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把哥哥的那一份单独套个袋子给哥哥,其中还有一份特别的礼物哦!”张子涵拿食指头碰了碰下嘴唇,转头看向叶及民,却发现叶及民一直在看着她,视线相交,张子涵猛然想起了这人说过喜欢自己,连忙低头,脸上微红。

    “只要是子涵准备的礼物,我都喜欢。”叶羡安道。

    张子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不再开口。

    叶羡安与张子涵来到光车旁,叶羡安替张子涵开了副驾驶的门,张子涵站着看了叶羡安一眼,最终还是坐了进去。叶羡安来到驾驶坐,开车前,叶羡看向张子涵,道

    “子涵,过年前这几天你留在帝都吗?留的话,不如住我家?叶家在帝都有一个住处,那里有常备的工作人员,你也不用着急在找个住处了,而且明天就是忆轩和宣忆的家长会,从那里过去比较方便。”

    张子涵转头看向叶及民的眼睛,他眼中尽是真诚,可我怀疑他的真诚,因为我们身处乱世,因为他叶羡安的名声,因为我与叶家之间存在利益交换。

    “哥哥,我不姓叶,这样不太好,叶……小叔叔他知道你的想法吗?”张子涵看向车前玻璃,问道。

    “我问了小叔叔,小叔叔说‘那个住处因你父亲而存在,如今你父亲阵亡,那个住处没有被收回,自然由你做主’。”叶羡安道。

    听了叶羡安的回答,张子涵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哥哥,你任少将、升任中将,没有给个住所?”

    升任中将,军团人员升降情况只在官网上有名单显示,不会随意外说,张子涵这句话,直接透露出了她已经知道叶及民就是叶羡安,也知道了人们对叶羡安的评价:能力超群,但口蜜心剑。

    张子涵想要和他谈一谈。

    叶羡安的手轻微抖动,喉咙中仿佛有硬物上下滚动,但还是说道:“给了,我平时住在那里,过年回C市老宅。可今年不同,今年那位除夕夜在旧皇宫摆宴,议会和军团都要到场。”

    “可帝国自立国以来,从未用过古代皇宫。”张子涵意味深长道,说罢,不想在这里继续话题,而是道“哥哥,就去你说的住处吧。”

    可一向听张子涵的话的叶羡安这次却并没有启动光车,而是说了一句:“那位,自腐蚀兽降临以来,一直在集权。”

    叶羡安此话一出,张子涵瞬间变了脸。

    “哥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子涵问道。

    “我知道,子涵,你已经了解叶家的权势了,不是?叶家乐意成为你的依靠。”叶羡安道。

    “哥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要依靠叶家。”张子涵否决道,语气中的软和减弱,多出几份强硬。

    “子涵”叶羡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有句话我一直想说,子涵有点心慈手软了。而这一点,在乱世,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势力做支撑,是活不下去的。”

    叶羡安说着,帮张子涵整理刚刚弄乱的头发,动作轻柔。

    “子涵是叶将军的弟子,你与叶家是天然的盟友。”

    “子涵现在不缺能力,只差势力,叶家有权势,但缺真正可以信任的、有能力的人,这是个群星闪耀的时代,安乐放在其他时代算得上是个天才,但放到现在,远远不够,这一代,我独木难支。”

    “子涵你是大致明白的,不然你也不会接了小叔叔的视频后千里迢迢跑M城了,那份间谍名单你应该早已发给小叔叔了吧?再加上你的行动,重新洗刷叶家名声的同时,令叶将军重回大众视野,这里面最实质的利益是我得以顺利升任中将。”

    听叶羡安这话,张子涵笑得讽刺,问道:“那我想请问叶中将:叶家想要什么?你又想要什么?无上的权利?”

    “小叔叔想要实现叶将军的理想,我想要家人平安,以及……”叶羡安盯着张子涵的眼睛说道,说着,叶羡安抱住住张子涵,动作小心翼翼,好似怕眼前之人逃离“留住想要留住的。”

    这已抱,让张子涵脑子有些发懵,感受这人轻微抖动的双手,她一时间分不清这人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子涵安抚叶羡安,明明是在谈事情,为何最后变成了感情流露?偏偏她还对此无可奈何。过了一会,张子涵轻声说道:“哥哥,我们回家吧。”

    光车穿梭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天空笼罩了几层防护罩,张子涵见识到了帝都不同于其他城市的繁华,在她目测,到目前为止,帝都应该抵挡住了外敌的全部入侵。

    眼前出现了一片四合院群,光车降低高度,回到地面,来到一座府邸前,大门朴实无华,门口两只雄狮傲立,张子涵知道,他们到了。

    叶羡安和张子涵下车,光车自动驶入停车区,识别来人后,叶羡安推开大门,并对张子涵说;“等下我们去录入你的信息。”

    进入府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庭内的古樟,樟树下花草整齐,可见时常修剪。步入前厅,厅内山水瓷瓶装饰,略带文人气息,可进入正厅,一遒劲有力的牌匾将这分文人气打破,牌匾上赫然刻着四个字——为国为民。

    字体与张子涵在空山观见到的字体一样,应为同一人所写,毋庸置疑,书写者是张子涵的师父空山道长,曾经的叶将军。

    “及民,子涵。”

    叶羡安和张子涵回头,见到了面带微笑的叶秋霜。

    “小叔叔。”

    叶羡安与张子涵齐声道。

    叶秋霜瞥见叶羡安脸上温熙的笑,笑容中增加了几分放心。

    “收拾完后,晚上一起吃个晚饭吧。”叶秋霜道。

    张子涵随着叶羡安一同说好。

    二人继续往里走,走过正堂,一名工作人员迎面走来,来到叶羡安面前,道:“叶中将,姑娘。赵管事出门办事去了,不知您需要收拾出哪间房?”

    “府里面住房都在湖周围,风云堂是叶将军和母亲曾经的住所,小叔叔住清风阁,我住天南榭,安乐住桂花榭,姑姑住听风阁,除了这几间,还有苍雪榭和一间未提名的阁楼未有人居住,子涵我们去看一看?”叶羡安询问身旁的张子涵。

    “好。”张子涵回道。

    来到花园,亭台楼阁,鲜花盛开,假山叠翠,池中鱼有百许头,周游无羁,难以想象,这是一座经常空置的府邸。这样的府邸,整个帝都又能有几个?

    叶羡安引路介绍,在来到天南榭后,张子涵发现苍雪榭就在不远处。

    “哥哥”张子涵道:“我住苍雪榭吧。”

    “好。”叶羡安回道,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去收拾。

    “哥哥带我熟悉一下府邸?”张子涵问道。

    “好。”叶羡安“子涵这边来。”

    二人行走在环湖小道上,一深一浅,一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暗藏锋芒,一个举手投足都带着不羁,风姿卓越,二人身上都带着久经沙场后的杀气,远望去,各有千秋。

    “哥哥”张子涵侧身看向叶羡安的脸,大半面目伤痕已除去,她用欢喜的语气道“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要治好了?”

    “还差一个疗程。”叶羡安道。

    “啊——,什么时候?到时候我陪哥哥去?”张子涵咯咯笑问道。

    “初三开始,为期三天。”叶羡安道。

    “嗯,那我要把这几天的访友提一提时间。”张子涵道“我后天可能要走一趟怀瑾家,哦,对了,沈怀瑾和你同在一个军团,上次你也提到了她的名字,你们应该认识吧?”

    “我和沈少将见过几次面,但因不在一个战线,也就仅是认识。”叶羡安道“子涵,明年,你打算做什么?”

    “明年做什么?”张子涵摸了摸下巴“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走一趟西南,听说,那里这几年除了腐蚀兽之外,边境也不太平。”

    “对了”张子涵看向叶羡安的眼眸,问道“有一个问题这几个月一直困扰着我,哥哥,你为什么喜欢我,以及,喜欢我什么?”

    为什么会喜欢子涵?叶羡安看着眼前与初见时大不相同,已是另一段风华的张子涵,道:“为什么会喜欢,因为初见乍惊欢,久处仍怦然。喜欢子涵什么?喜欢,你是张子涵。”

    “啊?”得到这个回复,张子涵满头疑问道“哥哥,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空山观,那天,我扒了半天的雪,将近一晚没睡觉,衣着脏乱,我长得又称不上漂亮,脸都要累垮了,有什么值得哥哥惊欢的?”

    “子涵,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叶羡安道“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三年前的湘江河畔,你酒后脸庞微红,笑得绚烂,身着粉色上衣,洁白的长裙,在江边奔跑,自由自在。”

    张子涵完全不记得自己三年前什么时候见过叶羡安了,只能尬笑以对。

    “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C市仓库临时办公去那里,我要去找小叔叔,你穿着一身病服,从办公区内冲出来,撞了一个满怀,你连连道歉,却没有抬头看我就跑开了,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是你。”

    张子涵记得这次撞人,因为这一天她知道了家园被毁,父母离去。

    “往后,我曾在C市大街上见过你几次,当时你不是在和不同的朋友聊天,就是在工作,我感觉那时的你,和初见时的你已有些不同了,可是不管你怎么变,我都看见了你。”

    “再往后,才是空山观的那一次见面,我终于知道了你是谁,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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