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一路飞檐走壁到了一小院前,院外看着和周围并无不同,可翻身进去却别有洞天,装饰的奢华程度不亚于关山府。

    “啊!你、你谁!?”出门倒洗脚水的丫鬟看到一袭黑衣的关山月,尖叫出声。

    关山月并没有采理她,手起掌落,丫鬟立马晕倒在地。

    关山月朝着主屋走去,屋内美妇抬眼看到关山月亦是吓了一跳,刚想呼救就被飞身上去的关山月捂住嘴巴噤了声。

    “别、别杀我、我、我有钱,别杀我!”

    “庄雅,关山敬的外室?”关山月喊出美妇名字。

    庄雅一惊,此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其好像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庄雅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下来,胆子也大了些。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说点事儿而已。”

    关山月松开庄雅,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继续道:“想不想进关山府,让你的孩子认祖归宗?”

    庄雅愣住,“这是自然!”

    想!怎么会不想呢?她做梦都在梦这个,可是每每与老爷提这事都被他敷衍过去,她又能怎么办呢。

    关山月见她目漏垂涎,唇角微勾,“我帮你。”

    庄雅很心动,但是她知道天下不可能有白来的好处,她不敢轻易答应。

    “关山敬说让你再等等,可这一等就是近十年,儿子都快九岁了也没有。”

    “如今关山敬只有一个四岁不到的儿子,若是你进了关山府,你的儿子就是长子,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最好的书院学习,而不是去百草堂,在别人问起出身时还需遮遮掩掩。”

    “你的女儿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你也可以活的堂堂正正的不是吗?”关山月一步步的诱惑着。

    庄雅被说动了,但仍警惕的望向关山月:“你是谁?帮我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你不用管,找你自然是想让你进府后帮我给姚氏添点乱,搅合她女儿与陆府的婚事。”

    能当上关山敬的外室这么多年不被姚氏发现,足以见得此人并非什么单纯善良之辈,若是说只是想帮她,那么肯定骗不过,而关山府与柳府的事虽只是流言,但她这么一说,庄雅只会觉得她是不希望两家联姻而已。

    “那我要怎么做?”

    关山月靠近庄雅耳语几句,话落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

    老夫人念及关山月在乡下待了那么多年,便带着她去庙里上柱香去去晦气。

    顺利敬拜后,打道回府。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入一行人的耳中,老夫人皱了皱眉,随行的嬷嬷掀开车帘。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立马带着几个府兵前去查看,那边几个黑衣男子正追赶着一对母子,见到有人来,先与家丁打了几个来回,见没捞到好处后慌忙逃走了。

    嬷嬷将救下的母子带到老夫人面前,她们见到老夫人感激涕零立马下跪。

    “多谢贵人相救,我们母子二人无以回报,只求恩人能告知恩人名讳,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

    说完带着儿子抬起头期盼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看清那孩子与自己儿子小时候七八分相像,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也慈祥了很多。

    “我们乃关山府的马车,这位就是关山府的老夫人。”嬷嬷接过话。

    但母子二人听到关山府吓得一哆嗦,而后妇人拉起儿子的手连滚带爬要逃走,却被眼疾手快的府兵拦了下来。

    女子立马跪地哭喊求饶:“老夫人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走就是了,我们绝没有贪恋荣华,求老夫人看在孩子也是关山血脉的面子上放我们一码吧!!!”

    老夫人深锁眉头,云里雾里不知女子再说什么,只好怒声呵斥让她把话讲明白: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求我让你们一命,我又何时想过要你们命?!”

    女子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老夫人:“不是老夫人下令诛杀我们母子三人吗?”

    “简直胡说八道,你如实说了,我倒要听听到底何方神圣竟敢借我之名行龌龊之事!”

    于是乎,这美貌妇人泪带梨花楚楚动人,将来龙去脉事无巨细讲了出来。

    听她讲完老夫人又有何不明白的呢,定又是她那姚氏知道儿子在外偷吃还留下种,又担心自己行事败露后被休弃,只好借自己之名,日后若是被儿子发现,自己或许会看在她是自己侄女的份上担下责任护她。

    想想姚氏当年就是用了肮脏手段害了苏淼,如今又……

    看着如此像儿子小时候的孩子,老夫人心头一痛,刚好关山月也在此,当即叫了随医进行滴血验亲。

    结果证明,这孩子还真是亲人血脉。  老夫人长长叹气,造孽啊!

    若不是今日让她碰上,她那侄女手中怕是又要多上几条人命了,让关山家血脉枉死,百年后她又何颜见关山家的列祖列宗啊!

    接到老夫人的眼色,随行的嫲嫲下了马车扶起地上的母子俩,老夫人问道:“好孩子,叫什么名字?”

    “庄浩。”男孩毫不怯场的回答。

    可怜!关山家的孩子竟然只能冠以母姓!老夫人年纪大了,越来越渴望天伦之乐,她对孩子又多了几分怜悯之心。

    “好孩子,以后就叫关山浩如何?”

    庄浩看了母亲一眼,点点头。

    老夫人看向庄雅:“这些年你一人养大孩子不容易,辛苦你了,日后就去府里吧!”

    “可是……”庄雅还在害怕,看老夫人不容置喙的眼神又乖巧点头应是。

    关山月好整以暇的看完全部过程,没想到这庄雅还真有几分手段,她只是告诉她老夫人今日行程及由于关山家血脉单薄,老夫人对姚氏的芥蒂,没想到她竟然能把戏演的这么真,看来日后关山府有的热闹看了。

    老夫人直接把关山浩带上了马车,而庄雅则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以及接女儿。

    回到关山府时已经是傍晚,姚氏及一众家仆早已在那等候。

    关山月先下了马车而后扶着老夫人下来,最后是关山浩。

    姚氏看到老夫人手边拉着的关山浩时,脸色突然一黑,不明白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姚氏不善的眼神,关山浩怯怯地往老夫人身后躲了躲,半大的小子被吓的浑身颤抖。

    老夫人望向姚氏的眼神愈发不满,怒气翻涌拉着关山浩进了府,当着全府下人的面宣布关山浩以后就是关山家的大少爷了。

    “娘!这怎么可以,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怎么可以当关山家的大少爷,那涛儿怎么办?”

    ‘嘭’一声,老夫人愤怒的将手中的茶盏摔的稀碎,府里下人面面相觑,姚氏也被吓了一跳。

    老夫人上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还是苏淼死的时候,而当时在场的只有三人,如今却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

    姚氏不知道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怎么就惹怒老夫人了。

    “关山府里我说话还是算数的,怎么?难道你要质疑不成!”

    姚氏缩着身子回不敢,老夫人才带着人回了自己屋,又吩咐下人重新收拾出一个院子。

    姚氏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怒老夫人,只能在老夫人走后问关山月。

    关山月将今日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讲来了出来,姚氏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那个贱人,竟然算计她。

    也心痛老爷竟然背着她偷偷养了那么多年的外室。

    “先别生气呀娘,别人还没来呢,你先把自己气病了反倒不值当。”

    关山瑶看着一直哭哭啼啼的姚氏,一开始还耐心劝慰,可慢慢的她就有点不耐烦了,还在哭,还在哭,哭的自己头都大了。

    “娘!反正以后进了府不还要听您的嘛,还怕没机会嘛!”

    姚氏捏紧手中帕子,想想也对,反正以后都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轻轻松松弄死一个人还不简单?

    “娘,要说都怪关山月那个扫把精,没事和祖母去上什么香啊,若是不去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关山瑶趁机祸水东引,想让母亲现在就收拾关山月,可如今姚氏哪还有心情管那野丫头,一心只想接下来怎么教训庄雅。

    “行了,那丫头的事我不是说了等过两日宴会娘自有安排,你先回去吧,娘想静一静”

    关山瑶见目的没有达成,嘟着嘴离开了姚氏的院子。

    关山敬晚上回来时就听到了庄雅一家三口即将搬来关山府的事,先是脑门一紧,后又听说是老夫人出面,夫人也已经同意了。

    不用他亲自出马就能接回温柔体贴的庄氏,他是十分乐意的。

    但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姚氏,晚上就去了姚氏院子,与姚氏好好温存一番。

    隔天一早,下人刚收拾出房间,关山敬就迫不及待的让人把庄氏接了过来。

    对外宣称庄氏原是先夫人的陪嫁丫鬟,后被抬为通房,先夫人离世后她为其守孝,如今才接回,念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抬为贵妾。

    大家只道庄氏有情有义,只有姚氏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妾身给老夫人、老爷夫人请安。”

    “婷儿给祖母、父亲母亲请安。”

    庄氏与关山婷异口同声朝着上首几人行礼,老夫人与关山敬乐呵呵的让下人拿出了见面礼。

    关山月也随手拿两个盒子,一人一份,然后朝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悄悄退出了正厅。

    “呀~这就是我们小婷儿啊,长的真是标致,快来让母亲看看~”

    关山婷怯生生的走向姚氏,姚氏笑着抱起年仅三岁的关山婷,只是笑意只停于表面。

    “这是母亲给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可还……”

    话还没说完,赶来的关山涛直接狠狠推开了关山婷。

    不知是说把关山涛带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娘亲抱着其他孩子,关山涛怎么忍受的了?!

    借着自己是关山府唯一的男丁,关山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推开关山婷时,他趁着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又狠狠踢了几脚。

    听到关山婷的痛哭声,大家才手忙脚乱要拉开两人。

    庄氏心疼的抱起女儿,委屈又倔强的看向姚氏:“夫人若是不喜欢我们娘仨,我们住外面就是了,如今怎的让我们进府又如此欺辱于人!”

    姚氏看了一眼脸早已黑透底的其余两人,一把扶起庄氏:“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只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罢了。”

    “我才不和野种一家人呢!野种,他们是野种!”

    关山涛愤怒呐喊,但被关山敬拍了一巴掌脑袋后立马老实起来,要哭不哭的看着姚氏。

    姚氏心疼捧着关山涛的脸,然后看着关山敬:“老爷这是做什么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本就被朝堂之事烦忧,本以为今日休沐能好好享受,没想到更加烦心,关山敬没有给姚氏任何解释就甩手离去。

    听着一屋子的哭声,老夫人也烦不胜烦,最终以关山涛关禁闭结束。

    戏看完了,关山月回了自己的院子,不一会奶娘邀功似的向她描述主院里姚氏的摔东西声。

    关山月笑笑,就姚氏那性子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就是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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