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嘉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忽然想起宋辞的事，看了眼时间，给唐末留了个言；【唐唐，宋辞在你那没给你添麻烦吧？】
放下手机，陆海嘉有个困意，但没睡多久就被闹钟叫醒，她掐掉闹钟，看到微信有条未读消息，是唐末。
【麻烦倒不至于，就是那小崽子脾气有点坏，不过没事，我能治。】
陆海嘉这才安了心：【好，我就怕他给你添麻烦。】
唐末：【/可爱】
醒了醒神，陆海嘉率先起床洗漱完，才喊醒李琦去洗漱。
俩人下楼吃早餐，进电梯时碰上了付韬和副导演，付韬视线在陆海嘉脸上停留了一瞬，但并未表现出异常。
“江编，你们也起这么早啊？”副导演乐呵呵开口，剧组的人都喊她的笔名江海。
陆海嘉点头：“李琦说想吃A市的特色早点，我带她去吃。”
“对了，昨晚听你说你是A市人。”副导演很健谈，他扭头看向付韬，“付导，要不我们跟她们一起去拼个桌？”
付韬说：“你跟她们去吧，我先去会议室看看围读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付韬不去，副导演也不好意思撇下他单独去：“那江编你把店铺地址发我，我们明早去。”
陆海嘉：“没问题。”
电梯到了一楼，她们和俩人告别，率先出了电梯。
走出一段距离后，李琦回头看了眼，小声问：“嘉姐，我怎么感觉付导早上怪怪的，好像对我们特别冷淡，是不是我昨晚给他发的资料他不满意？”
陆海嘉不知如何解释，她说：“可能就是心情不好吧。”
李琦也没想出其他可能，就没再纠结。
俩人吃完早餐回来，演员和制片方也到位了。
剧本围读安排在酒店一层的会议室，午晚餐吃的是酒店准备的工作餐。
一天围读下来，陆海嘉只觉得精疲力竭，刚回到房间躺下，石意就打来电话。
陆海嘉疲倦地接起电话：“喂，妈。”
“工作结束了吗？”
“刚结束，怎么了？”
“你和江河也领证两年了，当初你们两个人着急领证，我们两家过聘都没来得及谈，这两年虽然你和江河都不在，但纳彩过聘的具体细节我们两家长辈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宋家也过了一部分彩礼过来，现在就差定下婚礼时间了。江河刚回国的时候，我跟他提过这件事，他说都随你的意思。我想着趁你这次出差回来，我们和宋家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讨论下婚礼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陆海嘉一下子就清醒了，离婚的事情她原本也没想过瞒着家里，但昨天毕竟是宋江河的生日，她原本想另外找时间回家当面跟父母说清楚，没想到石意会突然提起婚礼的事。
她看了眼身边躺着玩手机的李琦，按了按眉心，起身往门口走：“妈，你等我一下。”
陆海嘉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走进去，楼梯间里刚应该有人抽了烟，弥漫淡淡的烟味。
陆海嘉扫视一圈，见没人后才开口：“妈，宋家给的那些彩礼都退回去吧。”
“为什么？”石意不解。
“我和六哥已经离婚了。”
电话那端好长一段沉默。
石意不可置信道：“嘉嘉，你没和妈开玩笑？”
陆海嘉：“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下六哥，我哥也知道。”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是不是江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是你……”石意试探地问。
“妈，你别乱猜了，我和六哥都没有原则性的错误，离婚是我提的。这件事是我的错，两年前你们不同意我去北京发展，我无意间得知刘伯母借病不让六哥出国进修的事，于是主动找到他，让他跟我领证假结婚，我们私下达成了协议，等他进修回国就离婚。”
“婚姻大事能闹着玩吗？”石意气得不打一出来，“你马上给我回家，我也给江河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你们两个也太不像话了。”
陆海嘉：“我现在没空，有空我会回去的。你们也别给六哥添乱了，还有爸，让他不要有事没事就喊六哥下棋，人家本来就忙。”
“陆海嘉！”石意气急了。
“妈，强扭的瓜不甜，我和六哥是和平分手，说好以后还当兄妹。”
石意还想说什么，被陆海嘉先出声打断：“妈，你和爸爸这么多年难道就快乐吗？”
石意哽了一下，她晦涩说：“嘉嘉，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怪妈妈？”
陆海嘉扯了扯唇，声音也淡了几分：“没有，你只是做了当初对你来说最正确的选择而已。如今我也是，只是做了对我来说最正确的选择，妈妈，我尊重你，所以我也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
“嘉嘉……”
“妈，先不说了，我还有点事，过几天我抽空回家一趟，到时候再说。”
不等石意再次开口，陆海嘉就挂断了电话，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拉开门走出了安全通道。
楼下关门声响起。
付韬被烧到手指的烟头烫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掐灭烟头丢进垃圾箱后，又从烟盒里重新抖出一根点上。
他寻思着，这是什么缘分？
他在陆海嘉十八岁表白失败认识了她，今天又无意听到她和青梅竹马离婚的事情，而且听起来，俩人当初结婚好像还另有隐情。
真有趣。
烟雾升腾，付韬眼底似笑非笑。
一根烟燃尽，付韬掐灭烟头，给柳斌打电话：“柳叔，您上次说是我女朋友就收徒是不是？”
柳斌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你又交女朋友了？”
“没。”付韬说，“就是跟你确认一下，你说的还算不算数？”
柳斌乐呵呵的：“行啊，你带过来。”
“等我回北京。”
.
宋江河走进陆家，就看到刘琅钰对她挤眉弄眼。
刚从医院出来，他就接到母亲电话，让他马上回陆家一趟，虽然刘琅钰电话没明说，但是他大概猜到岳父岳母知道他和嘉嘉离婚的事情了。
“爸、妈。”宋江河喊了宋锋鸿夫妇后，又看向石意夫妇，“爸，妈。”
石意淡淡睇了他一眼：“你和嘉嘉既然已经离婚了，就别喊我们爸妈了，以后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刘琅钰面露尴尬：“妹子，别着急撇清关系啊，孩子都回来了，先听听他怎么说再说。”刚才石意给她打电话征询两个孩子离婚的事后，就说要退彩礼，她在家里哪里还坐得住，连忙拉着丈夫上陆家来了。
石意看向宋江河：“嘉嘉跟我说，当初是她想要去北京，主动找你领证结婚，你一点错都没有，还让我们不要找你麻烦。”
虽然陆海嘉说是自己的错，但石意并不傻，她年轻的时候虽然忙，却也不至于看不出女儿对宋江河的那点心思，或许假结婚的主意确实是嘉嘉出的，但离婚的理由绝不会这么简单。
宋江河眼底划过一丝异色，他苦嘲道：“不，跟嘉嘉没关系，我的问题比较大。”
石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所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意，这两年对嘉嘉关注不够。”
石意明白了，岂止是关注不够，以她对女儿的了解，恐怕宋江河是对她置之不理。
石意冷着脸说：“你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不让嘉嘉去北京吗？”
宋江河点点头：“听缙西说了。”
“因为当初的那件事，我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所以她一毕业我就让缙西把她带了回来。当初那件事始终让我这个当妈妈的心有余悸，这两年我偶尔还会做噩梦，生怕嘉嘉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她和你领了证，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A市，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入现在这行业。因为我和她爸都觉得她既然嫁给你了，迟早是会回来的，江河，你知道嘉嘉小时侯有多喜欢你吗？”
宋江河晦涩说：“我知道。”
刘琅钰察觉到不对劲，她皱眉问：“那件事是什么事？”
宋江河看了眼石意夫妇，见他们并不想详谈，他说：“妈，没什么，别问了。”
宋锋鸿拉了拉刘琅钰的手，说：“亲家妹子，当初领证这件事确实是江河做的荒唐了，嘉嘉是女孩子，结婚对她影响多大。他不应该答应嘉嘉假结婚来骗我们，但这件事我和他妈也有责任，我们是年纪大了才生的江河，总希望他早点成家立业，所以当初他也是被我们逼得没办法，才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刘琅钰连忙说：“对对对，这事我的错，当初我听说小六要出国进修，生怕他给我带个洋妞回来，是我太传统了，我不对。”
对方急于认错，倒显得石意有些咄咄逼人，她瞪了丈夫一眼：“你倒是说句话，感情嘉嘉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陆展叹了口气，看着进门后就一直站着的宋江河，给他倒了杯茶：“江河，坐下来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会按嘉嘉的意思，将宋家之前过的那些彩礼全部退回去。”
“别啊！彩礼都送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眼看到手的儿媳妇马上就没了，刘琅钰急的不得了。
石意冷声说：“两个孩子都离婚了，我们陆家也不缺那点。”
刘琅钰见亲家态度坚决，忍不住踹了儿子一脚：“你个闷葫芦，赶紧跟亲家说下你的打算，不然我就把彩礼变嫁妆！”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嘉嘉不能成为宋家儿媳妇，那这彩礼她也不打算要回来，就给嘉嘉当嫁妆，至于儿子，谁要送谁去。
刘琅钰这一脚踢得不轻，宋江河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但也只能默默忍了。
“爸，妈。”他看着陆展石意说，“我已经跟医院递提了辞职，嘉嘉想呆在北京发展，我就跟她去北京，就算她最终不愿意接受我，我也可以跟小时侯一样，当个保护她的六哥。因为流程还要走一段时间，所以我还没跟她说这件事。”
此话一出，陆展和石意皆是愣住。
陆展问：“我听缙西说你马上就能升上副主任了，而且还有些科研项目，医院能放你走？”三十一岁的副主任，整个A市都没几个。
“我要走，总不能强留我。”宋江河说，“爸，我已经错过嘉嘉九年了，我不想再错过她了。副主任和科研项目都没有她重要。”
虽然宋江河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几个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宋江河舍弃的东西很重。
就连石意都没了脾气，她问：“江河，我就问你一句。你爱嘉嘉吗？”
宋江河考虑了一会才回答：“妈，我现在还太明白究竟什么算爱，但我向您保证，我会像年少时那样护着嘉嘉，让她快乐无忧，也不会再让她遭遇当初那种事。”
石意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答案。爱什么的太虚幻了，但宋江河承诺可以像少时那样对嘉嘉就足够了，他少时对嘉嘉可是比他们当父母的还尽心。
宋锋鸿夫妇看亲家点了头，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刘琅钰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海嘉，惊喜道：“嘉嘉。”
宋江河倏得扭头看向门口。
她忽然想起宋辞的事，看了眼时间，给唐末留了个言；【唐唐，宋辞在你那没给你添麻烦吧？】
放下手机，陆海嘉有个困意，但没睡多久就被闹钟叫醒，她掐掉闹钟，看到微信有条未读消息，是唐末。
【麻烦倒不至于，就是那小崽子脾气有点坏，不过没事，我能治。】
陆海嘉这才安了心：【好，我就怕他给你添麻烦。】
唐末：【/可爱】
醒了醒神，陆海嘉率先起床洗漱完，才喊醒李琦去洗漱。
俩人下楼吃早餐，进电梯时碰上了付韬和副导演，付韬视线在陆海嘉脸上停留了一瞬，但并未表现出异常。
“江编，你们也起这么早啊？”副导演乐呵呵开口，剧组的人都喊她的笔名江海。
陆海嘉点头：“李琦说想吃A市的特色早点，我带她去吃。”
“对了，昨晚听你说你是A市人。”副导演很健谈，他扭头看向付韬，“付导，要不我们跟她们一起去拼个桌？”
付韬说：“你跟她们去吧，我先去会议室看看围读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付韬不去，副导演也不好意思撇下他单独去：“那江编你把店铺地址发我，我们明早去。”
陆海嘉：“没问题。”
电梯到了一楼，她们和俩人告别，率先出了电梯。
走出一段距离后，李琦回头看了眼，小声问：“嘉姐，我怎么感觉付导早上怪怪的，好像对我们特别冷淡，是不是我昨晚给他发的资料他不满意？”
陆海嘉不知如何解释，她说：“可能就是心情不好吧。”
李琦也没想出其他可能，就没再纠结。
俩人吃完早餐回来，演员和制片方也到位了。
剧本围读安排在酒店一层的会议室，午晚餐吃的是酒店准备的工作餐。
一天围读下来，陆海嘉只觉得精疲力竭，刚回到房间躺下，石意就打来电话。
陆海嘉疲倦地接起电话：“喂，妈。”
“工作结束了吗？”
“刚结束，怎么了？”
“你和江河也领证两年了，当初你们两个人着急领证，我们两家过聘都没来得及谈，这两年虽然你和江河都不在，但纳彩过聘的具体细节我们两家长辈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宋家也过了一部分彩礼过来，现在就差定下婚礼时间了。江河刚回国的时候，我跟他提过这件事，他说都随你的意思。我想着趁你这次出差回来，我们和宋家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讨论下婚礼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陆海嘉一下子就清醒了，离婚的事情她原本也没想过瞒着家里，但昨天毕竟是宋江河的生日，她原本想另外找时间回家当面跟父母说清楚，没想到石意会突然提起婚礼的事。
她看了眼身边躺着玩手机的李琦，按了按眉心，起身往门口走：“妈，你等我一下。”
陆海嘉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走进去，楼梯间里刚应该有人抽了烟，弥漫淡淡的烟味。
陆海嘉扫视一圈，见没人后才开口：“妈，宋家给的那些彩礼都退回去吧。”
“为什么？”石意不解。
“我和六哥已经离婚了。”
电话那端好长一段沉默。
石意不可置信道：“嘉嘉，你没和妈开玩笑？”
陆海嘉：“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下六哥，我哥也知道。”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是不是江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是你……”石意试探地问。
“妈，你别乱猜了，我和六哥都没有原则性的错误，离婚是我提的。这件事是我的错，两年前你们不同意我去北京发展，我无意间得知刘伯母借病不让六哥出国进修的事，于是主动找到他，让他跟我领证假结婚，我们私下达成了协议，等他进修回国就离婚。”
“婚姻大事能闹着玩吗？”石意气得不打一出来，“你马上给我回家，我也给江河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你们两个也太不像话了。”
陆海嘉：“我现在没空，有空我会回去的。你们也别给六哥添乱了，还有爸，让他不要有事没事就喊六哥下棋，人家本来就忙。”
“陆海嘉！”石意气急了。
“妈，强扭的瓜不甜，我和六哥是和平分手，说好以后还当兄妹。”
石意还想说什么，被陆海嘉先出声打断：“妈，你和爸爸这么多年难道就快乐吗？”
石意哽了一下，她晦涩说：“嘉嘉，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怪妈妈？”
陆海嘉扯了扯唇，声音也淡了几分：“没有，你只是做了当初对你来说最正确的选择而已。如今我也是，只是做了对我来说最正确的选择，妈妈，我尊重你，所以我也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
“嘉嘉……”
“妈，先不说了，我还有点事，过几天我抽空回家一趟，到时候再说。”
不等石意再次开口，陆海嘉就挂断了电话，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拉开门走出了安全通道。
楼下关门声响起。
付韬被烧到手指的烟头烫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掐灭烟头丢进垃圾箱后，又从烟盒里重新抖出一根点上。
他寻思着，这是什么缘分？
他在陆海嘉十八岁表白失败认识了她，今天又无意听到她和青梅竹马离婚的事情，而且听起来，俩人当初结婚好像还另有隐情。
真有趣。
烟雾升腾，付韬眼底似笑非笑。
一根烟燃尽，付韬掐灭烟头，给柳斌打电话：“柳叔，您上次说是我女朋友就收徒是不是？”
柳斌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你又交女朋友了？”
“没。”付韬说，“就是跟你确认一下，你说的还算不算数？”
柳斌乐呵呵的：“行啊，你带过来。”
“等我回北京。”
.
宋江河走进陆家，就看到刘琅钰对她挤眉弄眼。
刚从医院出来，他就接到母亲电话，让他马上回陆家一趟，虽然刘琅钰电话没明说，但是他大概猜到岳父岳母知道他和嘉嘉离婚的事情了。
“爸、妈。”宋江河喊了宋锋鸿夫妇后，又看向石意夫妇，“爸，妈。”
石意淡淡睇了他一眼：“你和嘉嘉既然已经离婚了，就别喊我们爸妈了，以后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刘琅钰面露尴尬：“妹子，别着急撇清关系啊，孩子都回来了，先听听他怎么说再说。”刚才石意给她打电话征询两个孩子离婚的事后，就说要退彩礼，她在家里哪里还坐得住，连忙拉着丈夫上陆家来了。
石意看向宋江河：“嘉嘉跟我说，当初是她想要去北京，主动找你领证结婚，你一点错都没有，还让我们不要找你麻烦。”
虽然陆海嘉说是自己的错，但石意并不傻，她年轻的时候虽然忙，却也不至于看不出女儿对宋江河的那点心思，或许假结婚的主意确实是嘉嘉出的，但离婚的理由绝不会这么简单。
宋江河眼底划过一丝异色，他苦嘲道：“不，跟嘉嘉没关系，我的问题比较大。”
石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所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意，这两年对嘉嘉关注不够。”
石意明白了，岂止是关注不够，以她对女儿的了解，恐怕宋江河是对她置之不理。
石意冷着脸说：“你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不让嘉嘉去北京吗？”
宋江河点点头：“听缙西说了。”
“因为当初的那件事，我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所以她一毕业我就让缙西把她带了回来。当初那件事始终让我这个当妈妈的心有余悸，这两年我偶尔还会做噩梦，生怕嘉嘉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她和你领了证，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A市，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入现在这行业。因为我和她爸都觉得她既然嫁给你了，迟早是会回来的，江河，你知道嘉嘉小时侯有多喜欢你吗？”
宋江河晦涩说：“我知道。”
刘琅钰察觉到不对劲，她皱眉问：“那件事是什么事？”
宋江河看了眼石意夫妇，见他们并不想详谈，他说：“妈，没什么，别问了。”
宋锋鸿拉了拉刘琅钰的手，说：“亲家妹子，当初领证这件事确实是江河做的荒唐了，嘉嘉是女孩子，结婚对她影响多大。他不应该答应嘉嘉假结婚来骗我们，但这件事我和他妈也有责任，我们是年纪大了才生的江河，总希望他早点成家立业，所以当初他也是被我们逼得没办法，才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刘琅钰连忙说：“对对对，这事我的错，当初我听说小六要出国进修，生怕他给我带个洋妞回来，是我太传统了，我不对。”
对方急于认错，倒显得石意有些咄咄逼人，她瞪了丈夫一眼：“你倒是说句话，感情嘉嘉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陆展叹了口气，看着进门后就一直站着的宋江河，给他倒了杯茶：“江河，坐下来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会按嘉嘉的意思，将宋家之前过的那些彩礼全部退回去。”
“别啊！彩礼都送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眼看到手的儿媳妇马上就没了，刘琅钰急的不得了。
石意冷声说：“两个孩子都离婚了，我们陆家也不缺那点。”
刘琅钰见亲家态度坚决，忍不住踹了儿子一脚：“你个闷葫芦，赶紧跟亲家说下你的打算，不然我就把彩礼变嫁妆！”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嘉嘉不能成为宋家儿媳妇，那这彩礼她也不打算要回来，就给嘉嘉当嫁妆，至于儿子，谁要送谁去。
刘琅钰这一脚踢得不轻，宋江河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但也只能默默忍了。
“爸，妈。”他看着陆展石意说，“我已经跟医院递提了辞职，嘉嘉想呆在北京发展，我就跟她去北京，就算她最终不愿意接受我，我也可以跟小时侯一样，当个保护她的六哥。因为流程还要走一段时间，所以我还没跟她说这件事。”
此话一出，陆展和石意皆是愣住。
陆展问：“我听缙西说你马上就能升上副主任了，而且还有些科研项目，医院能放你走？”三十一岁的副主任，整个A市都没几个。
“我要走，总不能强留我。”宋江河说，“爸，我已经错过嘉嘉九年了，我不想再错过她了。副主任和科研项目都没有她重要。”
虽然宋江河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几个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宋江河舍弃的东西很重。
就连石意都没了脾气，她问：“江河，我就问你一句。你爱嘉嘉吗？”
宋江河考虑了一会才回答：“妈，我现在还太明白究竟什么算爱，但我向您保证，我会像年少时那样护着嘉嘉，让她快乐无忧，也不会再让她遭遇当初那种事。”
石意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答案。爱什么的太虚幻了，但宋江河承诺可以像少时那样对嘉嘉就足够了，他少时对嘉嘉可是比他们当父母的还尽心。
宋锋鸿夫妇看亲家点了头，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刘琅钰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海嘉，惊喜道：“嘉嘉。”
宋江河倏得扭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