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忆竹看着屏风上搭着的玄色银丝大氅发呆。大氅上的清冷松香仿佛还萦绕在她鼻尖。这样华贵的衣物，看来昨晚的那个人大有来头。
她梳好妆，穿了一套水绿色的衣裙，外披着浅色斗篷。
门外白皑皑一片，寒风阵阵。她去给祖母请早安。
她到的时候，楚云已经敬过茶了。柳城跟柳村还没来。
这是她第一次跟皇室的人打交道。楚云自小礼仪端庄，虽说年纪大了，但她也穿着浅紫色衣裳跪坐在那里，竟让柳忆竹心中生出几分女菩萨的感觉。
“眠眠给祖母，母亲请安。”
“好眠眠，冬日寒风，可多睡些时辰，不必这么早过来请安。”刘氏这么说，一方面是她真的心疼孙女，一方面是让楚云知道，柳忆竹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人。
楚云当然也听出来了。不必刘氏说，她也是要将柳忆竹当宝贝养着。
“眠眠生的可真好看，母亲给你准备了一些衣裳首饰，送到你房中去。”楚云言笑晏晏，伸手指向侍女的手，侍女手上托着锦衣华服，还有些金簪玉镯。
柳忆竹有些受宠若惊，她刚要拒绝。刘氏抢先一步，“既然如此，眠眠，快谢过你母亲。”
不要白不要，还不如她替孙女做了主。
“眠眠多谢母亲。”柳忆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楚云看着柳忆竹这副乖巧模样，她更喜欢这丫头了。
“老身也乏了，想再歇一会，一会大郎二郎都不必来请安。省得叨扰。”说着，刘氏就要去榻上躺下。
柳忆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女请出了门。
柳忆竹跟楚云都出了门以后，刘氏立马招呼侍女，把刚才楚云孝敬给她的金银首饰拿出来，她十个手指头都戴满了金环银环，脸都笑烂了。
与楚云相处的过程，虽说还未到真正母女情深的地步，但也算是和谐。楚云给柳忆竹送了一匣一匣的珠宝首饰，还有些书卷古籍。
“眠眠，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若真是什么都不会，靠谁都靠不住。”
这是楚云的原话。
吃过晚饭后，柳忆竹端坐在书案前。
“这棋局真是精妙绝伦，若只执着眼前，一个不注意便会将自己给绕进去，可若是将自己择出来，一切便都清楚了。”柳忆竹换了个姿势。
“小姐，这样烛光下看书伤眼睛。夜深了，快歇了吧。紧着风寒。”点兰拢着柳忆竹身上的大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小姐，屏风上那件玄色大氅，是哪来的？未曾见过家主大爷穿过。”
柳忆竹躺下，这才想起来这件大氅不知道怎么还给人家。柳忆竹将事情经过给点兰讲了一遍。
“今日本想告诉母亲，可我是个不记事的，竟忘了。”
“小姐且安心睡吧，明日再找也不迟。”
门外一片白色。
宫中。
“阿嚏。”
“殿下，您怎么这样不保重自己的身体。”追风吹灭蜡烛，就要拽着楚端玉去榻上睡觉。
“若是昨日你解得是你的大氅，今日本殿下也不会得风寒。”
追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吱吱是如何进到柳家后院的，你可查清楚了？”正说着，旁边颜色鲜艳的鸟就吱吱叫了两声。
“还未查到，不过听宫人说，好像是四公主带出去的。”
楚灵雨？
敢动他的鸟。
许是冬日太过高冷，楚端玉陷在温暖的被窝里，出不来。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万物复苏，草地上长出新竹。
他的鸟站在他的肩膀上。
可下一秒，天崩地裂，眼前美好的景象不复存在，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雨。
新竹枯萎，逐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鸟也得到了这黑色的一团上。
他走上前，伸手触摸。黑色大氅落地，映入眼前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殿下，殿下，快醒醒。”
楚端玉被追风从梦中叫醒。
“殿下，您发热了，快饮汤药。”
楚端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做梦。
梦到了那个偷懒的小丫鬟，还有他的那件黑色大氅。为什么要哭呢，小丫鬟。
到了楚云回门的日子。
柳忆竹还未清醒，就被点兰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昨日她跟楚云说了这件大氅的事情，楚云给她找来了宾客名单，她研究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这件大氅的主人是谁。楚云也说，既然是来庆贺的宾客，以后自然还会再见。
楚云给楚端玉挑了一套浅蓝色的衣裙，外又披了一件浅黄色斗篷。
“真不愧我楚云的女儿，像是天仙下凡来了。”楚云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刘氏也笑了，虽然她不待见这个儿媳妇，不过楚云说的没错。
“那是当然。眠眠自小跟着我老婆子，吃穿用度都是有讲究的。”
楚云这话并未夸张，放眼整个京都，像柳忆竹这样出尘的气质，再找不出第二个。
“母亲过奖了，只是眠眠第一次进宫，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母亲多多包涵。”
这话楚云就不爱听，不像一家人。不过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情要慢慢来。
柳城搀扶着柳忆竹，楚云上马车后，自己才跟了上去。
“眠眠，一会进宫，可要记得，谨言慎行。”柳城嘱咐道。
“眠眠是个知分寸的人。不消你说她也知道。”楚云伸手给柳忆竹整理发髻，“一会带你尝尝母亲从小最爱吃的桃花酥。”
柳忆竹笑着应了，经过两三天的相处，别的不说，楚云在物质上对她真是没的说。
马车缓缓停下。柳忆竹掺着楚云下马车。
难怪话本子里都写皇宫吃人不吐骨头，原来宫墙竟然这样高。
柳城拍拍她，她才回过神。柳忆竹走进宫后，发现这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有种庄严肃穆，还有种令人生畏的气魄。
宫人带路，在勤政殿停下。
柳城又要嘱咐柳忆竹仔细小心，柳忆竹却直接被楚云拉着进了殿。
“云淑见过陛下。”
柳忆和柳村竹正要行礼。就听见头顶传来声音。“不必多礼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看看是什么人，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非嫁不可。
柳忆竹跟柳城对视一样，然后二人一同抬起头。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楚帝摩挲着下巴，左看右看，没看出来什么。
“你就是柳城的二女儿，柳忆竹？”
柳忆竹抬头，郑重的回答“回陛下，是。”
楚帝被她这么郑重的反应逗笑了，“不必如此拘谨，若是按辈分来，你如今还得喊朕一声舅舅。”
这回换柳城压力山大了，他只是一个舞刀弄枪的，怎么敢胡乱攀关系。
楚云也看出来这父女俩的紧张。
“皇兄公务繁忙，先让他们二人下去歇息吧，午膳时再叙也不迟。”
楚帝摆摆手，真是护得死死的。
楚云领着他们二人在宫道上前行。
“眠眠，母亲儿时最喜欢下雪，下雪了，就可以扔雪球玩。”
楚云边说，边踢着脚下的积雪，昨夜又下了一整夜。“眠眠呢？可喜欢扔雪球？”
柳忆竹摇摇头，“祖母担心我染风寒，便不准我走到雪地中去。”
“那眠眠今日可要试试？”楚云蹲下身，捏了一个小雪球。砸在了柳城身上。
柳忆竹有些跃跃欲试，却又不太敢。楚云见状，直接捏了一个小雪球塞她手里。
“快扔出去，小心冻手。”
柳忆竹听着她鼓励的话，就朝着旁边空地扔了出去。
“扔雪球要你来我往才有意思。”说着，楚云捏了好几个，扔向了柳忆竹跟柳城。
柳城有些担心，这毕竟是在宫里。
柳忆竹扔得有些上瘾了，就也蹲下去捏了几个雪球，一半扔向楚云的裙摆，一半抛向天空。
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旁边宫人齐齐跪下。“见过五皇子殿下。”
柳忆竹才反应过来，方才抛向空中的几个雪球，砸中了人。柳城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楚端玉发髻上还有雪球爆开散落的雪花，肩膀上也有些烟花状的雪花。
他的风寒还未好完全，脸色苍白嘴唇却红，此刻因为被砸了雪球，脸上阴恻恻的。
柳忆竹认出来了，是那天晚上借她大氅的男人。
“见过皇姑母。”楚端玉拍拍身上的雪花，转眼看向柳忆竹，眼中满是审视。
原来是柳城的女儿，他说怎么连丫鬟都养的这般好。
追风也震惊着，他正盘算着怎么拿回大氅将功补过呢，这就送上门了。
“见过五皇子殿下，臣女无心，还望殿下海涵。”柳忆竹扑通一声跪下，她担心给楚云惹麻烦。
楚云伸手去扶她。“不过是砸到一个小雪球罢了，你这么二两力还伤不着他。”
“无妨，起来吧。”楚端玉还是端着架子。心想这柳二小姐真是活泼，与他梦中泫然欲泣的模样大相径庭。“皇姑母，儿臣有要事，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管楚云，直接大步离开了现场。
“眠眠，别害怕。”楚云给柳忆竹顺毛，楚端玉跟她没什么感情，她这十几年都不在京都，刚才楚端玉能认出她，完全是靠身边站着的青羽，她几十年的贴身丫鬟。
柳忆竹还心有余悸，那天晚上没见他这么吓人。思考再三，她还是没有把楚端玉是大氅主人的事说出来。她怕楚云担心。
柳城也担心，怕这么一下把楚端玉给得罪了，他毕竟是皇子。
她梳好妆，穿了一套水绿色的衣裙，外披着浅色斗篷。
门外白皑皑一片，寒风阵阵。她去给祖母请早安。
她到的时候，楚云已经敬过茶了。柳城跟柳村还没来。
这是她第一次跟皇室的人打交道。楚云自小礼仪端庄，虽说年纪大了，但她也穿着浅紫色衣裳跪坐在那里，竟让柳忆竹心中生出几分女菩萨的感觉。
“眠眠给祖母，母亲请安。”
“好眠眠，冬日寒风，可多睡些时辰，不必这么早过来请安。”刘氏这么说，一方面是她真的心疼孙女，一方面是让楚云知道，柳忆竹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人。
楚云当然也听出来了。不必刘氏说，她也是要将柳忆竹当宝贝养着。
“眠眠生的可真好看，母亲给你准备了一些衣裳首饰，送到你房中去。”楚云言笑晏晏，伸手指向侍女的手，侍女手上托着锦衣华服，还有些金簪玉镯。
柳忆竹有些受宠若惊，她刚要拒绝。刘氏抢先一步，“既然如此，眠眠，快谢过你母亲。”
不要白不要，还不如她替孙女做了主。
“眠眠多谢母亲。”柳忆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楚云看着柳忆竹这副乖巧模样，她更喜欢这丫头了。
“老身也乏了，想再歇一会，一会大郎二郎都不必来请安。省得叨扰。”说着，刘氏就要去榻上躺下。
柳忆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女请出了门。
柳忆竹跟楚云都出了门以后，刘氏立马招呼侍女，把刚才楚云孝敬给她的金银首饰拿出来，她十个手指头都戴满了金环银环，脸都笑烂了。
与楚云相处的过程，虽说还未到真正母女情深的地步，但也算是和谐。楚云给柳忆竹送了一匣一匣的珠宝首饰，还有些书卷古籍。
“眠眠，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若真是什么都不会，靠谁都靠不住。”
这是楚云的原话。
吃过晚饭后，柳忆竹端坐在书案前。
“这棋局真是精妙绝伦，若只执着眼前，一个不注意便会将自己给绕进去，可若是将自己择出来，一切便都清楚了。”柳忆竹换了个姿势。
“小姐，这样烛光下看书伤眼睛。夜深了，快歇了吧。紧着风寒。”点兰拢着柳忆竹身上的大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小姐，屏风上那件玄色大氅，是哪来的？未曾见过家主大爷穿过。”
柳忆竹躺下，这才想起来这件大氅不知道怎么还给人家。柳忆竹将事情经过给点兰讲了一遍。
“今日本想告诉母亲，可我是个不记事的，竟忘了。”
“小姐且安心睡吧，明日再找也不迟。”
门外一片白色。
宫中。
“阿嚏。”
“殿下，您怎么这样不保重自己的身体。”追风吹灭蜡烛，就要拽着楚端玉去榻上睡觉。
“若是昨日你解得是你的大氅，今日本殿下也不会得风寒。”
追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吱吱是如何进到柳家后院的，你可查清楚了？”正说着，旁边颜色鲜艳的鸟就吱吱叫了两声。
“还未查到，不过听宫人说，好像是四公主带出去的。”
楚灵雨？
敢动他的鸟。
许是冬日太过高冷，楚端玉陷在温暖的被窝里，出不来。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万物复苏，草地上长出新竹。
他的鸟站在他的肩膀上。
可下一秒，天崩地裂，眼前美好的景象不复存在，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雨。
新竹枯萎，逐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鸟也得到了这黑色的一团上。
他走上前，伸手触摸。黑色大氅落地，映入眼前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殿下，殿下，快醒醒。”
楚端玉被追风从梦中叫醒。
“殿下，您发热了，快饮汤药。”
楚端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做梦。
梦到了那个偷懒的小丫鬟，还有他的那件黑色大氅。为什么要哭呢，小丫鬟。
到了楚云回门的日子。
柳忆竹还未清醒，就被点兰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昨日她跟楚云说了这件大氅的事情，楚云给她找来了宾客名单，她研究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这件大氅的主人是谁。楚云也说，既然是来庆贺的宾客，以后自然还会再见。
楚云给楚端玉挑了一套浅蓝色的衣裙，外又披了一件浅黄色斗篷。
“真不愧我楚云的女儿，像是天仙下凡来了。”楚云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刘氏也笑了，虽然她不待见这个儿媳妇，不过楚云说的没错。
“那是当然。眠眠自小跟着我老婆子，吃穿用度都是有讲究的。”
楚云这话并未夸张，放眼整个京都，像柳忆竹这样出尘的气质，再找不出第二个。
“母亲过奖了，只是眠眠第一次进宫，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母亲多多包涵。”
这话楚云就不爱听，不像一家人。不过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情要慢慢来。
柳城搀扶着柳忆竹，楚云上马车后，自己才跟了上去。
“眠眠，一会进宫，可要记得，谨言慎行。”柳城嘱咐道。
“眠眠是个知分寸的人。不消你说她也知道。”楚云伸手给柳忆竹整理发髻，“一会带你尝尝母亲从小最爱吃的桃花酥。”
柳忆竹笑着应了，经过两三天的相处，别的不说，楚云在物质上对她真是没的说。
马车缓缓停下。柳忆竹掺着楚云下马车。
难怪话本子里都写皇宫吃人不吐骨头，原来宫墙竟然这样高。
柳城拍拍她，她才回过神。柳忆竹走进宫后，发现这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有种庄严肃穆，还有种令人生畏的气魄。
宫人带路，在勤政殿停下。
柳城又要嘱咐柳忆竹仔细小心，柳忆竹却直接被楚云拉着进了殿。
“云淑见过陛下。”
柳忆和柳村竹正要行礼。就听见头顶传来声音。“不必多礼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看看是什么人，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非嫁不可。
柳忆竹跟柳城对视一样，然后二人一同抬起头。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楚帝摩挲着下巴，左看右看，没看出来什么。
“你就是柳城的二女儿，柳忆竹？”
柳忆竹抬头，郑重的回答“回陛下，是。”
楚帝被她这么郑重的反应逗笑了，“不必如此拘谨，若是按辈分来，你如今还得喊朕一声舅舅。”
这回换柳城压力山大了，他只是一个舞刀弄枪的，怎么敢胡乱攀关系。
楚云也看出来这父女俩的紧张。
“皇兄公务繁忙，先让他们二人下去歇息吧，午膳时再叙也不迟。”
楚帝摆摆手，真是护得死死的。
楚云领着他们二人在宫道上前行。
“眠眠，母亲儿时最喜欢下雪，下雪了，就可以扔雪球玩。”
楚云边说，边踢着脚下的积雪，昨夜又下了一整夜。“眠眠呢？可喜欢扔雪球？”
柳忆竹摇摇头，“祖母担心我染风寒，便不准我走到雪地中去。”
“那眠眠今日可要试试？”楚云蹲下身，捏了一个小雪球。砸在了柳城身上。
柳忆竹有些跃跃欲试，却又不太敢。楚云见状，直接捏了一个小雪球塞她手里。
“快扔出去，小心冻手。”
柳忆竹听着她鼓励的话，就朝着旁边空地扔了出去。
“扔雪球要你来我往才有意思。”说着，楚云捏了好几个，扔向了柳忆竹跟柳城。
柳城有些担心，这毕竟是在宫里。
柳忆竹扔得有些上瘾了，就也蹲下去捏了几个雪球，一半扔向楚云的裙摆，一半抛向天空。
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旁边宫人齐齐跪下。“见过五皇子殿下。”
柳忆竹才反应过来，方才抛向空中的几个雪球，砸中了人。柳城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楚端玉发髻上还有雪球爆开散落的雪花，肩膀上也有些烟花状的雪花。
他的风寒还未好完全，脸色苍白嘴唇却红，此刻因为被砸了雪球，脸上阴恻恻的。
柳忆竹认出来了，是那天晚上借她大氅的男人。
“见过皇姑母。”楚端玉拍拍身上的雪花，转眼看向柳忆竹，眼中满是审视。
原来是柳城的女儿，他说怎么连丫鬟都养的这般好。
追风也震惊着，他正盘算着怎么拿回大氅将功补过呢，这就送上门了。
“见过五皇子殿下，臣女无心，还望殿下海涵。”柳忆竹扑通一声跪下，她担心给楚云惹麻烦。
楚云伸手去扶她。“不过是砸到一个小雪球罢了，你这么二两力还伤不着他。”
“无妨，起来吧。”楚端玉还是端着架子。心想这柳二小姐真是活泼，与他梦中泫然欲泣的模样大相径庭。“皇姑母，儿臣有要事，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管楚云，直接大步离开了现场。
“眠眠，别害怕。”楚云给柳忆竹顺毛，楚端玉跟她没什么感情，她这十几年都不在京都，刚才楚端玉能认出她，完全是靠身边站着的青羽，她几十年的贴身丫鬟。
柳忆竹还心有余悸，那天晚上没见他这么吓人。思考再三，她还是没有把楚端玉是大氅主人的事说出来。她怕楚云担心。
柳城也担心，怕这么一下把楚端玉给得罪了，他毕竟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