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能看出来的事，现场选手们自然也都发现了。
对于花国队来说，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众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分喜色。
——只要保持现在的局面，第一就是属于花国的！
比赛进行到后半场，秦美卿渐渐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
好在江燃和付芸两人越滑越有劲，越滑状态越好，不仅维持住了位次轮换的顺序，还给王若琪和苏晓也省下了不少追赶的力气。
巾阪选手们见状，哪里能够甘心？
然而，不知是不是这次各队的棒次安排太过巧合，每一圈的战力分布竟然极度平衡。
饶是她们拿出冲刺的劲来滑，也没能打破规律扭转战局，把一众巾阪选手们气得几欲吐血。
苏晓这回也学乖了，为了免遭黑手，她大半圈路程都悄无声息地跟滑在白秀妍身后。
直到过了第二个弯道，苏晓才凭借自己优越的爆发力，开始疯狂加速超越。
等到白秀妍反应过来时，往往她们已经滑进了交接棒区域，比起干扰苏晓，自然是和队友配合，顺利完成交接来得更加重要。
就这样，整场比赛白秀妍愣是一次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最终，花国队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第一名，巾国队第二，阪国队第三。
【妙啊，真是太妙了啊！】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没有悬念的比赛（狗头】
【难得看到巾阪吃瘪的表情，简直爽死我了哇卡卡卡】
随后的男团赛中，巾阪又各发生了一次交接棒失误。
誓要一雪前耻的男选手们立刻抓住机会，拼命地往前冲。
最终，花国队以微弱的优势险胜，阪国队获得第二，巾国队第三。
于是上午的四场比赛结束，三支队伍的排名分别为——
第一名，阪国队，36分。
第二名，巾国队，35分。
第三名，花国队，33分。
“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成功把17分的差距缩小到了3分欸！”
王若琪看着大屏幕感慨道，
“老天爷今天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江燃耸耸肩，道：“别高兴得太早，如果想要优胜，最后一场混团赛我们也必须是第一，压力可不比之前小。”
“没错，”苏晓点点头，“现在各支队伍的比分接近，大家都暗暗憋着一股劲，混团赛必定会成为最难打的一场，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选手被队友们左右架着，一瘸一拐地向休息区走来，脸上的表情龇牙咧嘴。
苏晓认出那是男团赛里，负责第五棒的花国选手。
王若琪去打听情况回来，告诉众人道：“据说是冲刺的时候用力过猛，有点肌肉拉伤，队医已经在治疗了。”
“哎，辛苦他了，这场男团赛打得确实不错呢。”付芸道。
“还不是被王教扒皮抽筋地训了一顿给训出来的，”江燃嘲笑道，
“要是男单他们能认真点打，现在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儿了。”
“也对哦。”付芸挠挠头。
苏晓没怎么在意众人的对话，此时她正在努力地回忆，希尔珂琳身上的那抹异香到底是什么。
但有时候越是想知道，偏偏越是想不起来。
“这种明明有印象，但就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可真难受啊。”
苏晓无奈地摸摸鼻子，正要放弃之时，目光一转，正巧看到不远处，队医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剂来。
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
苏晓猛地睁大眼睛。
她想起来了！
是红花油的味道！
答案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刻，苏晓愣了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没受过伤，怎么连这么常见的一种药都忘记了。
等等……
这么说来，希尔珂琳身上有伤？
苏晓忍不住皱起眉，想起女单比赛时，她被队友打到肩膀的那一幕。
难道那时候希尔珂琳之所以那么痛苦，不是因为被戳中穴位，而是真的被打伤了吗？
可是这也不对。
红花油是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但如果想拿它来治疗运动损伤，至少需要等48小时之后才能使用，否则只会加重伤势。
希尔珂琳如果是那场比赛里受的伤，这会儿理应是不能使用红花油的。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是带伤作战！
苏晓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
“……晓晓？晓晓！”
队友的呼唤声将苏晓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王教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苏晓站起身。
穿过走廊，来到场馆内一处僻静无人的落地窗边，王仁正双手插兜站在那里。
苏晓走过去：“王教，您找我？”
“嗯。”王仁点点头，看向窗外的绿地。
苏晓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工作人员刚刚给草坪浇过水，稀薄的水雾浮散在空气中，阳光照下来，像是撒了一层闪闪发亮的金粉。
几只小鸟从树上扑地俯冲下来，一头扎进齐身高的草地里，过了一会儿又呼啦啦拍打翅膀腾空飞起，如此往复，像是在练习什么招数一般。
苏晓注视着那几缕被小鸟抓起的草屑，看它们悠悠地盘旋着飘落回地面上，内心也慢慢变得宁静。
“说说女团赛的感想吧，比如，我们为什么能赢？”王仁终于开口道。
“是。”
苏晓低头思索了片刻，道：“我认为最大的原因，在于棒次安排得合理。”
“我们的队员有攻有守，落后了也能马上追回来，不会和对手拉开太大的差距。”
“不错，”王仁看着她道，“这次我特意放手，让你们自己决定棒次。”
“原本估计着，至少在若琪、燃燃和芸芸这三人的棒次安排上肯定会存在出入。”
“结果却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你们交上来的方案竟然和我想的分毫不差。”
“——你们当时是怎么商量的？”
于是苏晓把众人讨论的过程转述了一遍。
王仁扬起眉毛：“你同意她们的提议，也是基于‘兜不兜得住’这样的理由？”
苏晓摇摇头：“不是，其实在美卿姐说完规则之后，我就立马想到了这个方案。”
“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就是下意识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合适的。”
“于是芸芸开口的时候，我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了。”
王仁的面色缓和了些许，道：“你五棒，美卿一棒，到这里为止思考得都没问题，后面就不对了。”
“美卿是速度型选手，她的舒适区在1500米以下，到了中后程体能就会急剧下降，原本跑第一棒的优势反而会转变成劣势。”
“所以，和她交接的必须是一名耐力型选手，允许前期速度不快，但后程发力一定要足，从这一点来考虑，燃燃和芸芸其实都可以，我们先放着。”
“再来看第三棒，这一棒最好是能跑全距离的选手，速度、耐力都有，才既能弥补二棒在前半场比赛中的劣势，又能给后面的队友留下一个还算乐观的局面。”
“我们队里只有你和若琪具备这个能力，你已经定下第五棒，那么这一棒就非她莫属。”
“最后，考虑到选手的性格和心理，燃燃和若琪玩得比较好，而芸芸和你走得更近一些，才最终形成了你们所见到的这个方案。”
苏晓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实我们是歪打正着了，按照正常的逻辑走，她们三人中，最先被确定下来的应该是若琪的棒次。”
“没错，经过这次比赛，想必你也体会到了，棒次安排有多重要。”
“它不是儿戏，也不是一拍脑门随随便便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而是需要你对每个选手的技术特点、身心素质，以及赛场上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进行全面的判断和考量。”
随着王仁的话，苏晓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一层淡淡的迷雾被拨开，有什么东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谢谢王教的指点，但是……您为什么要和我聊这些呢？”苏晓疑惑地问道。
王仁转身面向她，锐利的眼睛紧紧盯住了面前的少女。
“你知道吗？国际大赛中，有一部分速滑团体赛是不分棒次的。”
苏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分棒次也就意味着，团队可以在比赛中随时调整队员的出场顺序，自由决定某几人多滑或者少滑。
譬如，像秦美卿这样的速度型选手，就可以安排她只滑1500米，从而放大优势，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王仁继续道：“要想打赢这种类型的比赛，参赛队员中必须有至少一个可靠的现场指挥。”
“男队那边有你们的荀队长在，我不担心，但是女队这边，以前都是由美卿或者若琪来负责的。”
“美卿的悟性有限，而若琪的水准忽高忽低，她俩都不能让我完全满意。”
苏晓听懂了：“您需要我成为这样的角色。”
王仁点点头：“你有这个天赋，我看好你。”
顿了顿，她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毕竟，最重要的三大赛事，奥运会、世锦赛和世界杯中，都不存在这样的赛制。”
“学这个，除了有机会帮花国队多争取几块团体赛金牌，提升一下国际排名外，就只可能对未来转行当教练有点用处。”
“你要练的项目已经够多了，如果你的目标仅仅是奔着三大顶尖赛事去的，直接拒绝也没有关系。”
苏晓垂眸想了片刻，抬眼笑道：“我愿意学。”
“而且，我可以做到。”
那双望向她的金眸，无比坚定又充满自信，一瞬间似乎和记忆中的某张面容重合了起来，让王仁不禁有些恍然。
窗外，草地里的水雾已经消散殆尽，鸟儿们依然不知疲倦地上下飞扑着。
也许是喝饱了水的缘故，即使是在临近正午烈烈的阳光下，小草们依然舒展开了叶子，绿得盎然，绿得生机勃勃。
“欸？姑姑、晓晓，你们躲在那儿讲什么悄悄话呢？”
王若琪在拐角处冲两人招手，身后跟着花国队众人。
“该吃中饭啦！我们可要先走一步了啊！”
苏晓同样挥挥手，高声道：“你们先去吧，我们马上就来。”
王若琪带着众人远去。
王仁回过神来，对苏晓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现在我给你布置第一个作业——”
“今天下午的混团赛，让谁上场、棒次怎么安排，由你全权负责，我概不过问。”
这回轮到苏晓挑眉了。
好家伙，一上来就玩这么大的？
和国际大赛相比，破冰赛确实不重要，拿来做练手的机会再合适不过。
如果换做她是教练，估计也会和王仁有同样的选择。
但站在队员们的角度来看，他们可是为了最终的优胜，累死累活打了整整四场比赛。
要是因为她决策失误，输掉了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场的话……
苏晓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好像，接了一个了不得的任务啊。
对于花国队来说，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众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分喜色。
——只要保持现在的局面，第一就是属于花国的！
比赛进行到后半场，秦美卿渐渐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
好在江燃和付芸两人越滑越有劲，越滑状态越好，不仅维持住了位次轮换的顺序，还给王若琪和苏晓也省下了不少追赶的力气。
巾阪选手们见状，哪里能够甘心？
然而，不知是不是这次各队的棒次安排太过巧合，每一圈的战力分布竟然极度平衡。
饶是她们拿出冲刺的劲来滑，也没能打破规律扭转战局，把一众巾阪选手们气得几欲吐血。
苏晓这回也学乖了，为了免遭黑手，她大半圈路程都悄无声息地跟滑在白秀妍身后。
直到过了第二个弯道，苏晓才凭借自己优越的爆发力，开始疯狂加速超越。
等到白秀妍反应过来时，往往她们已经滑进了交接棒区域，比起干扰苏晓，自然是和队友配合，顺利完成交接来得更加重要。
就这样，整场比赛白秀妍愣是一次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最终，花国队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第一名，巾国队第二，阪国队第三。
【妙啊，真是太妙了啊！】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没有悬念的比赛（狗头】
【难得看到巾阪吃瘪的表情，简直爽死我了哇卡卡卡】
随后的男团赛中，巾阪又各发生了一次交接棒失误。
誓要一雪前耻的男选手们立刻抓住机会，拼命地往前冲。
最终，花国队以微弱的优势险胜，阪国队获得第二，巾国队第三。
于是上午的四场比赛结束，三支队伍的排名分别为——
第一名，阪国队，36分。
第二名，巾国队，35分。
第三名，花国队，33分。
“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成功把17分的差距缩小到了3分欸！”
王若琪看着大屏幕感慨道，
“老天爷今天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江燃耸耸肩，道：“别高兴得太早，如果想要优胜，最后一场混团赛我们也必须是第一，压力可不比之前小。”
“没错，”苏晓点点头，“现在各支队伍的比分接近，大家都暗暗憋着一股劲，混团赛必定会成为最难打的一场，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选手被队友们左右架着，一瘸一拐地向休息区走来，脸上的表情龇牙咧嘴。
苏晓认出那是男团赛里，负责第五棒的花国选手。
王若琪去打听情况回来，告诉众人道：“据说是冲刺的时候用力过猛，有点肌肉拉伤，队医已经在治疗了。”
“哎，辛苦他了，这场男团赛打得确实不错呢。”付芸道。
“还不是被王教扒皮抽筋地训了一顿给训出来的，”江燃嘲笑道，
“要是男单他们能认真点打，现在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儿了。”
“也对哦。”付芸挠挠头。
苏晓没怎么在意众人的对话，此时她正在努力地回忆，希尔珂琳身上的那抹异香到底是什么。
但有时候越是想知道，偏偏越是想不起来。
“这种明明有印象，但就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可真难受啊。”
苏晓无奈地摸摸鼻子，正要放弃之时，目光一转，正巧看到不远处，队医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剂来。
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
苏晓猛地睁大眼睛。
她想起来了！
是红花油的味道！
答案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刻，苏晓愣了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没受过伤，怎么连这么常见的一种药都忘记了。
等等……
这么说来，希尔珂琳身上有伤？
苏晓忍不住皱起眉，想起女单比赛时，她被队友打到肩膀的那一幕。
难道那时候希尔珂琳之所以那么痛苦，不是因为被戳中穴位，而是真的被打伤了吗？
可是这也不对。
红花油是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但如果想拿它来治疗运动损伤，至少需要等48小时之后才能使用，否则只会加重伤势。
希尔珂琳如果是那场比赛里受的伤，这会儿理应是不能使用红花油的。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是带伤作战！
苏晓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
“……晓晓？晓晓！”
队友的呼唤声将苏晓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王教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苏晓站起身。
穿过走廊，来到场馆内一处僻静无人的落地窗边，王仁正双手插兜站在那里。
苏晓走过去：“王教，您找我？”
“嗯。”王仁点点头，看向窗外的绿地。
苏晓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工作人员刚刚给草坪浇过水，稀薄的水雾浮散在空气中，阳光照下来，像是撒了一层闪闪发亮的金粉。
几只小鸟从树上扑地俯冲下来，一头扎进齐身高的草地里，过了一会儿又呼啦啦拍打翅膀腾空飞起，如此往复，像是在练习什么招数一般。
苏晓注视着那几缕被小鸟抓起的草屑，看它们悠悠地盘旋着飘落回地面上，内心也慢慢变得宁静。
“说说女团赛的感想吧，比如，我们为什么能赢？”王仁终于开口道。
“是。”
苏晓低头思索了片刻，道：“我认为最大的原因，在于棒次安排得合理。”
“我们的队员有攻有守，落后了也能马上追回来，不会和对手拉开太大的差距。”
“不错，”王仁看着她道，“这次我特意放手，让你们自己决定棒次。”
“原本估计着，至少在若琪、燃燃和芸芸这三人的棒次安排上肯定会存在出入。”
“结果却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你们交上来的方案竟然和我想的分毫不差。”
“——你们当时是怎么商量的？”
于是苏晓把众人讨论的过程转述了一遍。
王仁扬起眉毛：“你同意她们的提议，也是基于‘兜不兜得住’这样的理由？”
苏晓摇摇头：“不是，其实在美卿姐说完规则之后，我就立马想到了这个方案。”
“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就是下意识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合适的。”
“于是芸芸开口的时候，我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了。”
王仁的面色缓和了些许，道：“你五棒，美卿一棒，到这里为止思考得都没问题，后面就不对了。”
“美卿是速度型选手，她的舒适区在1500米以下，到了中后程体能就会急剧下降，原本跑第一棒的优势反而会转变成劣势。”
“所以，和她交接的必须是一名耐力型选手，允许前期速度不快，但后程发力一定要足，从这一点来考虑，燃燃和芸芸其实都可以，我们先放着。”
“再来看第三棒，这一棒最好是能跑全距离的选手，速度、耐力都有，才既能弥补二棒在前半场比赛中的劣势，又能给后面的队友留下一个还算乐观的局面。”
“我们队里只有你和若琪具备这个能力，你已经定下第五棒，那么这一棒就非她莫属。”
“最后，考虑到选手的性格和心理，燃燃和若琪玩得比较好，而芸芸和你走得更近一些，才最终形成了你们所见到的这个方案。”
苏晓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实我们是歪打正着了，按照正常的逻辑走，她们三人中，最先被确定下来的应该是若琪的棒次。”
“没错，经过这次比赛，想必你也体会到了，棒次安排有多重要。”
“它不是儿戏，也不是一拍脑门随随便便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而是需要你对每个选手的技术特点、身心素质，以及赛场上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进行全面的判断和考量。”
随着王仁的话，苏晓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一层淡淡的迷雾被拨开，有什么东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谢谢王教的指点，但是……您为什么要和我聊这些呢？”苏晓疑惑地问道。
王仁转身面向她，锐利的眼睛紧紧盯住了面前的少女。
“你知道吗？国际大赛中，有一部分速滑团体赛是不分棒次的。”
苏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分棒次也就意味着，团队可以在比赛中随时调整队员的出场顺序，自由决定某几人多滑或者少滑。
譬如，像秦美卿这样的速度型选手，就可以安排她只滑1500米，从而放大优势，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王仁继续道：“要想打赢这种类型的比赛，参赛队员中必须有至少一个可靠的现场指挥。”
“男队那边有你们的荀队长在，我不担心，但是女队这边，以前都是由美卿或者若琪来负责的。”
“美卿的悟性有限，而若琪的水准忽高忽低，她俩都不能让我完全满意。”
苏晓听懂了：“您需要我成为这样的角色。”
王仁点点头：“你有这个天赋，我看好你。”
顿了顿，她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毕竟，最重要的三大赛事，奥运会、世锦赛和世界杯中，都不存在这样的赛制。”
“学这个，除了有机会帮花国队多争取几块团体赛金牌，提升一下国际排名外，就只可能对未来转行当教练有点用处。”
“你要练的项目已经够多了，如果你的目标仅仅是奔着三大顶尖赛事去的，直接拒绝也没有关系。”
苏晓垂眸想了片刻，抬眼笑道：“我愿意学。”
“而且，我可以做到。”
那双望向她的金眸，无比坚定又充满自信，一瞬间似乎和记忆中的某张面容重合了起来，让王仁不禁有些恍然。
窗外，草地里的水雾已经消散殆尽，鸟儿们依然不知疲倦地上下飞扑着。
也许是喝饱了水的缘故，即使是在临近正午烈烈的阳光下，小草们依然舒展开了叶子，绿得盎然，绿得生机勃勃。
“欸？姑姑、晓晓，你们躲在那儿讲什么悄悄话呢？”
王若琪在拐角处冲两人招手，身后跟着花国队众人。
“该吃中饭啦！我们可要先走一步了啊！”
苏晓同样挥挥手，高声道：“你们先去吧，我们马上就来。”
王若琪带着众人远去。
王仁回过神来，对苏晓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现在我给你布置第一个作业——”
“今天下午的混团赛，让谁上场、棒次怎么安排，由你全权负责，我概不过问。”
这回轮到苏晓挑眉了。
好家伙，一上来就玩这么大的？
和国际大赛相比，破冰赛确实不重要，拿来做练手的机会再合适不过。
如果换做她是教练，估计也会和王仁有同样的选择。
但站在队员们的角度来看，他们可是为了最终的优胜，累死累活打了整整四场比赛。
要是因为她决策失误，输掉了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场的话……
苏晓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好像，接了一个了不得的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