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观棋感觉到手里的是个温热的活物,毛绒绒的,借着月色,两人都看清楚了,是只兔子。

    李待月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只兔子,不是什么野猪老虎之类的。

    眼见着月亮出来了,李待月拉了拉贺观棋的衣角:“我们得乘着月亮出来了赶紧把幻灵草采了。”

    贺观棋点头,将手里的兔子放生,然后往幻灵草处走近,李待月亦跟在一旁。

    就在贺观棋要伸手去采摘时,李待月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拉住了他:“等等,我忘了跟你说了。”

    贺观棋手一顿,扭头去看李待月:“怎么了?”

    “不能徒手去采幻灵草,幻灵草是极寒之物,不做措施贸然去采的话,容易染上寒毒。”

    说罢,李待月自布包里翻出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瓷瓶:“你把手伸出来。”

    贺观棋依言,李待月便将瓷瓶里特制的药粉尽数倒入贺观棋的掌心:“你把这些药粉揉搓均匀在你的手掌上。”

    贺观棋听话地照做,完后,贺观棋笑着将掌心放在李待月面前:“这样可以了吗?”

    李待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问题后点头:“嗯,可以去采了。”

    末了,她看了看前面的灌木丛里散发着莹白色光芒的地方,提醒他:“你小心点。”

    ……

    李待月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试验了三次,终于把救治季玄的药制出来了。

    这日,李待月和贺观棋以及贺秀芳都去了县里。

    她和贺观棋是为了给季玄治疗的,而贺秀芳则是去云绣坊。

    原来回到灵溪村那日,李待月要和贺秀芳讲的就是关于云绣坊的事。

    那天吃过晚饭,李待月来到了贺秀芳的房里,和她提起过此事。

    李待月说她有个嫁妆铺子,是专门做绣品的,叫云绣坊,这段时间正好缺个绣娘,便商量着让贺秀芳去。

    工资一个月固定二两,后续接的单子店铺和她三七分。

    举个例子就是,假如一件绣品十两,那么铺子拿走三两,剩下的七两就是贺秀芳的,再加上固定的二两银子,以贺秀芳的绣技,一个月少说也能挣个七八两。

    贺秀芳听后果然心动不已,在灵溪村里因为是外地人,没有田和地,连住的房子都是以前猎户废弃的。

    要是能去云绣坊做绣娘,能赚不少钱,以后日子也能好过,而且棋儿也快弱冠之年,要开始攒下钱替他娶门媳妇了。

    有李待月提前招呼过,贺秀芳很顺利地就进了云绣坊做绣娘。

    贺秀芳留在云绣坊,李待月和贺观棋则前往平安医馆给季玄治疗。

    前天给季玄施针时情况还是良好的,而今天是第七天,也就是一周的最后一天,没有超过期限。

    李待月手里紧紧地捏着装着药的瓷瓶。

    有系统亲自肯定,这药百分百能治好季玄身上的病或毒。

    两人一路快步走进沈独的院子,再进入沈独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李待月一时间有些怔愣,和贺观棋对视一眼,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两人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

    “沈独和季玄呢?”李待月问出了口。

    没人回答,因为这里只有她和贺观棋两人,而贺观棋也不知道沈独和季玄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明明今天是给季玄医治的日子,只要她给季玄喂下这几日研制的药,季玄就能醒过来,他就能好了。

    可这么关键的一步,他人却不见了!

    如果今天过后季玄还没有吃到这颗药,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

    除非,除非沈独也有这药。

    李待月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瓷瓶放在眼前。眼神却有些空洞,没有聚焦似的不知道看向哪里。

    嘴里喃喃道:“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阿月。”

    李待月抬头,见贺观棋从屋外面径直朝她走来,李待月懒懒地应道:“你去干嘛了?”

    贺观棋走至李待月面前停下:“医馆的掌柜说,沈独昨日就已经走了,他托掌柜给你留了封信。”

    说罢从怀里掏出信递给李待月。

    李待月拆开一看,粗略的扫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大概知道了沈独和季玄为什么离开了。

    “信上说的什么?”贺观棋问。

    李待月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入布包,淡声道:“我爹派捕快在抓他,他带着季玄躲到了城外一个破庙里,让我们去那里找他。”

    贺观棋脸色有些凝重:“会不会有诈?”

    虽然两世都没有过多接触沈独,但贺观棋也知道毒公子在江湖上的恶名。

    他们来时街上虽然比平时多了好些捕快巡街,确实有点像是在找人,但保不齐沈独借着捕快一事把他们引到城外。

    阿月手里有治疗季玄的药,万一沈独夺了药将他们二人杀人灭口,在城外,他们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虽然这几天他找周武训练了一下,学了些拳脚功夫,但毕竟不是正经武艺,对付一两个地痞流氓倒还行,对付沈独可能就拿不出手。

    沈独那人可能全身都带着毒药,随便朝他撒个什么毒粉,可能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要带几个捕快一起去,让他们远远跟着就行。”贺观棋提议道。

    李待月思索了一下,摇头:“恐怕不行,沈独虽然没有武功,但耳力极好,带捕快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贺观棋张口想要反驳,李待月明白他忧虑的点,于是镇定道:“放心,沈独会使毒,我如今也会。”

    这几日除了研制救治季玄的药,她还在系统的帮助下,研制了好多毒药和解药。

    她不知道沈独如今会使用什么毒药,所以她把存世的毒以及各种解药都一一研究透了。

    有的是已经成功制出来了,还有的因为时间原因和药材原因没有制成,不过制药的方子都刻在她脑子里,制成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对于沈独,她已经没有一周前那么忌惮和害怕了。

    ……

    李待月和贺观棋循着地址,租了一辆马车过去。

    破庙离县城有些距离,等李待月他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就是这了。”李待月看着面前不到十米的破庙,开口道。

    两人走近了些,更加清楚地将破庙纳入眼里。

    破庙很破,断壁残垣,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而且周围也很萧条,杂草丛生,四周寂静得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李待月皱起了眉,紧了紧布包的系带,脸色凝重地和贺观棋对望一眼。

    贺观棋朝她微微点头,李待月也点头,深吸一口气后便迈出了脚步。

    进入庙里,大殿之上,最中央的那尊大佛像黯淡无光,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李待月不由得看着那佛像好半晌,直到贺观棋拉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奇怪,这尊佛表情怎么怪怪的,不是法相庄严,而是嬉皮笑脸,笑得还有些□□,李待月甚至在一尊佛像的眼里看到了情欲。

    四周很黑,明明外面很亮,进去后却那么黑,仔细朝四周打量了几下,发现是里面的窗子紧闭。

    贺观棋也察觉了,他先李待月一步把里面的窗子打开。

    很快,眼前昏暗的场景被日光包围,李待月看到了左右的墙壁上刻着一连串的画像。

    等凑近看清楚是什么后,她脸色爆红。

    贺观棋察觉到李待月的动作,也跟着去看,在看清楚上面刻画的是什么后,同样涨红了脸。

    李待月尚且还能镇定,贺观棋却是整个人都红透了。

    他尴尬地飞快瞟了李待月一眼,见她神情认真地盯着墙壁上的图画看,不由得清咳一声,将人拽离开这些壁画。

    “你干嘛?”李待月有些恼地睨了贺观棋一眼。

    她正看得起劲,就被贺观棋打断了思绪。

    “这是欢喜佛寺。”言外之意就是,墙上的壁画是欢喜佛。贺观棋脸色红红,尴尬地朝李待月解释。

    他认为李待月不懂这种东西,所以才会一脸好奇地盯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壁画看。

    谁知她听了他的解释后,反而扒拉开他的手,转头又走近了壁画认真看了起来。

    贺观棋无奈扶额,耐着性子道:“阿月,欢喜佛在我朝是邪佛,是不正经的东西,这种污秽的画面你还是别看了。”

    “嘘!”李待月扭头朝贺观棋示意,“小点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觉得这些欢喜佛的脸有点眼熟。”

    李待月说完,又凑近认真看,贺观棋闻言,因为李待月那番话,对墙上的壁画也有些兴趣,于是也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看,还真就让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他惊讶地拍了拍李待月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瞧着这男欢喜佛的眉眼像不像沈独?”

    李待月豁然开朗,她就说呢,怎么看这些佛像就怎么眼熟奇怪,原来是像沈独。

    她没有见过沈独全脸无遮挡的样子,不过他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她却记忆犹新。

    沈独的眉眼很好看,很深邃,有点异域特色。

    只是这壁画上的男欢喜佛是完全的异域脸,浓眉大眼,五官深邃,较之沈独眉眼上的异域色彩要浓厚许多。

    两人正看得起劲,突然贺观棋眉眼一动,揽过李待月的肩膀快速钻进了殿中大佛与墙面之间的空隙里。

    “你……”李待月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贺观棋一把捂住了嘴。

    “小点声,有一伙人直奔这里来。”

    李待月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会不会是沈独?”

    贺观棋脸色凝重:“不是,来的至少有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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