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在到达幻境撒旦岛的当天下午，提姆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窄小厚重的房间坐着。他坐在一张床上，倚靠着墙壁。
他伸出手一看，莉丝贝特皮包骨头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左手上戴着一只手表。
提姆叹了口气，看来是他抽中了大奖。
他环顾四周，被这间屋子的样子震惊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条皱巴巴的被子，床板很硬。
而与其说是个房间，不如说这只是一张嵌在墙壁里的床，只有单人床的床脚位置有一平方米的空间可以站立，这一平方米甚至还是个走廊，在左手边是一个很小的盥洗间，甚至只有这张床的一半大。
床下放了莉丝贝特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很小的工具包，里面有指甲钳之类的小玩意。
除以之外一无所有。
墙壁是浅蓝色的，还算清新，但上面用黑色线条画满了大量无规律图案，让提姆觉得晕眩和难受。
这地方太离谱了，阿卡姆疯人院都比这里设施更好。
提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莉丝贝特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难民都比她的活动空间大得多，这么逼仄的场所，正常人活在这样的空间都会发疯的。
他叹了口气，任何人在这里能待一年不疯都是奇迹，而莉丝贝特……她跟恶魔崽子比起来是多么正常啊！
不，也不算很正常，提姆痛定思痛，莉丝贝特认为达米安是世上最好的人，这就足以证明她神智的某个部分还是疯了。
他看了一下时间，12:55，还好，这个时间应该不算晚。他紧张地按照路线图来到了实验室，好在路上没什么人而且互相之间并不会打招呼。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压抑的气氛，他路上碰到的人全部行色匆匆，穿着统一白色的实验服，胸口别着小牌子。这些字母太小了，以莉丝贝特现在的视力，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实验室”之类的字样，这些人大部分带着口罩，彼此之间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在拐角处他差点走错，那里的两条走廊实在太像了，好在他及时回到了正轨，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四个人已经到了，他咬了咬牙，选择了不跟这几个人打招呼，然后坐了下来。
这间人工智能实验室也很逼仄狭窄。
提姆猜那些大型的超级计算机主体应该放在了附近的屋子，在这间实验室只能看到巨大的曲面显示器。正在他观察的时候，他抬了下头，发现了天花板上飘来飘去的达米安。
提姆吃了一惊，他连忙观察，发现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看到这个笨拙的幽灵。
见到提姆之后，达米安停顿了一下，他操纵身体猛扑过来，在他触碰到莉丝贝特身体的瞬间，提姆发现他消失了。
差不多五秒钟后，提姆在大脑中听到了恶魔崽子的呼唤。
“德雷克，我在你脑子里。”达米安如是说。
经过艰难的尝试后，提姆恶心地发现自己能够在脑内跟达米安交流，“这真够呛，莉丝贝特知道后不会高兴的。”
达米安：“TT，她当然不会高兴你也在这。”
“行，你们的关系当然不一样。”
提姆几乎要翻白眼，“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是我？你也在这边，那莉丝贝特是去了哪儿，我的记忆还是你的记忆？希望不要是你的，她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你那位好妈妈的任何一招。”
“不需要你担心德雷克，”达米安的声音也显得焦急而凶狠，“相信她，她通过学习能掌握那些招式。”
达米安知道担心也没用，于是他话锋一转，恶狠狠地逼迫提姆。
“需要担心的是你，你的步态跟莉丝贝特完全！不一样！那边那个黄头发歪嘴男人已经在看你第五次了，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步骤？”
提姆保持着敲打键盘的动作，他不动声色的在脑海里叹了口气。
“我用了大部分精力来记忆那些超级长的联络代码和转写程序，再说了，我不相信你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记住她说的所有内容，这太夸张了。你现在有了360°视野？好，快帮我去看看这些人在做什么。”
“我只有两处细节记忆模糊，你太小瞧我了，德雷克。”
达米安不情不愿地从提姆（莉丝贝特）的太阳穴飘出来，将实验室里另外五个人的信息全都看了一遍，然后重新挤了回去。
“你完了德雷克，黄毛在反复看自己的中期阶段汇报书，棕头发的两个女性也在看他们的汇报书，上面写的预定汇报时间是5分钟前。而且，他们的工牌上都没有名字，只有人工智能实验室和序列：科学家2-256这类编号。”
“……”
提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上面写着“人工智能实验室序列：科学家7-11”。
他一边清了清嗓子，一边在脑子里大喊：“快，快把你刚刚看到的汇报内容都告诉我。”
“各位，现在是汇报时间，希望大家能拿出点有用的东西。”
黄毛第一个跑过来向他汇报。
“你好α，β斯图尔特向您汇报中期情况，我在第三组模块簇状结构那里发现了……”
等他汇报完，提姆硬着头皮开口，“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做。”
提姆说完这句，达米安跟他都看到一位棕发的女性看了一眼黄毛，又看了一眼“莉丝贝特”，他俩都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个棕头发女性接着汇报，“α您好，β贝丝向您汇报……”
“……”
听上去也没有问题，提姆这次尝试着冷下脸来，“不够严谨，你得好好做，偏差达到了15%以上。”
贝丝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提姆心惊胆战，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达米安也不明所以。
但达米安本来就对提姆占据莉丝贝特的身体非常不满，他又从提姆的太阳穴挤了进去，在他脑子里大吼：“德雷克，你真是个该被挂到路灯上的蠢货！”
提姆在脑海里反唇相讥，“你倒是想想办法！你是最了解莉丝贝特的那个，别跟我说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达米安：“莉丝贝特在工作中相当傲慢，而你，德雷克，你就差给他们当保姆了！”
剩下两个人总算汇报完毕，提姆语气变得更加严厉，这会两个人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全都低眉顺眼。
提姆皱了下眉头，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初来乍到，他不敢轻举妄动。
达米安嘲笑他大惊小怪，但实际上达米安心里也明白，任何人的态度都可能出现问题。
他们只好不再想那么多。
接下来风平浪静，提姆对着莉丝贝特现有的工作成果发了会儿呆，然后做正事。
提姆在电脑上用整个下午寻找那些莉丝贝特告诉他的秘密通讯频段，很好，都找到了。但在转码和解码上，他进展相当不顺利，他得小心利用那些方法并且不让系统发出警报。
期间还得忍受达米安的各种大呼小叫，说真的，提姆受够了。
忙完这些后，提姆发现莉丝贝特的桌面上贴着时间安排，他看到后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下午的工作时间是13：00-23：00，这合理吗？
晚餐呢？这张表上不存在这个东西。
早餐是4：30，这有必要吗？
午餐休息时间只有半小时，这是认真的吗？
虽然提姆现在也没什么休息时间，但他现在是成年人，他当罗宾的时候阿福会强制他去睡觉以保证他的睡眠时间。
更何况时间是他自由支配的东西，而不是被这份表格强迫要求劳动，这跟被黑面具抓去挖矿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黑面具都会给苦力更多休息时间！
达米安冷哼了一声，“刺客联盟都不至于这么压榨，当然，我的训练计划比这个要稍微严格一些。”
提姆震惊了一下，然后在心里痛骂起来，“资本家都不会压榨童工！奴隶主制度早该被淘汰了！”
达米安也很愤怒，他在提姆脑海里乱窜起来，提姆忍住眩晕，一本正经地奇怪，“又不是说你，你跳什么，奴隶主的附属奴隶主？”
达米安无可辩驳，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实则愤怒到恨不得把提姆削成300片，“闭嘴吧德雷克，有新消息，你该继续中转了！”
他话音刚落，提姆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飘了出来，正好停在莉丝贝特头顶。
“莉丝贝特”无比僵硬，她的耳朵慢慢爬上了红晕。
现在轮到提姆大笑了，他狂笑了一阵子，然后高兴地凑到达米安（莉丝贝特）耳边，恶魔低语道：
“现在，这些工作都轮到你来做了。”
达米安在完成联络任务后摸鱼到晚上七点，期间他去了实验室里面的厕所一次。这也导致他僵硬到像是木偶呆滞了一个小时。
提姆这次善解人意地没有刺激他，但他不免想到了在达米安那边的莉丝贝特，希望这个洋娃娃在面对喜马拉雅雪山时能顺利点。
尴尬倒是小事，莉丝贝特能否扮演好达米安是个严峻的问题——这关系到恶魔会不会收割她的灵魂。
但提姆马上就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四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肩膀上都别着一块蓝色徽章——是巡查小队。
为首的那个身材矮小，棕色头发，眉毛上挑，皮肤惨白，眼神比不死者所罗门·格兰迪还要邪恶怪异，提姆几乎觉得此人是个活在人间的恶灵。
达米安坐着没动，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过来迎接，贝丝谄媚地低下头问好，“尊敬的京特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前来巡查？”
京特用一种砂纸摩擦的声音“嗬嗬”了两声，那似乎是他的笑，他没有看贝丝一眼，只管直愣愣地死盯住莉丝贝特。
这个人还不如哥谭下水道里那只肥鳄鱼的排泄物！达米安觉得他臭不可闻。
京特凑得更近了一些，“莉丝贝特，你总该给我看看我寄存的东西。”
达米安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他的声音是克制不住的冷淡和嫌恶，但因为他现在是莉丝贝特，他勉强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跳起来给这个排泄物一拳。
“没有，你该去别处找找，或者看看自己有没有失明。”
提姆飞过去看了看这个进来的变态，飞回去肯定地趴在达米安耳边说：“克制住，这也是你的情敌。”
达米安恨不得把这只飞来飞去的苍蝇撕成碎片。
京特摘下了口罩，他的眼神诡异到没有一丝变化，还是直愣愣的，他也没有理会达米安（莉丝贝特）冷言冷语的意思，那些话对他来说就像是空气。
他甚至微笑了一下，实质看上去更像是抖了两下嘴唇。这个人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来对达米安说：
“你该早点把它们奉献给我，这双蓝眼睛是世界的瑰宝，你知道的，小东西。”
说着，这只恶灵拧出了一个惨笑，朝“莉丝贝特”的面孔颤抖着伸出手去。
他伸出手一看，莉丝贝特皮包骨头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左手上戴着一只手表。
提姆叹了口气，看来是他抽中了大奖。
他环顾四周，被这间屋子的样子震惊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条皱巴巴的被子，床板很硬。
而与其说是个房间，不如说这只是一张嵌在墙壁里的床，只有单人床的床脚位置有一平方米的空间可以站立，这一平方米甚至还是个走廊，在左手边是一个很小的盥洗间，甚至只有这张床的一半大。
床下放了莉丝贝特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很小的工具包，里面有指甲钳之类的小玩意。
除以之外一无所有。
墙壁是浅蓝色的，还算清新，但上面用黑色线条画满了大量无规律图案，让提姆觉得晕眩和难受。
这地方太离谱了，阿卡姆疯人院都比这里设施更好。
提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莉丝贝特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难民都比她的活动空间大得多，这么逼仄的场所，正常人活在这样的空间都会发疯的。
他叹了口气，任何人在这里能待一年不疯都是奇迹，而莉丝贝特……她跟恶魔崽子比起来是多么正常啊！
不，也不算很正常，提姆痛定思痛，莉丝贝特认为达米安是世上最好的人，这就足以证明她神智的某个部分还是疯了。
他看了一下时间，12:55，还好，这个时间应该不算晚。他紧张地按照路线图来到了实验室，好在路上没什么人而且互相之间并不会打招呼。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压抑的气氛，他路上碰到的人全部行色匆匆，穿着统一白色的实验服，胸口别着小牌子。这些字母太小了，以莉丝贝特现在的视力，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实验室”之类的字样，这些人大部分带着口罩，彼此之间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在拐角处他差点走错，那里的两条走廊实在太像了，好在他及时回到了正轨，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四个人已经到了，他咬了咬牙，选择了不跟这几个人打招呼，然后坐了下来。
这间人工智能实验室也很逼仄狭窄。
提姆猜那些大型的超级计算机主体应该放在了附近的屋子，在这间实验室只能看到巨大的曲面显示器。正在他观察的时候，他抬了下头，发现了天花板上飘来飘去的达米安。
提姆吃了一惊，他连忙观察，发现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看到这个笨拙的幽灵。
见到提姆之后，达米安停顿了一下，他操纵身体猛扑过来，在他触碰到莉丝贝特身体的瞬间，提姆发现他消失了。
差不多五秒钟后，提姆在大脑中听到了恶魔崽子的呼唤。
“德雷克，我在你脑子里。”达米安如是说。
经过艰难的尝试后，提姆恶心地发现自己能够在脑内跟达米安交流，“这真够呛，莉丝贝特知道后不会高兴的。”
达米安：“TT，她当然不会高兴你也在这。”
“行，你们的关系当然不一样。”
提姆几乎要翻白眼，“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是我？你也在这边，那莉丝贝特是去了哪儿，我的记忆还是你的记忆？希望不要是你的，她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你那位好妈妈的任何一招。”
“不需要你担心德雷克，”达米安的声音也显得焦急而凶狠，“相信她，她通过学习能掌握那些招式。”
达米安知道担心也没用，于是他话锋一转，恶狠狠地逼迫提姆。
“需要担心的是你，你的步态跟莉丝贝特完全！不一样！那边那个黄头发歪嘴男人已经在看你第五次了，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步骤？”
提姆保持着敲打键盘的动作，他不动声色的在脑海里叹了口气。
“我用了大部分精力来记忆那些超级长的联络代码和转写程序，再说了，我不相信你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记住她说的所有内容，这太夸张了。你现在有了360°视野？好，快帮我去看看这些人在做什么。”
“我只有两处细节记忆模糊，你太小瞧我了，德雷克。”
达米安不情不愿地从提姆（莉丝贝特）的太阳穴飘出来，将实验室里另外五个人的信息全都看了一遍，然后重新挤了回去。
“你完了德雷克，黄毛在反复看自己的中期阶段汇报书，棕头发的两个女性也在看他们的汇报书，上面写的预定汇报时间是5分钟前。而且，他们的工牌上都没有名字，只有人工智能实验室和序列：科学家2-256这类编号。”
“……”
提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上面写着“人工智能实验室序列：科学家7-11”。
他一边清了清嗓子，一边在脑子里大喊：“快，快把你刚刚看到的汇报内容都告诉我。”
“各位，现在是汇报时间，希望大家能拿出点有用的东西。”
黄毛第一个跑过来向他汇报。
“你好α，β斯图尔特向您汇报中期情况，我在第三组模块簇状结构那里发现了……”
等他汇报完，提姆硬着头皮开口，“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做。”
提姆说完这句，达米安跟他都看到一位棕发的女性看了一眼黄毛，又看了一眼“莉丝贝特”，他俩都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个棕头发女性接着汇报，“α您好，β贝丝向您汇报……”
“……”
听上去也没有问题，提姆这次尝试着冷下脸来，“不够严谨，你得好好做，偏差达到了15%以上。”
贝丝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提姆心惊胆战，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达米安也不明所以。
但达米安本来就对提姆占据莉丝贝特的身体非常不满，他又从提姆的太阳穴挤了进去，在他脑子里大吼：“德雷克，你真是个该被挂到路灯上的蠢货！”
提姆在脑海里反唇相讥，“你倒是想想办法！你是最了解莉丝贝特的那个，别跟我说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达米安：“莉丝贝特在工作中相当傲慢，而你，德雷克，你就差给他们当保姆了！”
剩下两个人总算汇报完毕，提姆语气变得更加严厉，这会两个人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全都低眉顺眼。
提姆皱了下眉头，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初来乍到，他不敢轻举妄动。
达米安嘲笑他大惊小怪，但实际上达米安心里也明白，任何人的态度都可能出现问题。
他们只好不再想那么多。
接下来风平浪静，提姆对着莉丝贝特现有的工作成果发了会儿呆，然后做正事。
提姆在电脑上用整个下午寻找那些莉丝贝特告诉他的秘密通讯频段，很好，都找到了。但在转码和解码上，他进展相当不顺利，他得小心利用那些方法并且不让系统发出警报。
期间还得忍受达米安的各种大呼小叫，说真的，提姆受够了。
忙完这些后，提姆发现莉丝贝特的桌面上贴着时间安排，他看到后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下午的工作时间是13：00-23：00，这合理吗？
晚餐呢？这张表上不存在这个东西。
早餐是4：30，这有必要吗？
午餐休息时间只有半小时，这是认真的吗？
虽然提姆现在也没什么休息时间，但他现在是成年人，他当罗宾的时候阿福会强制他去睡觉以保证他的睡眠时间。
更何况时间是他自由支配的东西，而不是被这份表格强迫要求劳动，这跟被黑面具抓去挖矿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黑面具都会给苦力更多休息时间！
达米安冷哼了一声，“刺客联盟都不至于这么压榨，当然，我的训练计划比这个要稍微严格一些。”
提姆震惊了一下，然后在心里痛骂起来，“资本家都不会压榨童工！奴隶主制度早该被淘汰了！”
达米安也很愤怒，他在提姆脑海里乱窜起来，提姆忍住眩晕，一本正经地奇怪，“又不是说你，你跳什么，奴隶主的附属奴隶主？”
达米安无可辩驳，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实则愤怒到恨不得把提姆削成300片，“闭嘴吧德雷克，有新消息，你该继续中转了！”
他话音刚落，提姆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飘了出来，正好停在莉丝贝特头顶。
“莉丝贝特”无比僵硬，她的耳朵慢慢爬上了红晕。
现在轮到提姆大笑了，他狂笑了一阵子，然后高兴地凑到达米安（莉丝贝特）耳边，恶魔低语道：
“现在，这些工作都轮到你来做了。”
达米安在完成联络任务后摸鱼到晚上七点，期间他去了实验室里面的厕所一次。这也导致他僵硬到像是木偶呆滞了一个小时。
提姆这次善解人意地没有刺激他，但他不免想到了在达米安那边的莉丝贝特，希望这个洋娃娃在面对喜马拉雅雪山时能顺利点。
尴尬倒是小事，莉丝贝特能否扮演好达米安是个严峻的问题——这关系到恶魔会不会收割她的灵魂。
但提姆马上就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四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肩膀上都别着一块蓝色徽章——是巡查小队。
为首的那个身材矮小，棕色头发，眉毛上挑，皮肤惨白，眼神比不死者所罗门·格兰迪还要邪恶怪异，提姆几乎觉得此人是个活在人间的恶灵。
达米安坐着没动，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过来迎接，贝丝谄媚地低下头问好，“尊敬的京特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前来巡查？”
京特用一种砂纸摩擦的声音“嗬嗬”了两声，那似乎是他的笑，他没有看贝丝一眼，只管直愣愣地死盯住莉丝贝特。
这个人还不如哥谭下水道里那只肥鳄鱼的排泄物！达米安觉得他臭不可闻。
京特凑得更近了一些，“莉丝贝特，你总该给我看看我寄存的东西。”
达米安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他的声音是克制不住的冷淡和嫌恶，但因为他现在是莉丝贝特，他勉强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跳起来给这个排泄物一拳。
“没有，你该去别处找找，或者看看自己有没有失明。”
提姆飞过去看了看这个进来的变态，飞回去肯定地趴在达米安耳边说：“克制住，这也是你的情敌。”
达米安恨不得把这只飞来飞去的苍蝇撕成碎片。
京特摘下了口罩，他的眼神诡异到没有一丝变化，还是直愣愣的，他也没有理会达米安（莉丝贝特）冷言冷语的意思，那些话对他来说就像是空气。
他甚至微笑了一下，实质看上去更像是抖了两下嘴唇。这个人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来对达米安说：
“你该早点把它们奉献给我，这双蓝眼睛是世界的瑰宝，你知道的，小东西。”
说着，这只恶灵拧出了一个惨笑，朝“莉丝贝特”的面孔颤抖着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