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观棋,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李待月说完这句话,两眼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贺观棋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李待月抱紧了些。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紧皱着的眉头以及额角上的汗,贺观棋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冷了下来,攥紧了手指。

    前世的李待月也是中了这样的毒,不过在与他成亲之前便被治好了。

    听说是李时修找了个什么神医,把待月心口疼的毛病给治好了。

    前世的他并不关心这事,毕竟在他面前的李待月是活泼健康的,就连生病都很少有,反而是他这个大男人需要常常喝药。

    所以李待月很是嫌弃他身上的药味,非必要不靠近他。

    李待月现在自己就是大夫,还是被乡亲们称为李神医的人,她难道没有解这毒的办法吗?

    贺观棋抱着李待月在上山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有句话好像叫医者难自医,这话是否在李待月身上有体现?

    如果她都解不了这毒,谁能解?

    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脑海里。

    贺观棋凤眸闪过一丝光亮。

    是时候会会前世的旧人了,只是那人性子古怪,他现在不过一介无权无势的平民,他贸然去见,那人未必肯见他。

    ……

    “渴……”

    看着床上的人呢喃出声,贺观棋忙将水端到李待月嘴边。

    想必是渴极了,即使是昏迷的状态,也能精准无误地就着碗将水喝得一干二净。

    “慢点喝,不够我再倒。”贺观棋看着李待月喝水那样急切,碗里的水一下子便没了,于是轻声开口。

    “贺,观棋?”

    李待月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地便是贺观棋那一张俊美无比的脸,以及那一双凤眸,眼里流露着关心和担忧,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你现在感觉如何,还疼吗?”贺观棋温声问着,语气里满是关切。

    李待月缓缓地摇了摇头:“好多了。”

    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她诧异地看向贺观棋:“我晕倒时是你抱我回来的?”

    见贺观棋点头,李待月又问:“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身上一股屎尿味。”

    贺观棋眼里的神色有一瞬间裂开,但他还是以一副温柔的表情回答了李待月这个问。

    “哦,应该是回村时经过了茅房吧,那会儿正好有人在上茅房,因此便沾染了些臭味。

    贺观棋懊恼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无奈道:“是我考虑不周,臭到阿月了,我现在就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李待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贺观棋离开的背影。

    【系统出来一下,能给我全身做个检查吗,查查我身上的毒还有没有别的解法。】

    系统很快回应【可以的,不过需要花费两点功德点,宿主确定要吗?】

    李待月咬牙【确定。】

    这些时日她因为给村民们治病,已经攒了不少的功德点,仔细算算的话,已经有五十多点,只花费两点功德点给自己做个全身检查,不亏。

    不多时,李待月脑子里便出现一块屏幕,里面是她的体检报告,身体一切健康,除了那毒。

    这一检查,直接将是什么毒都给查出来了,此毒名叫极乐草,如此令人痛苦的毒竟然取名极乐,李待月一阵无语。

    她接着往下看,找到了解毒法子。

    最为简单有效且立马能根治的解毒法子就是和男人那啥,这是什么鬼毒药,李待月忍不住心里吐槽。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解法,李待月看着后面那一连串听都没听过的草药名字,头疼极了。

    这本书的作者怎么这么能瞎编乱造,编出一连串根本不是中草药的草药来,可真难为她了。

    现在李待月明白了,怪不得她穿进来能绑定西医系统,原来她的中医知识在这里行不通!

    准确来说也不是行不通,普通的小病用她所学的中医知识还是能轻松医治的。

    就是怕遇上了和她体内这种奇葩的毒一样的,非一般中医知识是解决不了的,还得依靠她的系统才行。

    【这些制解药的药材难找吗?】

    【大部分是不难的,且医馆都能找到,只有少数几味药材确实难寻,即使寻到了也不一定能得到。】

    【我这毒确定不致死吧。】

    【这个宿主放心,即便是死,也是疼死,若能好好控制住疼痛的程度,还是能苟活的。】

    不会致死那她便放心了些,至于抑制疼痛的法子她有,中医可以解决,西医有布洛芬也可以解决,只要不死,她便可以慢慢寻药材制作解药。

    【能用功德点换点布洛芬吗?】

    仅剩的一颗布洛芬已经被她吃掉了。

    她现在疼痛还没消失,最快的止疼方法就是吃布洛芬和针灸,比较次的方法是喝中药。

    熬药需要时间,短时间内她喝不上,况且她现在躺在床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有力气去熬药。

    难道让贺观棋帮她熬药吗?

    【西药不能用功德点兑换,望宿主知晓。】

    好吧,那只能针灸了。

    李待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给自己扎几针,谁知才刚有动作,就被换好衣服重新过来的贺观棋一把按住肩膀。

    “阿月,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需要什么我去做。”

    “那你去给我熬药?”李待月躺回去,看着贺观棋眨了眨眼睛。

    “你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毒了?”贺观棋有些惊讶,原来他小看她医术了。

    “现在暂时解不了,我现在只能喝药缓解。”李待月如实道。

    等制作解药的药材都找齐了,她才能解身上的毒。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熬药。”

    “等等,你去柜子里把药材都拿来,我挑几样给你去熬。”

    贺观棋去给她熬药时,李待月便拿出银针给自己刺了几针,针灸的效果很好,不多时,疼痛竟缓解了七八分。

    她慢慢坐了起来,端起贺观棋给她倒好的水一饮而尽。

    瞅了瞅窗外的天色。

    太阳已经落山,不过因为是夏天,白日时间较夜晚时间长,所以太阳落山后天还是很亮的。

    李待月穿好鞋,出了房门来到院子,看到贺观棋正坐在院子里给她熬药。

    手里的蒲扇一下一下地摇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火炉,神情认真,仿佛在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其实就仅仅是熬药而已。

    “你怎么下床了?你快回去躺着休息。”贺观棋余光见李待月站在一旁,忙撂下蒲扇起身来到李待月身边。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李待月不甚在意地回道,然后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炉子另一边。

    “阿月,那毒不是那么好解的,你现在觉得自己好些了,可万一这病更严重了怎么办?”贺观棋说着,一双满眼都是担忧神色的眼睛看着李待月。

    “怎么,你认识那毒?”李待月看了眼一旁的贺观棋。

    “阿月忘了吗,那晚你爹请来许大夫给你诊治时,我也在场啊。”贺观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哦,我倒忘了。”李待月有些懊恼道。

    “那你快回去躺下,这里有我在熬药,一会儿熬完药我就端去给你喝。”

    李待月狐疑地看了眼贺观棋,他眼里的关心和担忧不似作假。

    但她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到底怎么奇怪了,她又想不明白。

    见李待月没有动作,也不说话,贺观棋无奈妥协,将蒲扇递给李待月,温声道:“既然你不肯回去躺着,那么你便坐在这里同我一起熬药吧。”

    李待月看着温柔浅笑,看着她一脸宠溺的贺观棋,突然明白了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贺观棋今日有些温柔得过分了!

    实在太不对劲。

    作为一个反派,且是表面正人君子,实则腹黑疯批的男二,就算有时候是温柔的,也大多都是装出来的。

    可装的毕竟是装的,能察觉出一丝装的成分。

    就像那日她和他上山回家,谈到和离书时,他说喜欢上她,她一眼便瞧出了他的假话,那时他也是温柔的,含情脉脉的,看着如此真切。

    但眼里掩藏的冷漠被她探寻到,她便明白了他是装的喜欢她,为的就是让她相信,然后不签和离书。

    但今日的温柔和眼里藏着的宠溺,真的不像是装的,可为何突然这样?

    李待月摇着蒲扇,眼神放空地盯着远处。

    突然,她开口了,是个没头没尾地问。

    “对了,这几日芳姨和桂花婶相处得不错,芳姨脸上笑容都变多了。”

    贺观棋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转变过来,他笑着道:“那很好啊,娘她终于交到了能说上话的好友了。”

    “现在太阳都落山了,怎么芳姨还没回呢?”李待月看着下山的路,悠悠地道,眼里有些许对贺秀芳的担忧。

    说曹操曹操到,贺秀芳在李待月话音刚落下,便出现在院外。

    贺观棋起身去开篱笆门。

    李待月注意到了贺秀芳脸色慌张,似乎被吓住了。

    “娘,你怎么了,可是又有人欺负你?”

    贺观棋扶着贺秀芳进了院,看着娘被吓成这样,贺观棋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神色。

    很快,几乎是转瞬即逝的神色,却被一直盯着贺观棋看的李待月捕捉到了。

    奇怪,贺观棋懊恼什么?

    懊恼自己没保护好贺秀芳,让贺秀芳被吓成这样?

    可芳姨被什么吓成这样?

    难道……

    李待月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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