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穿越进游戏的第二年,你便有了小宝宝。
每日看着如同母蜘蛛般日渐胀大的肚子,你都觉得好恶心,一股强烈的无法压抑的呕吐感灼烧般直往你的喉口涌。
你会生出怪物的孩子吗?
他们会不会是一生下来便是多手多脚生着许许多多的小触手的小章鱼?
黏黏糊糊挤挤挨挨连人形也不是、就像之前你所看到的中了诅咒的老管家那样,撕破你的肚子从你如同露出内里棉花玩偶般残破的身体上钻出。
光是想想便又是一阵反胃的呕吐,好像连胃酸都快吐出来。
这些日子你吃不下什么东西,就连平日老管家最拿手的好菜也基本只是硬塞几口就又全部吐掉,根本不受控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状况下奥克特普斯一日日愈发对你格外温柔。
为了让你和宝宝都拥有到足够的营养,他会让触肢辅助、在进入时通过血液交换从而保证你对养分的直接摄取。
恍惚中你总是会觉得这可笑极了,明明最开始你才是作为血包补给对方的那个,到现在怎么反而成了他自甘自愿为你献出养分。
不过,他现在对你几乎百依百顺呵护有加的态度,恰恰是你乐于见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你有意无意地向他提出“好闷,想要出去透气”的请求时,思考了一会儿的对方头一次破天荒答应了你。
于是那天——你伪装出幸福的模样,和男人像是一对真正蜜里调油的夫妻,挽着对方的手前去购买为即将出生的宝宝准备的婴儿用品。
奥克特普斯尽挑一些女孩的衣服,颜色都是粉粉的,带有许多可爱的蝴蝶结和小花边。
拿着那些小小衣服模样的他,简直像是个被大人表扬的孩子,人外极强的冷白皮上十分罕见地泛起了微微的红晕,那是即将为人父的兴奋。
“真希望那会是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姑娘,”他几乎是激动地说,握住你的手都有了微微的热意,“比起儿子,我更喜欢女儿。”
你也微笑地回应他,额头轻抵触碰上他的额头。
“不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没什么两样。”
他似乎这也才恍悟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在不压迫到孩子的情况下,轻柔地抱住你,脸颊贴住你的脸,撒娇一般轻轻地磨蹭。
“对,只要是小克莉塔的孩子,我都喜欢,同等地喜欢。”
你也轻轻伸出手,摩挲起他的后发,没有高光地笑起来。
当然不会有区别。
毕竟孩子的价值既已然消耗完毕,不论是男是女,你都不会再让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们降生在这个世上。
*
趁奥克特普斯不注意,你逃跑了。
大概站在他的角度,根本不会相信你会逃跑,也因此这实施起来要比想象中的容易。
只是身怀有孕,虽然临生产还有许久,但你也终究跑不了太久,很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撑着膝盖蹲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喘.气。
来往的路人好奇地看着你,有些人因为你的姿色而停下脚步,看上去还有几个想要上前搭话。
你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实际上你并不比克莉塔本人聪明到哪里去,当时只拼命想着要先逃离奥克特普斯的掌控,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未等你想好如何应付围过来的几人,房门打开,“唰啦”一声,刺骨的寒意兜头盖脸浇下,一瞬将站在原地的你当场湿透了个彻底。
你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上前搭讪的几人便躲避着溅过来的水滴、同情地看了你一眼,悻悻地走开。
“哎呀……”
夹杂着几许愧疚的低呼,你像只可怜兮兮的落汤小狗,连眼睫毛都挂着泪珠,稍显委屈与无措地朝声源看去。
心不在焉往外泼掉一盆水的女人,这时也才知道自己冒犯到了他人。
说来也怪,平日里像是她家门口这条算是偏僻的过道,基本上无人走过,也因此她这回也不记得要提前向外张望是否有人存在。
“实在抱歉,这位小姐……”
女性过意不去地嗫嚅着,在看到你微微隆起的腹部,神色更加苍白。
她忽然阴沉下脸来,二话不说便拉着你进入她家,把还处于茫然状态没回神的你推入浴室,连声抱歉地叫你随意使用,便转去房间寻找干燥的衣服去了。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就好像不是真实的一般。
当你晕晕乎乎从将自己洗得热气腾腾浴室走出,叠放得整齐的浴巾跟干净的衣服已经摆放在门边的一张小椅上了。
你简单擦了擦身便飞快换好衣服,顶着毛巾和鹿一般晕着水汽的双眼乖巧地来到客厅,关切地迎上来的女人立刻为你拿来一杯温好的牛奶。
“喝吧,孩子。”
她下意识地这么唤你,只因为你涉世未深的样子和眼底的纯净都像极了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一杯温热的牛奶下肚,口腔中微微品尝到一丝柔和的清甜,看来加了蜂蜜,你的浑身都暖和起来,不知怎么便唰啦一下落下泪来。
这将先前还在时不时悄悄瞥你腹部几眼的女人惊过一下,与此同时更加佐证了她的某个猜测。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你递来擦拭眼泪的手帕,又转入卧房,将一份用纸包裹的粉末加入了你的杯中,重新替你倒好一杯温热的奶。
“喝掉吧,你会需要它的。”
你没有去问为什么女人这里会有你需要的东西,只是毫不犹豫喝掉了第二杯牛奶。
这一次舌尖泛起微微的苦意,也不知是这个世界药物的效果太好,还是你的心里作用,你只觉得微微隆起的腹部一下产生了一些轻微的痛楚,与此同时困意也瞬间袭来。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去为你准备新的床褥。”
女人扶了扶你的头,轻柔的力道像极了一个温和的母亲。
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你垂下眼,只安静地点点头。
在等待女人唤你进入客房的期间,你昏昏沉沉,稍稍打了个盹。
忽然你浑身一寒,像是给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
顺着后背的大致视线望去,黑漆漆的壁炉里,你似乎看到一对猩红的瞳孔。
那对过于熟悉、甚至日夜折磨着你给予畏惧的瞳色,让你一瞬呼吸不上来。
就好像喉口再度被双手掐紧,惊慌失措下,你跌跌撞撞地站起后退,撞倒了身后椅子和桌面上的茶杯。
玻璃碎裂与木椅砸地的动静引来了房内替你整理床铺女人的注意,她担忧地询问着“怎么了”地匆忙走出,抬眼注意到你神色惊恐地注视着的方向,脸上的神色古怪地变了变,又很快收敛。
“没事了,没事的,”她走过来,将寻求庇护的幼猫般本能钻入她怀中的你轻轻拥住,拍着你的背一下一下安抚,“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吃剩的鱼骨罢了,你知道,我家的猫经常喜欢叼着去那边吃。”
你确实在屋子的四处看到一些雪色的毛发,那看起来的确是属于猫咪的猫毛,这回再向那处壁炉战战兢兢地看去,那双不详的眼睛已然消失不见,就好像只是你太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而正如女人所说,那里也确实散落着一些像是鱼骨的碎骨,和燃烧过后的黑灰混合在一起,隐约能见到像是被钳子捣碎的碎肉,大约真的是小猫的食物……
“你只是太累了。”
见你渐渐平静下来,小脸也没那么苍白,女人让你安心似的又温和揉一揉你的脸。
“来吧,好孩子,”她招呼你,“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你乖乖地被她牵着,顺从地走入客房。
一进门的柜子上,果然坐立了一只细致舔着粉白色爪子的雪色小猫。
猫是一蓝一金罕见的异色瞳,看起来聪明极了,莫名还有一种名贵清冷的气质。
可是这猫似乎并不避人,看到你,分明方才被主人怎么赶也赶不下,这会儿忽然优雅地起了身,走动几步,从高处落下精准无误跳到你的肩头。
“你这小家伙……”
女人表示无奈地摇摇头。
但看到白猫用蓬松的尾巴在你脖子围绕一圈,亲昵挨过来用脑袋蹭蹭脸颊的行为,看到你因此而不自觉微微扬起几分的唇角,便也没再多说,而是欣慰地默默退出,留下猫单独陪你。
也于是,你抱着这团毛绒绒、软乎乎的小家伙,窝进柔软的被褥里,美美地滑入了黑甜的梦境。
*
不知过去多久,,你是被一阵凄厉的尖叫惊醒的。
睁开眼,你画了足足三秒意识到那时好心收留你的女主人的声音。
同样被惊醒不安的小白猫“嘶嘶”哈着气,毛发炸起,提防戒备地后背都弓起,怒瞪向紧闭的房门。
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顷刻席卷全身,房间唯一的出口是房门,恐怖的是有脚步声正向着这里由远及近。
几乎是没有思考地、你条件反射抱过愠怒地瑟瑟发抖的小猫,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钻入了床底。
原本发出嘶气的猫咪在被你以庇护的姿势抱在怀中以后,似是立马平静下来变得相当乖巧。
非但没有再次发出一丝动静暴露行踪,反而像安慰般用着热乎乎的小舌头轻轻舔起你的手背,像做安慰。
你感激般地无声摸了摸小猫毛绒绒的脑袋,恰在这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哒,哒,哒。
仿佛能从中听出不悦情绪的足音。
奥克特普斯的脚步一点点近了,你害怕地强忍住泪意,屏住呼吸,极力不泄露出一丝一毫让对方察觉的动静。
只是你显然还是过于想当然,忘记了对面站住的可是一只如假包换的怪物。
他最低水平位蔓延出黑袍的黑色触手很快发现了你,复眼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瞳眯起,同他主人一般鲜红的瞳仁充满恶意地直盯过来。
“喵!——”
只是不过眨眼的一刹,与你挤挨着温热的小身体蓦地被贯穿。
黏腻温湿的液体飞溅上你的脸颊,空气里弥漫开你所熟悉的血的腥气。
来不及查看小猫的伤势,你便被缠绕至身体的触手粗.暴地自床下扯出。
黑夜里男人燃烧着熔浆般的血瞳折射出骇人的红光,因为极致的愤怒,现如今的他就连原先细致拟态的人形都快维持不住。
你被悬挂着吊起在半空,冷风不断顺着下部灌入撕碎的裙摆,那些怪物同样展现出了从其主身上接受到的怒意,不耐地抽动着撕扯着那件沾染他人的气息的衣物。
你顾不上被吊起禁锢得无法动弹的状况,也顾不上应付那些危险躁动着的不详触肢如何给肌肤带来磨破的痛感,你只是被吓住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此刻呈现在你眼前的形象。
眼白的部分完全转化为浓黑,原先俊雅秀美的面皮被无数分生物从内部撑开,海洋生物般硕大的口器盘踞在下颌的部位,黑袍之下满是不断延展的泛滥触手,非人类的气质扑面而来,几乎抵达了一种惊悚怪诞的地步。
就连平日里柔润温和的声线也几乎变了调,那低哑沉郁、混杂着干扰噪音、绝非人类器官所能发出的嗓音,就好像有无数张嘴、无数个人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为什么……为什么要……】
【孩子&*@让我*#&能*%找到……但&#¥是为什么……没……有了……】
【为什&不见了……@#子……去了,哪里……你把我的&%我们的…去了,哪里……】
……
强忍着想要干呕的冲动,你压下着被灌入大脑不知名的晕眩与胀痛,好容易才从干扰呓语般的信息流中分辨出对方所说的内容。
他是顺着身体里他的骨肉,也便是孩子的联系才找到了这里。
但是来到这附近,他发现孩子的联系中半消失了。
猜测到什么的他开始变得愤怒、无法抑制,甚至维系不了人形。
你知道那是女主人给你服下的药剂产生了效力,这个世界存在魔法与非人,那份药物能够这么快产生效果的状况其实并不令你意外。
只是,虽然对方此刻这副非人的模样让你不自觉产生惧意,但比起这点更多的,是发自内心产生的厌恶。
啊啊,好可笑,真是太恶心了……
原来这么久以来,你就是和这样一个阴暗黏腻的怪物在一起生活,甚至还怀上了他的骨肉么?
“……为什么?”
你重复着怪物的责问,唇角扬起的弧度却是自发带上了无法掩饰讽意,不近人情的中伤话语无师自通地脱口而出。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因为你这副丑陋至极的样子让我恶心。”
怪物的瞳孔猛地震颤了一小,他像是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颅,向着脚边自猫咪小小躯体流淌汇聚成血泊垂眸看去。
下一刻,终于借助着简陋的镜面窥见了自身的丑态,存在于奥克特普斯身上的所有瞳孔全部神经质地猛力震动起来。
令你愕然的一幕发生了。
怪物没有再持续一步地愤怒升级,他甚至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
变了调的扭曲音质逐渐正常,触手回收,增生物消失,他的容貌也回归成你所熟悉的状态。
你被从高空捆绑缠绕的姿态得以解放,双脚附一落地,满面泪痕的男人便已跌跌撞撞地抢步上前,对待一片娇弱的花瓣般小心翼翼将你其中一只小手捧在手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个劲地道着歉,被泪水打沾染得潮湿的脸蛋紧贴在你的手背,摇尾乞怜的小狗般讨好地轻轻磨蹭,几乎是失控地不住颤抖、彻底绝望般请求你的原谅。
“我以后不会再变成那样…不要讨厌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你想象过被残忍地杀死、永久地禁足、甚至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结局,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放低到如此姿态地祈求你的原谅。
看来在最幸福的一瞬,同时失去亲骨肉和接受到你直白厌恶的双重打击,叫他本就不太稳定人类形态的大脑产生了混乱。
只是对于这种状况,你根本没心思……或者说没有力气去幸灾乐祸。
腹部的绞痛与那种身体被抽干力气的滋味几乎叫你无法好好地站立。
你看见奥克特普斯的眼神变得惊恐,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时顺着你的双腿蜿蜒而下的血迹。
“克莉塔!克莉塔!”
男人惊慌地扶住你的双肩,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你苍白的面色。
急剧流逝的气力与血液的状况背后,是你随之体验到的、接近崩溃的饥饿感。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只感觉到胃部痉挛般地抽搐起来,唾液一瞬大量分泌,眼圈发红,视野晃荡,几乎是疯了般渴求着得以饱腹的食物。
吃的,哪里可以……吃的,食物……什么都行……你想吃……
吃掉……
喉咙好干,好饿,好饥渴,要疯了,好可怕,好空虚,有谁来救救你……
……
…………
好清甜,好温暖,到底怎么了?
片刻的失神后,你的意识重又恢复了清明。
像是长久在沙漠跋涉过后终于品尝到水源的旅人,你的喉咙被源源不断流入的水分浸润着、浇灌着,一刹那抚平了胸口所有的不安。
再度恢复正常的视野后,你看见了面前男人饱含温柔注视过来的、瞳孔中的自己。
你变得好像不那么像你自己了。
尖尖的牙齿,贪恋的神态,你双目失神,脸颊潮红,正渴求般地紧搂着对方的手臂,无法被满足的小猫般一口一口吸吮着自那被你咬破的豁口流出的鲜血。
那一瞬,你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那壁炉中女主人来不及打扫的碎肉和骨头,并非是猫咪的食物,也并不是被铁钳绞碎的婴儿的尸骨。
而很有可能是属于某个成年男子的……女主人吃下药物后同样产生非正常的饥饿感后吃剩的……
想到着,你惊恐不已,并为目前极致饥饿状态下对着眼前男人产生的某个压抑不住的欲.望吓了一跳。
“不——!”
你悲鸣地,想要极力推开他。
却是被对方紧紧地搂住,咬破渗血的唇瓣贴覆了上来。
你尝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明明本该厌恶到皱起眉头,药的副作用却使你觉得那气味嗅起来好香、好诱人。
你渴求更多,想要一滴不剩地全部饮尽……比起对方,现在的你似乎更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渐渐地,你感受到湿润的液滴砸落在你的脸上,奥克特普斯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喜悦的泪水,他虽然不懂人类的感情,但他其实能够察觉到的,察觉到你之于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表现得渴求与真实。
这一刻,你需要他,你想要的唯有他,装满住你眼瞳的也全部是他。
“我爱你,小克莉塔。”
他用心地吻住你的唇瓣,不论这份亲吻间夹杂着多么浓重的血腥与毁灭的气息,这是他自愿的,他爱你,于是自愿为你献出他全部的血液、血肉乃至灵魂。
……
…………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并不是因为你失去了意识又或者没有了记忆,而是“游戏”本身在这一刻戛然止住。
只留下了一张惹人遐想的CG。
——满脸血污的少女紧搂着怪物唯一留在这个世上的黑色衣袍,在那里边,再也没了泛滥的章鱼般的触肢,也再不见那名与之紧紧相拥和亲吻的男子。
她餍足地闭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挂着丝丝血珠,美丽白皙的脸蛋娇艳到不似人类,上下锋利的犬齿间粘连的血丝清晰可见,一手温和地轻搭在自己平坦小巧的腹部,那像是一个抚摸安慰的动作,仿佛那之中孕育着她与恋人最为珍视的爱之果实。
【BE——螳螂】
【恭喜您收获第一个结局,存档功能开启,现在为您自动跳转回分支点产生剧情】
*
*
堪堪阅读完文字的一瞬,你视野中的场景便宛如舞台剧转场般瞬间转换。
定睛细看,你发现自己再次回到当初为小宝宝挑选衣物的裁缝店。
【一个酝酿许久的决定比任何时刻都要鲜明地浮现在你的脑海,你将要……】
【A.下定决心,逃离奥克特普斯】
【B.放弃念头,买完衣服和他回去】
在阅读完跳出来的两个选项后,眼前又自动生成了二周目时才有的增加选项。
【C.逃离奥克特普斯,在此前彻底中断你和他之间的联系】
“联系”。
你只看过一眼,便立刻知道这时文字在提醒你,先处理掉孩子的暗示。
上一周目的之所以费尽心思挑选偏僻的地段,也能被他轻易那么迅速找到,就是因为你身上的孩子作为跟踪器的缘故。
所以这一次,只要处理掉就好了。
肮脏的东西,罪孽的种子……
挖出来,处理掉……
是啊,只要这样就好了。
这里是裁缝店,剪刀和针线,全部都是存在的。
明明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之前就是没有想到呢?
每日看着如同母蜘蛛般日渐胀大的肚子,你都觉得好恶心,一股强烈的无法压抑的呕吐感灼烧般直往你的喉口涌。
你会生出怪物的孩子吗?
他们会不会是一生下来便是多手多脚生着许许多多的小触手的小章鱼?
黏黏糊糊挤挤挨挨连人形也不是、就像之前你所看到的中了诅咒的老管家那样,撕破你的肚子从你如同露出内里棉花玩偶般残破的身体上钻出。
光是想想便又是一阵反胃的呕吐,好像连胃酸都快吐出来。
这些日子你吃不下什么东西,就连平日老管家最拿手的好菜也基本只是硬塞几口就又全部吐掉,根本不受控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状况下奥克特普斯一日日愈发对你格外温柔。
为了让你和宝宝都拥有到足够的营养,他会让触肢辅助、在进入时通过血液交换从而保证你对养分的直接摄取。
恍惚中你总是会觉得这可笑极了,明明最开始你才是作为血包补给对方的那个,到现在怎么反而成了他自甘自愿为你献出养分。
不过,他现在对你几乎百依百顺呵护有加的态度,恰恰是你乐于见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你有意无意地向他提出“好闷,想要出去透气”的请求时,思考了一会儿的对方头一次破天荒答应了你。
于是那天——你伪装出幸福的模样,和男人像是一对真正蜜里调油的夫妻,挽着对方的手前去购买为即将出生的宝宝准备的婴儿用品。
奥克特普斯尽挑一些女孩的衣服,颜色都是粉粉的,带有许多可爱的蝴蝶结和小花边。
拿着那些小小衣服模样的他,简直像是个被大人表扬的孩子,人外极强的冷白皮上十分罕见地泛起了微微的红晕,那是即将为人父的兴奋。
“真希望那会是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姑娘,”他几乎是激动地说,握住你的手都有了微微的热意,“比起儿子,我更喜欢女儿。”
你也微笑地回应他,额头轻抵触碰上他的额头。
“不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没什么两样。”
他似乎这也才恍悟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在不压迫到孩子的情况下,轻柔地抱住你,脸颊贴住你的脸,撒娇一般轻轻地磨蹭。
“对,只要是小克莉塔的孩子,我都喜欢,同等地喜欢。”
你也轻轻伸出手,摩挲起他的后发,没有高光地笑起来。
当然不会有区别。
毕竟孩子的价值既已然消耗完毕,不论是男是女,你都不会再让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们降生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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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奥克特普斯不注意,你逃跑了。
大概站在他的角度,根本不会相信你会逃跑,也因此这实施起来要比想象中的容易。
只是身怀有孕,虽然临生产还有许久,但你也终究跑不了太久,很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撑着膝盖蹲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喘.气。
来往的路人好奇地看着你,有些人因为你的姿色而停下脚步,看上去还有几个想要上前搭话。
你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实际上你并不比克莉塔本人聪明到哪里去,当时只拼命想着要先逃离奥克特普斯的掌控,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未等你想好如何应付围过来的几人,房门打开,“唰啦”一声,刺骨的寒意兜头盖脸浇下,一瞬将站在原地的你当场湿透了个彻底。
你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上前搭讪的几人便躲避着溅过来的水滴、同情地看了你一眼,悻悻地走开。
“哎呀……”
夹杂着几许愧疚的低呼,你像只可怜兮兮的落汤小狗,连眼睫毛都挂着泪珠,稍显委屈与无措地朝声源看去。
心不在焉往外泼掉一盆水的女人,这时也才知道自己冒犯到了他人。
说来也怪,平日里像是她家门口这条算是偏僻的过道,基本上无人走过,也因此她这回也不记得要提前向外张望是否有人存在。
“实在抱歉,这位小姐……”
女性过意不去地嗫嚅着,在看到你微微隆起的腹部,神色更加苍白。
她忽然阴沉下脸来,二话不说便拉着你进入她家,把还处于茫然状态没回神的你推入浴室,连声抱歉地叫你随意使用,便转去房间寻找干燥的衣服去了。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就好像不是真实的一般。
当你晕晕乎乎从将自己洗得热气腾腾浴室走出,叠放得整齐的浴巾跟干净的衣服已经摆放在门边的一张小椅上了。
你简单擦了擦身便飞快换好衣服,顶着毛巾和鹿一般晕着水汽的双眼乖巧地来到客厅,关切地迎上来的女人立刻为你拿来一杯温好的牛奶。
“喝吧,孩子。”
她下意识地这么唤你,只因为你涉世未深的样子和眼底的纯净都像极了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一杯温热的牛奶下肚,口腔中微微品尝到一丝柔和的清甜,看来加了蜂蜜,你的浑身都暖和起来,不知怎么便唰啦一下落下泪来。
这将先前还在时不时悄悄瞥你腹部几眼的女人惊过一下,与此同时更加佐证了她的某个猜测。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你递来擦拭眼泪的手帕,又转入卧房,将一份用纸包裹的粉末加入了你的杯中,重新替你倒好一杯温热的奶。
“喝掉吧,你会需要它的。”
你没有去问为什么女人这里会有你需要的东西,只是毫不犹豫喝掉了第二杯牛奶。
这一次舌尖泛起微微的苦意,也不知是这个世界药物的效果太好,还是你的心里作用,你只觉得微微隆起的腹部一下产生了一些轻微的痛楚,与此同时困意也瞬间袭来。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去为你准备新的床褥。”
女人扶了扶你的头,轻柔的力道像极了一个温和的母亲。
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你垂下眼,只安静地点点头。
在等待女人唤你进入客房的期间,你昏昏沉沉,稍稍打了个盹。
忽然你浑身一寒,像是给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
顺着后背的大致视线望去,黑漆漆的壁炉里,你似乎看到一对猩红的瞳孔。
那对过于熟悉、甚至日夜折磨着你给予畏惧的瞳色,让你一瞬呼吸不上来。
就好像喉口再度被双手掐紧,惊慌失措下,你跌跌撞撞地站起后退,撞倒了身后椅子和桌面上的茶杯。
玻璃碎裂与木椅砸地的动静引来了房内替你整理床铺女人的注意,她担忧地询问着“怎么了”地匆忙走出,抬眼注意到你神色惊恐地注视着的方向,脸上的神色古怪地变了变,又很快收敛。
“没事了,没事的,”她走过来,将寻求庇护的幼猫般本能钻入她怀中的你轻轻拥住,拍着你的背一下一下安抚,“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吃剩的鱼骨罢了,你知道,我家的猫经常喜欢叼着去那边吃。”
你确实在屋子的四处看到一些雪色的毛发,那看起来的确是属于猫咪的猫毛,这回再向那处壁炉战战兢兢地看去,那双不详的眼睛已然消失不见,就好像只是你太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而正如女人所说,那里也确实散落着一些像是鱼骨的碎骨,和燃烧过后的黑灰混合在一起,隐约能见到像是被钳子捣碎的碎肉,大约真的是小猫的食物……
“你只是太累了。”
见你渐渐平静下来,小脸也没那么苍白,女人让你安心似的又温和揉一揉你的脸。
“来吧,好孩子,”她招呼你,“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你乖乖地被她牵着,顺从地走入客房。
一进门的柜子上,果然坐立了一只细致舔着粉白色爪子的雪色小猫。
猫是一蓝一金罕见的异色瞳,看起来聪明极了,莫名还有一种名贵清冷的气质。
可是这猫似乎并不避人,看到你,分明方才被主人怎么赶也赶不下,这会儿忽然优雅地起了身,走动几步,从高处落下精准无误跳到你的肩头。
“你这小家伙……”
女人表示无奈地摇摇头。
但看到白猫用蓬松的尾巴在你脖子围绕一圈,亲昵挨过来用脑袋蹭蹭脸颊的行为,看到你因此而不自觉微微扬起几分的唇角,便也没再多说,而是欣慰地默默退出,留下猫单独陪你。
也于是,你抱着这团毛绒绒、软乎乎的小家伙,窝进柔软的被褥里,美美地滑入了黑甜的梦境。
*
不知过去多久,,你是被一阵凄厉的尖叫惊醒的。
睁开眼,你画了足足三秒意识到那时好心收留你的女主人的声音。
同样被惊醒不安的小白猫“嘶嘶”哈着气,毛发炸起,提防戒备地后背都弓起,怒瞪向紧闭的房门。
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顷刻席卷全身,房间唯一的出口是房门,恐怖的是有脚步声正向着这里由远及近。
几乎是没有思考地、你条件反射抱过愠怒地瑟瑟发抖的小猫,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钻入了床底。
原本发出嘶气的猫咪在被你以庇护的姿势抱在怀中以后,似是立马平静下来变得相当乖巧。
非但没有再次发出一丝动静暴露行踪,反而像安慰般用着热乎乎的小舌头轻轻舔起你的手背,像做安慰。
你感激般地无声摸了摸小猫毛绒绒的脑袋,恰在这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哒,哒,哒。
仿佛能从中听出不悦情绪的足音。
奥克特普斯的脚步一点点近了,你害怕地强忍住泪意,屏住呼吸,极力不泄露出一丝一毫让对方察觉的动静。
只是你显然还是过于想当然,忘记了对面站住的可是一只如假包换的怪物。
他最低水平位蔓延出黑袍的黑色触手很快发现了你,复眼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瞳眯起,同他主人一般鲜红的瞳仁充满恶意地直盯过来。
“喵!——”
只是不过眨眼的一刹,与你挤挨着温热的小身体蓦地被贯穿。
黏腻温湿的液体飞溅上你的脸颊,空气里弥漫开你所熟悉的血的腥气。
来不及查看小猫的伤势,你便被缠绕至身体的触手粗.暴地自床下扯出。
黑夜里男人燃烧着熔浆般的血瞳折射出骇人的红光,因为极致的愤怒,现如今的他就连原先细致拟态的人形都快维持不住。
你被悬挂着吊起在半空,冷风不断顺着下部灌入撕碎的裙摆,那些怪物同样展现出了从其主身上接受到的怒意,不耐地抽动着撕扯着那件沾染他人的气息的衣物。
你顾不上被吊起禁锢得无法动弹的状况,也顾不上应付那些危险躁动着的不详触肢如何给肌肤带来磨破的痛感,你只是被吓住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此刻呈现在你眼前的形象。
眼白的部分完全转化为浓黑,原先俊雅秀美的面皮被无数分生物从内部撑开,海洋生物般硕大的口器盘踞在下颌的部位,黑袍之下满是不断延展的泛滥触手,非人类的气质扑面而来,几乎抵达了一种惊悚怪诞的地步。
就连平日里柔润温和的声线也几乎变了调,那低哑沉郁、混杂着干扰噪音、绝非人类器官所能发出的嗓音,就好像有无数张嘴、无数个人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为什么……为什么要……】
【孩子&*@让我*#&能*%找到……但&#¥是为什么……没……有了……】
【为什&不见了……@#子……去了,哪里……你把我的&%我们的…去了,哪里……】
……
强忍着想要干呕的冲动,你压下着被灌入大脑不知名的晕眩与胀痛,好容易才从干扰呓语般的信息流中分辨出对方所说的内容。
他是顺着身体里他的骨肉,也便是孩子的联系才找到了这里。
但是来到这附近,他发现孩子的联系中半消失了。
猜测到什么的他开始变得愤怒、无法抑制,甚至维系不了人形。
你知道那是女主人给你服下的药剂产生了效力,这个世界存在魔法与非人,那份药物能够这么快产生效果的状况其实并不令你意外。
只是,虽然对方此刻这副非人的模样让你不自觉产生惧意,但比起这点更多的,是发自内心产生的厌恶。
啊啊,好可笑,真是太恶心了……
原来这么久以来,你就是和这样一个阴暗黏腻的怪物在一起生活,甚至还怀上了他的骨肉么?
“……为什么?”
你重复着怪物的责问,唇角扬起的弧度却是自发带上了无法掩饰讽意,不近人情的中伤话语无师自通地脱口而出。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因为你这副丑陋至极的样子让我恶心。”
怪物的瞳孔猛地震颤了一小,他像是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颅,向着脚边自猫咪小小躯体流淌汇聚成血泊垂眸看去。
下一刻,终于借助着简陋的镜面窥见了自身的丑态,存在于奥克特普斯身上的所有瞳孔全部神经质地猛力震动起来。
令你愕然的一幕发生了。
怪物没有再持续一步地愤怒升级,他甚至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
变了调的扭曲音质逐渐正常,触手回收,增生物消失,他的容貌也回归成你所熟悉的状态。
你被从高空捆绑缠绕的姿态得以解放,双脚附一落地,满面泪痕的男人便已跌跌撞撞地抢步上前,对待一片娇弱的花瓣般小心翼翼将你其中一只小手捧在手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个劲地道着歉,被泪水打沾染得潮湿的脸蛋紧贴在你的手背,摇尾乞怜的小狗般讨好地轻轻磨蹭,几乎是失控地不住颤抖、彻底绝望般请求你的原谅。
“我以后不会再变成那样…不要讨厌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你想象过被残忍地杀死、永久地禁足、甚至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结局,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放低到如此姿态地祈求你的原谅。
看来在最幸福的一瞬,同时失去亲骨肉和接受到你直白厌恶的双重打击,叫他本就不太稳定人类形态的大脑产生了混乱。
只是对于这种状况,你根本没心思……或者说没有力气去幸灾乐祸。
腹部的绞痛与那种身体被抽干力气的滋味几乎叫你无法好好地站立。
你看见奥克特普斯的眼神变得惊恐,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时顺着你的双腿蜿蜒而下的血迹。
“克莉塔!克莉塔!”
男人惊慌地扶住你的双肩,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你苍白的面色。
急剧流逝的气力与血液的状况背后,是你随之体验到的、接近崩溃的饥饿感。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只感觉到胃部痉挛般地抽搐起来,唾液一瞬大量分泌,眼圈发红,视野晃荡,几乎是疯了般渴求着得以饱腹的食物。
吃的,哪里可以……吃的,食物……什么都行……你想吃……
吃掉……
喉咙好干,好饿,好饥渴,要疯了,好可怕,好空虚,有谁来救救你……
……
…………
好清甜,好温暖,到底怎么了?
片刻的失神后,你的意识重又恢复了清明。
像是长久在沙漠跋涉过后终于品尝到水源的旅人,你的喉咙被源源不断流入的水分浸润着、浇灌着,一刹那抚平了胸口所有的不安。
再度恢复正常的视野后,你看见了面前男人饱含温柔注视过来的、瞳孔中的自己。
你变得好像不那么像你自己了。
尖尖的牙齿,贪恋的神态,你双目失神,脸颊潮红,正渴求般地紧搂着对方的手臂,无法被满足的小猫般一口一口吸吮着自那被你咬破的豁口流出的鲜血。
那一瞬,你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那壁炉中女主人来不及打扫的碎肉和骨头,并非是猫咪的食物,也并不是被铁钳绞碎的婴儿的尸骨。
而很有可能是属于某个成年男子的……女主人吃下药物后同样产生非正常的饥饿感后吃剩的……
想到着,你惊恐不已,并为目前极致饥饿状态下对着眼前男人产生的某个压抑不住的欲.望吓了一跳。
“不——!”
你悲鸣地,想要极力推开他。
却是被对方紧紧地搂住,咬破渗血的唇瓣贴覆了上来。
你尝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明明本该厌恶到皱起眉头,药的副作用却使你觉得那气味嗅起来好香、好诱人。
你渴求更多,想要一滴不剩地全部饮尽……比起对方,现在的你似乎更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渐渐地,你感受到湿润的液滴砸落在你的脸上,奥克特普斯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喜悦的泪水,他虽然不懂人类的感情,但他其实能够察觉到的,察觉到你之于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表现得渴求与真实。
这一刻,你需要他,你想要的唯有他,装满住你眼瞳的也全部是他。
“我爱你,小克莉塔。”
他用心地吻住你的唇瓣,不论这份亲吻间夹杂着多么浓重的血腥与毁灭的气息,这是他自愿的,他爱你,于是自愿为你献出他全部的血液、血肉乃至灵魂。
……
…………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并不是因为你失去了意识又或者没有了记忆,而是“游戏”本身在这一刻戛然止住。
只留下了一张惹人遐想的CG。
——满脸血污的少女紧搂着怪物唯一留在这个世上的黑色衣袍,在那里边,再也没了泛滥的章鱼般的触肢,也再不见那名与之紧紧相拥和亲吻的男子。
她餍足地闭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挂着丝丝血珠,美丽白皙的脸蛋娇艳到不似人类,上下锋利的犬齿间粘连的血丝清晰可见,一手温和地轻搭在自己平坦小巧的腹部,那像是一个抚摸安慰的动作,仿佛那之中孕育着她与恋人最为珍视的爱之果实。
【BE——螳螂】
【恭喜您收获第一个结局,存档功能开启,现在为您自动跳转回分支点产生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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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阅读完文字的一瞬,你视野中的场景便宛如舞台剧转场般瞬间转换。
定睛细看,你发现自己再次回到当初为小宝宝挑选衣物的裁缝店。
【一个酝酿许久的决定比任何时刻都要鲜明地浮现在你的脑海,你将要……】
【A.下定决心,逃离奥克特普斯】
【B.放弃念头,买完衣服和他回去】
在阅读完跳出来的两个选项后,眼前又自动生成了二周目时才有的增加选项。
【C.逃离奥克特普斯,在此前彻底中断你和他之间的联系】
“联系”。
你只看过一眼,便立刻知道这时文字在提醒你,先处理掉孩子的暗示。
上一周目的之所以费尽心思挑选偏僻的地段,也能被他轻易那么迅速找到,就是因为你身上的孩子作为跟踪器的缘故。
所以这一次,只要处理掉就好了。
肮脏的东西,罪孽的种子……
挖出来,处理掉……
是啊,只要这样就好了。
这里是裁缝店,剪刀和针线,全部都是存在的。
明明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之前就是没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