没有抓住对方。至于半路被劫住的于家小姐，看来需要查查。”
李寒江看着手里的茶杯，想这几件事的联络。刺杀他的都是同一人，目的是要他的命。
而烧他门头，怕是另一拨人给的一个下马威。
陌玉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公子你与于大人谈话过程中怕是忽略了这位于娘子，在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属下分明看见了那人嘴角还没掩饰的冷笑。”
回想起今日种种，李寒江转了转手中的杯子道：”那名黑衣男子有我留下的弥留香，你去查查此人的踪迹，别再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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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于雪菲便借故回了房。于尚和还是不放心，将她送至院落，还叮嘱道：“今日你受惊了，你在家中好好休息，明日我请宫里的大夫再给你看看。”
院落中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于雪菲宽慰自己的父亲。说明自己一定会让医师再来诊治，自己也只是受惊，这才劝走了他。
转身进门便示意玉红，接过眼神，玉红便知道恐怕外面有人。
“出来吧。”柳玉麟从帷幕后走出，一屁股坐在了于雪菲面前，还没诉诸自己悲惨遭遇，于雪菲便率先开口。
“你身上有特殊的追踪香，怕是一进来就被李寒江的人发现了。”
柳玉麟闻言直接呆了，“这李寒江竟然如此卑劣！师妹，那我这就离开，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说罢抬脚便要从房梁上离开，于雪菲赶紧挡住他的去路。
“晚了，怕是外面的人已经回去汇报了。”
“可恶！那该怎么办？”
盯着自己手中的玉扇良久，于雪菲朱唇微启，“那我们便明牌，知道又有何惧？”
听到自己师妹狡黠的话语，柳玉麟知道这位被自己师妹盯上的李寒江，结果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声名扫地，人头落地都是轻的。
午夜
晴芬园一片寂静，院中下人早已歇息，只有主屋燃一星灯火。
“小姐，公子的刺杀失败了。”
面对柳玉麟的失败到底是出乎预料的，看来此人并非如此简单。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玉红很是着急，玉门从未失手，何况此次派出的是玉门第一柳玉麟。
烛火微闪，于雪菲陷入沉思。
不知对方是何底细，且是朝廷中人，牵扯众多······
身为玉门当家人的官家小姐，她实力深不可测。
只不过碍于身份，动手多有不便。
可师兄都刺杀失败的对象，要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岂会如此简单。
“师兄现在如何？”
玉红道：“公子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
于雪菲抚摸着手里的玉扇，漫不经心地说：“告诉师兄玉门事务一切照旧，这个刺杀对象由我负责。”
说罢又言：“玉红，先查查对方底细。”
等到玉红退下，于雪菲才开始为这次任务布局。
能让师兄受点小伤的人，怎会是世人眼里的文人宰相那样简单？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平时跟爹爹政见不合的李寒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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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长公主的流水宴请帖便送到了尚书府。
长公主颇负圣恩，为人骄纵奢侈，平日里最喜欢张罗皇家宴席，此次流水宴必如往日，座无虚席。
“桃季当下，流水宴倒是游玩的好去处，也好让爹放心我身体无恙。”
正好她确要踏入官场，此次任务也好提前涉足，接近那人。
接过帖子，玉红便去回话。
玉红回来就禀告了玉门探回来的消息，“李寒江是前禹国永和四十八年送来的质子，禹国灭国之后他也没了作用，倒也一直默默无闻，后来皇上登基，他便从刑部八品小官迅速官拜宰相。”
默默无闻到官拜宰相？傻子才会相信，何况是皇上身边的近臣。
怎么会是一般人。
“买他命的人是何人？”
“季远侯府。”
如果是普通的买凶杀人也就算了，但这侯府买凶杀宰相，还是李寒江这个人物。
恐怕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季远侯府才会找上江湖最庞大的组织玉门。
人实力如此强劲，连柳玉麟都落入下风，其他人接受这个任务，也是徒增伤亡。
“大师兄何日回来？”
玉红回复：“大公子来信说还需要几日。”
往日玉门棘手的事情都应该是覃深负责，现在这些事都来烦她了。
净了净手，于雪菲又觉得日子倒是缺少了刺激。有了李寒江这件事，或许剩下的日子会有趣些。
---
流水宴当天一早，院子里便开始张罗。小厮洒扫厅内，丫鬟裁剪新枝，还有库房里上好的锦缎都挑了出来，一一摆在于雪菲面前。
“小姐最喜欢的桃红粉衫还不找出来，还有配上那对步摇带上好看些。”看着玉红忙前忙后，于雪菲倒是不急不忙描起了眉。
一个人的眉形最能显现一个人的性格，于雪菲慢慢设计今日在流水宴迷倒众人的眉形。
是啊，她准备使用美色迷倒那位丞相大人，毕竟听说这位李大人也是一表人才呢。
所以等于雪菲梳妆完毕，铜镜里映衬她美好的面容，她似乎真成了世家眼里温婉的贵女。
桃桃滟滟色春芳动京城
可惜她不是。
梳妆完毕，于雪菲同自己父亲同行而去。
“雪菲，最近身体如何？此次宴会结束为父再帮你请宫里的御医瞧瞧。”于尚和瞧着自己的女儿如今亭亭玉立的妙龄，却身患绝症，心中的难过溢于言表。
少时夫妻和离，女儿放在江东老家，陪在自己的妻子身边。妻子逝去后，他将女儿从老家接回，却查出了不治之症。
看着秀丽的女儿，于尚和悲痛十分，可又束手无策。
面对父亲的关心，于雪菲耐心安慰道：“父亲不必介怀我的病，我这不是活蹦乱跳，御医的束手无策说不定是无事发生的预兆。”
看着女儿轻松的表情，于尚和放下提在嘴边的话语，暗自在心里打起继续去求医的算盘。
到了公主府，府里倒是人满为患，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于尚书家的小姐是贵女中的代表，一出场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于雪菲精心打扮的目光游离在众人之中，可惜那人并没有受邀出席。很快宴会乐声响起，平乐公主邀请大家落座，于雪菲这才开始注视与父亲坐对席的李寒江。
借着举杯同饮的功夫，于雪菲抬眼斜瞟了眼她的刺杀对象，回神的瞬间倒是让她看见了她的师兄，对视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祖宗想干什么。
看来伤势并不重，还想着继续刺杀，估计也是刺杀失败给他的打击不小。等大师兄回来，她一定要去告状，净给她惹事。
眼下她只能放弃原来跟李寒江来个才子佳人偶遇的计划，看看柳玉麟想干什么。
宴会兴尽之余，于尚和和李寒江在内的臣子都出了院子谈起了政事。
于雪菲抬手，玉红上前，“去，接应一下师兄。”
推杯换盏间，平乐脸上也多了些肆意，“诸位小姐可否与我玩一局最近兴起的游戏？”话毕太监便托酒杯上前。
并未与平常宴会不同，只是换了形式，由东至西猜谜底，后一位猜前一位，猜错便要罚酒。
一轮下来不少官家女子都红了脸，又一轮轮至于雪菲，“于小姐，青城山有青白两蛇，传说她们都用情至深，若你为她们择良配，该当何人？”曹婉静问道。
是个刁难人的问题，不过于雪菲根本没想答对。蛇妖良配能是什么呢，不是凡人那便是妖精了。
于雪菲低头沉思片刻即言:“曹小姐，可是那许仙？”
“与许仙在一起的下场话本里已然讲述，看来于小姐答错了。”于雪菲点头示意自己输了，起身准备喝酒。
玉红起身倒酒，于雪菲接过杯底，须臾间洒到了裙摆，“小姐没事吧！”
平乐公主颔首示意，于雪菲便被带到了公主府的客房换衣。
“师兄那边如何？”于雪菲换着提前备好的衣裙问道。
玉红边拾整衣裙边回答，“公子准备趁那李寒江酒兴谈事刺杀，现在约莫快要动手了。”
“去倒杯茶吧，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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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功夫未到，前院便响起了刀剑声响“有刺客！”
喝茶的功夫于雪菲已经察觉到了府里异样：李寒江分明串通了公主，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次怕是师兄不好脱身，这公主府埋伏了至少百余名暗卫，他们不行动便难以察觉，现下已然全部出动。
这群人怕是都去抓她的好师兄了。
“玉红，该我们出手了，行动莫要太过惊喜吓到了父亲。”于雪菲便脱下披风，独自向声源处走去。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于雪菲开始开始小声呼喊：“玉红，你在哪？”
柳玉麟正在那骂这李寒江如此阴险，刀光剑影间他听见了自己小师妹的声音。
还没等他向自己能力超然的师妹求救，于雪菲眼神示意下，他已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人追了上来视线所及时，剑已经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惊呼。于雪菲适时惊呼：“救命啊！你···你···你要干什么？”
等李寒江后脚刚追来便看到不知哪家的小姐被贼人挟持了。那名小娘子梨花带雨，好不令人怜惜。
后面的许多世家公子都张头怜惜这位出场惊艳他们的于家小姐怎么会被贼人劫持。
也有人窃窃私语问谁家的小姐如此不幸，被贼人劫持，还有一旁的人暗暗回答是于尚书家的小姐。
陌玉上前准备抬手招呼弓箭手，就被李寒江抬手拦了下来。剑距离这位娇弱小姐命脉太近，况且她还在不安地乱动，贼人能拿下，但是这位于小姐怕是也活不成了。
看着柳玉麟还在这发愣，于雪菲声色并用，眼泪刷刷的掉，“救···救我，我···我我还不想死。”
柳玉麟凶恶地说：“想让她活命，都给我退后！”
这时候玉红拿着披风跑来，“小姐！”语毕便要冲上前，被陌玉拦下。
李寒江掩饰自己面上的烦躁，抬手，示意府兵后退。直至出府，外围一群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彻底扰乱了李寒江的擒贼计划。
看着瘫坐在地的于小姐，一股无奈涌上心头。
玉红将披风披在于雪菲身上，扶她起身。“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语毕于雪菲一滴泪水滑落脸庞。
还没等李寒江盘问，听到动静找不到女儿的于尚和知道自己女儿被劫持后，迅速赶往了现场。
只是于雪菲命人拖住了他的脚步，他步履蹒跚，迟了些赶到现场。
“雪菲，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
看到于尚和凌乱的官袍，李寒江更不好直接质问这位于小姐的怪异出现。扭头吩咐陌玉：“派人封锁街道，一一排查。”
眼下师兄虽然脱身，李寒江却还有后招，想到这糟心事，于雪菲不免无语，”父亲，我并无大碍，我们回府吧。”
于尚和落在后面与李寒江交涉，上车之际，于雪菲叮嘱玉红，“去派几个身手好的，把李寒江的门头烧了。”
这李寒江必须付出点代价，把他门头烧了看他如何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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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宴也早早散去。
坐在马车上等了良久，不一会父亲与李寒江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多谢李大人对小女的搭救，但是此次政改我是不会答应的。”
于雪菲微微冷笑，活该你被拒，回家再发现家被烧了，看你如何威风。突然挡风被一双手抚开，“于尚书，那便由圣上裁决吧。”
于雪菲迅速收敛表情，好在这人眼神并未落在自己身上，于雪菲轻靠在车沿，“父亲，我们快走吧。”
李寒江微微作揖，于尚和冷哼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陌玉便匆忙上前，“大人，府里出事了。”
等李寒江回到府里，原来典雅庄重的丞相府门头已经被烧坏了。
怕火势太大烧到府内，人都被疏散到了外面。等到百姓离开，火势灭尽，李寒江才得空到书房处理事务。
“此次事情蹊跷，提前布防竟然还是没有抓住对方。至于半路被劫住的于家小姐，看来需要查查。”
李寒江看着手里的茶杯，想这几件事的联络。刺杀他的都是同一人，目的是要他的命。
而烧他门头，怕是另一拨人给的一个下马威。
陌玉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公子你与于大人谈话过程中怕是忽略了这位于娘子，在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属下分明看见了那人嘴角还没掩饰的冷笑。”
回想起今日种种，李寒江转了转手中的杯子道：”那名黑衣男子有我留下的弥留香，你去查查此人的踪迹，别再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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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于雪菲便借故回了房。于尚和还是不放心，将她送至院落，还叮嘱道：“今日你受惊了，你在家中好好休息，明日我请宫里的大夫再给你看看。”
院落中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于雪菲宽慰自己的父亲。说明自己一定会让医师再来诊治，自己也只是受惊，这才劝走了他。
转身进门便示意玉红，接过眼神，玉红便知道恐怕外面有人。
“出来吧。”柳玉麟从帷幕后走出，一屁股坐在了于雪菲面前，还没诉诸自己悲惨遭遇，于雪菲便率先开口。
“你身上有特殊的追踪香，怕是一进来就被李寒江的人发现了。”
柳玉麟闻言直接呆了，“这李寒江竟然如此卑劣！师妹，那我这就离开，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说罢抬脚便要从房梁上离开，于雪菲赶紧挡住他的去路。
“晚了，怕是外面的人已经回去汇报了。”
“可恶！那该怎么办？”
盯着自己手中的玉扇良久，于雪菲朱唇微启，“那我们便明牌，知道又有何惧？”
听到自己师妹狡黠的话语，柳玉麟知道这位被自己师妹盯上的李寒江，结果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声名扫地，人头落地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