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安阳横河烟波浩渺,只见滚滚流水。

    哒哒的马蹄声越烈,黑衣男子利落翻身下马,归于其后,尽量平稳声音,压声屈膝,躬身道:“爷,京城来信,鼓动朝臣推举二皇子之事已成。”说完,转身退下。

    无边静默,不一会儿就被推远,现实又露了出来。“王爷,朝会日将近,不知做如何打算呀?”一沉稳男子青衫简衣,站于迢迢水边,双目不移,郑重地向看着涛涛江流的伟岸男子背影说道。

    只见前面着暗色常服的男子,将手缓缓背于身后,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感慨道:“能如何?人间事事如此,譬如江河行舟,不进...则退!”停顿了一会儿,沉重的背影转了过来,透过了一丝光,面容和缓,又道:“阿节,此时,此刻,你我都知,进京,必定难好,吾虽想大展宏图,也不知前途何如,只愿上天也能相助,你在吾身边多年,埋没你了。若此事成,吾保证,你不再是府中谋士,而是显于人前。”位于后方的毕节向前迈了一步,急道:“王爷何如此,人生穷困,毛遂自荐于府前,承蒙王爷不弃,节感激不尽,怎敢奢求。再者,节年方三十许,早无锐气,当此时,还能助王爷,实是荣幸。”

    河间王摆了摆手,敛了衣袖,向前握住毕节的手,说道:“阿节,不必推辞,不是为别的,单是你的能力,归于人后,也埋没了你。”说完,收回了手,转身轻轻的说了句回吧,话毕,两人的身影逐渐变成原点,消失。青山依旧,广阔的江河被抛在了身后。

    安阳城内,仍然是人声鼎沸,叫卖声,街上人群络绎不绝,一片繁荣的景象。不同于街上的车水马龙,在繁华的大街的西侧,一方小院,静谧在这闹市之中。

    院中引活水,泊泊流动。一路流经园中小轩,然后流入暗沟渠,和外界相交融。此时的庭院里,处处都是杜鹃,繁花漫布,柳叶青青,碧桃高挂。

    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坐于轩亭之中,手握一杯,轻吹慢饮,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

    “少爷,有人来报,河间王即将动身,我等要不要开始准备了?”扎着小髻的男子微微倾身,等着。

    “噢?”,俊朗男子未再说什么,只是盯着茶杯,指间轻轻的点着檀木桌面,想着,河间王这么快就准备动身?离以往的出发之日早了整整半月,看来传言是真的了,河间王果真在谋划着二皇子上位,但是恐怕,河间王的主意要落空了。

    当初二皇子出生的当夜,贤妃产出后孩子只哭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当时贤妃生产的宫人统统换了,皇上不准探视,直至满月,二皇子才出现在后宫众人前,这件事给的解释是二皇子天生胎弱,可是据可靠消息,当时二皇子可是面色红润,肤白唇红,二皇子是不是真的,有待确认。

    他不急不徐的开口道:“不必急,毕竟我们有内线消息,此时不宜动手。”望着天,平静许久了,也该回京看看了,“丁冗,我们也回去看看,顺便也该报个信了。”

    “是,少爷。”来人有些讶异,少爷竟然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如果按当初的设想,此时关注点都在进京上,暗害二皇子,可以说是不易察觉,同时将危险引开,引起河间王更加的不满今上,京城局势必定混乱,若是按原来的计划行事——罢了,少爷必定想的更为周全,微微躬身,下去准备去了。

    待人走后,他也起身,看着园内的景致,暗道:当今上,贤能有但不足,急于强权,对爱重的皇后母家,自荣国公上书退后,王家直至现在都再无要员之职,有着世家底蕴的王家尚且如此,何况有军权在手的要员。河间王此去,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此时添火,是好,但是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再等等吧,说不定有更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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