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声,玉文新着急地握紧玉朝暮的手,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

    “孩子,你不要觉得穿越了会有超能力,或是有重来的机会。死了也不会回到原来世界。你要坚强,就算爸爸死了,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天空,就像我们那回登山爸爸对你说的,我会变成恒星永远照耀你。”

    玉文新不知道穿越之人死了会如何,但他不敢赌,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玉朝暮怎会不记得这句话,可她现在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哪儿说起。

    玉文新唤来茹歌,“孩子,你要待朝暮跟以前一样,你们从小就是姐妹,以后更是亲姐妹。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别管我,我在九泉之下方可瞑目!”

    “谨遵老爷吩咐,奴婢一定尽心!茹歌给老爷,谢恩了。”,茹歌跪在地上对玉文新行对自己父亲才会行的礼。

    玉朝暮在此刻彻底明白了茹歌为什么一会儿叫自己小姐一会儿叫自己娘娘,原来是茹歌把玉文新当父亲一般,父亲的女儿就是小姐,不是父亲的女儿就只能叫娘娘了。

    玉朝暮此时也有些慌乱,她想过是皇帝或者皇后设的陷阱,却没想到三个人一起来了。她本想是见最后一面了却心愿,死了也能回去陪妈妈。如今却是妈妈见不着,爸爸救不了。

    —————————————这是一道悲伤的分割线———————————————

    她曾被人叫没人要私生女,流浪汉的孩子,因为她没有爸爸。她被同龄人欺负着长大,妈妈要一直加班挣钱无暇顾及。她不想跟妈妈说这些事怕她担心难过,妈妈一个人带着她受到的非议也不会少。

    咽下这些苦发誓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也要让这些人全都跪服,磕头认错。

    当年背着贷款调剂上了一个好学校的夕阳专业,拿着专业第一的成绩,听着同学夸赞的话语,以为自己的梦想快实现了。

    毕了业却还是只能当牛马,夜以继日得工作没有尽头。到了年底该发工资的时候,老板竟然还跑路了。

    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明明考得很烂,却过得一点也不比自己差,甚至好几个都过得特别好,好到让她羡慕。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付出那么多。

    劳苦多年后的一个雨夜,她刚还完贷款存下一点小钱,觉得日子要好起来了。一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遭的,她不明白住在这种无光的地下室里的人有什么好偷的,但她确实又再无积蓄了。

    疲惫又饥饿的身体,不愿停歇的雨滴声加重了忧郁的氛围,无助得哭了不知多久。

    不久后,妈妈住院急需用钱,她便更加拼命地挣钱。在接到医生说妈妈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的电话的当晚,她却在猝死在了工位上。

    ——————————————回归现实的分界线————————————————

    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牢房中回响,像是一个个重锤砸在玉朝暮的身上,她哭得鼻子嘴巴全都麻木,脑袋也觉得缺氧。

    走在皇帝右边的皇后见着玉朝暮憔悴得像个死人的样子,心生欢喜却又嫌弃,‘可惜这德嫔还是不够横,不够傲,跟她的姓一样,轻易就碎了。’

    她微微摇头,“德嫔,你身为冷宫之人,不能出凝烟宫,其罪一。妃嫔偷出后宫,其罪二。擅闯皇家大牢私会人犯,其罪三。三罪加身,你还是自己找个牢门住进去吧。”

    皇帝侧目看她,她连忙行礼请罪,心中不满的很,‘不是你要杀玉文新全家的吗?怎么怒目看我,难道我会错意了?’

    皇帝不屑地转向玉文新,“玉家兄长,今夜这事儿已经传出去了。想必明日朝堂对你的判罚就出结果了,你可还有事情要交代?”

    玉文新叹了口气,看向皇帝,“陛下,罪臣想跟我干娘道个别。”

    “徐金成,看住这贼人,别让他伤了太后。”,皇帝冷声叫来锦衣卫,看了眼像是被玩儿坏的玉朝暮,也显出嫌弃的嘴角。

    “何须如此防范?干儿子也是娘的心头肉,都这种时候了,哪个当娘的不想见见孩子?”

    太后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道光,唤醒了宕机的玉朝暮,她抬头看着太后,像是朝圣的沙弥。太后有着慈眉善目,如佛陀一样的耳垂,一身打扮庄严高贵。

    “皇娘教训的是。”皇帝语气轻松,对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毫不在意。

    “本愿效作五羖夫,也曾自比甘罗祖。可怜才华堪无用,鞠躬多年空劳苦。岁月无尽寿有尽,万千恩情望遗孤。小女如今得真传,求承圣意两代付。”

    玉文新这一开口,让玉朝暮惊讶地合不上嘴,她看自己爸爸多了分陌生感,像是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一样。

    太后听了这话面无表情,转身盯着皇帝,皇帝的瞳孔由缩小一瞬放大,“皇帝,人家在跟你求情呢。”

    皇帝一脸微笑,像是个善良好人的对着玉文新,“玉家兄长,你与朕多年兄弟,怎会不顾情分呢?可你犯如此大罪,又默不吭声,叫朕如何救你?”

    玉朝暮顿感不适,觉得皇帝虚伪得很,简直叫人作呕,但她不敢露出恨意,只能哽咽情绪压成委屈,挤成泪滴。

    “多谢陛下美意,罪臣无可赦,但朝暮是无辜的,还请陛下和太后给她一条生路。”,玉文新扯着玉朝暮的手腕紧紧攥了攥,不让她说话。

    皇帝摇头怜惜,“玉家兄长,你若执意如此,明日殿前会审可是难逃灭门,但朝暮和茹歌朕一定保了。”

    皇后露出不悦的神色,‘本宫忙前忙后的给德嫔落罪,好让你除了玉文新一家,你一句话又给赦了俩,我要如何办事?’

    玉朝暮闻言,不顾爸爸的阻止一下子跪倒太后脚边,“太后奶奶,皇帝陛下,求求你们,救救我爹,我爹定是被奸人冤枉的!”

    皇帝和太后都稍微一惊,很快太后便露出一丝笑意,皇帝则是一丝忌惮。玉朝暮扯着太后的裙角像决堤的长江一样哭泣。

    太后轻叹一口气,看向皇帝,皇帝也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明天在堂上,朕尽量帮玉家兄长说话,你先回去吧。”

    “是呀孩子,你快回去吧,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你也就活不了了。”,玉文新声声啼血一般的说话,又转向茹歌,“茹歌,快带你家娘娘回去,快!”

    “谨遵老爷吩咐,茹歌一定办好。”,茹歌过来掰开了玉朝暮的手,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玉朝暮的身体太弱根本反抗不过茹歌。

    皇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太后说了句好自珍重,便也跟着皇帝走了。皇后也立马跟上,眉头却皱了起来,心中想要骂人。

    ‘本宫辛辛苦苦搞了这么久,你玉文新这话什么意思,要本宫帮你女儿保守秘密?皇帝刚才还点头,你点个头啊!要是消息泄露出去,名议领、内缉院和都察院的那些人带头上书,难道还要拿我问罪不成?’

    皇后的开心荡然无存,剩的只有不满。

    “小姐,我们的命是老爷好不容易求来的,你一定要听话。”,茹歌话音刚落,两个狱卒就把她们拉了出去,重重一声关上了大牢的防盗门。

    玉朝暮哭着赖在牢门口不走,茹歌劝了又劝。

    尚书房内。

    “你可曾听见玉文新跟那两个丫头说了什么?”,皇帝对着一个狱卒问话。

    狱卒浑身颤抖不已结结巴巴,“禀,禀圣上,没,没有。那……”

    皇帝嫌弃的朝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太监立刻传了来锦衣卫,将“刺客”就地正法。

    凤仪宫内。

    狱卒微颤地回答皇后的话,“那茹歌哭的声音太大了,我什么都没有听清,但我肯定,皇帝和太后的人也没有听到。求娘娘饶命!”

    皇后长舒一口气,“你是用哪个耳朵听的?”

    那狱卒又惊又怕,想了又想,“用左耳听的。”

    皇后冷冷一声,“来人,把他左耳穿了。”,门外进来两人把狱卒架了起来,狱卒连忙笑着谢恩。

    坤宁宫中。

    太后命人把狱卒拉去打二十板子,对玉文新的话仔细琢磨。

    “五羖夫就是百里奚,百里奚举于市,倒与我跟他的相遇一样,甘罗祖就是甘茂,秦国的左相,这跟他有何干系呢?这玉朝暮叫我奶奶而不是祖母,莫非是得了癔症,但也不排除是玉文新教的。”

    太后左思右想,“若真是得了癔症,小女如今得真传,求承圣意两代付便是让我启用玉朝暮了。”

    “但这玉朝暮看起来和得了癔症的人根本不一样,没看出来有什么出众的能力。不太对,从头想,百里奚…百零七?甘茂…大秦左相…左向百零七?”

    “卢文孝!进来!”,太后招来一名高大的锦衣卫。

    “你去工部尚书府,玉文新的屋子,左边第一百零七块砖。”,太后少有的有些着急。

    卢文孝正要走,太后又叫住了他。

    “不对,或许是第一行第七块,还是不对,若是这个数字没必要说这么长的话,两代应是两倍的意思,二百一十四!第二百一十四块砖,或者第二行第十四个砖!这四块砖你都查看一下。”

    太后成竹在胸,端起了水杯,语气也舒缓了不少,

章节目录

君要臣妾死,臣妾只好当女帝辣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锅巴小狗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锅巴小狗并收藏君要臣妾死,臣妾只好当女帝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