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斑驳的渔船靠到了岸边,船上走下来一个大约三十多年纪的男人,黝黑的肤色,笑容憨憨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肩上担着满满的两筐鱼。
“大壮回来了!”
“回来了姜婶!”
“大壮,收成不错啊!”
“刘叔,这趟还行!先回家了啊刘叔!”
“好好,快回吧!”
“阿爹!阿爹你回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圆脸男孩蹦蹦跳跳的奔着男子跑了来,那男子一把捞起男孩扛在了自己肩上,一边男孩,一边两筐鱼,男人稳稳当当的走进了一处简陋的庭院内。
“你哥哥跟你娘呢?”
“娘亲去抓药去了,哥哥在给那个叔叔换衣衫。”
“好孩子,先去玩,我去看看。”
小男孩从男人肩膀上下来便蹲在筐子前挑拣着里面的鱼,大鱼放一边,小的放一边,其余杂类都井井有条的分别放着,一看便知在家常常做这些事。
“大成,怎么样?”
被唤作大成的孩子抬头,也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孩子。
“阿爹你回来了!我刚给小叔叔换好衣服。”
男人走近床榻看了眼榻上的人,接过大成手里的衣衫同大成一同走了出去。
男人正洗着手里的衣衫,便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孩他娘,你回来了!”
“回来了!呐,药买回来了!”
“好,好,先让大成熬上。”
“不是,我说你啊!你要这么一直养着他啊!就这么天天吃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孩他娘!我总不能把他扔回海里喂鱼吧!我多打几次鱼就有了,你看我今天收成不少呢!”
“娘亲娘亲,快看,成儿都把鱼分好了呢!”那个五六岁的孩子蹦跶到女子身边,高兴的指着那一堆鱼。
“小成乖,娘亲过会给你做饭去。”女子叹了口气,摸了摸小成的脑袋,又看向在那洗衣服的男子:“林大壮!把鱼卖了去!”
晚上,院子里,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简单的四角小桌旁,桌上摆了一盘烧鱼,一盘海菜,还有四个白面馒头。
“大成小成,来吃饭了!”
“来了娘亲!今天有白馒头吃!哥哥快来!今天有白面馒头!”
“来了!”大成听到喊声跑到桌前,跟小成看着桌上的白面馒头直咽口水。
“大成小成快拿着吃啊!”林大壮走过来看见两个孩子只坐在旁边眼巴巴盯着,于是拿起两个馒头便塞进了两个孩子手里。
“阿爹,娘亲你们也吃!”
“好孩子,你们先吃,还有螺肉快煮好了,娘亲去看看。”
“快吃吧,不够还有,我去帮帮你们娘亲。”林大壮说着进了旁边一个小偏房,这就是所谓的厨房。
“你今天怎么想起买白面馒头了?”大壮媳妇看着走过来的林大壮问道。
“今天岸上一个员外看咱家鱼又大又新鲜,多赏了几吊钱,我想着孩子们爱吃,就买了。”
“那也省着些,两个白面馒头可以换好几副药呢!”
“你看看你,白天还嫌我白养着那人,现在又想着多给他换几副药,你啊!就是刀子嘴!”
“你还不让我发点牢骚了!再说这么下去多久是个头啊!这都多少天了啊!”
“孩他娘,我林大壮没本事,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净跟我后面瞎操心了!我以后好好打鱼,多打鱼!”
“你啊!就知道打鱼!”
“不打鱼咱们吃什么啊!”
“知道了!走吧,吃饭去吧!”
一早,林大壮早早的出海了,大壮媳妇坐在庭院里做着针线,大成穿旧的衣衫缝缝补补小成又可以接着穿,小成自顾在一旁逗弄着什么东西,大成则打了盆水给榻上的人擦洗着。
榻上的人眼睑轻轻动了几下,慢慢的眯了眯眼,过了好一会才将眼睛慢慢睁开,眼前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低着头给自己擦着手掌。
“这,是哪?”
“小叔叔,你醒了啊!我去喊娘亲!”
“哎!”榻上的人还没说完那孩子便跑了出去,于是那人便打量起来,这是一间极简陋的小房间,屋内只有自己躺着的这张床榻,说是床榻,不如说是几张木板搭拼起来的,床榻旁边只有一张小几,一个小小的板凳。
“你醒了啊!”一个女人声音传过来。
“大嫂,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这是偏岛,你是我家男人出海时捞回来的。”榻上的人听着便想爬起身坐起来,只是爬了一半又跌了回去,“大成,你去扶着。你先不要乱动,我去温蟹粥你吃。”
“小叔叔,你想起来坐着吗?”
“嗯。”
“你慢点,我扶你。”
“好,你叫大成是吗?谢谢你。”
“不谢不谢!阿爹说救人一命胜,胜……”
“胜造七级浮屠。”
“嗯嗯,对,就是这么个说法!小叔叔,你坐好,我给你倒水。”
大成将水送到那人嘴边,那人喝了一口只觉得苦涩的很。
“来大成,把粥端过去给叔叔喝。”
那粥里寥寥几颗米粒掺着些剁碎的螃蟹,那人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
“小叔叔不好喝吗?你等我一会!”大成说着便跑了出去,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馒头递到了那人面前,“小叔叔,你吃这个。”
那人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又听见大成接着说道:“这是昨晚阿爹买的,阿爹没舍得吃留给我和弟弟,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就收起来了!”
那人听了手一顿,把自己刚才咬过地方掰了下来,剩下的又递给了大成,“我也吃不多,这些就够了,我还是喜欢喝些粥。”
那人又重新打量了一圈屋内,低头才看见身上是一身宽大的麻布衣服,赫然露着几个补丁,那人伸手摸了摸那几个补丁,手腕上的一个银圈却露了出来,那人盯着手上银圈许久,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不一会便掏出一个白玉吊坠,那人舒了口气,将吊坠放回衣内,慢慢起身扶着墙壁向外挪去。
“叔叔,你怎么出来了?”小成看着出来的人问道。
“我出来透透气。”
“叔叔你快坐下,娘亲说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能站着!”
“谢谢你,你叫什么?”
“我叫小成,叔叔,那是你养的吗?”小成指着旁边一个筐子里的一团雪白问道。
“它在啊!小成,你能把它提过来吗?”
“好,你等会啊!”小成刚要抬起筐子,里面的雪白一团便窜到了那人面前。
“小东西!你一直在啊!”小白蛇盯着说话的人,眼睛里好似装着极大的委屈。
“啊呀!兄弟你醒了啊!”林大壮刚进院就看到院里坐着的人,粗放的嗓门大叫起来。
“你是……”
“叔叔,这是我阿爹。”
“你阿爹,北墨辰谢大哥救命之恩!”北墨辰说着便想起身作揖。
林大壮一看这架势急忙撇了身上的担子上前扶住了北墨辰,“兄弟兄弟,使不得使不得!你快坐。”
北墨辰又被林大壮扶到凳子上,北墨辰只觉得身子虚的紧,坐下后喘息了好一会才平稳下来。
“大哥,我怎么来的这里?还有,这里是哪?”
“兄弟,你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一个月前我出海打鱼在入海口离三叉湾不远的地方看见的你,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呢!捞上来才发现你还有心跳,我就把你拖了回来。对了兄弟,你怎么会到那地方?看你不像这里的人,那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
“我是出来找人的,找我的师妹。”
“那怎么到那地方了呢,要知道外人可从来没有进来过,到了三叉湾就等于到了暗憂之都。”
“暗憂之都?这里就是暗憂之都?”
“对啊!不过咱们这是暗憂之都的一个偏岛,距离暗憂城还挺远呢!”
“我要找的人就是暗憂之都的人。”
“那他是哪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暗憂之都的人,身上有彼岸花的印记。”
“那他那印记在什么地方?”
“在后背左肩位置。”
“哦!那还真要去暗憂城找呢!”
“为什么?”
“暗憂之都的人并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彼岸花印记的,你说的位置只有皇亲才有,皇族的印记在后背肩胛骨正中央,皇亲则在左肩,侯爵伯爷们在右肩。”
“还有这等分别?”
“在这里这都不是秘密,他们这些印记都是在他们生下不久由国师亲自点上去的。”
“那不是胎记?”
“不是。对了兄弟,我见你胸前也有一朵彼岸花苞,可是看你当时的衣着又不像这里的人。”
“花苞?”北墨辰掀开胸前的衣襟,低头看去果然有一朵未开的彼岸花,可是北墨辰似乎记得这朵彼岸花盛开过。北墨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却又什么也没抓住。
“对,就这个,暗憂之都的人,除了皇族,皇亲,侯爵伯爷,其他人身上是没有的。”
“竟然是这样。”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
“阿爹阿爹,鱼我跟哥哥都分好了!”小成拿了只小螃蟹蹦跶到林大壮面前,看见小白蛇就将手里的小螃蟹放到了小白蛇面前看着它俩玩。
“好,那个墨辰兄弟,你坐一会,趁新鲜我先去把鱼卖了,你要想回屋就让大成扶着你些,饿了就让大成给你做饭,反正有事就找大成啊!”
“好,多谢大哥,路上小心。”
北墨辰目送林大壮出了院门,便看着院里的大成小成在逗着小白蛇玩。
“大成,小成,你们识字吗?”
“小叔叔,我们不认得。”大成说着脸上有股失落的表情。
“这里没有学堂吗?”
“只有镇上才有,这里接连十多个小渔村都没有学堂,有一次我跟娘亲去了一次镇上在那个学堂外看了好一会,里面的孩子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嘴里跟着先生不知念着什么。”大成亮闪闪的眼睛里透着满眼的向往。
“大成,你折几根木棒过来,我教你们两个认字好不好?”
“真的?”大成一听更来了精神,飞快的跑到墙外,三两下便爬上了一棵树上,伸手折断了几根树枝。“弟弟弟弟!走,跟小叔叔学认字去!”
“哦!学认字去喽!”
于是这一天北墨辰便给大成小成当起了先生,两个孩子认认真真的看着北墨辰写在地上的每一个字,一笔一划有模有样的描着。
临近晌午,大壮媳妇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大成小成,你们缠着叔叔做什么呢!”
“娘亲娘亲!小叔叔在教我们识字呢!”
“识字是好,可叔叔刚刚醒,不能太劳累!你俩先去玩会。”
“知道了娘亲!小叔叔,我们先走了!”大成眨着眼睛看着北墨辰,脸上藏不住的兴奋。
“好,去玩吧。”
“大兄弟,这是李大夫,让他给你看看。”
“好,多谢大嫂。”
李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为北墨辰把了脉,然后从自己的医箱里拿出小张纸写了个药方递给了大壮媳妇,“小伙子幸亏身子底子好,再吃个把月的药也就差不多了!”
“要那么久啊!”
“这还久啊!要是平常人现在能不能醒还是一说呢!”
“好,多谢李大夫。”
“嗯,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吧!”
李大夫说着便往院外走去,大壮媳妇小跑着跟了上去,“李大夫李大夫,这两条腌鱼你捎着。”
“不用了大壮媳妇,你留着吧,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不要不要!”
“李大夫!拿着!”大壮媳妇将两条腌鱼硬塞进李大夫怀里回身便关了院门,“李大夫我不送你了,你慢走啊!”
“唉!你这孩子!”李大夫看了看手里的腌鱼,又看了看关闭的院门叹了口气走远了。
“大嫂,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快别这么说大兄弟!你只管好好养着就是!你歇会,我去做饭!大成啊,过来烧火!”
“来了娘亲!”
北墨辰看着大成和她娘亲忙碌的身影心内发酸,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帮上这一家子。
“大壮回来了!”
“回来了姜婶!”
“大壮,收成不错啊!”
“刘叔,这趟还行!先回家了啊刘叔!”
“好好,快回吧!”
“阿爹!阿爹你回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圆脸男孩蹦蹦跳跳的奔着男子跑了来,那男子一把捞起男孩扛在了自己肩上,一边男孩,一边两筐鱼,男人稳稳当当的走进了一处简陋的庭院内。
“你哥哥跟你娘呢?”
“娘亲去抓药去了,哥哥在给那个叔叔换衣衫。”
“好孩子,先去玩,我去看看。”
小男孩从男人肩膀上下来便蹲在筐子前挑拣着里面的鱼,大鱼放一边,小的放一边,其余杂类都井井有条的分别放着,一看便知在家常常做这些事。
“大成,怎么样?”
被唤作大成的孩子抬头,也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孩子。
“阿爹你回来了!我刚给小叔叔换好衣服。”
男人走近床榻看了眼榻上的人,接过大成手里的衣衫同大成一同走了出去。
男人正洗着手里的衣衫,便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孩他娘,你回来了!”
“回来了!呐,药买回来了!”
“好,好,先让大成熬上。”
“不是,我说你啊!你要这么一直养着他啊!就这么天天吃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孩他娘!我总不能把他扔回海里喂鱼吧!我多打几次鱼就有了,你看我今天收成不少呢!”
“娘亲娘亲,快看,成儿都把鱼分好了呢!”那个五六岁的孩子蹦跶到女子身边,高兴的指着那一堆鱼。
“小成乖,娘亲过会给你做饭去。”女子叹了口气,摸了摸小成的脑袋,又看向在那洗衣服的男子:“林大壮!把鱼卖了去!”
晚上,院子里,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简单的四角小桌旁,桌上摆了一盘烧鱼,一盘海菜,还有四个白面馒头。
“大成小成,来吃饭了!”
“来了娘亲!今天有白馒头吃!哥哥快来!今天有白面馒头!”
“来了!”大成听到喊声跑到桌前,跟小成看着桌上的白面馒头直咽口水。
“大成小成快拿着吃啊!”林大壮走过来看见两个孩子只坐在旁边眼巴巴盯着,于是拿起两个馒头便塞进了两个孩子手里。
“阿爹,娘亲你们也吃!”
“好孩子,你们先吃,还有螺肉快煮好了,娘亲去看看。”
“快吃吧,不够还有,我去帮帮你们娘亲。”林大壮说着进了旁边一个小偏房,这就是所谓的厨房。
“你今天怎么想起买白面馒头了?”大壮媳妇看着走过来的林大壮问道。
“今天岸上一个员外看咱家鱼又大又新鲜,多赏了几吊钱,我想着孩子们爱吃,就买了。”
“那也省着些,两个白面馒头可以换好几副药呢!”
“你看看你,白天还嫌我白养着那人,现在又想着多给他换几副药,你啊!就是刀子嘴!”
“你还不让我发点牢骚了!再说这么下去多久是个头啊!这都多少天了啊!”
“孩他娘,我林大壮没本事,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净跟我后面瞎操心了!我以后好好打鱼,多打鱼!”
“你啊!就知道打鱼!”
“不打鱼咱们吃什么啊!”
“知道了!走吧,吃饭去吧!”
一早,林大壮早早的出海了,大壮媳妇坐在庭院里做着针线,大成穿旧的衣衫缝缝补补小成又可以接着穿,小成自顾在一旁逗弄着什么东西,大成则打了盆水给榻上的人擦洗着。
榻上的人眼睑轻轻动了几下,慢慢的眯了眯眼,过了好一会才将眼睛慢慢睁开,眼前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低着头给自己擦着手掌。
“这,是哪?”
“小叔叔,你醒了啊!我去喊娘亲!”
“哎!”榻上的人还没说完那孩子便跑了出去,于是那人便打量起来,这是一间极简陋的小房间,屋内只有自己躺着的这张床榻,说是床榻,不如说是几张木板搭拼起来的,床榻旁边只有一张小几,一个小小的板凳。
“你醒了啊!”一个女人声音传过来。
“大嫂,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这是偏岛,你是我家男人出海时捞回来的。”榻上的人听着便想爬起身坐起来,只是爬了一半又跌了回去,“大成,你去扶着。你先不要乱动,我去温蟹粥你吃。”
“小叔叔,你想起来坐着吗?”
“嗯。”
“你慢点,我扶你。”
“好,你叫大成是吗?谢谢你。”
“不谢不谢!阿爹说救人一命胜,胜……”
“胜造七级浮屠。”
“嗯嗯,对,就是这么个说法!小叔叔,你坐好,我给你倒水。”
大成将水送到那人嘴边,那人喝了一口只觉得苦涩的很。
“来大成,把粥端过去给叔叔喝。”
那粥里寥寥几颗米粒掺着些剁碎的螃蟹,那人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
“小叔叔不好喝吗?你等我一会!”大成说着便跑了出去,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馒头递到了那人面前,“小叔叔,你吃这个。”
那人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又听见大成接着说道:“这是昨晚阿爹买的,阿爹没舍得吃留给我和弟弟,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就收起来了!”
那人听了手一顿,把自己刚才咬过地方掰了下来,剩下的又递给了大成,“我也吃不多,这些就够了,我还是喜欢喝些粥。”
那人又重新打量了一圈屋内,低头才看见身上是一身宽大的麻布衣服,赫然露着几个补丁,那人伸手摸了摸那几个补丁,手腕上的一个银圈却露了出来,那人盯着手上银圈许久,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不一会便掏出一个白玉吊坠,那人舒了口气,将吊坠放回衣内,慢慢起身扶着墙壁向外挪去。
“叔叔,你怎么出来了?”小成看着出来的人问道。
“我出来透透气。”
“叔叔你快坐下,娘亲说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能站着!”
“谢谢你,你叫什么?”
“我叫小成,叔叔,那是你养的吗?”小成指着旁边一个筐子里的一团雪白问道。
“它在啊!小成,你能把它提过来吗?”
“好,你等会啊!”小成刚要抬起筐子,里面的雪白一团便窜到了那人面前。
“小东西!你一直在啊!”小白蛇盯着说话的人,眼睛里好似装着极大的委屈。
“啊呀!兄弟你醒了啊!”林大壮刚进院就看到院里坐着的人,粗放的嗓门大叫起来。
“你是……”
“叔叔,这是我阿爹。”
“你阿爹,北墨辰谢大哥救命之恩!”北墨辰说着便想起身作揖。
林大壮一看这架势急忙撇了身上的担子上前扶住了北墨辰,“兄弟兄弟,使不得使不得!你快坐。”
北墨辰又被林大壮扶到凳子上,北墨辰只觉得身子虚的紧,坐下后喘息了好一会才平稳下来。
“大哥,我怎么来的这里?还有,这里是哪?”
“兄弟,你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一个月前我出海打鱼在入海口离三叉湾不远的地方看见的你,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呢!捞上来才发现你还有心跳,我就把你拖了回来。对了兄弟,你怎么会到那地方?看你不像这里的人,那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
“我是出来找人的,找我的师妹。”
“那怎么到那地方了呢,要知道外人可从来没有进来过,到了三叉湾就等于到了暗憂之都。”
“暗憂之都?这里就是暗憂之都?”
“对啊!不过咱们这是暗憂之都的一个偏岛,距离暗憂城还挺远呢!”
“我要找的人就是暗憂之都的人。”
“那他是哪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暗憂之都的人,身上有彼岸花的印记。”
“那他那印记在什么地方?”
“在后背左肩位置。”
“哦!那还真要去暗憂城找呢!”
“为什么?”
“暗憂之都的人并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彼岸花印记的,你说的位置只有皇亲才有,皇族的印记在后背肩胛骨正中央,皇亲则在左肩,侯爵伯爷们在右肩。”
“还有这等分别?”
“在这里这都不是秘密,他们这些印记都是在他们生下不久由国师亲自点上去的。”
“那不是胎记?”
“不是。对了兄弟,我见你胸前也有一朵彼岸花苞,可是看你当时的衣着又不像这里的人。”
“花苞?”北墨辰掀开胸前的衣襟,低头看去果然有一朵未开的彼岸花,可是北墨辰似乎记得这朵彼岸花盛开过。北墨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却又什么也没抓住。
“对,就这个,暗憂之都的人,除了皇族,皇亲,侯爵伯爷,其他人身上是没有的。”
“竟然是这样。”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
“阿爹阿爹,鱼我跟哥哥都分好了!”小成拿了只小螃蟹蹦跶到林大壮面前,看见小白蛇就将手里的小螃蟹放到了小白蛇面前看着它俩玩。
“好,那个墨辰兄弟,你坐一会,趁新鲜我先去把鱼卖了,你要想回屋就让大成扶着你些,饿了就让大成给你做饭,反正有事就找大成啊!”
“好,多谢大哥,路上小心。”
北墨辰目送林大壮出了院门,便看着院里的大成小成在逗着小白蛇玩。
“大成,小成,你们识字吗?”
“小叔叔,我们不认得。”大成说着脸上有股失落的表情。
“这里没有学堂吗?”
“只有镇上才有,这里接连十多个小渔村都没有学堂,有一次我跟娘亲去了一次镇上在那个学堂外看了好一会,里面的孩子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嘴里跟着先生不知念着什么。”大成亮闪闪的眼睛里透着满眼的向往。
“大成,你折几根木棒过来,我教你们两个认字好不好?”
“真的?”大成一听更来了精神,飞快的跑到墙外,三两下便爬上了一棵树上,伸手折断了几根树枝。“弟弟弟弟!走,跟小叔叔学认字去!”
“哦!学认字去喽!”
于是这一天北墨辰便给大成小成当起了先生,两个孩子认认真真的看着北墨辰写在地上的每一个字,一笔一划有模有样的描着。
临近晌午,大壮媳妇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大成小成,你们缠着叔叔做什么呢!”
“娘亲娘亲!小叔叔在教我们识字呢!”
“识字是好,可叔叔刚刚醒,不能太劳累!你俩先去玩会。”
“知道了娘亲!小叔叔,我们先走了!”大成眨着眼睛看着北墨辰,脸上藏不住的兴奋。
“好,去玩吧。”
“大兄弟,这是李大夫,让他给你看看。”
“好,多谢大嫂。”
李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为北墨辰把了脉,然后从自己的医箱里拿出小张纸写了个药方递给了大壮媳妇,“小伙子幸亏身子底子好,再吃个把月的药也就差不多了!”
“要那么久啊!”
“这还久啊!要是平常人现在能不能醒还是一说呢!”
“好,多谢李大夫。”
“嗯,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吧!”
李大夫说着便往院外走去,大壮媳妇小跑着跟了上去,“李大夫李大夫,这两条腌鱼你捎着。”
“不用了大壮媳妇,你留着吧,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不要不要!”
“李大夫!拿着!”大壮媳妇将两条腌鱼硬塞进李大夫怀里回身便关了院门,“李大夫我不送你了,你慢走啊!”
“唉!你这孩子!”李大夫看了看手里的腌鱼,又看了看关闭的院门叹了口气走远了。
“大嫂,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快别这么说大兄弟!你只管好好养着就是!你歇会,我去做饭!大成啊,过来烧火!”
“来了娘亲!”
北墨辰看着大成和她娘亲忙碌的身影心内发酸,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帮上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