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还不待柳娇娇思索，刘喜庆就冒着热汗匆匆跑来，好言向港商周辰道歉：“周先生，实在抱歉，打扰了您的参观，那宋长河就是我们村的大无赖，您别因为他生气。”
刘喜庆拉着周辰往教室办公室走：“来来来，您坐着休息，我给您沏茶。”
周辰看了柳娇娇一眼，戴上墨镜，离开。
柳娇娇暂且按下疑惑，只当眼前的港商和旧人重名，拉起宋招娣，带她去教室宿舍。
柳娇娇拿出自己的医药包，给招娣的伤口上药，方才招娣一直都很坚强，面对父亲的打骂全程一声不吭，不哭不闹。
但现在，柳娇娇却感受到一滴一滴的热泪打在她擦药的手背上，滚落而下。
柳娇娇抬手，轻轻擦拭掉招娣的眼泪，温声道：“招娣不哭，以后没人能阻止你来上学啦，你可以大胆做你喜欢的事情，知道了吗？”
“嗯……呜……”招娣打了一个哭嗝，再也忍不住，才敢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小小的身子扑在柳娇娇的怀里不住颤抖。
招娣哭够了，抬起明亮水灵的大眼睛看向柳娇娇，哽咽道：“柳老师，你、你是阿婆说的仙女，又漂亮又善良，招娣特别特别喜欢你。”
“我也喜欢招娣，以后柳老师会保护你的。”柳娇娇轻抚招娣的后背。
中午，柳娇娇将招娣送回教室，在自己的宿舍准备教案，脑海里却忽然响起一声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项任务获得10点积分，由于完成出色，额外获得2点奖励积分，并解锁好老师教育书城。宿主可以用积分在书城兑换书籍，当前书城等级1级。】
柳娇娇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空间，点开后里面是一排排书架，每一个书架代表不同类型的图书，目前解锁的有：“小学一年级教材”和“少儿课外图书”。
柳娇娇随手点了点旁边灰色的书架，系统响起提示：
【目前该书架还未解锁，随着宿主积分的积累，书城等级也会不断提升，相应的图书种类也会越来越多，书城的功能也会越来越强大，宿主可以利用书城带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
闻言，柳娇娇又惊又喜，略作思索，在右上角的搜索栏中随手输入“小王子”，只见面前出现了多个版本和语言的《小王子》。柳娇娇看了看自己的积分，选择了一本内容适宜又节约积分的，手指轻轻点击，下一瞬，她的手上凭空多了一本黄色封皮的童话书。
柳娇娇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教案和图书去上课，打算下午将《小王子》拿给招娣。
可整整一个下午，柳娇娇都寻不到空把招娣叫到办公室。
那孩子上课的时候总是坐在第一排，昂首挺胸十分认真，两只眼睛全是对知识的渴望，感染得柳娇娇讲课都更加卖力。
但是，一到课间，柳娇娇便到处都寻不到她。等到上课的铃声响起，那孩子就像田里的地鼠一样不知从哪个洞里冒出来，满身尘土，大汗淋漓地跑到教室，再次坐端开始听讲。
柳娇娇本打算下午放学好好找她问问，顺便将书拿给她，可放学的铃声还没响完，那孩子便拔腿就跑，龙卷风一样没了踪影。
柳娇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只能盘算着第二天问问她。
**
学校的房间有限，环境比较艰苦，柳娇娇和其他两名女老师挤在同一间寝室里。
瘦高肤色偏黑，戴着一副厚瓶底黑框眼睛的老师叫王美晴，教数学。她平时沉默寡言，教起课来一丝不苟。虽然严厉，但善良又敏锐，总是能专注到学生们的小心理，还一直默默帮助柳娇娇适应这里的生活。
另外一个白白胖胖，总是眯着眼睛笑的女老师叫曲晓娟，教思想品德。她好吃懂吃，总是像哆啦A梦一样变出来好多吃的，分给柳娇娇他们和学生，大家都很喜欢她。
三人的宿舍简陋得不像话，一张杨木桌折了半条腿，用砖块垫得左低右高，桌前是一张板凳和两个小马扎，平时三人只能轮流坐板凳批改作业。
再往里就是一张大土炕，泥巴砖块糊成的，三人肩挨着肩躺在上面睡觉。
系统问过柳娇娇，曾是富家千金的她是怎么受得了如今的生活条件的。柳娇娇却笑着摇头，说从前自己不过是一只困在樊笼里的华丽躯壳，现在虽然物资匮乏，精神却充实，教书育人总是有价值的。
晚上，柳娇娇回到寝室，正打算批改作业，曲晓娟忽然从背后靠在她肩膀上，磕着瓜子，问她：“娇娇，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来咱们学校参观的那个港商不？叫周……周……”
“周辰。”柳娇娇停下笔说。
“对对对，就是周辰，我今天去镇上看见他了，开着一辆黑色奔驰，特拉风！”曲晓娟脸一红道，“别说，人家不仅有钱，长得还俊俏，路上的小姑娘都站在那里偷偷看他。”
柳娇娇全然没在意曲晓娟夸周辰帅，只开口问：“他在镇上干嘛引得大家都围着看？”
“好像是在镇子上最好的地段租了间超大的铺子，打算开舞厅来着。”
“嗯。”柳娇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哎，娇娇，这是哪个学生的作业，写得这么整齐，还拿了一百分。”曲晓娟看向柳娇娇手里的作业。
“招娣的。”柳娇娇很骄傲地拿给曲晓娟看，“你瞧，我今天教的生字和拼音，她全部记住了，一个都没错！”
曲晓娟啐道：“呸，这么好的苗子她爹还不让她上学，真是个坏坯子！”
**
柳娇娇今天没回宿舍，桌子得仨人轮流坐，她不想霸占太久，就留在教室，打着煤油灯伏案写字。
八十年代的小学课本实在落后，柳娇娇想用有趣的方式多教给孩子们一些知识，备课太认真竟忘了时间，一抬头，天已经黑了。
她抱着教案出来，正反身锁门，忽然窗户底下冒出几个黑色的影子，吓得她一个激灵。
柳娇娇镇定下来，打着灯细看去，竟是几天见不到影的招娣，还有四五个没见过的小姑娘。
“招娣，大晚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柳娇娇拉住招娣，发问。
“柳老师，那个……没干啥……”招娣双手背在身后，扭捏道。
柳娇娇也不恼，起了好奇心：“招娣，不能跟老师撒谎，我不会责备你们的，快告诉老师，背后拿的什么东西？”
招娣为难地伸出手来，乌黑的小手里攥着几根粉笔头子，被她捏得发黑。她低头小声道：“老师，对不起，这是我在黑板底下捡的碎粉笔……”
柳娇娇摸摸她的头，无奈地笑起来：“没关系的，不过你要这粉笔头干什么？”
招娣吞吞吐吐，红着脸道：“姐姐她们也想识字，我，我就捡些粉笔，把今天学的生字写给她们看。”
闻言，柳娇娇心中一颤，看看地上笨拙却很认真的字迹，又看看那几个小姑娘，一时噤声，有些心酸。
那几个小姑娘都晒得黝黑，青春期个头窜得很猛，但吃不饱饭瘦得形销骨立，衣服都露着手踝脚踝，因为长期干农活，小手上磨了厚厚的茧，那一双双眼睛却在黑夜里明亮耀眼，怯生生地瞧着柳娇娇。
她的声音一时竟有些颤抖：“你们想认字吗？”
女孩们纷纷点头，大胆地出声回应：“……嗯，想。”
“告诉老师你们叫什么名字好不好？”柳娇娇俯下身，平视女孩们，弯着眸笑起来。
“我、我叫盼娣，是招娣的大姐。”个头最高的那个女孩开口。
“我叫石头。”
“我叫兰花。”
“……芳子。”
柳娇娇点头，笑着道：“你们好，我叫柳……”
“我知道，老师，您叫柳娇娇。”盼娣抢先一步开口，“烟柳的‘柳’，娇美的‘娇’，招娣第一天放学回去就告诉我了，说您的名字好像天上仙女的名字，念起来很好听。”
柳娇娇闻言一怔，其实她觉醒后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这就像是一个烙印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告诉她自己曾是一个骄纵跋扈的无脑恶毒女配。但眼前这些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却说，这是仙子的名字，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开口道：“你们想学东西的话明天来学校，坐在教室后面旁听好不好？”
“老师，不行。”石头摇了摇头，有些低落，“白天我要下地干活，地里的西瓜该摘了。”
“我也是，柳老师，我要在家给爹娘做饭，还要洗衣服。”兰花也开口。
柳娇娇懂了这些小姑娘的不易，转念一想，道：“那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你们来学校，我给你们上课，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柳老师？”芳子吸溜着鼻涕，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柳娇娇伸出手，“我们拉钩好不好？”
柳娇娇拉住芳子的小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嘴上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一群小姑娘在柳娇娇的声音里笑起来，约定好以后，欢欢喜喜和她告别。
招娣没急着走，拉住柳娇娇的衣服，轻声道：“老师，谢谢你。”
柳娇娇蹲下来，抚住招娣的后脑勺：“没关系。倒是你，这几天见不到你是不是都去给姐姐们教东西了。”
招娣点点头：“我一下课就去田里找他们，把学的东西写给他们看，我怕我会忘记，给她们教错了。姐姐们也都想上学，但是家里供不起，我很幸运被周先生资助，但是她们却没有我好运。”
“招娣，好好珍惜学习的机会，你很聪明，我相信你都能学会的。”柳娇娇将那本《小王子》拿给招娣，“这本书送给你，看完给老师讲一讲里面的故事，好不好？”
“嗯！”招娣很喜欢那本彩色的故事书，双手珍重地捧着。
煤油灯映着柳娇娇的笑颜，很温柔：“姐姐们上学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老师一定会让你们都有学上。”
“好啦，快去吧，姐姐们还在等你。”柳娇娇看着招娣离开，冲小姑娘们唤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刘喜庆拉着周辰往教室办公室走：“来来来，您坐着休息，我给您沏茶。”
周辰看了柳娇娇一眼，戴上墨镜，离开。
柳娇娇暂且按下疑惑，只当眼前的港商和旧人重名，拉起宋招娣，带她去教室宿舍。
柳娇娇拿出自己的医药包，给招娣的伤口上药，方才招娣一直都很坚强，面对父亲的打骂全程一声不吭，不哭不闹。
但现在，柳娇娇却感受到一滴一滴的热泪打在她擦药的手背上，滚落而下。
柳娇娇抬手，轻轻擦拭掉招娣的眼泪，温声道：“招娣不哭，以后没人能阻止你来上学啦，你可以大胆做你喜欢的事情，知道了吗？”
“嗯……呜……”招娣打了一个哭嗝，再也忍不住，才敢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小小的身子扑在柳娇娇的怀里不住颤抖。
招娣哭够了，抬起明亮水灵的大眼睛看向柳娇娇，哽咽道：“柳老师，你、你是阿婆说的仙女，又漂亮又善良，招娣特别特别喜欢你。”
“我也喜欢招娣，以后柳老师会保护你的。”柳娇娇轻抚招娣的后背。
中午，柳娇娇将招娣送回教室，在自己的宿舍准备教案，脑海里却忽然响起一声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项任务获得10点积分，由于完成出色，额外获得2点奖励积分，并解锁好老师教育书城。宿主可以用积分在书城兑换书籍，当前书城等级1级。】
柳娇娇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空间，点开后里面是一排排书架，每一个书架代表不同类型的图书，目前解锁的有：“小学一年级教材”和“少儿课外图书”。
柳娇娇随手点了点旁边灰色的书架，系统响起提示：
【目前该书架还未解锁，随着宿主积分的积累，书城等级也会不断提升，相应的图书种类也会越来越多，书城的功能也会越来越强大，宿主可以利用书城带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
闻言，柳娇娇又惊又喜，略作思索，在右上角的搜索栏中随手输入“小王子”，只见面前出现了多个版本和语言的《小王子》。柳娇娇看了看自己的积分，选择了一本内容适宜又节约积分的，手指轻轻点击，下一瞬，她的手上凭空多了一本黄色封皮的童话书。
柳娇娇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教案和图书去上课，打算下午将《小王子》拿给招娣。
可整整一个下午，柳娇娇都寻不到空把招娣叫到办公室。
那孩子上课的时候总是坐在第一排，昂首挺胸十分认真，两只眼睛全是对知识的渴望，感染得柳娇娇讲课都更加卖力。
但是，一到课间，柳娇娇便到处都寻不到她。等到上课的铃声响起，那孩子就像田里的地鼠一样不知从哪个洞里冒出来，满身尘土，大汗淋漓地跑到教室，再次坐端开始听讲。
柳娇娇本打算下午放学好好找她问问，顺便将书拿给她，可放学的铃声还没响完，那孩子便拔腿就跑，龙卷风一样没了踪影。
柳娇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只能盘算着第二天问问她。
**
学校的房间有限，环境比较艰苦，柳娇娇和其他两名女老师挤在同一间寝室里。
瘦高肤色偏黑，戴着一副厚瓶底黑框眼睛的老师叫王美晴，教数学。她平时沉默寡言，教起课来一丝不苟。虽然严厉，但善良又敏锐，总是能专注到学生们的小心理，还一直默默帮助柳娇娇适应这里的生活。
另外一个白白胖胖，总是眯着眼睛笑的女老师叫曲晓娟，教思想品德。她好吃懂吃，总是像哆啦A梦一样变出来好多吃的，分给柳娇娇他们和学生，大家都很喜欢她。
三人的宿舍简陋得不像话，一张杨木桌折了半条腿，用砖块垫得左低右高，桌前是一张板凳和两个小马扎，平时三人只能轮流坐板凳批改作业。
再往里就是一张大土炕，泥巴砖块糊成的，三人肩挨着肩躺在上面睡觉。
系统问过柳娇娇，曾是富家千金的她是怎么受得了如今的生活条件的。柳娇娇却笑着摇头，说从前自己不过是一只困在樊笼里的华丽躯壳，现在虽然物资匮乏，精神却充实，教书育人总是有价值的。
晚上，柳娇娇回到寝室，正打算批改作业，曲晓娟忽然从背后靠在她肩膀上，磕着瓜子，问她：“娇娇，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来咱们学校参观的那个港商不？叫周……周……”
“周辰。”柳娇娇停下笔说。
“对对对，就是周辰，我今天去镇上看见他了，开着一辆黑色奔驰，特拉风！”曲晓娟脸一红道，“别说，人家不仅有钱，长得还俊俏，路上的小姑娘都站在那里偷偷看他。”
柳娇娇全然没在意曲晓娟夸周辰帅，只开口问：“他在镇上干嘛引得大家都围着看？”
“好像是在镇子上最好的地段租了间超大的铺子，打算开舞厅来着。”
“嗯。”柳娇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哎，娇娇，这是哪个学生的作业，写得这么整齐，还拿了一百分。”曲晓娟看向柳娇娇手里的作业。
“招娣的。”柳娇娇很骄傲地拿给曲晓娟看，“你瞧，我今天教的生字和拼音，她全部记住了，一个都没错！”
曲晓娟啐道：“呸，这么好的苗子她爹还不让她上学，真是个坏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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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娇娇今天没回宿舍，桌子得仨人轮流坐，她不想霸占太久，就留在教室，打着煤油灯伏案写字。
八十年代的小学课本实在落后，柳娇娇想用有趣的方式多教给孩子们一些知识，备课太认真竟忘了时间，一抬头，天已经黑了。
她抱着教案出来，正反身锁门，忽然窗户底下冒出几个黑色的影子，吓得她一个激灵。
柳娇娇镇定下来，打着灯细看去，竟是几天见不到影的招娣，还有四五个没见过的小姑娘。
“招娣，大晚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柳娇娇拉住招娣，发问。
“柳老师，那个……没干啥……”招娣双手背在身后，扭捏道。
柳娇娇也不恼，起了好奇心：“招娣，不能跟老师撒谎，我不会责备你们的，快告诉老师，背后拿的什么东西？”
招娣为难地伸出手来，乌黑的小手里攥着几根粉笔头子，被她捏得发黑。她低头小声道：“老师，对不起，这是我在黑板底下捡的碎粉笔……”
柳娇娇摸摸她的头，无奈地笑起来：“没关系的，不过你要这粉笔头干什么？”
招娣吞吞吐吐，红着脸道：“姐姐她们也想识字，我，我就捡些粉笔，把今天学的生字写给她们看。”
闻言，柳娇娇心中一颤，看看地上笨拙却很认真的字迹，又看看那几个小姑娘，一时噤声，有些心酸。
那几个小姑娘都晒得黝黑，青春期个头窜得很猛，但吃不饱饭瘦得形销骨立，衣服都露着手踝脚踝，因为长期干农活，小手上磨了厚厚的茧，那一双双眼睛却在黑夜里明亮耀眼，怯生生地瞧着柳娇娇。
她的声音一时竟有些颤抖：“你们想认字吗？”
女孩们纷纷点头，大胆地出声回应：“……嗯，想。”
“告诉老师你们叫什么名字好不好？”柳娇娇俯下身，平视女孩们，弯着眸笑起来。
“我、我叫盼娣，是招娣的大姐。”个头最高的那个女孩开口。
“我叫石头。”
“我叫兰花。”
“……芳子。”
柳娇娇点头，笑着道：“你们好，我叫柳……”
“我知道，老师，您叫柳娇娇。”盼娣抢先一步开口，“烟柳的‘柳’，娇美的‘娇’，招娣第一天放学回去就告诉我了，说您的名字好像天上仙女的名字，念起来很好听。”
柳娇娇闻言一怔，其实她觉醒后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这就像是一个烙印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告诉她自己曾是一个骄纵跋扈的无脑恶毒女配。但眼前这些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却说，这是仙子的名字，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开口道：“你们想学东西的话明天来学校，坐在教室后面旁听好不好？”
“老师，不行。”石头摇了摇头，有些低落，“白天我要下地干活，地里的西瓜该摘了。”
“我也是，柳老师，我要在家给爹娘做饭，还要洗衣服。”兰花也开口。
柳娇娇懂了这些小姑娘的不易，转念一想，道：“那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你们来学校，我给你们上课，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柳老师？”芳子吸溜着鼻涕，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柳娇娇伸出手，“我们拉钩好不好？”
柳娇娇拉住芳子的小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嘴上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一群小姑娘在柳娇娇的声音里笑起来，约定好以后，欢欢喜喜和她告别。
招娣没急着走，拉住柳娇娇的衣服，轻声道：“老师，谢谢你。”
柳娇娇蹲下来，抚住招娣的后脑勺：“没关系。倒是你，这几天见不到你是不是都去给姐姐们教东西了。”
招娣点点头：“我一下课就去田里找他们，把学的东西写给他们看，我怕我会忘记，给她们教错了。姐姐们也都想上学，但是家里供不起，我很幸运被周先生资助，但是她们却没有我好运。”
“招娣，好好珍惜学习的机会，你很聪明，我相信你都能学会的。”柳娇娇将那本《小王子》拿给招娣，“这本书送给你，看完给老师讲一讲里面的故事，好不好？”
“嗯！”招娣很喜欢那本彩色的故事书，双手珍重地捧着。
煤油灯映着柳娇娇的笑颜，很温柔：“姐姐们上学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老师一定会让你们都有学上。”
“好啦，快去吧，姐姐们还在等你。”柳娇娇看着招娣离开，冲小姑娘们唤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