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意去上朝了,杨江篱也丧丧地回了房间。离开时那个松风见她吃了瘪,还不忘得意地晃起脑袋。
忙活了一清晨才想起她还没有吃东西,回到房间是刚才的丫鬟秋容走进来,她手里拿了一个碗,碗里是一个窝头。
秋容把碗“噔”地一声磕桌上,冷不丁放地甩下一句“侯爷说过,侯府不养闲人。”就走了,都不想在她这里多待一下。
杨江篱自嘲地笑了笑,侯府不养闲人,所以她今早干了活这就是她的报酬 。她拿起碗里的窝头 ,又干又硬,咬了一口 ,好像还有点发酸呢了。倒是难为他们了,偌大的承平候府竟然还能找到这种东西 。
不过也怪不得这群下人,谢予意是侯府的主人,他的意思就是所有人的意思 。
杨江篱掀开茶壶的盖子 ,里面没有一点茶水,她只能生生把这个东西吞下去。
这时只听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走进来。
“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侯府连口吃的都不给! ”
绿筠不知从哪儿受了气,进来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踹开 ,抬头看见杨江篱在吃东西,一把从她手里抢过 :“在吃什么?窝窝头,就这个 ?”
绿筠看清楚后又失望地甩回了碗里 ,脸上的神情愈发焦躁:“一大早上就跑去新殷勤,我还指望你能有什么用呢?就换了个窝窝头。 ”
“你觉得事情该怪我 ?”从昨起被敲晕绑上花轿,又是受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气。杨江篱没了那份好性子,眉头一挑,语气不免淡了下去,“我倒是想知道他俩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能有如今这份境地 。”
“小姐的事也是你一个丫鬟能打听的 ?”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被甩到了绿筠脸上,绿筠捂着自己的脸震惊的看着杨江篱吼道:“杨江篱!你不过是许府的二品丫鬟,竟然敢打我!”
“打你,是为了让你好好清醒一下。”杨江篱正色看着她,厉声道,“我以前确实是个二品丫鬟,但我现在是你的主子!”
眼看绿筠被镇住,不给她回击的余地,杨江篱继续说道:“绿筠,你好好想想。许幻有两个贴身丫鬟,却把你留给了我。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被她抛弃了。”
轻飘飘的话语说出来犹如千斤重石砸到绿筠身上。可是很快绿筠又缓过神来,捂着脸恍恍惚惚地说着:“不,不对,我没有被抛弃。”
她忽然得意地抬头看着杨江篱说道:“小姐说过,我受不了的时候,可以拿着嫁妆的钱回去找她。杨江篱,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有退路的。”
“退路啊……”杨江篱神情莫测地笑了一下,用眼神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嫁妆示意,“自己去看看吧。”
绿筠看着她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中有了些许慌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慌忙奔向嫁妆。
“怎么、怎么都是……”
假的。
嫁妆被掉包了,里面除了最上面一层,下面的东西全是假的。得亏谢予意对许府这点东西不感兴趣,至今没有查看。
绿筠再也说不出话,怔怔地盯着那一堆假嫁妆。如果嫁妆都是假的,那她家小姐说的那些话……
“当然是在骗你的。”杨江篱无情地撕下这份谎言最后的面纱,“好好想想吧,现在大家都以为许幻已经嫁入侯府了。真的许幻还敢待在许府等你回去找她?怕是早就带着真嫁妆逃了。”
许幻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她们留退路。
绿筠的气焰彻底灭了下来,想是丢了魂儿一般呆呆地起身望着杨江篱:“那我们怎么办?”
杨江篱缓下语气,上前轻轻地抚过刚才扇了巴掌的脸颊温柔说道:“绿筠,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就是许幻,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绿筠。我们要互相守着这个秘密在侯府好好活下去。”
“不然,事情败露,运气好捡一条命,运气不好,我们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就说不准了。”
骤然发狠的语气让绿筠心头一惊,以往被人打骂的伤开始隐隐作痛,她捂着胳膊似是下定决心般点了个头,沉声道:“好,我听你的。”
“识趣。”杨江篱把她拉过去坐下,吩咐道,“现在,把当年的事情讲给我听吧。”
“好。”
许幻和谢予意的婚约是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当时谢家还算富裕,只可惜谢父意外早逝。谢予意那些狠心的叔叔纷纷赶来抢夺家产,他们串通官府,诬告谢予意的母亲与人私通,谢予意则是与人私通生下的野种。
谢予意的母亲是个温婉的深闺小姐,谢予意当时也不过十二,两人不懂背后的猫腻,还跑去官府状告,结果谢予意的母亲被生生打了个半死。
寒冬之际,两人流落街头无人可依,唯有松风的母亲瞧她们母子可怜接济下来。
可松风家连吃饭都困难,眼看着自家母身上的伤痛久久无法愈合 ,身子也一天天弱下去。谢予意才不得已前往许府。
许家只认高堂之上人群簇拥的富贵公子,不认眼前这个落魄小子。
谢予意在门口求了三天,人都快成了雪人才被允许进门。
许家核对了一遍又一遍证物总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只是一听谢予意现在失了家产,还想来借钱就他要病死的母亲,推搡了半天也不肯借半个字。
谢予意也曾骄傲过,而如今为了讨得给母亲治病的银两还是跪下恳求:“我知我如今落魄配不上许小姐,但两年后我便入京科考,今日所借银两定百倍奉还,我谢予意发誓,一生善待小姐,许她一世荣华。”
谢予意被留下,他以为自己有了希望,跟着下人去了后院,正遇上许幻。
谢予意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与他有婚约的姑娘,小心地拿出一个白玉雕花镯,擦了擦捧到许幻面前。
这是谢予意母亲藏起来的,哪怕病重也没有卖掉,因为想留给未来儿媳做礼物。
可惜许幻看不上满身狼狈的谢予意,也看不上那镯子,将玉镯扔进湖中让谢予意去捞。
谢予意愣了片刻,立马跳入水中。数九寒天,湖水刺骨,可他依旧什么都顾不得。
许幻拢了拢身上的狐衾,看他在湖中来回扑腾许久不上岸,打着哈欠说道:“不就是个镯子吗?大不了本小姐赏你一个得了。”
湖水中谢予意听着,身体一顿。不就是个镯子吗……可那是母亲被那群强盗搜刮家产时好不容易藏下的最后的礼物,是母亲情愿忍着饥饿病痛也不愿当掉的东西。
她说许幻是许家的千金,就算再穷也不能害人家宝贝跟着受苦。所以要他好好藏着,完整地交到许幻手上。
谢予意没有回应岸上人的笑声,又一头闷进水里。
等找到镯子要游上岸时,身上已冷得止不住地发抖。
许幻漫步上前踩到谢予意握着镯子的手上。
打湿的头发贴在谢予意的脸上,他强压下所有情绪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拿开。”
许幻没有听从,反而加大了力度,只听“咯吱”一声,镯子裂了一个缝。同时许幻从下人手上接过一纸婚书,一把撕碎扬到谢予意头上。
“小乞丐,就凭你也想与本小姐相配。拿着你这寒酸的破镯子滚出去。”
“好……”半掩下的眼眸眼不清里面的情绪,他依旧艰涩开口,“还请……小姐看在许谢两家往日情面上……借我些许银两为母亲治病……他日我定百倍奉还。”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岸上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还百倍奉还,你还得起吗?”许幻捂着肚子,直到笑了个够,才摆手继续说道,“看你穷得这么好笑,本小姐今日就发善心救你那要病死的老母。”
许幻取了只丫鬟的耳环扔进湖中央:“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扔进去的耳环捞起来,我就让爹娘借你钱。 ”
踩着谢予意的那只脚松开了 ,他知道自己被人嘲弄戏耍,可又能如何。谢予意把镯子收好,转身又扎入水中。冰凉的湖水刺得他骨头生疼,他在寒冷和疼痛中渐渐麻木,只是机械的寻找着那只能救命的耳环 。
可他不知,岸上的人早就看腻走开。等他拼尽最后一次力气举着耳环再度上岸时,已经没有人了。
两个家丁走来,将他扔了出去 。
谢予意倒在雪地里 ,脑袋又昏又沉,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了一样 。他挣扎着起身 ,很快又再度倒下 。
可是他不能睡在这里,母亲还等着他回家。他的腿站不起来,那边用手一步一步的爬回去。
洁白的雪上不知从何处开始染上鲜红的血迹。
谢予意当掉了那个镯子,不过镯子上已经有了裂痕,没换得几个钱。
他将这些钱尽数换了药,但当他满怀希望地捧着药回去时,迎接他的只是母亲离世的消息。
之后的故事,杨江篱大概就知道了。
两年后,谢予意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进士,他辅佐新帝,外征匈奴,内定朝堂,成了如今权势滔天的承平候,受万人敬仰。
而许家不久因为贪污受贿贬官到一个小镇做县令。
那段不堪的过往被尽数掩埋,直到许家为攀富贵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故事讲完,绿筠深吸一口气严肃问道:“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啊……”
跑,赶紧跑!乘现在还没被谢予意按湖里弄死赶紧跑!
忙活了一清晨才想起她还没有吃东西,回到房间是刚才的丫鬟秋容走进来,她手里拿了一个碗,碗里是一个窝头。
秋容把碗“噔”地一声磕桌上,冷不丁放地甩下一句“侯爷说过,侯府不养闲人。”就走了,都不想在她这里多待一下。
杨江篱自嘲地笑了笑,侯府不养闲人,所以她今早干了活这就是她的报酬 。她拿起碗里的窝头 ,又干又硬,咬了一口 ,好像还有点发酸呢了。倒是难为他们了,偌大的承平候府竟然还能找到这种东西 。
不过也怪不得这群下人,谢予意是侯府的主人,他的意思就是所有人的意思 。
杨江篱掀开茶壶的盖子 ,里面没有一点茶水,她只能生生把这个东西吞下去。
这时只听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走进来。
“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侯府连口吃的都不给! ”
绿筠不知从哪儿受了气,进来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踹开 ,抬头看见杨江篱在吃东西,一把从她手里抢过 :“在吃什么?窝窝头,就这个 ?”
绿筠看清楚后又失望地甩回了碗里 ,脸上的神情愈发焦躁:“一大早上就跑去新殷勤,我还指望你能有什么用呢?就换了个窝窝头。 ”
“你觉得事情该怪我 ?”从昨起被敲晕绑上花轿,又是受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气。杨江篱没了那份好性子,眉头一挑,语气不免淡了下去,“我倒是想知道他俩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能有如今这份境地 。”
“小姐的事也是你一个丫鬟能打听的 ?”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被甩到了绿筠脸上,绿筠捂着自己的脸震惊的看着杨江篱吼道:“杨江篱!你不过是许府的二品丫鬟,竟然敢打我!”
“打你,是为了让你好好清醒一下。”杨江篱正色看着她,厉声道,“我以前确实是个二品丫鬟,但我现在是你的主子!”
眼看绿筠被镇住,不给她回击的余地,杨江篱继续说道:“绿筠,你好好想想。许幻有两个贴身丫鬟,却把你留给了我。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被她抛弃了。”
轻飘飘的话语说出来犹如千斤重石砸到绿筠身上。可是很快绿筠又缓过神来,捂着脸恍恍惚惚地说着:“不,不对,我没有被抛弃。”
她忽然得意地抬头看着杨江篱说道:“小姐说过,我受不了的时候,可以拿着嫁妆的钱回去找她。杨江篱,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有退路的。”
“退路啊……”杨江篱神情莫测地笑了一下,用眼神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嫁妆示意,“自己去看看吧。”
绿筠看着她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中有了些许慌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慌忙奔向嫁妆。
“怎么、怎么都是……”
假的。
嫁妆被掉包了,里面除了最上面一层,下面的东西全是假的。得亏谢予意对许府这点东西不感兴趣,至今没有查看。
绿筠再也说不出话,怔怔地盯着那一堆假嫁妆。如果嫁妆都是假的,那她家小姐说的那些话……
“当然是在骗你的。”杨江篱无情地撕下这份谎言最后的面纱,“好好想想吧,现在大家都以为许幻已经嫁入侯府了。真的许幻还敢待在许府等你回去找她?怕是早就带着真嫁妆逃了。”
许幻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她们留退路。
绿筠的气焰彻底灭了下来,想是丢了魂儿一般呆呆地起身望着杨江篱:“那我们怎么办?”
杨江篱缓下语气,上前轻轻地抚过刚才扇了巴掌的脸颊温柔说道:“绿筠,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就是许幻,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绿筠。我们要互相守着这个秘密在侯府好好活下去。”
“不然,事情败露,运气好捡一条命,运气不好,我们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就说不准了。”
骤然发狠的语气让绿筠心头一惊,以往被人打骂的伤开始隐隐作痛,她捂着胳膊似是下定决心般点了个头,沉声道:“好,我听你的。”
“识趣。”杨江篱把她拉过去坐下,吩咐道,“现在,把当年的事情讲给我听吧。”
“好。”
许幻和谢予意的婚约是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当时谢家还算富裕,只可惜谢父意外早逝。谢予意那些狠心的叔叔纷纷赶来抢夺家产,他们串通官府,诬告谢予意的母亲与人私通,谢予意则是与人私通生下的野种。
谢予意的母亲是个温婉的深闺小姐,谢予意当时也不过十二,两人不懂背后的猫腻,还跑去官府状告,结果谢予意的母亲被生生打了个半死。
寒冬之际,两人流落街头无人可依,唯有松风的母亲瞧她们母子可怜接济下来。
可松风家连吃饭都困难,眼看着自家母身上的伤痛久久无法愈合 ,身子也一天天弱下去。谢予意才不得已前往许府。
许家只认高堂之上人群簇拥的富贵公子,不认眼前这个落魄小子。
谢予意在门口求了三天,人都快成了雪人才被允许进门。
许家核对了一遍又一遍证物总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只是一听谢予意现在失了家产,还想来借钱就他要病死的母亲,推搡了半天也不肯借半个字。
谢予意也曾骄傲过,而如今为了讨得给母亲治病的银两还是跪下恳求:“我知我如今落魄配不上许小姐,但两年后我便入京科考,今日所借银两定百倍奉还,我谢予意发誓,一生善待小姐,许她一世荣华。”
谢予意被留下,他以为自己有了希望,跟着下人去了后院,正遇上许幻。
谢予意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与他有婚约的姑娘,小心地拿出一个白玉雕花镯,擦了擦捧到许幻面前。
这是谢予意母亲藏起来的,哪怕病重也没有卖掉,因为想留给未来儿媳做礼物。
可惜许幻看不上满身狼狈的谢予意,也看不上那镯子,将玉镯扔进湖中让谢予意去捞。
谢予意愣了片刻,立马跳入水中。数九寒天,湖水刺骨,可他依旧什么都顾不得。
许幻拢了拢身上的狐衾,看他在湖中来回扑腾许久不上岸,打着哈欠说道:“不就是个镯子吗?大不了本小姐赏你一个得了。”
湖水中谢予意听着,身体一顿。不就是个镯子吗……可那是母亲被那群强盗搜刮家产时好不容易藏下的最后的礼物,是母亲情愿忍着饥饿病痛也不愿当掉的东西。
她说许幻是许家的千金,就算再穷也不能害人家宝贝跟着受苦。所以要他好好藏着,完整地交到许幻手上。
谢予意没有回应岸上人的笑声,又一头闷进水里。
等找到镯子要游上岸时,身上已冷得止不住地发抖。
许幻漫步上前踩到谢予意握着镯子的手上。
打湿的头发贴在谢予意的脸上,他强压下所有情绪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拿开。”
许幻没有听从,反而加大了力度,只听“咯吱”一声,镯子裂了一个缝。同时许幻从下人手上接过一纸婚书,一把撕碎扬到谢予意头上。
“小乞丐,就凭你也想与本小姐相配。拿着你这寒酸的破镯子滚出去。”
“好……”半掩下的眼眸眼不清里面的情绪,他依旧艰涩开口,“还请……小姐看在许谢两家往日情面上……借我些许银两为母亲治病……他日我定百倍奉还。”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岸上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还百倍奉还,你还得起吗?”许幻捂着肚子,直到笑了个够,才摆手继续说道,“看你穷得这么好笑,本小姐今日就发善心救你那要病死的老母。”
许幻取了只丫鬟的耳环扔进湖中央:“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扔进去的耳环捞起来,我就让爹娘借你钱。 ”
踩着谢予意的那只脚松开了 ,他知道自己被人嘲弄戏耍,可又能如何。谢予意把镯子收好,转身又扎入水中。冰凉的湖水刺得他骨头生疼,他在寒冷和疼痛中渐渐麻木,只是机械的寻找着那只能救命的耳环 。
可他不知,岸上的人早就看腻走开。等他拼尽最后一次力气举着耳环再度上岸时,已经没有人了。
两个家丁走来,将他扔了出去 。
谢予意倒在雪地里 ,脑袋又昏又沉,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了一样 。他挣扎着起身 ,很快又再度倒下 。
可是他不能睡在这里,母亲还等着他回家。他的腿站不起来,那边用手一步一步的爬回去。
洁白的雪上不知从何处开始染上鲜红的血迹。
谢予意当掉了那个镯子,不过镯子上已经有了裂痕,没换得几个钱。
他将这些钱尽数换了药,但当他满怀希望地捧着药回去时,迎接他的只是母亲离世的消息。
之后的故事,杨江篱大概就知道了。
两年后,谢予意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进士,他辅佐新帝,外征匈奴,内定朝堂,成了如今权势滔天的承平候,受万人敬仰。
而许家不久因为贪污受贿贬官到一个小镇做县令。
那段不堪的过往被尽数掩埋,直到许家为攀富贵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故事讲完,绿筠深吸一口气严肃问道:“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啊……”
跑,赶紧跑!乘现在还没被谢予意按湖里弄死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