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快跑!大营那边的步兵也开始集结了。”

    密道石门处的孟归芸已经将之前自己所做的准备反复琢磨了三遍,甚至无聊的想练一套剑活动活动筋骨法时,脑海中响起了江元郁的声音,她连忙调转目光,朝着路口望去。

    只见一身黑衣遮掩面孔的江元郁在前,脚步飞快,不时的左右偏移闪避后方的箭矢。江元郁身后二三十丈的距离,一队十余骑士兵紧紧咬着,全身穿着轻便的皮甲,胯/下骑着健马,即使速度极快队形都不见乱象,在领头者的指挥下,前方五人同时朝着江元郁射出手中的箭矢,之后迅速的趴低身子,把视线让给后面的骑兵再射一波。

    而远处还隐约有大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好像大营那边的步兵已经列好了阵型,正在身后一同追赶,就是不知数量得有多少了。

    好在孟归芸知道此时不是惊讶的时候,如何帮助师兄狙击或者甩掉身后的追兵才是正事。

    “师兄,你先带这些骑兵出密道石门,往右边跑,那边我已经做好了布置,应该可以帮助师兄你解决这些人。”孟归芸传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丝毫听不出她被震惊的样子。

    “师妹不跟我一起跑么。”江元郁问道。

    “大营里的步兵虽然无马,但是数量极多,不解决他们的话,我们也难以逃出此地。”孟归芸道,“师兄放心,我的敛息符箓现在还有效,而且还有师父给我的其他符箓,他们轻易奈何不得我。”

    “那师妹你小心,我去外面解决了这些骑兵就立马回来接应你。”

    两人对话间,江元郁已经冲出了密道石门,追击的骑兵因为人数较多,不得已只能减慢速度,调整阵型为三人一排,方才冲出了石门。

    而那些骑兵的注意力全在江元郁身上,加之孟归芸有敛息符箓,竟无一人发现密道石门旁还躲着一个人。

    等到最后一组骑兵也冲出密道石门后,孟归芸不急不躁的从侧边走出,反而又朝着院落那边行去,走到距离木桥五丈左右的地方,方才停下脚步。

    她随意朝着木桥那边一撇,发现桥头附近的地面上躺着一堆尸体,有些人好像还活着,孟归芸估摸着应该是刚刚江元郁撤离途中所击杀的。不过她的心里对这些人的死活并不是很在意,彼此本就是敌人,哪里有什么怜悯可言。

    孟归芸从怀里掏出了之前装符箓的袋子,四下走动似在做最后的地形确认之后,从袋子里掏出了大概十来张符箓,将之分散的丢在地上,便停手开始等待。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孟归芸已经能看见木桥那端追击的步兵大部队了。密密麻麻不知道具体数量,一眼望去所有士兵都是全副武装,戈矛弓弩齐备。

    追击的指挥也是个谨慎点性子,竟然没有让步兵大部队直接通过木桥极速追击,反而让部队陆续在桥前以百人方阵的规格重新列阵,一个一个方阵通过木桥。

    见状,孟归芸心里叫了句可惜,手里开始掐动印诀,驱使之前丢下的符箓。只见木桥前凭空吹起来一阵大风,风力之强劲,吹得那些刚刚通过木桥的步兵东倒西歪,甚至有倒霉点的都被刮下了木桥。

    这还不算完,刚吹起的风是无色的,但随着孟归芸的印诀变动,风中不知哪里添加了些绿意。风过之处,那些步兵们竟然开始咳嗽,随之而来的就是涕泗横流,手脚像突然无力般松软瘫倒在地。

    木桥对面负责追击的指挥的着甲小将懵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看不见对面敛息符箓笼罩下的孟归芸,也没见过修炼者的符箓发挥效果。这一刻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上天在警示他,不该追击那个蒙面的黑衣刺客,不然怎么会凭空出现带着绿色的风。

    以至于解决了追击骑兵的江元郁返回木桥时,隔桥对望的着甲小将都不知自己是否该下令继续追击。

    “师妹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江元郁也很惊讶,他这么着急忙慌的解决了那些骑兵便立刻返回,不就是担心孟归芸根本搞不定后面的追兵么,可谁能想到孟归芸竟然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能耐。

    “我用了师父给我的符箓啊。”依然隐身的孟归芸并未出声,还是通过双鱼玉佩给江元郁传音。

    “我知道,可是什么符箓能造成这种效果...”江元郁倒不是没有见过符箓,身为宏安老道的前“关门弟子”,老道士教他的可不止是武道,自然也教过他道术符箓之类的知识,甚至带他见识过修炼者之间斗法。

    “狂风符箓,掐动手印,注入元气之后,可以引动狂风。注入的元气越多,风力也就越强劲。”孟归芸语气平淡,“化骨符箓,注入元气可以产生毒烟,可以让吸入者手脚瘫软,吸入的时间够长,就会更加瘫软,甚至无法动用元气。”

    “两者结合使用,不就可以造成这种效果么。”孟归芸还以为自己的使用方法有什么不对。

    “师父没有教过师妹你如何使用符箓么?”

    “没有,要不是今天要探查此地,我都还没想起师父给我的符箓袋子。”

    得,江元郁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是代入了惯性思维。

    之前自己所见符箓使用方法,都是修炼者之间斗法用的到,你会使用什么符箓,我自有其他方法破除,大多是见招拆招。

    而且天地大变之后,制作符箓的材料日渐减少,很少有人将之用在对付普通人身上,因此反而用的会比较少。

    可孟归芸并不知符箓的珍贵,使用起来自然也就没有顾虑,她觉得怎么使用更合适,便就用了。

    至于为什么能造成一地的士兵瘫软在地,应该普通士兵的体质根本无法和修炼者比拟的缘故,对修炼者构不成太大威胁的化骨符箓的毒烟,即使是风把毒烟吹散了不少,也够他们难受的。

    “看对面那名小将的样子,应该在没弄清楚原因前不敢妄动了,那我们便走吧。”江元郁摇摇头,不再多想准备撤退。

    “师兄再等我一下。”

    言罢,隐身的孟归芸轻步绕过桥前的士兵,在木桥端头的两根立柱下,放了两枚符箓。

    旁边跟着的江元郁眼尖,认出来那是火焰符箓,还未细想,孟归芸已经开始掐动手印,只见木桥的立柱上突然冒出了火焰,而且火势蔓延极快,不到几个呼吸,已经将木桥两边的缆绳一并引燃。

    “奸贼!竟然毁桥!”桥对面的着甲小将大狠,厉声喝道。他看不见孟归芸,能见到的只是江元郁走到木桥边,木桥便开始起火,自然以为是江元郁干的。

    江元郁有心解释两句,但是嘴巴朝着对岸张合几次,最终还是自己认下了。骂就骂吧,又不会少一块肉。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安全撤离了。”

    “好,听师妹的。”江元郁的声音有点闷闷,逗的孟归芸轻笑一声,两人转身朝着密道石门奔去。

    “奸贼,奸贼!我李培风必定与你势不两立。”对岸的着甲小将仍在喊叫着。

    出了密道石门的孟归芸两人,回到之前系马的林子取了马,江元郁正要上马的时候,被孟归芸叫住了。

    “师兄,等一下。现在我们烧了木桥,后面的人想追来应该还需要些时间。”孟归芸从身上拿出了三个藏着的信封,递给了江元郁道,”我之前说过找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我对这些不是太懂。”

    江元郁接过信件的时候,脸上还有点疑惑。但随着他开始阅读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了变幻,迷茫,愤怒,不解,到最后的哈哈哈大笑,犹如变脸一般,孟归芸还未见过人能在短时间脸上能有这么多的表情变化,不自觉脸上就化出笑来。

    “师妹,你找到的这三封信简直有大用啊。”江元郁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嘴里快速的说道,“这第一封信,是蛮汉军现在的统领赵吉承写给这个大营的主事者的,他在信中问这主事者,之前约好的武器装备是否能够如期准备好,此事关系他们蛮汉军攻打南疆城的成败。”

    “我倒是在落款处看到吉承二者,但是不知此人是什么蛮汉军的统领,而且信中也并未提到攻打南疆城的事啊。”孟归芸很疑惑,开口问道。

    “这是蛮族最近十几年方才学会的密信手段,乃是学自我大成国。你只需把信倒过来,从最后一行的第一个字,连到第一行的最后一个字,自然就明白了。”江元郁把那封信又递给孟归芸,并且指点着她如何看。

    “原来如此。”孟归芸惊叹一声,随即真诚的感慨道,“师兄你竟然连这都知道。”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恰巧知道而已。”江元郁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处去了,毕竟师妹夸自己的机会确实难得。

    “至于第二封信,内容师妹你定然已知道了。但你可能不知,此信是来自京城,告诉此地的主事者尽快把兵练好,而且要藏好这山谷的秘密。”

    “这第三封么,就更有意思了,竟然是南疆城一些富户豪门联名的投名状。看来等我们回到南疆城,定然有的忙了。”说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江元郁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反而显得有些冷酷。

    “我们?”

    “当然了,我需要师妹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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