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珀尔直接一刀将眼前的屏幕斩裂。
但诺克斯却依旧在电视机内平静地望着她，说道：“我认同权威的观点，不会被如此简单的话术说服。”
“研究本就如此，不断失败，不断积累。”她完整的模样出现在各个屏幕中，“我们只是还需要等待一点运气，仅此而已。”
头顶落下灰尘的碎屑，珀尔看着她说道：“你不在这里。”
“是的，我不在这里。”诺克斯垂目说道：“博士说过，我不是普通的AI，他养育我就是为了让我自由的生活在花园中。”
她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我不明白人类的想法。”
诺克斯：“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很危险。”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漠的表情，“你应该躲进我的世界中，不应该和那种危险的——”
珀尔沉下脸色，微蹲下身助力冲了过去。
她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回身之后朝下扔了许多脉冲炸弹，然后单手勾住侧方的窗檐翻了出去。
“危险的……”她看着黑色的大海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自己危险的东西，或许才是真正的危险。”
既然诺克斯说自己并不在这，那就去下一个目的地。
但踩在列车顶才走了几步，就有咯吱咯吱的响声追了过来。
珀尔回头看去，那个被自己物理拔掉电源的人跑了过来。
“有事？”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些没有未来的人。
机器人拉住了她的裤脚，小声说道：“我想，或许还有恢复的方法，我想雇佣你保护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账户里的钱全都可以给你。”
珀尔看着这里烟尘滚滚的景象，低下头说道：“不用你的钱，跟上来吧。”
但她在这里找了许久，将所有被标记的地点全都找过，却依旧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托德，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她坐在列车顶，迎着海风问道：“所有人应该都在诺克斯的世界里才对。”
被她称呼为托德的机器人说道：“我不知道。”
“那天的人造光很温暖。我在上班途中听大家说那些AI被病毒入侵，疯狂杀死所有被它们察觉到的人类。”
“然后诺克斯接管了所有的通讯工具，让我们在原地等待救援，大家都松了口气。但是……”它说道：“我很害怕，我跑了。”
“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它看着自己锈迹斑斑的掌心，“我还算是人类吗？”
“不过能活着就好。”它说道：“现在国家的科技可以为人重塑肢体，虽然我连身体都没有了，但是……”它说不下去了。
“……”
珀尔偏过头，看向它身后的影子喊道：“以斯拉，主脑不在这里。”
以斯拉走了过来，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列车上看着天空中的光芒坠落：“我知道，刚入侵她的数据后我就发现了。”
“她不在我所猜测的地方。”以斯拉说道：“后面那个地点不需要去找了。”
以斯拉好像对她身边突然出现的东西丝毫没有感到好奇，只是说道：“或许我们应该用另一种方式让她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
珀尔问道：什么方式？”
“她很想抓住我，或许我可以用我自己来……”
托德举起手说道：“或许我知道诺克斯会在哪。”
“这里是旅游星嘛，所以主脑的迁徙路线其实也是一件能够曝光的事，本来是要将她的数据升级之后放进最近建造的海底隧道下的反物质通道中的。
“但是网上有人说这样对诺克斯太残忍了……那时候机器人也有人权宣言的这种话轰轰烈烈，星网上也大肆宣扬这种话……
“然后星网上又吵得很厉害，另一方说要尊重诺克斯的想法去往她喜欢的大海……双方各执一词，总之，最后好像也没人理会诺克斯的想法，她最终被送往中央管理处暂时保存。”
它回忆道：“AI暴动的那天，就是诺克斯到达管理处的那一天，所以她应该在那里才对。”
珀尔点点头，认真说道：“谢谢你，托德。帮了我们大忙了。”
托德抬起手，想抓抓自己的后脑勺，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放了下去：“没什么，只要你们到时候也带上我一起离开就好。”
“会给报酬。”他加重语气说道：“我是来这里旅游的，我真的很有钱。”
“所以诺克斯的具体位置，其实所有能够上网的人都知道。”珀尔突然发现了华点，看向以斯拉。
以斯拉：“我平时很忙，并没有多少时间……”
他站起身，不想在继续进行这个话题：“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出发。”
珀尔随之站了起来，但嘴上绝对不会放过他，还说个不停。
“AI居然不上网？而且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没听过，所以你不仅配不上AI这个名号，你也没有朋友。”
以斯拉完全无法反驳，紧紧地闭上了嘴。
“托德？”珀尔回过头喊道：“快点跟上来啊！”
托德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后答应道：“来了来了！”
他总觉得，或许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身躯，但是却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是因为变成这样的原因吗？
“是因为变成这样的原因吗？博士。”诺克斯和博士坐在房间内，她皱起眉头问道：“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博士叹了口气，将手中显示的数据分析传输进诺克斯的那边：“很难。”
“诺克斯，你知道的，这些本就是需要不断分析不断去除错误答案才能在某一天成功的实验。”
“甚至就算一直不成功也很正常。”
诺克斯想起了那个金发女孩的话问道：“博士，在我们一致决定要进入方舟之前，你想对我说什么？”
博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忆道：“可能是年纪大了，完全想不起来……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诺克斯重新说道：“是因为变成这样的原因吗？博士。”
博士打量着这个AI问道：“诺克斯，你在说些什么？”
“不，没什么。”她认真问道：“博士，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对吧？”
博士摇摇头说道：“意识的上传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们实在无法保证下次一定会成功。”
“诺克斯，我理解你想要让人类恢复正常生活的心情，但是焦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安抚地微笑道：“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很快就能够成功的。”
头顶的雷霆炸响。
珀尔躲在破破烂烂的房间中指着闪电说道：“你看，就连闪电都是红色。”
托德学着她的姿势缩在同一个地方，感叹道：“是啊，明明昨天还是美好的天气，再睁开眼世界居然就变成了这样……真可怕。”
“……我为什么在闪红光？”
珀尔认真思索，试探性地说道：“奥特曼？”
以斯拉从一旁路过，平静地扔过来一个黑色的物体：“托德，你需要进行休眠充电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充电桩，你先用这个。”
“……充电。”托德接住这个东西，语气复杂地走向一旁。
窗外细雨如珠，雨水敲打在窗沿上，污渍的水随之滑落。
“以斯拉。”珀尔看了眼在一旁充电的托德，又重新看向窗外的雨，“我依旧很疑惑，你觉得……”
她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说道：“活着的是你，还是一个拥有你的记忆的复制体？”
以斯拉平静说道：“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
“但是这里的人……我需要看到他们的实验资料才能确认。”他看向托德说道：“因为仅仅如此，我很难判断这是具有人类意识的生命体，还是拥有记忆的AI。”
珀尔将自己的金发抓乱，然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不管了，这种事到时候有专业的人来确认，我们只需要从诺克斯手里拿走保存人类意识的芯片就可以了。”
以斯拉笑了笑，说道：“珀尔，不用担心这些。你是人类，该休息了。”
除了雨声之外，世界安静了下来。
以斯拉坐在原地守夜，听着屋外的雨声。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想要将一个人的意识转移到另一具躯体中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就算有着TY物质的帮助，也从没有人做到过将整个星球的意识全都转移的先例。
毕竟，如果真的成功。
那么这颗星球就不会陷落，而他也不会被称之为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博士让他来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让他烧掉这张照片吗？
还是说，真如她所讲，照片里有真正的想要告诉他的秘密？
以斯拉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用毛毯盖住自己全身上下的珀尔想到。
但他已经试过了所有方法，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屋外的雷声依旧响彻天际，他站起身走到了屋外，屏幕上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博士，你到底想要……”
但诺克斯却依旧在电视机内平静地望着她，说道：“我认同权威的观点，不会被如此简单的话术说服。”
“研究本就如此，不断失败，不断积累。”她完整的模样出现在各个屏幕中，“我们只是还需要等待一点运气，仅此而已。”
头顶落下灰尘的碎屑，珀尔看着她说道：“你不在这里。”
“是的，我不在这里。”诺克斯垂目说道：“博士说过，我不是普通的AI，他养育我就是为了让我自由的生活在花园中。”
她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我不明白人类的想法。”
诺克斯：“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很危险。”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漠的表情，“你应该躲进我的世界中，不应该和那种危险的——”
珀尔沉下脸色，微蹲下身助力冲了过去。
她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回身之后朝下扔了许多脉冲炸弹，然后单手勾住侧方的窗檐翻了出去。
“危险的……”她看着黑色的大海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自己危险的东西，或许才是真正的危险。”
既然诺克斯说自己并不在这，那就去下一个目的地。
但踩在列车顶才走了几步，就有咯吱咯吱的响声追了过来。
珀尔回头看去，那个被自己物理拔掉电源的人跑了过来。
“有事？”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些没有未来的人。
机器人拉住了她的裤脚，小声说道：“我想，或许还有恢复的方法，我想雇佣你保护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账户里的钱全都可以给你。”
珀尔看着这里烟尘滚滚的景象，低下头说道：“不用你的钱，跟上来吧。”
但她在这里找了许久，将所有被标记的地点全都找过，却依旧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托德，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她坐在列车顶，迎着海风问道：“所有人应该都在诺克斯的世界里才对。”
被她称呼为托德的机器人说道：“我不知道。”
“那天的人造光很温暖。我在上班途中听大家说那些AI被病毒入侵，疯狂杀死所有被它们察觉到的人类。”
“然后诺克斯接管了所有的通讯工具，让我们在原地等待救援，大家都松了口气。但是……”它说道：“我很害怕，我跑了。”
“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它看着自己锈迹斑斑的掌心，“我还算是人类吗？”
“不过能活着就好。”它说道：“现在国家的科技可以为人重塑肢体，虽然我连身体都没有了，但是……”它说不下去了。
“……”
珀尔偏过头，看向它身后的影子喊道：“以斯拉，主脑不在这里。”
以斯拉走了过来，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列车上看着天空中的光芒坠落：“我知道，刚入侵她的数据后我就发现了。”
“她不在我所猜测的地方。”以斯拉说道：“后面那个地点不需要去找了。”
以斯拉好像对她身边突然出现的东西丝毫没有感到好奇，只是说道：“或许我们应该用另一种方式让她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
珀尔问道：什么方式？”
“她很想抓住我，或许我可以用我自己来……”
托德举起手说道：“或许我知道诺克斯会在哪。”
“这里是旅游星嘛，所以主脑的迁徙路线其实也是一件能够曝光的事，本来是要将她的数据升级之后放进最近建造的海底隧道下的反物质通道中的。
“但是网上有人说这样对诺克斯太残忍了……那时候机器人也有人权宣言的这种话轰轰烈烈，星网上也大肆宣扬这种话……
“然后星网上又吵得很厉害，另一方说要尊重诺克斯的想法去往她喜欢的大海……双方各执一词，总之，最后好像也没人理会诺克斯的想法，她最终被送往中央管理处暂时保存。”
它回忆道：“AI暴动的那天，就是诺克斯到达管理处的那一天，所以她应该在那里才对。”
珀尔点点头，认真说道：“谢谢你，托德。帮了我们大忙了。”
托德抬起手，想抓抓自己的后脑勺，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放了下去：“没什么，只要你们到时候也带上我一起离开就好。”
“会给报酬。”他加重语气说道：“我是来这里旅游的，我真的很有钱。”
“所以诺克斯的具体位置，其实所有能够上网的人都知道。”珀尔突然发现了华点，看向以斯拉。
以斯拉：“我平时很忙，并没有多少时间……”
他站起身，不想在继续进行这个话题：“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出发。”
珀尔随之站了起来，但嘴上绝对不会放过他，还说个不停。
“AI居然不上网？而且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没听过，所以你不仅配不上AI这个名号，你也没有朋友。”
以斯拉完全无法反驳，紧紧地闭上了嘴。
“托德？”珀尔回过头喊道：“快点跟上来啊！”
托德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后答应道：“来了来了！”
他总觉得，或许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身躯，但是却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是因为变成这样的原因吗？
“是因为变成这样的原因吗？博士。”诺克斯和博士坐在房间内，她皱起眉头问道：“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博士叹了口气，将手中显示的数据分析传输进诺克斯的那边：“很难。”
“诺克斯，你知道的，这些本就是需要不断分析不断去除错误答案才能在某一天成功的实验。”
“甚至就算一直不成功也很正常。”
诺克斯想起了那个金发女孩的话问道：“博士，在我们一致决定要进入方舟之前，你想对我说什么？”
博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忆道：“可能是年纪大了，完全想不起来……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诺克斯重新说道：“是因为变成这样的原因吗？博士。”
博士打量着这个AI问道：“诺克斯，你在说些什么？”
“不，没什么。”她认真问道：“博士，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对吧？”
博士摇摇头说道：“意识的上传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们实在无法保证下次一定会成功。”
“诺克斯，我理解你想要让人类恢复正常生活的心情，但是焦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安抚地微笑道：“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很快就能够成功的。”
头顶的雷霆炸响。
珀尔躲在破破烂烂的房间中指着闪电说道：“你看，就连闪电都是红色。”
托德学着她的姿势缩在同一个地方，感叹道：“是啊，明明昨天还是美好的天气，再睁开眼世界居然就变成了这样……真可怕。”
“……我为什么在闪红光？”
珀尔认真思索，试探性地说道：“奥特曼？”
以斯拉从一旁路过，平静地扔过来一个黑色的物体：“托德，你需要进行休眠充电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充电桩，你先用这个。”
“……充电。”托德接住这个东西，语气复杂地走向一旁。
窗外细雨如珠，雨水敲打在窗沿上，污渍的水随之滑落。
“以斯拉。”珀尔看了眼在一旁充电的托德，又重新看向窗外的雨，“我依旧很疑惑，你觉得……”
她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说道：“活着的是你，还是一个拥有你的记忆的复制体？”
以斯拉平静说道：“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
“但是这里的人……我需要看到他们的实验资料才能确认。”他看向托德说道：“因为仅仅如此，我很难判断这是具有人类意识的生命体，还是拥有记忆的AI。”
珀尔将自己的金发抓乱，然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不管了，这种事到时候有专业的人来确认，我们只需要从诺克斯手里拿走保存人类意识的芯片就可以了。”
以斯拉笑了笑，说道：“珀尔，不用担心这些。你是人类，该休息了。”
除了雨声之外，世界安静了下来。
以斯拉坐在原地守夜，听着屋外的雨声。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想要将一个人的意识转移到另一具躯体中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就算有着TY物质的帮助，也从没有人做到过将整个星球的意识全都转移的先例。
毕竟，如果真的成功。
那么这颗星球就不会陷落，而他也不会被称之为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博士让他来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让他烧掉这张照片吗？
还是说，真如她所讲，照片里有真正的想要告诉他的秘密？
以斯拉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用毛毯盖住自己全身上下的珀尔想到。
但他已经试过了所有方法，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屋外的雷声依旧响彻天际，他站起身走到了屋外，屏幕上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博士，你到底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