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不方便开进小区，不过离家只有几百米了，秦词和言漺便在门口下了车走着回去。
两人各刷各的手机，没说话。
那句话发过去之后言漌仿佛掉线了般没了下文，秦词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走了一路，来回刷新，但始终没有等到言漌新的回复。
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乱子，汇演结束到现在不过一多小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言漺已经在表白墙上刷到了好几个失物招领的帖子。
他眼睛还没从屏幕上挪开手就已经摸进口袋察看家门钥匙还在不在。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在对方身上，直到手机通知栏弹出的相同的□□消息才把两人的思绪扯到同一处。
他们收到一个入群提醒。
[ZJQ：什么情况？]
[YS：同问。]
[YFY:今天拍了好多照片，懒得群发，创个群，喜欢请自行保存。]
说完于飞扬就嗖嗖往群相册里上传了几十张照片。
言漺点进相册还没看两秒，于飞扬就私信了他一条消息，并配文——“举手之劳，不用谢。”
本来想把照片看完再回复他，但于飞扬这句话让言漺生了兴趣，他点进去页面，发现于飞扬话指的是个视频。
封面是他和秦词。
没想到刚才于飞扬还录了视频，言漺点进去，并把稍稍调高了音量。
下一秒。
视频里蹦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和陆千”，内容居然是这一段！
言漺吓得赶紧退出，他偷偷松了口气，抬起头想偷偷打量秦词反应却没想到正正撞上她的目光。
言漺咽了下口水，“我......”
秦词：“你吓我一跳。”
“我自己也吓一跳。”说完，言漺赶紧把肇事的手机揣进兜里。
他指着天空，“今晚好多星星。”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紧张。”秦词配合的仰头看了一下。
言漺：“明月一轮，繁星点点。”
“嗯？”听到点点二字，秦词下意识的以为他在叫自己，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是自己多意了。
她说：“我还以为你是在叫我。”
言漺：“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词：“什么？”
言漺：“其实我想说的是——繁星很好看，点点也是。”
“靠！”秦词不以为然，只把他的话当做玩笑来回复，“你能别这么肉麻吗，怪膈应的。”
本就是糊弄的玩笑，言漺强撑了半天，最后也装不下去跟着笑起来。
但在他敛起笑容的那一瞬，他突然说，“秦词，以后都叫我言漺好不好？”
秦词：“那不然我该叫你什么？”
言漺：“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叫我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秦词：“你不喜欢我这么喊？”
言漺：“嗯，不喜欢。”
秦词的眼神暗了，不过只是一瞬，“哦，那我以后注意。”
她回家之前先去了言漺家，把来龙去脉向言漌解释清楚，毕竟这种事情越拖越容易产生误会。
——2019年10月12日
在我和言漺之间，哥哥这个称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被一点点稀释，直到某一天，再不被启用。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他先开的口。
秦词在日记本上写，钢笔尖戳在文字末尾，晕出一个黑乎乎的墨团。
她看着墨迹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已经是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好像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秦词傻笑起来，直到无意瞥到镜子中的脸时，又觉得这个人很陌生。明明自己不是个多话的人，可一晃自己却自顾自的写了这么多。
她像个看客，把日记往前翻，翻到第一页，她好奇自己过去的这些年都写了什么。
——2015年2月16日
小时候我们经常拥抱，现在长大了却要避嫌，我讨厌长大。
——2015年6月1日
生日快乐，点点。
——2015年11月3日
今天在放学的路上，隔壁班的女生找言漺表白了，她说自己很喜欢他，我看得出来那个女孩说得很诚恳，她没有撒谎，但言漺拒绝了。那个女孩明明很漂亮，她的脖子上没有长着难看的胎记，但言漺却不喜欢她。
——2016年2月18日
今天言漺问我想考哪所高中，我还没想好，所以没有认真回答他，只说了句继续留在附中念高中也不是不行。
——2016年3月21日
下个月是附中六十周年校庆，学校要求每个班都要出节目，言漺拉着我一起举手，他说想和我一起合奏，一起在聚光灯下发光发亮，我没拒绝。我想象着他描述的场景，我们被那些灯光照着，那一刻别人应该会觉得我们很般配吧，最起码在那一瞬间会这样觉得。
——2016年4月26日
校庆晚会结束了，言漺去洗手间了他让我留在后台等他，我听见摄影师在和给我化妆的老师抱怨，抱怨我的照片有点瑕疵，问她为什么没把我的胎记遮起来，有点影响舞台呈现的效果。
他的语气没有很严厉，但遗憾却是真的。为什么呢？我明明展示了别的特长，他们却还是只盯着我的脖子。
——2016年5月4日
我出生在一个充满爱和生机的家庭，我本以为我足够强大，无所畏惧，可事实上，我脆弱敏感，还会自我怀疑，更产生了讨厌这片胎记的想法。我以为身边的同学和小时候那些幼儿园不懂事的小孩不一样，我错了。
妈妈，我长大了，却没有强大，我的伤口还是痛。
——2016年5月19日
今天月考成绩出了，我还是第二名，没有人为我喝彩，他们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在第一名的言漺身上。
——2017年10月25日
我今天打架了，还说了脏话，但我却很开心，因为我保护了我自己。
——2017年10月28日
因为打架的缘故我向爸妈提出了转学的诉求，他们同意了，我终于要离开这所我讨厌的学校了。
唯一的遗憾是，以后不能和言漺一起上学了。
——2018年7月12日
中考成绩出来了，我和言漺都考得很好，听言伯伯说他留在了附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之前那句话，我没有，我报了林城八中。
——2018年8月22日
高一开学第一天，遇到的人还算和善，我用遮瑕把胎记遮住了，所以也没有遇到异样的眼光，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2018年9月29日
第一次月考，我考了第一名，受到同学大肆的吹捧，有些不太习惯，不过我不讨厌，原来以前言漺经历的是这样好的感觉。
——2018年11月6日
第二次月考，我还是第一名。
—2018年12月20日
第一
——2018年12月25日
今天闹钟坏了，上学差点迟到，我忘记把胎记藏起来，不过幸好出门时嫂子给我披了条围巾，所以没被任何人发现。
我好像多了一个喜欢冬天的理由。
——2019年1月5日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但是我只和言漌说了生日快乐。
—2019年1月11日
这里的同学好像都还不错（但一定不包括他们看见我脖子的时候）。
——2019年2月5日
新年，我们两家和往常一样见面，吃饭。那是转学之后我第一次见言漺，他长高了很多，他向我道歉，说那节自习上不该凶我，还问我为什么转学，我逃避了，我害怕他会揪着我直到问出答案所以说完那句“新年快乐”后就跑掉了。
——2019年3月18日
第一
——2019年4月25日
第一
......
除了一些抱病呻吟的片段，整本日记记录最多的是关于成绩。
秦词看完一页又翻到下一页接着看，镜子里映照的脸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从来都是旁观者，上面写的那些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她寥寥的看了看，好像通篇的都是写着“第一”二字，往后的内容好像也都差不多，秦词的翻阅也变得囫囵起来。
直到一行用红色的笔写的字出现在她眼前，秦词的表情才变化。
她的眼神像一汪潭水被轻轻搅动，先是呆滞，过了一两秒后，又骤然苦涩。
她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从镜子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胸口绵长的起伏了一下。
秦词看着那行字，分不清自己内心是开心，还是难过。
好像二者皆有。
日记内容是：
我没想到他会来。
眼泪往下落，秦词抬起手背擦掉，可越擦眼泪掉得越急。
“可我们都不够成熟，我们还不能在一起。”
这话秦词是说自己听的，但又好像是说给某个不会听到的人听。
她话音未落，伏在练习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言漺打来的电话。
秦词赶紧抽了张纸巾眼泪连着鼻涕一通乱擦，她吸了吸鼻子，还咿咿呀呀的哼了几个音，争取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言漺：“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秦词：“刚刚在写题。”
言漺：“我怎么感觉你的鼻音这么重，肯定是刚刚在学校那会儿又受凉了，都让你把外套穿好你非不听，一会儿记得吃一次药。”
......
“怎么.......怎么不说话。”
秦词抬手抹掉一颗泪珠，道：“你找我就是为了数落我的？”
是说的有些偏，言漺差点忘了自己这通电话的来意。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洗澡出来发现言漌坐在我房间里，还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但一句话都不说。”说到这里言漺忍不住笑了笑，他咳了一下才引出下半句话。
“你刚才来找她的时候吵架了？”
秦词：“没有，多半是你自己的原因。”
“那就好。”言漺松了口气。
从小到大他和言漌打过无数回架，那丫头一不高兴就爱拿枕头扔他，言漺早习惯了。
言漺：“那我挂了，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上补习班，记得早点休息。”
继上次月考之后，不仅于飞扬对学习洗心革面对学习展现出空前的热情，秦词看着成绩单上的排名3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没多久她就给自己报了个补习班。
“言漺，明天......你能陪我去补习班吗？”这么说是不太合适，但秦词想试试。
言漺：“怎么？都去上了两回了还认生？”
秦词：“补习班里我谁都不认识，学起来没有动力，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竞争对手。”
言漺嗤了一声，“在你眼里敢情我就一催化剂？”
“求你了，我孤木难支，”秦词说完，还在末尾还轻轻叫了声‘哥’。
她在撒娇，很多年了，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习惯。
通话音空白了一会儿，言漺挂断电话之前说了句“我会去，如果你明天来叫我的话”。
秦词在心里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她就着通话记录点进去，给言漺给了备注。
从“眼霜”改成了——“有求必应的眼霜”。
两人各刷各的手机，没说话。
那句话发过去之后言漌仿佛掉线了般没了下文，秦词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走了一路，来回刷新，但始终没有等到言漌新的回复。
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乱子，汇演结束到现在不过一多小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言漺已经在表白墙上刷到了好几个失物招领的帖子。
他眼睛还没从屏幕上挪开手就已经摸进口袋察看家门钥匙还在不在。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在对方身上，直到手机通知栏弹出的相同的□□消息才把两人的思绪扯到同一处。
他们收到一个入群提醒。
[ZJQ：什么情况？]
[YS：同问。]
[YFY:今天拍了好多照片，懒得群发，创个群，喜欢请自行保存。]
说完于飞扬就嗖嗖往群相册里上传了几十张照片。
言漺点进相册还没看两秒，于飞扬就私信了他一条消息，并配文——“举手之劳，不用谢。”
本来想把照片看完再回复他，但于飞扬这句话让言漺生了兴趣，他点进去页面，发现于飞扬话指的是个视频。
封面是他和秦词。
没想到刚才于飞扬还录了视频，言漺点进去，并把稍稍调高了音量。
下一秒。
视频里蹦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和陆千”，内容居然是这一段！
言漺吓得赶紧退出，他偷偷松了口气，抬起头想偷偷打量秦词反应却没想到正正撞上她的目光。
言漺咽了下口水，“我......”
秦词：“你吓我一跳。”
“我自己也吓一跳。”说完，言漺赶紧把肇事的手机揣进兜里。
他指着天空，“今晚好多星星。”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紧张。”秦词配合的仰头看了一下。
言漺：“明月一轮，繁星点点。”
“嗯？”听到点点二字，秦词下意识的以为他在叫自己，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是自己多意了。
她说：“我还以为你是在叫我。”
言漺：“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词：“什么？”
言漺：“其实我想说的是——繁星很好看，点点也是。”
“靠！”秦词不以为然，只把他的话当做玩笑来回复，“你能别这么肉麻吗，怪膈应的。”
本就是糊弄的玩笑，言漺强撑了半天，最后也装不下去跟着笑起来。
但在他敛起笑容的那一瞬，他突然说，“秦词，以后都叫我言漺好不好？”
秦词：“那不然我该叫你什么？”
言漺：“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叫我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秦词：“你不喜欢我这么喊？”
言漺：“嗯，不喜欢。”
秦词的眼神暗了，不过只是一瞬，“哦，那我以后注意。”
她回家之前先去了言漺家，把来龙去脉向言漌解释清楚，毕竟这种事情越拖越容易产生误会。
——2019年10月12日
在我和言漺之间，哥哥这个称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被一点点稀释，直到某一天，再不被启用。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他先开的口。
秦词在日记本上写，钢笔尖戳在文字末尾，晕出一个黑乎乎的墨团。
她看着墨迹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已经是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好像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秦词傻笑起来，直到无意瞥到镜子中的脸时，又觉得这个人很陌生。明明自己不是个多话的人，可一晃自己却自顾自的写了这么多。
她像个看客，把日记往前翻，翻到第一页，她好奇自己过去的这些年都写了什么。
——2015年2月16日
小时候我们经常拥抱，现在长大了却要避嫌，我讨厌长大。
——2015年6月1日
生日快乐，点点。
——2015年11月3日
今天在放学的路上，隔壁班的女生找言漺表白了，她说自己很喜欢他，我看得出来那个女孩说得很诚恳，她没有撒谎，但言漺拒绝了。那个女孩明明很漂亮，她的脖子上没有长着难看的胎记，但言漺却不喜欢她。
——2016年2月18日
今天言漺问我想考哪所高中，我还没想好，所以没有认真回答他，只说了句继续留在附中念高中也不是不行。
——2016年3月21日
下个月是附中六十周年校庆，学校要求每个班都要出节目，言漺拉着我一起举手，他说想和我一起合奏，一起在聚光灯下发光发亮，我没拒绝。我想象着他描述的场景，我们被那些灯光照着，那一刻别人应该会觉得我们很般配吧，最起码在那一瞬间会这样觉得。
——2016年4月26日
校庆晚会结束了，言漺去洗手间了他让我留在后台等他，我听见摄影师在和给我化妆的老师抱怨，抱怨我的照片有点瑕疵，问她为什么没把我的胎记遮起来，有点影响舞台呈现的效果。
他的语气没有很严厉，但遗憾却是真的。为什么呢？我明明展示了别的特长，他们却还是只盯着我的脖子。
——2016年5月4日
我出生在一个充满爱和生机的家庭，我本以为我足够强大，无所畏惧，可事实上，我脆弱敏感，还会自我怀疑，更产生了讨厌这片胎记的想法。我以为身边的同学和小时候那些幼儿园不懂事的小孩不一样，我错了。
妈妈，我长大了，却没有强大，我的伤口还是痛。
——2016年5月19日
今天月考成绩出了，我还是第二名，没有人为我喝彩，他们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在第一名的言漺身上。
——2017年10月25日
我今天打架了，还说了脏话，但我却很开心，因为我保护了我自己。
——2017年10月28日
因为打架的缘故我向爸妈提出了转学的诉求，他们同意了，我终于要离开这所我讨厌的学校了。
唯一的遗憾是，以后不能和言漺一起上学了。
——2018年7月12日
中考成绩出来了，我和言漺都考得很好，听言伯伯说他留在了附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之前那句话，我没有，我报了林城八中。
——2018年8月22日
高一开学第一天，遇到的人还算和善，我用遮瑕把胎记遮住了，所以也没有遇到异样的眼光，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2018年9月29日
第一次月考，我考了第一名，受到同学大肆的吹捧，有些不太习惯，不过我不讨厌，原来以前言漺经历的是这样好的感觉。
——2018年11月6日
第二次月考，我还是第一名。
—2018年12月20日
第一
——2018年12月25日
今天闹钟坏了，上学差点迟到，我忘记把胎记藏起来，不过幸好出门时嫂子给我披了条围巾，所以没被任何人发现。
我好像多了一个喜欢冬天的理由。
——2019年1月5日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但是我只和言漌说了生日快乐。
—2019年1月11日
这里的同学好像都还不错（但一定不包括他们看见我脖子的时候）。
——2019年2月5日
新年，我们两家和往常一样见面，吃饭。那是转学之后我第一次见言漺，他长高了很多，他向我道歉，说那节自习上不该凶我，还问我为什么转学，我逃避了，我害怕他会揪着我直到问出答案所以说完那句“新年快乐”后就跑掉了。
——2019年3月18日
第一
——2019年4月25日
第一
......
除了一些抱病呻吟的片段，整本日记记录最多的是关于成绩。
秦词看完一页又翻到下一页接着看，镜子里映照的脸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从来都是旁观者，上面写的那些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她寥寥的看了看，好像通篇的都是写着“第一”二字，往后的内容好像也都差不多，秦词的翻阅也变得囫囵起来。
直到一行用红色的笔写的字出现在她眼前，秦词的表情才变化。
她的眼神像一汪潭水被轻轻搅动，先是呆滞，过了一两秒后，又骤然苦涩。
她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从镜子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胸口绵长的起伏了一下。
秦词看着那行字，分不清自己内心是开心，还是难过。
好像二者皆有。
日记内容是：
我没想到他会来。
眼泪往下落，秦词抬起手背擦掉，可越擦眼泪掉得越急。
“可我们都不够成熟，我们还不能在一起。”
这话秦词是说自己听的，但又好像是说给某个不会听到的人听。
她话音未落，伏在练习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言漺打来的电话。
秦词赶紧抽了张纸巾眼泪连着鼻涕一通乱擦，她吸了吸鼻子，还咿咿呀呀的哼了几个音，争取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言漺：“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秦词：“刚刚在写题。”
言漺：“我怎么感觉你的鼻音这么重，肯定是刚刚在学校那会儿又受凉了，都让你把外套穿好你非不听，一会儿记得吃一次药。”
......
“怎么.......怎么不说话。”
秦词抬手抹掉一颗泪珠，道：“你找我就是为了数落我的？”
是说的有些偏，言漺差点忘了自己这通电话的来意。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洗澡出来发现言漌坐在我房间里，还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但一句话都不说。”说到这里言漺忍不住笑了笑，他咳了一下才引出下半句话。
“你刚才来找她的时候吵架了？”
秦词：“没有，多半是你自己的原因。”
“那就好。”言漺松了口气。
从小到大他和言漌打过无数回架，那丫头一不高兴就爱拿枕头扔他，言漺早习惯了。
言漺：“那我挂了，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上补习班，记得早点休息。”
继上次月考之后，不仅于飞扬对学习洗心革面对学习展现出空前的热情，秦词看着成绩单上的排名3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没多久她就给自己报了个补习班。
“言漺，明天......你能陪我去补习班吗？”这么说是不太合适，但秦词想试试。
言漺：“怎么？都去上了两回了还认生？”
秦词：“补习班里我谁都不认识，学起来没有动力，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竞争对手。”
言漺嗤了一声，“在你眼里敢情我就一催化剂？”
“求你了，我孤木难支，”秦词说完，还在末尾还轻轻叫了声‘哥’。
她在撒娇，很多年了，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习惯。
通话音空白了一会儿，言漺挂断电话之前说了句“我会去，如果你明天来叫我的话”。
秦词在心里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她就着通话记录点进去，给言漺给了备注。
从“眼霜”改成了——“有求必应的眼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