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这还用问？当然是救我师兄咯。”
听到闻樱这么回答，那个人又是轻飘飘的一声嗤笑甩过来，说道：“真是……愚蠢的做法。”
不是，他有病吧！
“哎呀好了好了，苍离哦，你就别再吓唬人家小姑娘了。”闻樱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你要找冥医，我在这里。我的这位……朋友，他说话不饶人。小姑娘，你千万别生气。”
听到冥医两个字，闻樱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转身迎了上去，说道：“太好了，冥医前辈，我找了你许久！是、是我的师兄他被西剑流所伤，还希望你能来帮帮忙……”
就在闻樱快要抓住冥医的袖子时，冥医却一抬手，躲开了些，说道：“救你师兄可以，只不过……要花银子喔？”
闻樱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一听只是要花银子，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看病当然要付账才是。只要能救我师兄，多少钱都没关系。我们快走吧！”
*
“放心吧，你师兄现在已无大碍。他虽然被剑气重伤，但没有伤害到经脉，所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已经为他开了药，你按时为他换药就好。”
闻樱一听这话，不由得面露喜色，然而，接着她就听到冥医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现在应该交银子了喔。我也不多收你的，诊费和药费呢、就先付一百二十五两银好咯，之后的复诊问题呢，我们再另算喔。”
闻樱听了，顿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嗫喏着开口：“……这、这么贵！”
“那是喔，你以为嘞？你以为我的药材不花钱吗？我也要讨生活的，小姑娘啊，你和你师兄是很可怜没错，但是我呢，又不是做慈善，不能给你免费看诊喔。”
看闻樱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春桃也有些于心不忍，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闻樱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于是，春桃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反倒是闻樱，朝着冥医微微一笑，用一种耍赖一般的语气说道：“冥医前辈，你看喔——”
“我师兄的师尊可是萧无名，率领天地两部对抗西剑流日久。而我师兄呢、作为他师尊最最最得意的那个弟子，自然是冲在抗击西剑流的最前线啦。所以嘞，他这是为中原而战，为整个天下而战，而他现在，这应该算是工伤喔！所以，这一百二十五两银子，你应该问天下所有人要呢！”
闻樱笑意吟吟地说完，只留下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的冥医。冥医欲言又止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好、好……真是个小无赖。”
闻樱听了这话，故作伤心地抽了抽鼻子，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说道：“冥医先生，你看喔——我从小就没了爹娘，被我的师尊收养，我是没有钱给你的，所以你看……”
冥医被她烦得没了办法，深吸一口气后便连连摆手：“哎呦，算了算了，我、我不收你的银子就是！”
冥医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而听见冥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闻樱立刻屈膝，蹲在了剑无极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信他体温退到正常水平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的春桃却有些神色复杂，看了看剑无极，又看了看闻樱，说道：“你平时讲话……也是像这样，这样……呃……”
“跟我师兄学的。”闻樱笑了一声，回应道，“虽然冥医先生给我师兄换了药，但是他伤势未愈，只怕还要再麻烦你几日。这些钱不多，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闻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把碎银来，递到春桃手中。春桃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啊？原来你有钱啊。”
“对呀。”闻樱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没有冥医前辈说的那么多钱就是了，不过你放心啦，等我和师兄脱险，回到天部那边之后，我会把钱还给冥医先生的。他花这么大力气救我师兄，我不会欠他的钱的。只是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所以，这些钱你先收下吧、多谢你啦，春桃姑娘。”
闻樱勾了勾唇角，接着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来。春桃却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目光，伸手抓过她掌心里的那一小把碎银，说道：“哎呦，好了好了，救都救了，就别一直说什么谢谢啊。晚上想吃什么？”
闻樱仍是笑着，搂上春桃的手臂，美滋滋地说：“那……小馄饨和卤牛肉？”
春桃抬手，戳了戳闻樱的额头：“美得你啦！”
*
剑无极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此前重伤力竭，所以还在昏迷，家中一时不能离开人，闻樱却总觉得麻烦春桃出去为他们买这买那实在太过意不去，便拜托春桃稍稍看顾一下剑无极，拎上菜篮子自己去买菜去了。
然而，一出门，闻樱就感觉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过，那目光没什么恶意，倒是带着几分窥探和好奇。
于是，闻樱顿住脚步，转过身朝着那目光投过来的方向而立，说道：“谁在那儿？”
闻樱话音刚落，在她面前就窸窸窣窣地钻出来了两个小孩子，仰着脸朝闻樱看过来，其中一个小孩子更是小声问道：“大姐姐，你的眼睛为什么要用白绸布蒙上啊？”
小孩子没有别的意思，闻樱倒是听得出来的。于是，她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便回应道：“因为姐姐看不见呀。医生说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也不能接收强光照射，所以才要蒙起来。”
另一个小孩子则是将目光落在了闻樱背上那把凤歌之上，也同样有些疑惑地问道：“那大姐姐，你看不见的话，还能用刀吗？”
闻樱微微一笑，说道：“可以呀。就算看不见，只要用心去听，还是可以听见风的声音的。只要我听得见，就可以用刀……”
“小东！小夏！你们两个人在这干什么？”
闻樱话音未落，就听见从她身后传来一阵焦灼的喊声，接着，就有一个女人一阵风一样掠过来，一把拉住了那两个小孩，说道：“我不是都说了吗？不许和外乡人讲话。走走走，别在这里待着！”
那女人一阵风一样地来，又很快一阵风一样地走了，只留下闻樱有些茫然地待在原地，听了好一会儿寂寞的风声。
果然，这个村子里的人对外来人很是不友好，谁都不例外。
好在闻樱并不在意这些，她耸了耸肩，也跟着转身离开。
*
“我都跟你讲了你那个师妹只是去买菜，你醒了就醒了不要无理取闹好吗？你要是乱跑，会给我添麻烦的！”
“我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西剑流派来？”
“西剑流、西剑流，难道处处都是西剑流？早知道让你留在树林里被西剑流捡走好了！”
闻樱一回来，就看见剑无极已经醒了过来，正倚着窗和春桃对峙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吵了些什么，此时正怒目而视，彼此对望，谁也不让谁。
闻樱被吓了一跳，放下东西都忙问道：“师兄，你醒啦……诶，不对，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出去一会儿，你们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春桃瞪了剑无极一眼，站起身叉着腰说：“你还说！看看你的好师兄，凶得很嘞——一起来就怀疑我是西剑流的人不说，还凶我、我都说了你的好师妹出门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他不信，还要跑出去找你！”
见闻樱出现，剑无极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朝着她瘪了瘪嘴角，可怜巴巴地开口：“师妹……谁让我醒来时你不在馁，我看不到你，自然是担心得要死，怎么可能不想去找你呢？”
剑无极说着，走上前搂住了闻樱的肩膀，一偏头就亲昵地和她蹭了蹭面颊。闻樱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说道：“好了好了，别这么肉麻了，也别挨得这么近，你的伤还没好呢，小心我碰到你的伤口。你误会春桃姑娘了，她不是什么坏人啦。当时我……嗯，说来话长啦。”
“我当时在西剑流时，被一剑随风救走，啊，就是还珠楼里的一个杀手啦。我猜到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去西剑流找我，所以我就想去西剑流那里，再远远看一眼。没想到你果然和神田京一打起来了。那家伙的一剑无声厉害得很，我又看不见他的剑势，这才受了伤，只能勉强带着你跑到这里。要不是春桃姑娘收留，我也找不到医生来救你。”
剑无极这才明白，自己确实误会了那小姑娘。他因为重伤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昏昏沉沉地做梦，梦见死去的父亲，死去的幼弟，一转眼是自己的师尊被一把剑穿胸而过，钉在山崖之上，他拔足狂奔而去，却被一把长枪洞穿心口，定睛一看，竟然是神情冰冷到让他陌生的雪山银燕。他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再过一会儿，便是流着血泪的闻樱跌跌撞撞地走来。
梦里她的师妹流着血泪，声音颤抖地问他：“师兄，你说，为什么我们学会了那么多功夫，却始终不快乐，始终救不下重要的人？”
为什么我们学会了那么多功夫，却始终不快乐，始终救不下重要的人？
这是横亘在剑无极心中，长久以来的一颗钉子。
而从梦中惊醒，周围情形完全陌生，他又怎能不担心？加上春桃这姑娘讲话凶巴巴的，他难免气急，又因为刚醒来时神思混沌，这样一来，就和她吵了起来。
此时，剑无极总算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朝着春桃微微一鞠躬，说道：“抱歉。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我……我无意和你争吵，实在是对不住。”
看着剑无极朝自己鞠躬，春桃愣了一下，接着便猛地后退了一大步，说道：“哎呀，行了行了。我可没有怪你，别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哦。啊，那个……”
春桃目光转了转，总算锁定了闻樱，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是要吃小馄饨吗？快走快走。”
听到闻樱这么回答，那个人又是轻飘飘的一声嗤笑甩过来，说道：“真是……愚蠢的做法。”
不是，他有病吧！
“哎呀好了好了，苍离哦，你就别再吓唬人家小姑娘了。”闻樱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你要找冥医，我在这里。我的这位……朋友，他说话不饶人。小姑娘，你千万别生气。”
听到冥医两个字，闻樱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转身迎了上去，说道：“太好了，冥医前辈，我找了你许久！是、是我的师兄他被西剑流所伤，还希望你能来帮帮忙……”
就在闻樱快要抓住冥医的袖子时，冥医却一抬手，躲开了些，说道：“救你师兄可以，只不过……要花银子喔？”
闻樱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一听只是要花银子，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看病当然要付账才是。只要能救我师兄，多少钱都没关系。我们快走吧！”
*
“放心吧，你师兄现在已无大碍。他虽然被剑气重伤，但没有伤害到经脉，所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已经为他开了药，你按时为他换药就好。”
闻樱一听这话，不由得面露喜色，然而，接着她就听到冥医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现在应该交银子了喔。我也不多收你的，诊费和药费呢、就先付一百二十五两银好咯，之后的复诊问题呢，我们再另算喔。”
闻樱听了，顿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嗫喏着开口：“……这、这么贵！”
“那是喔，你以为嘞？你以为我的药材不花钱吗？我也要讨生活的，小姑娘啊，你和你师兄是很可怜没错，但是我呢，又不是做慈善，不能给你免费看诊喔。”
看闻樱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春桃也有些于心不忍，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闻樱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于是，春桃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反倒是闻樱，朝着冥医微微一笑，用一种耍赖一般的语气说道：“冥医前辈，你看喔——”
“我师兄的师尊可是萧无名，率领天地两部对抗西剑流日久。而我师兄呢、作为他师尊最最最得意的那个弟子，自然是冲在抗击西剑流的最前线啦。所以嘞，他这是为中原而战，为整个天下而战，而他现在，这应该算是工伤喔！所以，这一百二十五两银子，你应该问天下所有人要呢！”
闻樱笑意吟吟地说完，只留下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的冥医。冥医欲言又止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好、好……真是个小无赖。”
闻樱听了这话，故作伤心地抽了抽鼻子，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说道：“冥医先生，你看喔——我从小就没了爹娘，被我的师尊收养，我是没有钱给你的，所以你看……”
冥医被她烦得没了办法，深吸一口气后便连连摆手：“哎呦，算了算了，我、我不收你的银子就是！”
冥医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而听见冥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闻樱立刻屈膝，蹲在了剑无极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信他体温退到正常水平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的春桃却有些神色复杂，看了看剑无极，又看了看闻樱，说道：“你平时讲话……也是像这样，这样……呃……”
“跟我师兄学的。”闻樱笑了一声，回应道，“虽然冥医先生给我师兄换了药，但是他伤势未愈，只怕还要再麻烦你几日。这些钱不多，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闻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把碎银来，递到春桃手中。春桃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啊？原来你有钱啊。”
“对呀。”闻樱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没有冥医前辈说的那么多钱就是了，不过你放心啦，等我和师兄脱险，回到天部那边之后，我会把钱还给冥医先生的。他花这么大力气救我师兄，我不会欠他的钱的。只是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所以，这些钱你先收下吧、多谢你啦，春桃姑娘。”
闻樱勾了勾唇角，接着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来。春桃却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目光，伸手抓过她掌心里的那一小把碎银，说道：“哎呦，好了好了，救都救了，就别一直说什么谢谢啊。晚上想吃什么？”
闻樱仍是笑着，搂上春桃的手臂，美滋滋地说：“那……小馄饨和卤牛肉？”
春桃抬手，戳了戳闻樱的额头：“美得你啦！”
*
剑无极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此前重伤力竭，所以还在昏迷，家中一时不能离开人，闻樱却总觉得麻烦春桃出去为他们买这买那实在太过意不去，便拜托春桃稍稍看顾一下剑无极，拎上菜篮子自己去买菜去了。
然而，一出门，闻樱就感觉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过，那目光没什么恶意，倒是带着几分窥探和好奇。
于是，闻樱顿住脚步，转过身朝着那目光投过来的方向而立，说道：“谁在那儿？”
闻樱话音刚落，在她面前就窸窸窣窣地钻出来了两个小孩子，仰着脸朝闻樱看过来，其中一个小孩子更是小声问道：“大姐姐，你的眼睛为什么要用白绸布蒙上啊？”
小孩子没有别的意思，闻樱倒是听得出来的。于是，她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便回应道：“因为姐姐看不见呀。医生说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也不能接收强光照射，所以才要蒙起来。”
另一个小孩子则是将目光落在了闻樱背上那把凤歌之上，也同样有些疑惑地问道：“那大姐姐，你看不见的话，还能用刀吗？”
闻樱微微一笑，说道：“可以呀。就算看不见，只要用心去听，还是可以听见风的声音的。只要我听得见，就可以用刀……”
“小东！小夏！你们两个人在这干什么？”
闻樱话音未落，就听见从她身后传来一阵焦灼的喊声，接着，就有一个女人一阵风一样掠过来，一把拉住了那两个小孩，说道：“我不是都说了吗？不许和外乡人讲话。走走走，别在这里待着！”
那女人一阵风一样地来，又很快一阵风一样地走了，只留下闻樱有些茫然地待在原地，听了好一会儿寂寞的风声。
果然，这个村子里的人对外来人很是不友好，谁都不例外。
好在闻樱并不在意这些，她耸了耸肩，也跟着转身离开。
*
“我都跟你讲了你那个师妹只是去买菜，你醒了就醒了不要无理取闹好吗？你要是乱跑，会给我添麻烦的！”
“我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西剑流派来？”
“西剑流、西剑流，难道处处都是西剑流？早知道让你留在树林里被西剑流捡走好了！”
闻樱一回来，就看见剑无极已经醒了过来，正倚着窗和春桃对峙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吵了些什么，此时正怒目而视，彼此对望，谁也不让谁。
闻樱被吓了一跳，放下东西都忙问道：“师兄，你醒啦……诶，不对，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出去一会儿，你们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春桃瞪了剑无极一眼，站起身叉着腰说：“你还说！看看你的好师兄，凶得很嘞——一起来就怀疑我是西剑流的人不说，还凶我、我都说了你的好师妹出门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他不信，还要跑出去找你！”
见闻樱出现，剑无极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朝着她瘪了瘪嘴角，可怜巴巴地开口：“师妹……谁让我醒来时你不在馁，我看不到你，自然是担心得要死，怎么可能不想去找你呢？”
剑无极说着，走上前搂住了闻樱的肩膀，一偏头就亲昵地和她蹭了蹭面颊。闻樱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说道：“好了好了，别这么肉麻了，也别挨得这么近，你的伤还没好呢，小心我碰到你的伤口。你误会春桃姑娘了，她不是什么坏人啦。当时我……嗯，说来话长啦。”
“我当时在西剑流时，被一剑随风救走，啊，就是还珠楼里的一个杀手啦。我猜到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去西剑流找我，所以我就想去西剑流那里，再远远看一眼。没想到你果然和神田京一打起来了。那家伙的一剑无声厉害得很，我又看不见他的剑势，这才受了伤，只能勉强带着你跑到这里。要不是春桃姑娘收留，我也找不到医生来救你。”
剑无极这才明白，自己确实误会了那小姑娘。他因为重伤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昏昏沉沉地做梦，梦见死去的父亲，死去的幼弟，一转眼是自己的师尊被一把剑穿胸而过，钉在山崖之上，他拔足狂奔而去，却被一把长枪洞穿心口，定睛一看，竟然是神情冰冷到让他陌生的雪山银燕。他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再过一会儿，便是流着血泪的闻樱跌跌撞撞地走来。
梦里她的师妹流着血泪，声音颤抖地问他：“师兄，你说，为什么我们学会了那么多功夫，却始终不快乐，始终救不下重要的人？”
为什么我们学会了那么多功夫，却始终不快乐，始终救不下重要的人？
这是横亘在剑无极心中，长久以来的一颗钉子。
而从梦中惊醒，周围情形完全陌生，他又怎能不担心？加上春桃这姑娘讲话凶巴巴的，他难免气急，又因为刚醒来时神思混沌，这样一来，就和她吵了起来。
此时，剑无极总算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朝着春桃微微一鞠躬，说道：“抱歉。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我……我无意和你争吵，实在是对不住。”
看着剑无极朝自己鞠躬，春桃愣了一下，接着便猛地后退了一大步，说道：“哎呀，行了行了。我可没有怪你，别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哦。啊，那个……”
春桃目光转了转，总算锁定了闻樱，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是要吃小馄饨吗？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