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谢谢,我们之间都这么客气。那是因为做实验不方便,还要天天统一外套。”夏流烟接过袋子,道:“看你们脸色不好,在聊什么?”

    “在聊叶中将的事情。”沈怀瑾道。

    “朝阳军团叶羡安叶中将,那位狠人?”夏流烟道。

    “是,我现在的哥哥。”张子涵道。

    “当年李少将和叶中将的实验档案还保留在老师的绝密档案之中,拿自己和死人,让一名疯子做实验,也没谁了。”夏流烟道“不过这次实验做得好,我们现在的精神力研究就是开始于那次实验。”

    “我们说到叶中将被逮捕,我继续说。”沈怀瑾道“关押后,死者身份认定就是李少将,李少将也确实死于叶中将光剑之上,提审叶中将,他说 ‘我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及‘现场留有证据’。他叶中将是叶将军的儿子,李少将的唯一继承人,统帅允许他自证清白。后面就有了实验。大半个月实验结束,证明清白之后,他用‘现场留有证据’做局,揪出背后之人,传闻这人与亲腐蚀兽有联系之人,有人说,这只是叶家在给当今排除异己。”

    “此人何其恐怖。”沈怀瑾紧紧抓住张子涵的肩膀,摇动道“子涵,我们永远站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

    沈怀瑾与夏流烟坚定的眼神映入张子涵眼中,张子涵抱住她们,道:“谢谢,谢谢,谢谢……”

    三人坐在窗边,围炉煮茶,缕缕果香飘散在空中,沈怀瑾拿起茶壶,给三个精巧的茶杯满上。

    “帝都的日子还可真舒服啊!”张子涵单手轻触玻璃窗,望着对面高楼平台上观赏歌舞的一群人,观者衣冠楚楚,舞者衣着之华美,妆容之精致,舞姿之妖娆,已远超常人之想象,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张子涵说话的语气,也不知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自己。

    “W市中心城区也有不少人过得挺舒服。”夏流烟道了声谢谢之后拿起茶杯,啜饮道“W市有些人活得舒服是人们能看得见的,而在这里,若不是我们坐在这层楼上,能看得见?”

    “帝国已经建国几百年了。”沈怀瑾道,话说得有点突然。

    “行了,我们少说。”夏流烟道“子涵,怀瑾,下午去逛街吗?听说帝都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购物中心,货物来自各国。”

    “对不起,流烟,我下午要去祭拜师父。”张子涵后仰,饱含歉意道“对了,流烟,明晚就是除夕了,科研室应该会关门吧?你……在帝都有住所吗?我在帝都买了一套房子,春节这几天不会有人住。”

    “谢谢,子涵,不知道用不用得上。明晚,我师父会去旧宫参加夜宴,他要我在科研室守一份资料。”夏流烟道。

    张子涵猛然转头看向夏流烟,现在资料处理传输基本用光屏,什么资料,需要精神力研究主导者的弟子在科研室守着?

    “守一份资料?”沈怀瑾道“流烟,你们精神力研究……”

    “师父说研究资料泄露了。”夏流烟道“你们明晚都要去参加夜宴吧?牛鬼神蛇齐聚会。”

    “都注意安全。”沈怀瑾道。

    “知道了,老妈子?”张子涵捂嘴笑挑眉道,一下子打破了客厅内渐沉重的氛围。

    “张子涵,你又闲得慌了!”沈怀瑾拿起椅子上的靠枕,朝张子涵扔去,张子涵接住枕头,见沈怀瑾要去抽夏流烟的靠枕,快速跑开,在客厅里乱窜。

    一下子,枕头大战开始。

    “哎哎哎,你们别扔了,茶壶还在这里烧着呢1”夏流烟道,快速把炉火浇灭,将炉子和果盘往角落里搬,刚搬好,一个枕头正中后脑勺。

    “我去,你们!看枕头!”夏流烟喊道,也加入了战斗。

    “怀瑾,你这沙发上的枕头怎么是白色的呀,不耐脏啊!”

    “啊!怀瑾,我不小心将他扔门口地毯上了!”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看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午,将军陵。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呼啸,将落叶吹得漫天飞舞,张子涵手捧白花,身着浅色大衣,来到陵园,进陵园仅需核查一下身份,陵园坐落于一座小山坡上,巨大的陵园空无一人,也是,又有几人会在年前去陵园。

    走过一排排墓碑,最开始十几排的墓碑明显是新建的,碑面崭新,上面刻着战士身前的职位与名字,大量少将、中将、上将的墓碑屹立在此,就连最高职位将军的都有好几个。

    不入陵园,难以见这场抵御外敌战争之残酷。

    张子涵从后往前寻找,在找到师父的墓碑之前,她先看到另一人的墓碑。

    “沈瑜。”张子涵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那张人物相貌与沈怀瑾有六分相似的照片,确定此墓正是沈怀瑾的哥哥沈瑜的衣冠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叶秋朔的墓碑,碑面干净,应该是几天前擦拭过。张子涵将白花放在墓碑前,从缩小空间内拿出毛巾再次清理,最后,触摸碑上那张相较于自己所见年轻了几岁的照片。

    “师父,你连名字都不想告诉我,是不想让我卷入这乱局之中的吧。”

    “我还是卷进来了,自己走进来的,今天来这里看您来了,也不知您想不想看见我。”

    “现在人类外敌还没清除,帝国与帝国之间交锋不断,帝国内部世家与新兴两派争锋,叶家,‘保皇派’,不愿卷入任何一方。”

    “也不知我这次来帝都是对还是错。”

    “我必须要谢谢您,谢谢您给了我在这世界上活下去的本领,也给了我去追逐理想的底气。”

    “师父,最后,我希望您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我。”张子涵抬头看向天空,帝都下大雪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打在张子涵脸上,格外的疼痛,她平视帝都,陵园外万家灯火。

    “不要成为第二个林建业。”

    夜晚,张子涵顶着大雪走回府邸,白雪在她身上积堆成山,走到四合院群区域,还有一条巷子就要到达府邸时,她她抖了抖外套,抖下一地白雪。

    正当她打算继续往前走时,前方四合院院门打开,一男子举伞走出,男子身穿浅色大衣,面色苍白,款步向张子涵这个方向走来,瑶阶玉树,莫名的,张子涵总觉得眼前之人有点像另一个人。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大雪中行走?”青年问道,声若泉水,他用伞为张子涵遮住风雪,举手间,尽显风雅。

    张子涵礼貌性浅笑道:“公子又为何大雪天出门?”

    “访友。”青年道“姑娘住哪?在下送姑娘一程?”

    “不必了,就几脚路,祝公子玩得愉快。”张子涵道,毫不迟疑的离开了。

    青年站在原地,看了下张子涵的背影,也转身离开了。

    “张子涵,名不虚传。”

    走到府邸大门,开门,本以为不会见到人,却见叶羡安身穿战斗服,手捧手炉样式的暖手,站在屋檐下,廊柱边,靠着柱子,静静的看着她。

    叶羡安没有笑,张子涵却能感受到他心情愉悦。

    张子涵蓦然知道刚才那人像谁了,那人与叶羡安有那么几分相似,像在书卷气?还是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出的傲气?

    张子涵道:“雪下得正大,哥哥忙完回来,怎么不回房换一件衣服,反而站在这里?”

    张子涵转身关门,再转回,见叶羡安站在身后,暖手递已递到面前。

    “雪下得正大,你冒雪回来,得喝一碗姜汤。”叶羡安道,脸上再现笑意。

    张子涵接过暖手,道:“谢谢哥哥,那还得麻烦哥哥了。”

    二人并肩走入府内,长廊下,张子涵问道:“哥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明晚夜宴,明早你得选一套衣服,然后练习礼仪。”叶羡安道。

    “几点?”张子涵问道。

    “不要太晚。”叶羡安答。

    听这没有具体时间,好像自己几点起都可以的回答,张子涵轻笑道:“那,明早哥哥来苍雪榭叫我起床?”

    这话是试探,试探叶羡安对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张子涵是这么认为的。

    “好。”叶羡安的回答一如以往。

    “嗯……哥哥,刚才我在这片四合院区域遇到了一个人”走到池塘边,张子涵道“病如西子,看样子,出自世家。”

    “那人应该是帝都王氏这一任掌权人王予初,他在议会,表面上只负责帝国文化与交流事宜,实际上,他们家近年来掌控了帝国近半的经济。”叶羡安道。

    “哦,好一个王予安啊。”张子涵道“还病着就撑着伞独自访友呢。”

    “访友。”叶羡安重复道“王予安曾有一名众所周知的好友。”

    张子涵投去感兴趣的眼神。

    “沈瑜沈少将,据说王予安与沈瑜曾互为知己,把酒言欢。”叶羡安陈述道“沈瑜阵亡的消息传来时,他表情极为哀痛,手中杯子落地都没有发觉。”

    张子涵收起脸上的笑容,拇指反复摩擦食指与中指。

    “我之前没有见过他,也不曾听说樟树巷来过这样一位人物。”

    “呵。”张子涵莫名笑道“哥哥,晚安。”

    “子涵,晚安。”叶羡安道。

    第二天早晨张子涵起床未洗漱,坐在床上,打开窗户,手伸出,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点点冰冷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她又看向自己的手,纤纤玉手,胜却白雪三分,这是它最初的样貌,如今重现,手的主人早已不复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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