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顶着一头怒气冲天的刺猬头毛焦火辣地跑到她身前,抓起手腕就要把人带走。

    好在他还没忘记自家爹和平沙的爹也在,急匆匆地点了点头,问候了两句。

    要不趁现在溜了?下次再找机会问老头子族里有无异常。

    平沙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被斑拉动,但斑却被他老爹拦住。

    “慢着。”

    宇智波田岛示意次子停下。

    他好笑地按住斑的头,察觉到这样可能会损伤孩子在未婚妻面前的形象,立刻转移成按住肩膀。

    “你急什么?我是表扬她,又不是批评人。”

    斑的脸腾得红了起来,嘴里嘟嘟哝哝得都是辩解。

    完球了。走不掉了。

    后背上的包裹坠着她肩膀发疼。里面塞满了捡来的破烂忍具,把外型撑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还找花猪丸要来了一筒竹盐,像腌制鱼肉一样,洒满了才裹上抹了桐油的布匹。

    闻是闻不出来的,看的话,除非开写轮眼,应该也看不出来。就怕传说中的血缘连心,玩一把玄学认亲。那就完蛋了。

    平沙放平心态,放空大脑,两眼空空地瞪着护卫忍手臂上的忍鹰。

    不管了,就算暴露了没脸没皮的本质,也不能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背着条断腿。

    希望斑不要嘴弧了把昨天的对话说出去。

    啧。又得记一条。事情没查清楚前,谁都不能告诉。

    她停住脚,理直气壮地叉起腰不走了。

    “我还没要到忍鹰呢!宇智波族长觉得我不错,答应送我一只的。”

    斑一愣,立刻跳脚。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宇智波大人还没发话呢。他说不行,我就走,绝不逗留!”

    “忍族的忍兽怎么可能和外人分享!不仅是秘术,还是维持了几百年的深厚联系。”

    “噢——我还是外人,所以不能拥有咯。”

    平沙傲娇地扬起小鼻子,娇蛮地挥开斑来拉她的手。

    “懂了,我这就走!”

    “不许走!还没说清楚。”

    斑张开双手挡在她身前,一脸头疼的模样。后面看着两小孩儿像小夫妻一样的吵架,都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斑无奈的解释了一通,再三强调不是不愿意给,而是贸然赠送忍兽,忍兽愿不愿意都很难说。

    签订通灵兽,要看眼缘的。

    要不然,为什么就那么几个大忍族才有呢。

    平沙摆出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就是不肯小气吧啦,我不想理你走了的刁蛮态度,脚底抹油地一路退到场地边缘。

    眼见两人就要跑了,一直笑着看他们的田岛终于出声了。

    “也不是不行。”

    哦吼!您老怎么总喜欢大喘气!每次压着边儿的把人叫回来!就那么喜欢看戏嘛!

    斑拉着眼角抽筋的平沙又转了回来,高兴地问道:“真的可以吗?但是这一批都签了主人,没有剩下的了。”

    平沙有气无力地表示随便给一只淘汰的也行。斑立刻反对。

    “忍鹰没有淘汰的。飞不起来的,就是摔死。”

    田岛温和地笑道,从袖子里取出签订忍鹰的卷轴。翻到写有斑名字的那部分,展示给了平沙。

    “虽然不能直接送你一只,但是斑的忍兽,就是你的忍兽。你们二人可以共用一只。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我觉得太刻意了!

    平沙被哽得说不出话,右手被斑拽着按到了卷轴上。

    “谢谢父亲。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斑高兴地催促道:“快啊。快点写上你的名字!磨磨蹭蹭的,你该不会不会写吧。”

    不会写你个头!

    就你这片假名名字,我还能同时把招财进宝写入一个字里面!

    平沙犹豫了一会儿,眼睛一闭,中指在苦无上一划拉,血珠子就冒了出来。

    话都说到这里了,她再推脱,用膝盖想都知道有问题。

    顶着伤口的血,在通灵卷轴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平沙睁开眼,新鲜的血色大字与旁边的宇智波斑并列竖排。一黑一红,十分鲜艳。

    “平沙?怎么没有姓?激动到忘记了?”斑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平沙回头去看羽衣天丰。

    羽衣天丰重重咳嗽了一声,老脸上挤出一朵菊花笑,张罗着把两个孩子送走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木后,他脸色方才沉了下来。

    哦?有戏!

    女儿那儿刺探不到的消息,没想到这老东西毫不遮掩。

    宇智波田岛微微一笑,拿出一瓶治疗伤口用的高纯度酒凑上前去。

    “既然使者大人转达了消息,那我们还是按照大名的意思的退下吧。”

    他话锋一转,纯然不似先前傲慢无礼的样子,反过来安慰起情绪不好的羽衣天丰。

    羽衣天丰接过酒壶,恨恨地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喉而下,搅动胃里的惆怅。

    压下翻江倒海的不适感,他重重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接过话头。

    “事已至此,我就不瞒着你了。这个家主啊,我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我的话啊,只有那些上了年龄的才会听一点。其余的啊,全部都心思浮动,上赶着去人面前奉承讨好。连个黄毛丫头都不听我的话了。”

    家主?还是族长?大名的女儿快要控制住羽衣一族了?那这个丫头在族中的分量估计比羽衣邦彦更加重要?

    可是为什么听天丰说,这孩子的婚事是她母亲一手操办的?

    难道那位夫人打算利用联姻把手伸到宇智波族内?

    这个消息有点劲爆了。

    田岛眼神示意护卫忍退远点,又拿出一瓶酒坐下。

    他点了点对面的木桩,充作临时款待的座位。

    “清理战场回去还要点时间,在此之前,还有大把时间。都是背负一族的族长,要是天丰兄看得起我,我们可以聊聊。”

    羽衣天丰眼睛一亮,在族里,在夫人面前,在两个不省心的孩子面前积攒下的怨气,终于有个合适的发泄途径了。

    宇智波一族今天的表现给了他充足的信心。他相信宇智波族长既然能一边和千手联盟作战,一边还能拉扯着自家人挣到点战功,肯定是个有能耐的族长。

    虽然自家和忍族的情况不一样,但是说不定能得到不错的建议呢。

    他这夫纲不振的,连应该乖巧听话的小女儿都能买通大家藏在队伍里跟来了。

    岂有此理!

    羽衣天丰拉着宇智波田岛,一口酒一个故事的,把这些年来受的气倾倒了个干净。

    什么大名的女儿就是娇贵,明明可以两个妻子共存,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非要把人赶走。

    什么前妻的兄弟总是在族里说他的坏话,可遇到新妻子却一口气都不敢出。

    还有儿子的成长出现心理问题了,有什么话都不跟父亲说了。

    女儿也不听话,让她学制衣乐器,收敛性情,她非要在野地里打滚,愣是练出一套野路子体术。

    田岛听得面皮微微抽动,努力在一堆狗血无效信息中提炼出重要的情报。

    这厢单方面的吐着苦水,另一边斑拉着平沙把她送回了山坡上的羽衣营地。

    大部分的忍者已经被派去打扫战场,准备回撤了,营地里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

    看到小小姐回来了,还带着她未来的小丈夫,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姨妈笑。捂着合不拢的嘴角就躲藏了起来,把空地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年轻人个鬼!

    明明就是两个六七岁的小屁孩!这破战国时代坑人不浅!女子早婚早育死的早,男的早婚不一定育的出来也死的早。死了老婆还得带着孩子被迫再嫁,物尽其用,还能不能好了!

    平沙叹了口气,找了个高点的地方随意坐下。

    “说吧,找我啥事?”

    斑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疑惑地问道:“你多少天没洗澡了?怎么一股咸味?”

    这话问的!

    平沙干脆往地上一躺,盖住了包裹里的人rou火腿。

    “没错。我是没洗澡,你上战场还有空洗澡啊。”

    “当然。这附近就有一条小溪,要不我领你过去?”

    平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真是小孩子心性啊!跟前世看到的那个狂霸酷炫拽的斑爷简直判若两人!

    她十动然拒。

    “不要。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斑皱起眉头。

    “男女混浴都有。你要是介意,我背过身子不就行了。”

    你特么……

    平沙忍下一万字X话,仰天长叹。

    山川异域,风俗异样啊!

    她无奈地表示自己不需要,一定要回家用专门的浴池才能洗干净。

    斑嗤笑之。

    “讲究。不愧是大名姬君的女儿。以后你来宇智波,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专门修一件浴室?”

    “好啊好啊。”

    嘁!没脸没皮的。

    斑红着脸转过头,只把手伸到她面前——一双黑色的手套静静地躺在掌心中。

    “喏。给你的。看你天天背着不同的竹枪,以后肯定要换铁枪的。铁的东西比竹子磨手多了,缠上绳子都能磨出血泡来。带着手套能保护一点。别忘记了!”

    说着,他恶狠狠地把手套硬套到平沙手上。

    平沙低下头,长度可以,宽度有点大。触摸温和,是精纺的斜纹细布,比之丝绸都不便宜。

    这应该是他自己的。

    她看了看斑的手掌心,大大小小的水泡一样的红斑黄疤。自己的伤口都没好,就把手套取下来给别人了……

    背后还膈着他哥的腿……

    黑绝让她找因陀罗,因陀罗就在她面前……

    平沙突然嘲讽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可以不要!”

    斑伸出手要夺走,被平沙灵巧地躲开了。

    一个纵跃跳到杉树上,平沙拉下眼皮对他做了个鬼脸。

    “不要不要就不要。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手套是我的,忍鹰也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

    “谢谢啦!以后再见!”

    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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