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零零碎碎,让陈月洋无所适从,她今夜醒了好几次,而再次睡着后,这一次醒来,现在她所处的环境忽变暗又变白,她也不知道是何处。
“阿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声色是那么的熟悉。
陈月洋一听就知道是林燕的声音。
“阿宝,看这里…爸爸在这挨”
陈明的声音也传来,“来,让爸爸抱下”
他们的身影在远处逐渐显现,与此出现的还有陈安和陈葵。
陈明怀里抱着的她看起来还很小,他突然间将她举过头顶,然后她坐到了他的肩膀上,小手抱住了他的头,而他的手小心地跑紧她腰。
“阿明,你干嘛!”陈葵拉了下他,陈明笑嘻嘻抬眼的看着她说,“哎呀,我肯定是万分小心的啦,我摔都不会让阿宝伤到的好嘛!”
“小燕,爸妈你先看阿宝笑着有多高兴啊”
“嗯,看到了…”林燕在旁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阿宝,乖乖”
陈月洋笑的很开心,她看着林燕糯糯地喊道,“ma…ma…”她的音色并不准,好几遍后才喊出了那句,“…妈妈!”
她的声音还很稚嫩但说得说却变得越加响亮,林燕听着一楞,她还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还带上了笑容,但眼睛却也充斥上了些泪光,“阿宝…”
“哇,阿宝会叫妈妈咯”
陈明很兴奋,“那很快就也会叫爸爸和爷爷奶奶啦!”
一家人都很开心,陈明抱紧她原地转了两圈,还想着要跑起来,刚几步就被陈葵冲过去接下,额外的敲了敲他的头。
“那有这样的”陈葵小心的抱住她,陈月洋挥着小手,笑的很欢快,她低头见着心情也好了很多,“算了…阿宝开心就好”
她不再理陈明,抱着陈月洋回到原处。
“来来…爷爷也抱抱阿宝好不好”陈安朝她拍了拍手,就接过了她,“挨…乖乖…”
过了会儿,陈月洋开始有点困倦了,但还是不肯睡着,他们小声的提醒他后,陈安就只能将她交到了一直在看着的林燕的怀里。
林燕抱紧她,温柔的哄起她。
在她的声音中,陈月洋手很快就睡着了。
一切看着都这么熟悉,他们从未对她缺少过陪伴和关爱,所能给予了她的都给予了。
陈月洋之前还一直想着在未来要回报不少于他们的爱意。
但还未能完成她所想的就缺少了他们。
妈妈温暖的怀抱没有了…爸爸逗她开心的话也听不见了…
看着她们突然离得又有点远了,陈月洋从惊喜中回过神,她朝那边跑了过去还喊着,“爸爸妈妈…”
每当他们听到她的声音,他们总会转头寻找她的身影,这次没有,他们越来越远,她跑步的速度一直不太快,这一刻是她速度最快的一次,眼看就近在眼前,她开心的伸出手,“爸爸…妈妈…”但她还未触碰到,他们就化成粉末消失了,紧接着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陈月洋跌倒在地上,她无力地望着自己的手。
……
“啊!”陈月洋惊恐叫出声,猛的直接坐了起来,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急促的呼吸着空气,手慌忙摸着旁的墙壁,一直到摸到开关似的物体,她按了下去。
“框”一声清脆的轻响,灯打开了,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个桌子外空荡的没有什么其他家具,只有一张床,还有连着阳台的玻璃门,直到缓了会她才发现现在全身都出汗,因为天气的酷热再加上,这个房间没有啥空调,甚至风扇都没有,所以她是又被热醒了。
还有那个梦。
“明明都快…”陈月洋颤抖的举起手,刚才的梦境看着那么真实,她实在做不到就这样过去,“要是我再跑着快点就好了…”
“就能碰到你们了…”
在床上坐了会,心情缓解了下后,她走下了床上前拉开玻璃门,厕所连着阳台,阳台也不大,只有窗户算是最有最大,接着就是厕所,和在窗户下用瓷砖搭成个长桌的类似东西了。
她打开里面的水龙头,蹲下身凑过去洗了把脸,才回屋里坐了下去。
“几点了呢…”陈月洋小心拨下充电的手机,这条充电线是昨天刚买的,手机昨天跟奶奶早上道声平安后就没电了,开了机她看着上面的一百度电量,时间现在也才四点半。
而现在页面上弹出了很多来电消息。
“大概睡不着了…”陈月洋躺倒在床上,翻着这些消息,电话都是她不认识的,“……”她思考了会,得出结论
很有可能是她的朋友们。
“…”陈月洋苦恼地锤了捶脑袋,这种阵仗明天明天肯定还打来的,再不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下手机,陈月洋望着天花板,再次想起了刚才的梦。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还要来我的梦里噢…”
“…跟我说说话也好…或者让我抱抱…站在那里也可以的…只要让看看你们就好了…爸爸妈妈…”
“好不好…”
她难过到不行,连昨晚找到工作的喜悦都没了。
“爸爸妈妈…”
“爷爷奶奶…”
她念着他们。
昨天发生的一切汇聚在脑海中,她又回忆起来。
……
在同他们接着走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是找到了,陈月洋看着门前的招聘牌,上边还挂着,“热力见风…”后面还没完全掀开红布看不见。
她停在门口往里张望着,里边还算大,有摆着座位,就是地上看着还有点乱,应该是还没装修完,
“…我们进去吧?”叶枝依说道,她握住她的手。
吴叙林先走了进去,“老板?”
走进去后,一个光头看着比较胖的男人坐在最里的座位上,嘴里还叼着烟,“来应聘的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嗯…”吴叙林看了眼陈月洋回道,“是的”
“那…这样”老板这才扭过头,看着三人,目光转到吴叙林身上颇为满意的点了下头,“你明天准备下来帮忙吧,一个星期才正式开业”
“等等,不是我”吴叙皱着眉头往后一退,指了指陈月洋,“是她来应聘”
“对…”陈月洋主动走上前,老板上下扫了她一眼,流露出不满,“这个的话…虽然身高是不差的,但…看着有点瘦,年龄也不大吧,真不像能干的样子”
陈月洋慌张说道,“我十八岁了,我可以干的,我力气还行!”
“去去去,一边去”老板嫌弃的挥了挥手,“一看就是偷跑出来的吧,没经历过社会毒打”
“我没有…”陈月洋摇头否认,但老板还是一副鄙夷的样子,“还是回去找你爸妈去吧,年轻人别太叛逆了”
“我……”陈月洋握紧拳头,叶枝依上前挡住她,“你不招也不用这样说吧,不知事实的说别人很有意思吗?”
“这不是事实?”老板取下香烟,“难道她是没爹妈?”
“你闭嘴!”陈月洋一听后面那句话,立刻炸了起来,从叶枝依身后走出说道,“我不是偷跑出来的,你这种人真的很讨厌,凭什么说…”
“我说什么啊?”老板不屑哼道,“照你这样对长辈说话肯定没爹妈教吧?”
“你不准说我爸妈!”陈月洋生气的说道,“随意说别人的家人,你才是真正没有人教!”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叶枝依走上前看着也很生气,“你知道什么啊…就这样说别人的家庭…”她心疼的抱住陈月洋,语气又变着温柔,“别听她的…”
“…”陈月洋看了下她点头,强忍住心里的酸楚,向他说,“我家人不是你拿来说我的理由,你向他们道歉!”
谈及他们,她总是闪烁的些泪光,家人不应该成为别人羞辱的对象。
“噫,你们还跟我杠上了”老板还是不在意的表情,正想继续开口,吴叙林也走上前,“你最好向她道歉”
老板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人,他紧抿嘴唇,还是一副有理的样子,“这是老子的店,还有监控的,你不会想做什么吧?”
“……”吴叙林无语沉默了,他从未见过这种无理的人,有着好的教养的他,开始思考起对策。
但在老板看来他这是怕的表现,见此他顿时又嚣张了起来,“我告诉你们,赶紧……”他话还没说完,后面有一人掀开帘子,快速走来将他踹倒在地,陈月洋看着面前就这样摔下去的人,吓意识往后退去。
“喂,你知道我在后头都能听到你的动静吗?”男生清爽的声音传出,他穿着工作服,长得很高,脖子那处挂着个蓝色的宝石吊坠,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的帽子压着很低,也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因此并未能看到他长得怎么样。
摔在地上的老板像是很生气,张嘴就大骂道,“郁译源,你这是做什么?”
“郁译源…”叶枝依念着这个名,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瞬间怔住,她和吴叙林对望了下,都很是惊讶。
陈月洋盯着面前的男生,趴在地上的老板还在朝他骂着。
而郁译源听着也不恼,他抬脚先是踩灭掉在旁的烟,再放到他的背上,“想起来啊,先跟她道歉”
“我道什么歉!”老板大喊道,“你这家伙这么恶劣,我要告诉你妈,你知不知道我还是你的亲戚?”
“有你这种亲戚,还不如没有呢”郁忆源轻笑的回道,“你还要多谢我妈,不然你能见到我嘛?”
“臭小子,你给我戴下东西,然后给我立刻滚蛋!”
“说的正好,你这东西还真不行…”郁忆源若无其事的戴下幔子,一头浅蓝色的头发就这样先露了出来,还有他的眼睛,也让她看到了。
“……”
因为老板的缘故,郁译源的目中带着些不快,这样看着也只是很不羁,他的眼尾上挑,形似柳叶,瞳孔明亮,眼睛下方还有颗小痣点缀,显得气质更佳,隔着口罩都能看出来很帅。
“你到底想干什么?”老板抬头问道。
他眯起眼睛,“不干什么,不是你叫我还给你嘛,我就顺便耍下帅呗”
“你这个……!”老板气结。
郁译源又接着说道,“对了,应该是不算耍帅的,因为我本来就很帅…”他又戴下口罩,果然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确实长得很帅,每个都长在点上,而戴下口罩远比想像的更好看。
比起李才然一看就很温柔干净的容貌,他一看给人的感觉则是吊儿郎当的像个小混混,只是因为长得很帅才不将此混为一谈。
“你还真是…”结合他的脸,叶枝依指着他,这才确定他就是闺蜜之前所说的休学着大二生。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话,而是听着老板接下来的威胁,“我这里有监控的我告诉你”
郁译源不在意嗯了一声,“你也知道有所以才敢这么挑衅别人,不然早就被打成一坨土豆泥了”
老板挣扎的要起身,“你注不注意你的话?”
“哎呦,又忘了”他使劲踩着,“土豆那么好吃的食物你怎么配碰瓷”
“所以还是叫你垃圾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长辈”老板恼了,他还想起下但再次被踩下去,“我可没看到什么长辈”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他的身上,“懒得跟你说了,赶紧道歉吧”
“我道你个狗…”他还没说完,郁忆源踢了他一脚,将口袋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后,脱下工作服扔在他的身上,“连道歉都不会,还配称做“ 垃圾 ”
“连它都知道待在垃圾桶,而你呢连这都算不上了”
老板深呼几口气,“你这个小子!”
郁译源并未接着理他,而慢悠悠从口袋掏出几颗糖果,扔向了他们,陈月洋伸手接住,包装上写着薄何糖,“吃下糖吧,可不要为这个人不开心噢。”
“……”陈月洋握住手中的糖,他又从口袋掏出一颗糖,然后拆开扔进嘴中。
老板见没人理自己,他突然趁此往右一转,本是想借此起身,但却狠狠撞到了桌角,“砰”的一声桌子因此倒塌,他也被砸到痛的大叫起来。
郁译源往旁一躲,还不忘说道,“啧啧啧…你真还不如直接起来呢”
“这下不行了吧?”
陈月洋也被后面的叶枝依一拉,没有什么事,只有他被砸中在哀嚎着。
老板似乎伤的不轻,他被桌子压在了下面,“哎哟”声不断,“真是活该…”郁译源转了转手腕将他身上的桌子抬开后,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瞧了瞧。
“他这样…”叶枝依看着他迟疑说道,都这样了按道理应该给他叫个救护车了,但想道他刚才的举动,她实在说不出口。
“哎…哎呦”他还在痛苦的嚎叫着。
郁译源抬了抬眼,就低头用手滑了下屏幕后,直接打开了游戏,”几天没玩了,我又无聊啦”
“郁…郁”老板舌头打结,像是被气的已经累了,“你还不给我叫救护车啊?”
他没理,眼睛始终看着屏幕,“刚进就拉…”
老板见他真不理了,语气好了些,“我们可以谈谈…”
“什么?”他抬头。
“…我们可以谈谈…”
“噢,想下谈啊”郁译源随手滑掉游戏,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
老板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他就说,“谁想跟你谈…”
“喂你!”
他挥了挥手机朝他们说,“走吧”说的他眼睛眨了眨,好像是在暗示的什么。
郁译源刚迈开腿和还没走,老板就急忙喊,“我道歉!”
“早这样不就完了”他若无其事地又坐回去。
然后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拨通了电话,嘟嘟两声后那边很快接通了,“喂,你好,安松区新路街12号这里有个…人,它被桌子压着肚子了…”
那头似乎说了什么,他接着说道,“已经移开了”
讲完这句话后,电话里边好像又说了些什么,郁忆源回道,“…好的”他说完后就垂下了手,“已经叫救护车了”
其余人没说话,点了下头,郁忆源见他们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说,“快道歉”
老板没有动,反而哈哈笑了起来,“我不,你又能怎么样?”
“……”刚才因为他的话,陈月洋还是很难受,她最不喜欢别人说她的家人,而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份工作没了,她也不知道在这之后该怎么办…
一瞬间她垂下头。
虽想着难过,但她还是没有吭一声。
郁译源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脸,故作惊讶道,“哇哇哇…你好聪明噢…”
老板直笑着,“跟我玩你还拉了点”
他的眼神一瞥突然笑的更开心,“那边的桌子又要掉下来了呢,玩不过只好走了”
“噢…还有你也应该没事了,救护车我再打过去说下吧,避免人家白来了”他作势拿起手机拨号。
“你…”老板停住了叫声,几乎是咬紧牙关开口,“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这是你的态度嘛?”郁译源手中的动作未停,语调变得正常,眼见的他拿起手机要放到耳边,老板立刻变得低声下气,“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他对的陈月洋不断说道。
陈月洋没想理他,转头看向一边。
郁译源看着旁又要倒塌的桌子站起身说,“…你别动哈”手还没碰到旁的桌子,他不听还是挣扎的动了起来,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桌子塌了下去。
郁忆源急忙往后一躲,“你还是继续被压着吧…”
老板再次哀嚎起来。
“不用理他了”他看向手机,“你们先走吧,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突如其来的话,让他们有些迟疑了下,“这样的话你…”叶枝依本想说些什么,吴叙林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先走吧…她还要找工作”
叶枝依有点担心道,“可是地上的……”
陈月洋突然开口接道,“你需…需要人帮你作证的…”
关于这个她无比的清楚,证据是有多么的重要,无论什么事都需要证据才行,只靠说话完全只是徒劳。
郁忆源看着她噗嗤一笑,“不用的,用不到那种地步”
他依然很不在意,还有闲心拉过来旁边的桌子坐了下去,“你们放心走吧”他又拿出一颗薄何糖,拆开放进嘴里,“你们留着可能还是多添了份乱呢”
“我跟这家伙认识不用担心”
“走吧”吴叙林拉住了叶枝依的手,她向陈月洋投来眼神,示意她也跟上,陈月洋看着他,还是没有选择转过身,对于帮助她的人,她实在不想让他一个人留在这。
“放心”郁译源单手撑着脸,向她眨了眨眼笑道,“我真不会有什么事的”
“如果,你想感谢我的话…下次有机会见面时,你就给我买几袋薄荷糖吧?”
“什么样的都行”他补充了一句。
“嗯,我会买的!”陈月洋记在了心里,这才犹豫的转过了身,但是该怎么给他,问别人的地址也不好…
前面走的她们就只离了有几步远,他们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的等她。
刚走到她们的身边,郁译源又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这条街,商场还挺多的,还有个大商场,你们需要可以过去问一下”
郁译源歪头朝低下的人一点,“比这家伙给的工资高,他是黑心商家”
老板:“……”
陈月洋停住脚步,扭过了头,带着感激的目光,“…谢谢”
“举手之劳”郁译源笑着,“记得不要在意这家伙的话”他从口袋掏出一袋糖,扔了过来,“接着。”
陈月洋怯怯的接住,他又说道,“这个是我给你的,下次就换你给我了”
“好…好的…”她还在思考之前的问题。
“还有你们…”郁译源说着又想掏出些来。
吴叙林:“不用了,谢谢”
叶枝依:“对,不用啦…谢谢你”
“好”他并不勉强,而是挡着口袋说,“拜拜”
也跟他说了声拜拜后,陈月洋同他们一起转过了身,走出去,这期间她不断的回头,想着该说什么,在快踏出门口时。
陈月洋才犹豫的开口,“那…”
“一切顺利”他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郁译源说的很确信,她也默默有了期待,糖握在手心热热的。
或许以后也会成好朋友的…
在他们走出去后,郁译源拍了拍扁扁的口袋,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嘟嘟嘟几声,没人连通,他再次拨了过去。
“喂?”这次终于接通,听着电话中女人冷漠的声音,他微笑着喊,“妈”
“先把你嘴里的糖吞下去,再跟我说话。”
“啊…好吧…吞下去了”
“…你打电话过来,是卡停了现在终于慌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在乎”
“不然也不会跟你闹那么久了…妈”
“……”那边停顿了下,接着说,“你…”
“玉姐……玉姐!”本来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惊恐的大声喊道,“译源这家伙帮外人…还…还打伤了我…你要为我做主啊!”他带着哭腔,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就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人一样。
郁译源没有刻意出去打电话,电话那头也听着很清楚,“你正义感又爆棚了是不是?”郁英玉质问的说道,“我看你是还没有受够教训”
他解释道,“妈,如果我跟你说这家伙的原因,你会听下嘛?”
郁英玉忽略了他的话依然继续反问,“所以你承认你又爆发正义感咯?”
“我跟你说过……”
“郁总这份文件…”那头传来轻微的询问声,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郁译源听着挂断的声音,垂下手看着手机紧紧握住,因为太过用力的原因,他的手连同手机都在颤抖着。
“哈哈…”老板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你现在要不要跟我道歉,让我帮你说下好话啊?”
他没理而是缓了会后,又接着拨出了一个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通,“喂,我考虑回去了,现在有空我们谈下…?”
“…”
嘟嘟嘟…
被挂断了。
“真是…”郁译源有点烦躁,又打了过去,几秒就通了,他这次加重声音喊道,“晔表哥,我发现一个新店,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
“郁……”地上的那人还在叫唤着,他斜了一眼起身朝外头走去,“郁译源!”他喊住他,嘴里嚷嚷着,“我可不帮你说了,我现在身上疼得要死,你必须负责去医院检查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竟然为了一个没爹……”他嚷嚷着还没有说完,郁译源挂断电话转过身走来就踩向他的手背。
他顿时疼的大喊起来,“郁译源你这又是做什么!”
郁译源双手环住,狠狠用力踩紧,“踩到了个会动的脏东西,所以干脆踩死咯”
“你是不是疯啦!”他挣扎的想要收回手,哪知他越加的使力,“郁译源!”他再次大吼道,郁译源冷眼看着,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下,“…下次还是嘴干净点吧”他没有选择接而是抬起脚往后退去,“不然你肯定会被打的”
他痛苦的将手收了回来,看着通红的手没再说话。
手机再次响起,郁忆源转过身走了出去。
……
在走出来后,因为叶枝依和吴叙林对这里像是有点熟悉,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他所说的商场,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这层高楼,她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旁边也有相同的建筑,但这边向里面看去,似乎空间很大。
“他说的就是这了”吴叙林说道,拉着叶枝依躲过些过路的人,她还想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陈月洋握着手机,很紧张。
叶枝依出声道,“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她说的很明显是指郁忆源,吴叙林看着来时的路说道,“接触过点,是个好人。”
“是的…”叶枝依咬着嘴唇,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他不应该因为那件事退学…明明……”她止住了声,陈月洋听着很不明白,叶枝依像是注意到了她,急忙道起了歉,“对不起,小妹妹我们先带你进去吧?”
“不…不用道歉”陈月洋摆了摆手。
“怎么不用呢…”她抱歉一笑,“对了…我可以叫你月洋吗?”
陈月洋慌忙答道,“当…当然可以的!”
“阿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声色是那么的熟悉。
陈月洋一听就知道是林燕的声音。
“阿宝,看这里…爸爸在这挨”
陈明的声音也传来,“来,让爸爸抱下”
他们的身影在远处逐渐显现,与此出现的还有陈安和陈葵。
陈明怀里抱着的她看起来还很小,他突然间将她举过头顶,然后她坐到了他的肩膀上,小手抱住了他的头,而他的手小心地跑紧她腰。
“阿明,你干嘛!”陈葵拉了下他,陈明笑嘻嘻抬眼的看着她说,“哎呀,我肯定是万分小心的啦,我摔都不会让阿宝伤到的好嘛!”
“小燕,爸妈你先看阿宝笑着有多高兴啊”
“嗯,看到了…”林燕在旁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阿宝,乖乖”
陈月洋笑的很开心,她看着林燕糯糯地喊道,“ma…ma…”她的音色并不准,好几遍后才喊出了那句,“…妈妈!”
她的声音还很稚嫩但说得说却变得越加响亮,林燕听着一楞,她还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还带上了笑容,但眼睛却也充斥上了些泪光,“阿宝…”
“哇,阿宝会叫妈妈咯”
陈明很兴奋,“那很快就也会叫爸爸和爷爷奶奶啦!”
一家人都很开心,陈明抱紧她原地转了两圈,还想着要跑起来,刚几步就被陈葵冲过去接下,额外的敲了敲他的头。
“那有这样的”陈葵小心的抱住她,陈月洋挥着小手,笑的很欢快,她低头见着心情也好了很多,“算了…阿宝开心就好”
她不再理陈明,抱着陈月洋回到原处。
“来来…爷爷也抱抱阿宝好不好”陈安朝她拍了拍手,就接过了她,“挨…乖乖…”
过了会儿,陈月洋开始有点困倦了,但还是不肯睡着,他们小声的提醒他后,陈安就只能将她交到了一直在看着的林燕的怀里。
林燕抱紧她,温柔的哄起她。
在她的声音中,陈月洋手很快就睡着了。
一切看着都这么熟悉,他们从未对她缺少过陪伴和关爱,所能给予了她的都给予了。
陈月洋之前还一直想着在未来要回报不少于他们的爱意。
但还未能完成她所想的就缺少了他们。
妈妈温暖的怀抱没有了…爸爸逗她开心的话也听不见了…
看着她们突然离得又有点远了,陈月洋从惊喜中回过神,她朝那边跑了过去还喊着,“爸爸妈妈…”
每当他们听到她的声音,他们总会转头寻找她的身影,这次没有,他们越来越远,她跑步的速度一直不太快,这一刻是她速度最快的一次,眼看就近在眼前,她开心的伸出手,“爸爸…妈妈…”但她还未触碰到,他们就化成粉末消失了,紧接着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陈月洋跌倒在地上,她无力地望着自己的手。
……
“啊!”陈月洋惊恐叫出声,猛的直接坐了起来,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急促的呼吸着空气,手慌忙摸着旁的墙壁,一直到摸到开关似的物体,她按了下去。
“框”一声清脆的轻响,灯打开了,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个桌子外空荡的没有什么其他家具,只有一张床,还有连着阳台的玻璃门,直到缓了会她才发现现在全身都出汗,因为天气的酷热再加上,这个房间没有啥空调,甚至风扇都没有,所以她是又被热醒了。
还有那个梦。
“明明都快…”陈月洋颤抖的举起手,刚才的梦境看着那么真实,她实在做不到就这样过去,“要是我再跑着快点就好了…”
“就能碰到你们了…”
在床上坐了会,心情缓解了下后,她走下了床上前拉开玻璃门,厕所连着阳台,阳台也不大,只有窗户算是最有最大,接着就是厕所,和在窗户下用瓷砖搭成个长桌的类似东西了。
她打开里面的水龙头,蹲下身凑过去洗了把脸,才回屋里坐了下去。
“几点了呢…”陈月洋小心拨下充电的手机,这条充电线是昨天刚买的,手机昨天跟奶奶早上道声平安后就没电了,开了机她看着上面的一百度电量,时间现在也才四点半。
而现在页面上弹出了很多来电消息。
“大概睡不着了…”陈月洋躺倒在床上,翻着这些消息,电话都是她不认识的,“……”她思考了会,得出结论
很有可能是她的朋友们。
“…”陈月洋苦恼地锤了捶脑袋,这种阵仗明天明天肯定还打来的,再不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下手机,陈月洋望着天花板,再次想起了刚才的梦。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还要来我的梦里噢…”
“…跟我说说话也好…或者让我抱抱…站在那里也可以的…只要让看看你们就好了…爸爸妈妈…”
“好不好…”
她难过到不行,连昨晚找到工作的喜悦都没了。
“爸爸妈妈…”
“爷爷奶奶…”
她念着他们。
昨天发生的一切汇聚在脑海中,她又回忆起来。
……
在同他们接着走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是找到了,陈月洋看着门前的招聘牌,上边还挂着,“热力见风…”后面还没完全掀开红布看不见。
她停在门口往里张望着,里边还算大,有摆着座位,就是地上看着还有点乱,应该是还没装修完,
“…我们进去吧?”叶枝依说道,她握住她的手。
吴叙林先走了进去,“老板?”
走进去后,一个光头看着比较胖的男人坐在最里的座位上,嘴里还叼着烟,“来应聘的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嗯…”吴叙林看了眼陈月洋回道,“是的”
“那…这样”老板这才扭过头,看着三人,目光转到吴叙林身上颇为满意的点了下头,“你明天准备下来帮忙吧,一个星期才正式开业”
“等等,不是我”吴叙皱着眉头往后一退,指了指陈月洋,“是她来应聘”
“对…”陈月洋主动走上前,老板上下扫了她一眼,流露出不满,“这个的话…虽然身高是不差的,但…看着有点瘦,年龄也不大吧,真不像能干的样子”
陈月洋慌张说道,“我十八岁了,我可以干的,我力气还行!”
“去去去,一边去”老板嫌弃的挥了挥手,“一看就是偷跑出来的吧,没经历过社会毒打”
“我没有…”陈月洋摇头否认,但老板还是一副鄙夷的样子,“还是回去找你爸妈去吧,年轻人别太叛逆了”
“我……”陈月洋握紧拳头,叶枝依上前挡住她,“你不招也不用这样说吧,不知事实的说别人很有意思吗?”
“这不是事实?”老板取下香烟,“难道她是没爹妈?”
“你闭嘴!”陈月洋一听后面那句话,立刻炸了起来,从叶枝依身后走出说道,“我不是偷跑出来的,你这种人真的很讨厌,凭什么说…”
“我说什么啊?”老板不屑哼道,“照你这样对长辈说话肯定没爹妈教吧?”
“你不准说我爸妈!”陈月洋生气的说道,“随意说别人的家人,你才是真正没有人教!”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叶枝依走上前看着也很生气,“你知道什么啊…就这样说别人的家庭…”她心疼的抱住陈月洋,语气又变着温柔,“别听她的…”
“…”陈月洋看了下她点头,强忍住心里的酸楚,向他说,“我家人不是你拿来说我的理由,你向他们道歉!”
谈及他们,她总是闪烁的些泪光,家人不应该成为别人羞辱的对象。
“噫,你们还跟我杠上了”老板还是不在意的表情,正想继续开口,吴叙林也走上前,“你最好向她道歉”
老板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人,他紧抿嘴唇,还是一副有理的样子,“这是老子的店,还有监控的,你不会想做什么吧?”
“……”吴叙林无语沉默了,他从未见过这种无理的人,有着好的教养的他,开始思考起对策。
但在老板看来他这是怕的表现,见此他顿时又嚣张了起来,“我告诉你们,赶紧……”他话还没说完,后面有一人掀开帘子,快速走来将他踹倒在地,陈月洋看着面前就这样摔下去的人,吓意识往后退去。
“喂,你知道我在后头都能听到你的动静吗?”男生清爽的声音传出,他穿着工作服,长得很高,脖子那处挂着个蓝色的宝石吊坠,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的帽子压着很低,也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因此并未能看到他长得怎么样。
摔在地上的老板像是很生气,张嘴就大骂道,“郁译源,你这是做什么?”
“郁译源…”叶枝依念着这个名,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瞬间怔住,她和吴叙林对望了下,都很是惊讶。
陈月洋盯着面前的男生,趴在地上的老板还在朝他骂着。
而郁译源听着也不恼,他抬脚先是踩灭掉在旁的烟,再放到他的背上,“想起来啊,先跟她道歉”
“我道什么歉!”老板大喊道,“你这家伙这么恶劣,我要告诉你妈,你知不知道我还是你的亲戚?”
“有你这种亲戚,还不如没有呢”郁忆源轻笑的回道,“你还要多谢我妈,不然你能见到我嘛?”
“臭小子,你给我戴下东西,然后给我立刻滚蛋!”
“说的正好,你这东西还真不行…”郁忆源若无其事的戴下幔子,一头浅蓝色的头发就这样先露了出来,还有他的眼睛,也让她看到了。
“……”
因为老板的缘故,郁译源的目中带着些不快,这样看着也只是很不羁,他的眼尾上挑,形似柳叶,瞳孔明亮,眼睛下方还有颗小痣点缀,显得气质更佳,隔着口罩都能看出来很帅。
“你到底想干什么?”老板抬头问道。
他眯起眼睛,“不干什么,不是你叫我还给你嘛,我就顺便耍下帅呗”
“你这个……!”老板气结。
郁译源又接着说道,“对了,应该是不算耍帅的,因为我本来就很帅…”他又戴下口罩,果然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确实长得很帅,每个都长在点上,而戴下口罩远比想像的更好看。
比起李才然一看就很温柔干净的容貌,他一看给人的感觉则是吊儿郎当的像个小混混,只是因为长得很帅才不将此混为一谈。
“你还真是…”结合他的脸,叶枝依指着他,这才确定他就是闺蜜之前所说的休学着大二生。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话,而是听着老板接下来的威胁,“我这里有监控的我告诉你”
郁译源不在意嗯了一声,“你也知道有所以才敢这么挑衅别人,不然早就被打成一坨土豆泥了”
老板挣扎的要起身,“你注不注意你的话?”
“哎呦,又忘了”他使劲踩着,“土豆那么好吃的食物你怎么配碰瓷”
“所以还是叫你垃圾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长辈”老板恼了,他还想起下但再次被踩下去,“我可没看到什么长辈”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他的身上,“懒得跟你说了,赶紧道歉吧”
“我道你个狗…”他还没说完,郁忆源踢了他一脚,将口袋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后,脱下工作服扔在他的身上,“连道歉都不会,还配称做“ 垃圾 ”
“连它都知道待在垃圾桶,而你呢连这都算不上了”
老板深呼几口气,“你这个小子!”
郁译源并未接着理他,而慢悠悠从口袋掏出几颗糖果,扔向了他们,陈月洋伸手接住,包装上写着薄何糖,“吃下糖吧,可不要为这个人不开心噢。”
“……”陈月洋握住手中的糖,他又从口袋掏出一颗糖,然后拆开扔进嘴中。
老板见没人理自己,他突然趁此往右一转,本是想借此起身,但却狠狠撞到了桌角,“砰”的一声桌子因此倒塌,他也被砸到痛的大叫起来。
郁译源往旁一躲,还不忘说道,“啧啧啧…你真还不如直接起来呢”
“这下不行了吧?”
陈月洋也被后面的叶枝依一拉,没有什么事,只有他被砸中在哀嚎着。
老板似乎伤的不轻,他被桌子压在了下面,“哎哟”声不断,“真是活该…”郁译源转了转手腕将他身上的桌子抬开后,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瞧了瞧。
“他这样…”叶枝依看着他迟疑说道,都这样了按道理应该给他叫个救护车了,但想道他刚才的举动,她实在说不出口。
“哎…哎呦”他还在痛苦的嚎叫着。
郁译源抬了抬眼,就低头用手滑了下屏幕后,直接打开了游戏,”几天没玩了,我又无聊啦”
“郁…郁”老板舌头打结,像是被气的已经累了,“你还不给我叫救护车啊?”
他没理,眼睛始终看着屏幕,“刚进就拉…”
老板见他真不理了,语气好了些,“我们可以谈谈…”
“什么?”他抬头。
“…我们可以谈谈…”
“噢,想下谈啊”郁译源随手滑掉游戏,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
老板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他就说,“谁想跟你谈…”
“喂你!”
他挥了挥手机朝他们说,“走吧”说的他眼睛眨了眨,好像是在暗示的什么。
郁译源刚迈开腿和还没走,老板就急忙喊,“我道歉!”
“早这样不就完了”他若无其事地又坐回去。
然后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拨通了电话,嘟嘟两声后那边很快接通了,“喂,你好,安松区新路街12号这里有个…人,它被桌子压着肚子了…”
那头似乎说了什么,他接着说道,“已经移开了”
讲完这句话后,电话里边好像又说了些什么,郁忆源回道,“…好的”他说完后就垂下了手,“已经叫救护车了”
其余人没说话,点了下头,郁忆源见他们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说,“快道歉”
老板没有动,反而哈哈笑了起来,“我不,你又能怎么样?”
“……”刚才因为他的话,陈月洋还是很难受,她最不喜欢别人说她的家人,而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份工作没了,她也不知道在这之后该怎么办…
一瞬间她垂下头。
虽想着难过,但她还是没有吭一声。
郁译源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脸,故作惊讶道,“哇哇哇…你好聪明噢…”
老板直笑着,“跟我玩你还拉了点”
他的眼神一瞥突然笑的更开心,“那边的桌子又要掉下来了呢,玩不过只好走了”
“噢…还有你也应该没事了,救护车我再打过去说下吧,避免人家白来了”他作势拿起手机拨号。
“你…”老板停住了叫声,几乎是咬紧牙关开口,“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这是你的态度嘛?”郁译源手中的动作未停,语调变得正常,眼见的他拿起手机要放到耳边,老板立刻变得低声下气,“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他对的陈月洋不断说道。
陈月洋没想理他,转头看向一边。
郁译源看着旁又要倒塌的桌子站起身说,“…你别动哈”手还没碰到旁的桌子,他不听还是挣扎的动了起来,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桌子塌了下去。
郁忆源急忙往后一躲,“你还是继续被压着吧…”
老板再次哀嚎起来。
“不用理他了”他看向手机,“你们先走吧,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突如其来的话,让他们有些迟疑了下,“这样的话你…”叶枝依本想说些什么,吴叙林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先走吧…她还要找工作”
叶枝依有点担心道,“可是地上的……”
陈月洋突然开口接道,“你需…需要人帮你作证的…”
关于这个她无比的清楚,证据是有多么的重要,无论什么事都需要证据才行,只靠说话完全只是徒劳。
郁忆源看着她噗嗤一笑,“不用的,用不到那种地步”
他依然很不在意,还有闲心拉过来旁边的桌子坐了下去,“你们放心走吧”他又拿出一颗薄何糖,拆开放进嘴里,“你们留着可能还是多添了份乱呢”
“我跟这家伙认识不用担心”
“走吧”吴叙林拉住了叶枝依的手,她向陈月洋投来眼神,示意她也跟上,陈月洋看着他,还是没有选择转过身,对于帮助她的人,她实在不想让他一个人留在这。
“放心”郁译源单手撑着脸,向她眨了眨眼笑道,“我真不会有什么事的”
“如果,你想感谢我的话…下次有机会见面时,你就给我买几袋薄荷糖吧?”
“什么样的都行”他补充了一句。
“嗯,我会买的!”陈月洋记在了心里,这才犹豫的转过了身,但是该怎么给他,问别人的地址也不好…
前面走的她们就只离了有几步远,他们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的等她。
刚走到她们的身边,郁译源又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这条街,商场还挺多的,还有个大商场,你们需要可以过去问一下”
郁译源歪头朝低下的人一点,“比这家伙给的工资高,他是黑心商家”
老板:“……”
陈月洋停住脚步,扭过了头,带着感激的目光,“…谢谢”
“举手之劳”郁译源笑着,“记得不要在意这家伙的话”他从口袋掏出一袋糖,扔了过来,“接着。”
陈月洋怯怯的接住,他又说道,“这个是我给你的,下次就换你给我了”
“好…好的…”她还在思考之前的问题。
“还有你们…”郁译源说着又想掏出些来。
吴叙林:“不用了,谢谢”
叶枝依:“对,不用啦…谢谢你”
“好”他并不勉强,而是挡着口袋说,“拜拜”
也跟他说了声拜拜后,陈月洋同他们一起转过了身,走出去,这期间她不断的回头,想着该说什么,在快踏出门口时。
陈月洋才犹豫的开口,“那…”
“一切顺利”他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郁译源说的很确信,她也默默有了期待,糖握在手心热热的。
或许以后也会成好朋友的…
在他们走出去后,郁译源拍了拍扁扁的口袋,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嘟嘟嘟几声,没人连通,他再次拨了过去。
“喂?”这次终于接通,听着电话中女人冷漠的声音,他微笑着喊,“妈”
“先把你嘴里的糖吞下去,再跟我说话。”
“啊…好吧…吞下去了”
“…你打电话过来,是卡停了现在终于慌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在乎”
“不然也不会跟你闹那么久了…妈”
“……”那边停顿了下,接着说,“你…”
“玉姐……玉姐!”本来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惊恐的大声喊道,“译源这家伙帮外人…还…还打伤了我…你要为我做主啊!”他带着哭腔,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就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人一样。
郁译源没有刻意出去打电话,电话那头也听着很清楚,“你正义感又爆棚了是不是?”郁英玉质问的说道,“我看你是还没有受够教训”
他解释道,“妈,如果我跟你说这家伙的原因,你会听下嘛?”
郁英玉忽略了他的话依然继续反问,“所以你承认你又爆发正义感咯?”
“我跟你说过……”
“郁总这份文件…”那头传来轻微的询问声,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郁译源听着挂断的声音,垂下手看着手机紧紧握住,因为太过用力的原因,他的手连同手机都在颤抖着。
“哈哈…”老板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你现在要不要跟我道歉,让我帮你说下好话啊?”
他没理而是缓了会后,又接着拨出了一个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通,“喂,我考虑回去了,现在有空我们谈下…?”
“…”
嘟嘟嘟…
被挂断了。
“真是…”郁译源有点烦躁,又打了过去,几秒就通了,他这次加重声音喊道,“晔表哥,我发现一个新店,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
“郁……”地上的那人还在叫唤着,他斜了一眼起身朝外头走去,“郁译源!”他喊住他,嘴里嚷嚷着,“我可不帮你说了,我现在身上疼得要死,你必须负责去医院检查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竟然为了一个没爹……”他嚷嚷着还没有说完,郁译源挂断电话转过身走来就踩向他的手背。
他顿时疼的大喊起来,“郁译源你这又是做什么!”
郁译源双手环住,狠狠用力踩紧,“踩到了个会动的脏东西,所以干脆踩死咯”
“你是不是疯啦!”他挣扎的想要收回手,哪知他越加的使力,“郁译源!”他再次大吼道,郁译源冷眼看着,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下,“…下次还是嘴干净点吧”他没有选择接而是抬起脚往后退去,“不然你肯定会被打的”
他痛苦的将手收了回来,看着通红的手没再说话。
手机再次响起,郁忆源转过身走了出去。
……
在走出来后,因为叶枝依和吴叙林对这里像是有点熟悉,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他所说的商场,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这层高楼,她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旁边也有相同的建筑,但这边向里面看去,似乎空间很大。
“他说的就是这了”吴叙林说道,拉着叶枝依躲过些过路的人,她还想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陈月洋握着手机,很紧张。
叶枝依出声道,“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她说的很明显是指郁忆源,吴叙林看着来时的路说道,“接触过点,是个好人。”
“是的…”叶枝依咬着嘴唇,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他不应该因为那件事退学…明明……”她止住了声,陈月洋听着很不明白,叶枝依像是注意到了她,急忙道起了歉,“对不起,小妹妹我们先带你进去吧?”
“不…不用道歉”陈月洋摆了摆手。
“怎么不用呢…”她抱歉一笑,“对了…我可以叫你月洋吗?”
陈月洋慌忙答道,“当…当然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