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梁河下雪了

    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雪,没想到真下了,作为来自南方的姜睢很是激动,上次看雪还是之前在学校的时候,那年的雪和今年的雪一样大,一样的白。

    从窗户往外看去,雪压弯了门口的那颗老槐树,门口一片雪白,下完雪后的梁河很是安静,像是手机开了个静音一样。

    闹钟响起

    姜睢不想离开温暖被窝,打算再眯一小会。

    五分钟后,闹钟再次响起来

    姜睢抱怨到“啊啊啊啊,烦死了,这个班不上也罢。”

    可不行啊,没钱咋整啊

    收拾好了的姜睢,看了眼窗外,带了吧透明伞,今天尝试了撞色搭配,长款姜黄色的羽绒服,和一顶藏蓝色的棒球帽,姜睢把头发扎了起来放进了蓝色棒球帽里,显的很有活力。

    一天下来姜睢累的不行了,只想赶紧下班回家,还好快要过年了,马上可以回家了,再坚持坚持。

    “今天开始放假,一直放到元宵的后一天,虽然你们放假不要做项目了,但是你们手上的项目一定要跟进,知道了吗?”主管曹霞一声比一声大的说。

    会议桌下面传来有气无力的“知道了,明白了。”

    沈青小声的和姜睢说“这不等于在家上班吗?无语死了,在家还不能歇会,我想辞职了睢睢,我想在家睡个天昏地老,不想这黑婆的电话打来我就得要接。”

    黑婆是曹霞的外号,没想到到外面来了,沈青爱取外号的名称还是没改,沈青也给姜睢取了一个叫喜鹊,姜睢觉得不好,让她改,沈青于是就叫姜睢叫睢睢了。

    “你这么讲的,我也想了,可我现在手上资金不够,可能不行。”姜睢小声的回答沈青

    黑婆眼睛时刻盯着下面,看见了沈青和姜睢在说话,“喂喂喂喂,下面那两个,要不要让你们站在前面来讲,还是给你们一人一个话筒才行啊,上班没见你们这么多话,一开会话就多的要死。”

    黑婆单独把沈青和姜睢留了下来,教育了十多分钟。

    下班后沈青和姜睢一起走路回家,沈青跟姜睢说“救命啊,我是真的服了这黑婆,嘴皮是卡车吗,可以讲这么久,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姜穗看向沈青说“我等会到家看看什么时候有票,有票我就早些回去。你呢?”

    “我啊,我估计要晚会回去,你不用管我,哎我到了,那我先走了,拜拜,元宵过后见啊。”

    “嗯,好,拜拜,过后见。”

    沈青家就在梁河边上一个叫良宁的小县城,而姜睢也是边上的,离得比较近,坐火车只要一个半小时,而做大巴只要两个小时,但每次姜睢回家会选择做大巴车,而且只做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到家后,姜睢去洗了个热水澡,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下午坐两点的大巴回去了。

    姜睢收拾好后,打算睡觉了。

    下午两点,做到位置后的姜睢,真是庆幸还好提前买票了,车站里面的人真是多,挤都挤不进来,大巴车里面的味道有些反胃,姜睢拿出准备好的话梅糖,吃了一颗提提神。

    大巴开动了,进高速了,姜睢望着外面闪过的窗景,脑袋有些晕,又吃了一颗话梅糖,打开音乐放了一首,最近常听的《5 Years Time》欢快色口哨音从耳机传了出来,心情好了一些。

    All over our bodies

    我们身上全都是

    and sun sun sun

    都是太阳太阳太阳

    All down our necks

    我们脖子以下的部分

    and there'll be

    也都会是

    sun sun sun

    太阳太阳太阳

    All over our faces

    我们满脸也都是啊

    and sun sun sun

    都是太阳太阳太阳

    姜睢无意识的打开最近很火的短视频平台,看见朋友那有小红点,点了下刷新,看见久违的账号更新了。

    原来他今天也回家,不知道能不能碰见他,如果能看见多好啊,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他了,姜睢的心脏抽了一下,心跳开始快了起来,原来只要想象和他见面,心跳也会不受控制的加快啊。

    心跳是不会骗人的,可理性的姜睢知道,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还喜欢他。

    已经被伤的那么深,还想他干嘛呢。

    二个小时后到终点站宿叶乡的大街上了,下车后,有不停的人问坐不坐车,到哪里,全是家乡的口音很亲切。

    姜睢在车上已经叫了自己的姐姐姜槐来接自己了,所以一直在看远处有没有她的身影

    “姜睢,里的里的,我在里,瞎了眼呐,你后面呐。”

    “啊不好意思,没带眼镜,没看见你。”

    “无语,我有快递,我们一起去拿。”

    “可我有箱子啊。”

    姜槐语速很快有点着急的说“没得事,你放那个蛋糕店,或者那个水果店,超市的ok的了,快快快,动起来,快快快。”

    “哦哦哦,知道了。”

    放好后,姜睢和姜槐走路去拿快递,大概要走十多分钟。

    姜槐问“你放假到莫得时候啊,何时走啊?”

    “元宵过后哦,你呢?”

    “比你晚哦,元宵后一个礼拜左右羡慕吧。”

    “羡慕,我都不想上班了,哭死。”

    “哈哈哈哈,羡慕不来的。”

    姜睢不想跟她讲话了

    到了拿快递的站点,有点简陋但设备挺完整的,人有点多,还得排队拿,别说挺有秩序的。

    “取件码几多”站点阿姨问

    姜槐在手上垫了垫,有点重,是一箱苹果和橙子,跟姜睢说“早知道骑车来了,现在还要走路,还要抱一箱水果。”

    姜睢白眼都懒得翻了,不知道怎么这么死急死急的干嘛,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是水果。

    原路返回

    “抱的手有点酸呀,要不要歇会啊”姜槐的气息有些不稳的说

    “歇个屁啊,马上到了,真不知道你为啥不骑车,搞不懂。”姜睢有些无语

    姜睢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不确定一样,一直盯着,那人靠在电线杆边上抽烟,旁边放着行李箱,穿着黑色夹克,他上午还在手机里,怎么一眨眼就到跟前了。

    姜睢有点不敢动,停了下来,姜槐显然也是看见他了,“嘿嘿嘿嘿,姜睢这是不是那个那个段良语啊,好久没看见好像变帅了呀。”姜槐眼光带着兴味的看向她,小声的说“应该是吧。”

    心里确十分的肯定就是他

    也不能干站着啊,慢慢的距离从20米到10米到5米再到1米,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姜睢不敢往那边看,一直低头走,马上要经过他了,马上,“嘿,是姜睢嘛?”段良语叫住她们俩,

    “还真是啊,看向姜槐,在那前面我就看见你俩没敢确定,到我跟前才确定,姜槐你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呀,隔这么老远就能听见你声。”

    段良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总不能干站着吧,姜槐边说边把水果放在地上的问“你怎么在柳生旭的家门口,你在等他?”柳生旭和他们几个都是同班同学,跟姜睢不是,姜睢也把水果放在了地上,拉了个板凳坐着。

    段良语带着笑意的看向姜睢“是哇,我有个箱子,不想打的,正好看见了他,他说他去接他妹,等他接完,就送我,反正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你也是刚回来的啊,我妹也是,刚下车就被我拉来拿快递了,重死了。”

    “那要不要等会让他先送你?”

    “不用不用我车就在前面。”姜槐手臂碰了碰姜睢的示意她说话

    一直都是段良语和姜槐在说话,姜睢一直盯着地面,不敢看他。

    姜睢不理还是不说话

    段良语眼神一直盯着姜睢,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抬起头,一直低头脖子不痛吗?骗她“姜睢你头发有虫子。”

    姜睢不信,姜槐开口“真的有啊,不骗你,一个绿色的。

    姜睢一直很怕有虫在身上,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慢慢的爬,如果不知道就还好知道了就很暴躁

    “啊啊啊啊啊,哪哪哪哪,边叫边跳了起来,手往头发上拍,有些着急的看向姜槐,怎么样还有吗?姜槐装着说“不知道,你问他,段良语手往姜穗头发上重重的揉了几下,“骗你的,没有,看你这么久不抬头,怕你脖子疼。”“我……”

    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打断了姜睢的话。

    柳生旭接妹妹回家了。

    柳生旭边收拾东西边问,我家门口咋这么热闹了,这两位稀客呀,把收拾好的东西给了妹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示意她进去。

    姜睢看了眼段良语,然后转向柳生旭说“凑巧,赶上了,你送他回去吧,我们也走了。”说着说着就抱起了地上的水果,然后转身走了,眼神示意姜槐跟上。

    姜槐跟柳生旭说“哎,那我们走了啊,有空聚聚啊。”

    “好的,没问题,就这几天。”

    “行,那我们走了。”

    柳生旭跟段良语说“去不去。”

    “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猜你不去。”眼神带着兴味的看他

    “滚滚滚,别这么看我,走走走,冷死了。”

    “别呀,我们来聊会,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来聊会。”

    段良语问他“聊啥呀,偏要这个时候聊。”

    走到他们看不见时候姜槐大声的说

    “姜睢你是不是有病啊,杵那半天不说话,你知道我几尴尬吗?”

    “我也尴尬啊,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他,别说了,快回去吧。”

    三天后

    柳生旭在微信上打电话给姜睢,“来不来差你们俩了,我们在华庭开了个包厢唱k。”

    “你说说有谁呀,我有点不敢去。”

    “就我,段良语,段语青,还有我妹,来不来包厢号402快来就等你们俩,挂了。”

    柳生旭打完电话刚进了包厢,被柳呦的的歌喉吓死,太辣耳朵了“柳呦,别唱了太难听了,听你唱歌我要吐了。”

    “你管我呢,我就要唱,唱到你吐。”

    柳生旭坐到段良语旁边拿起了桌上的啤酒开始喝

    “可能他们两个不来。”柳生旭喝了一口说

    “啊,好的。”

    “我估计那丫头社恐还没好,人一多就不来。”段良语听见他喊丫头撇向他没说话。

    过了可能一分钟,可能十分钟,柳呦的声音也没有传过来,段良语语气认真看向柳生旭的眼睛说“别这么叫她,我不乐意。”

    柳生旭语气挑衅的说“怎么,还喜欢着呢,她怕你,不敢和你说话,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觉得你身上有哪点还值得她喜欢。”

    没人知道柳生旭暗恋着姜睢,从第一次看见她就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她,自己的好兄弟段良语也没告诉。

    那年刚中考完,他想不通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偏偏就看见了她,她当时在树底下躲雨,柳生旭看见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不怕被雷劈吗?抱着这个心态,他当时候只是想看看那个傻逼长什么样,也是考完无聊想找乐子。

    柳生旭打着伞越过人群去找她,他没有离她很近,他只是站在离她十米左右的位置看着她,她当时就身穿着学校的校服,白衬衫,褶子裙,冷的瑟瑟发抖,风夹杂着雨丝呼呼的往脸上打,把头发也扬了起来,她伸手把头发夹在了耳朵后面,抬头看见了我。

    四目对视,柳生旭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了起来,他避开了她的眼神,转身就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后还没几分钟,段良语带着买来的一把伞递了过去,一起走了,朝着相同的方向。

    再次相遇就是高一在同一所学校看见了她,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人群里的人再多他可以一眼就看见她在哪,在干嘛。

    只是突然有一天看见自己的好兄弟段良语和姜睢走在一起,后来听他们说原来他们从初中开始就在一个班上,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段良语一直盯着柳生旭看说了一句,其实你喜欢姜睢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突然包厢的门推开了,姜睢和姜槐走了进来,打断了段良语要说的话。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柳生旭对她们俩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俩坐过来,段良语往旁边移了移,空了位置给她们坐,目前的位置是,姜槐,姜睢,段良语,柳生旭,段语青临时反悔说不来了,于是只有他们四个加一个柳烟柳生旭的妹妹。

    包厢只有她妹妹一直在唱,看见他们四个一直坐那,问他们你们几个点歌吗,我喉咙有点痛,要不你们来,柳生旭语气凶凶的说你还知道痛,还不过来喝口水,等会在唱休息会。

    姜槐点了一首薛之谦的意外,姜槐点完把手机递给了姜睢,姜睢还没想好,段良语很少唱歌,但他的声音很好听,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唱歌。

    姜睢抬起头看向段良语小心翼翼的问“你唱歌吗?”段良语被她的眼神刺到了,呼吸有点加重,声音有点出不来,轻轻说了句“我唱,你帮我点一首吧,我都行。”

    “那周杰伦的《阳光宅男》可以吗?”

    “可以。”

    周边沉默了下来,没人说话,刚好唱到高潮部分,姜槐带有感情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明知这是一场意外

    你要不要来

    明知这是一场重伤害

    你会不会来

    当疯狂慢慢从爱情离开

    还有什么你值得感慨

    如果风景早已都不存在

    我想我谁都不爱

    他们两个沉默的听完姜槐唱的后半段,姜槐看向他们问,来,下一首《阳光宅男》谁的?

    段良语起身接过姜槐递来的话筒,同时伴奏响起,姜槐入座。

    段良语坐到了旁边的高脚凳上,穿着束脚冲锋裤显得腿很长,单手拿着话筒,举在离嘴边差五公分的地方,然后看向座位后边的提词器。

    段良语带着磁性又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到了姜睢的耳中

    噢对了对女生用心疼

    约会要等

    讲笑话不能闷

    别太冷

    像我一样就刚好

    对爱的人接吻要深拥抱要真

    来电显示给个甜蜜的昵称

    姜睢心想这么多年了他唱歌还是这么好听,他的声音一出来,心脏以一种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了起来,仿佛在为他欢呼,为他呐喊,还好他歌声够大,盖过了我的心跳声。

    对爱的人,接吻要深拥抱要真,姜睢在嘴边一直咀嚼这几个字,对爱的人,姜睢抬头看向段良语,没想到段良语也看向了她,不知道是一直看着的还是巧合,正好唱的对爱的人,接吻要深,姜睢对视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吃起了水果。

    姜槐贴着姜睢的耳朵说“他唱歌还是可以的啊,我以为他退步了呢,都没怎么听过他唱歌了,看来今天他兴致挺高呀。”

    姜睢不理她还是在吃,心里想的是“那要不然,毕竟得过歌唱比赛第一的,歌唱比赛……”

    姜睢看向姜槐对她说“我去厕所了,顺便透透气。姜槐点头示意知道了。

    出来吓一跳,柳生旭站在包厢门口抽烟,  柳生旭语气调侃的说“怎么吓一跳啊,”

    “啊,是有一点,我去厕所了。”

    “我跟你一起。”

    “干嘛,这么近不怕,你就在这吧,没人拐卖我,就你们几个把我当成香饽饽。”

    柳生旭笑着说那可不行,我得陪着你,走吧,我也顺便上个厕所。

    姜睢无奈的说走吧走吧一起。

    上完厕所后的姜睢在门口看见了段良语,没看见柳生旭,有些意外的说“柳生旭呢,走了吗?你也过来上厕所吗?”

    段良语盯着姜睢,姜睢不明白这个眼神什么意思,然后想走,被抓住手腕,等会我们聊聊。

    姜睢不明白他们还要聊些什么,当初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吗,不想再听看那些刺人的话,姜睢努力挣开被抓的手腕,段良语用了点劲,不让她走,手腕有些疼意。

    姜睢抬头看向段良语,眼眶已经红了起来,眼睛里面全是泪水,要掉不掉的,段良语怔住了,心刺痛了一下,看不得姜睢在他面前哭。

    姜睢乘着这个空隙挣开了,哽咽的对段良语说“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当时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我已经在很努力的不喜欢你了,也请你不要在出现我的面前了,今天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在你眼前晃了。”

    说完直接走了,没看段良语的反应,也没进包厢。

    到外面走廊后,姜睢伸手擦了擦眼睛,去了一楼厕所洗了脸,打电话叫姜槐下来,说要走了。

    姜槐给姜睢发消息你在哪呢,没看见你啊。

    姜睢拍了张照给她,说你往前走,然后右拐有条小路,你骑车过来。

    哦哦哦,知道了

    接到姜睢后,姜槐问怎么要回去了,才来了不到半小时,亏你在家还选了好久的衣服,就这,歌都没唱。

    姜睢语气恹恹的说别问了,我有点累了。

    到家后,姜睢下定决心把一切有关段良语的都给删掉,联系方式,社交平台互粉的都取关掉,弄完这个工程后,姜睢顺便把自己的社交平台给注销了,除了一些必要的还留着。

    姜睢躺在床上看向白茫茫的天花板

    段良语啊,我是真的栽在你身上了,删掉那些有什么用呢,你还在我的心里,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忘记一个人的药就好,那我要删档重新来这一遍,我不想认识你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向你借书就好了,没有那次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姜睢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那次,上天还是会给她另一次机会让他们认识,毕竟是上辈子她自己许愿下辈子还要认识段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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