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人家嫦娥仙子的话,天蓬那天脑子有些不正常。

    不然就算再大胆,也没那个胆子去月宫闹事。

    用最平淡的清雅的语气,说出这等霸气的话来。

    难怪就连白芷,都会对她高看三分。

    丘志清也分享了一番自己这些年的开心事,着重分享了一下戌狗这家伙,明确表示,不知道这些年,嫦娥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得是多头大。

    对此,嫦娥表示,大家平时又不是在一处。

    脑子不正常,也影响不到她……

    最后,邀请他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到凤栖山坐坐,两人欣然应允。

    便表示,不仅他们自己去,还要带上她们的闺蜜,让丘志清到时候,别不好意思才是。

    要是以前,肯定有一点。

    不过现在的丘志清,自然是不会的!

    正要说起来,杨婵和白芷还算是同门呢,毕竟杨婵的宝莲灯,同样是娲皇宫出来的。

    时间还早,丘志清顺带去看了一下,坐牢将近三百年的猴子。

    没想到,却是刚好遇到玉鼎真人,又是一番论道,在五行山下,待就是大半年,便匆匆离开了,主要是到了每年一次的猴子吃大餐之时。

    丘志清怕他难堪,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被五行山压了这些年,猴子的进步还是有的,他有了一颗人心了。

    估计这一走,又是几十年,所以给它,留下了不少核桃。

    就当是给它补补脑,免得到时候出去,又被人坑。

    武当山中,玄玄子,还在其他人界除魔,本以为几年就能搞定,这都数十年了。

    整个武当山道场,几乎全部空了,仅剩下几个洒扫童子在那里,丘志清也不好意思多待,留下了自己的访问记录后,便回去上班去了。

    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丘志清干脆开始了自己的悬壶济世生涯。

    西湖很大,比他在地仙界看到的西湖,还要大上不少。

    要按原本所知,钱塘和临安,是同一个地方。

    可是在这里,并非同一个地方,虽然都在西湖畔,相隔不下三百里。

    丘志清便打算提前在钱塘县中,开一个医馆。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妙仁堂”,妙手仁心,很稳不是吗?

    第一件事情就不太稳,主要还是没钱……

    这个问题,已经伴随丘志清多年了,他不缺钱,不过他喜欢用正常手段挣钱。

    想当初,就连死人身上的钱,他都不乐意拿,直接造化出金银,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三年后,钱塘县“妙仁堂”正式开业。

    开业当天,倒是有不少富户来祝贺。

    只是同行来的有些少,一开始,丘志清便遇到了麻烦。

    原因也很简单,他的水平,比之同行,高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丘志清不是什么不给人活路的家伙,不过对于有点人来说,挣得少,那就是亏了。

    生活有时候,便是如此,你想老老实实混日子,总有人不让你好过。

    这些人,不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水平,就想着怎么通过歪门邪道,把别人限制在和自己一个水平,然后和他们菜鸡互啄。

    不过丘志清并不是来和他们勾心斗角的。

    当他们信心满满过来,找丘志清谈判的时候。

    丘志清只是告诉他们,自己不买卖贵重药材,便把他们打发了。

    这些王八犊子,真是丧尽天良,竟然还想着,在卖给自己的药里边掺水分。

    让自己闹出人命,果然,不管什么世界,这些被钱眯了眼的家伙,都是一个德行。

    总想着通过不正当手段打压他人,通过压榨他人,获得利益。

    也不管自己是否能不能花那么多钱,还有这些沾着人家血泪的东西,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祸患,真真是,鼠目寸光!

    懒得理会他们,让他们多开心几年。

    等他们到了地府,有的他们玩耍的。

    随手划出一道符咒,通知了一下阎王,把名字给他们。

    麻烦光照一下这几个家伙,要是普通人还好说,说不定直接就投胎去了。

    可他们这种,不说什么,做药铺生意的,不是功德,就是罪孽。

    总有一样跑不掉……

    时间一晃,又是五年,法海都修行五十多年了,禄存星君终于转世了,至于文曲转世,还早的很呢。

    不出意外的,还是投生到了许家。

    这是个颇有良心的药材商人,苏州“三皇祖师会”的成员。

    不过神仙投胎,有时候恩荫后代,也有时候,消耗福分。

    时好时坏,就看当事人如何评判了。

    他们家是药商,丘志清自然会和他们打交道,一来二去的,双方倒也是熟络了起来。

    这日,六岁左右的许姣容陪着他娘亲过来就诊。

    他就算是不使用什么法术,也可以看得出来,其腹中婴儿孕育,丝丝星光汇聚,这是星命转世的特征之一。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丘志清还是给她把了脉。

    “丘先生,如何了?”

    “倒是恭喜夫人,有喜了,两月有余,身体并无大碍,平日里注意饮食即可。”

    许夫人先是一喜,而后便是有些犹疑。

    “夫人有何疑问,尽管道来就是。”

    许姣容还不知道什么叫有喜,小小的脑瓜里,大大的疑惑。

    “敢问大夫,我平时是应该多吃酸的,还是辣的?”

    丘志清一愣,而后便反应过来,她这是变着法的问自己,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在后世自然是不允许问的,不过现在这个年头,就不存在这种说法了。

    “酸辣都无所谓,只要夫人喜欢便可。”

    听闻此言,许夫人不由得有些失落,还以为又是个女儿,丘志清这边不好明言,哪知道,丘志清又补了一句。

    “相信小公子可以体谅夫人的!”

    许夫人听了这句话,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欣喜之色,布满俏脸。

    “多谢大夫,此乃此次的诊金,请大夫收好。”

    丘志清随手取了三文钱,便让其收好其他的,并不需要那么多。

    他这边的病人有些多,大多都是慕名而来。

    所以,一般他是不接受出诊的。

    很快,这位,禄存星君的转世,便出生了,不出意外的,取名许宣。() ()

    儿子有了着落,女儿的地位,自然便有些下滑,加上夫妻俩,时常出门跑生意,可怜的许姣容便成为了丘志清“妙仁堂”里边的童工。

    作为回报,许家给丘志清的药材供应,打了个九折。

    也幸亏丘志清不是什么黑心老板,不然童工可不好混。

    除此之外,许姣容还接受着当代女孩的传统教育,绣花,织布,衲鞋等等,无一不精。

    可谓是当代女子的典范,当然了,这也是生产力低下的无奈社会体现。

    值得提倡的是节俭的精神,而不是只能节俭的时代……

    匆匆三年,许姣容已经是一位十岁的小姑娘了,出落的倒也水灵,在丘志清这里,也算识得不少药材。

    她倒不是没想过跟着丘志清学医。

    不过在丘志清这边,想要学医,就先要学会辨别药材。

    因为产地不同,药材的药性,也是有所区别。

    这些区别,不在药性,而在药效。

    有时候,就算药性不差,药方也对,可药效不达标,人吃了,一样无法治病。

    这天,许老板又把他三岁的儿子,送过来给他姐姐带了。

    “许老板又要出去进货了?”

    “是啊,夏秋之际,药材需求比较多,这边得跑一趟……”

    “要是许老板信得过在下,这一趟,还是不跑为好!”

    这是丘志清的忠告,今年这位许老板的运势,可能不太好。

    “多谢丘先生的告诫,我会考虑的……”

    一般情况下,会考虑,也就是不考虑。

    ……

    三个月后,这是丘志清第一次出诊,原因是城外的一个村庄,出现了痢疾,之所以县太爷这么着急,也是因为那是交通要道。

    而且已经出现了人命,如果不早日治疗,影响课税。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让丘志清出手,因为他去的时候,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他也就是去扫尾的而已,很不幸的,他在其中看到了许家夫妇……

    帮许姣容姐弟料理了许家夫妇的后事,如今,他们姐弟俩,唯一的亲人,便只剩下一个舅舅了。

    他们舅舅在隔壁县城,是个烂赌鬼。

    平日里,许夫人便经常教导许姣容,不要与她舅舅来往。

    这就导致,他舅舅过来,要求接走她们姐弟俩之时,十岁的许姣容,带着六岁的弟弟,直接便往丘志清这跑了过来。

    丘志清仅仅是稍稍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打算。

    不过却并未直接拆穿,而是一步步引导其将自己告上公堂。

    钱塘知县多少和丘志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交情,毕竟是公认的医道圣手。

    当然了,还没有到神医那个级别,主要还是不想太过出名。

    而县衙的李捕头,和丘志清的关系也不算差。

    习武之人,难免跌打损伤,求医问药,总是少不了的。

    因此,当许姣容的舅舅,将自己打算,把许姣容和她弟弟卖到风月场所之时,不仅围观乡亲愤怒,就连知县都看不下去。

    正常来说,她们的舅舅作为她们血脉最亲近之人,应当是有优先抚养权的。

    不过在钱塘这一亩三分地,法律的最终解释权,归县令所有,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原本许家父母还是带了一批药材回来的,不过当时被县衙直接给当成无人认领的失物,收归府库了。

    现在人家儿女都在,丘志清走了一下关系。

    在县令的见证下,以五成的价格收购。

    别误会,另外五成是给县令的。

    对半分,算是县令有良心了,毕竟他可以独吞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好歹也算是给许家姐弟留下了一些财产,加之其在丘志清这边上工,虽然是童工,工钱也是照给不误。

    和一个成年人的收入,差不多。

    倒不是丘志清不愿意给更多,而是人家许姣容根本不愿意。

    他只能给她涨一下年限工资,不然别的药堂也有意见。

    加上她自己平时一些刺绣作品,养活她和弟弟并不是太过困难之事。

    生活的压力,只能迫使她擦干眼泪,继续过活。

    平常人的一生,便是如此,当她十四岁那年,她遇到了那个隔壁家,李捕头家捕快小子的追求,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便跑过来,问丘志清这位爷爷辈的医者。

    丘志清告诉她,可以先试着接触一下,不着急决定。

    其实她心中也有些着急,毕竟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几乎都已经定亲了。

    而她,还是一个人,带着个弟弟。

    平时倒也有媒婆山门,可一听她要供弟弟上学,都摇头拒绝,毕竟现在的观念看来,许家的东西,都是许姣容的嫁妆。

    带进了夫家,也是夫妻共同财产。

    平时用度尚可,要是供弟弟读书,未免有些破费。

    一般人,读什么书啊?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此一来二去,许姣容也就耽误了。

    而今李公甫这位县衙捕快,虽然是个愣头青,可家里就剩下他自己了,身为捕头的老爹,前两年剿匪不慎殉职。

    他除了拿到了一点抚恤,就是补了个捕快的缺。

    没有复杂的婆媳关系,公务员编制,又有房,就在自己家隔壁。

    到时候不论是直接拆掉院墙,或者是开个小门,都行。

    对她家弟弟又不排斥,终上所述,许姣容对李公甫还是比较满意的。

    原本自己有意,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下听了丘志清的话语,于是便在当晚回家,再次遇到李公甫之时。

    看着他殷切的目光,说出了一句:明日辰时就餐后,烟波城外柳树前……

    烟波门,就是钱塘北门,靠近西湖。

    刚开始,李公甫还没反应过来,而后笑容自嘴角起,喜上眉梢。

    奈何天不遂人愿,第二天许宣发高烧,许姣容一时间失了分寸,抱着弟弟往丘志清处“妙仁堂”而去。

    刚到妙仁堂,天便下起了大雨。

    等到一番忙活之后,直到下午时分,许宣烧退,许姣容这才想起李公甫还在等她。

    赶忙提着伞,来到约定处,却见暴雨中的柳树下,正笔挺的站立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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