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距离月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可惜,江行燃又请假了。

    她与他,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他少请一次假,她便能多看他一眼。

    下午抵达学校,在走廊与沈乐泞聊天时,沈乐泞让她看后面。

    谢纾愉转身一望,他的身影映入眼帘。

    谢纾愉激动不已。

    这一刻,光从云层中冲出。

    历史课时,谢纾愉趴在桌上闭眼,耳边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睁眼一看,风吹来,千纸鹤被吹落在地。

    历史老师熟悉的嗓音讲述着枯燥的知识。

    此时,同桌递来一张纸条。

    祝你我,皆有好果

    ——5.13

    班里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

    不,还有青春响动的旋律。

    下午举行新实验操作,班内分为好几队队伍下楼。

    谢纾愉一边排队一边闲聊,班里只有一部分人下来了。

    她很是可惜地对沈乐泞说:“我crush居然不在”

    话音刚刚落下,班上另一队队伍从食堂顶平的台阶处走下。

    江行燃从阴影中走到明亮的地方,一步一步,阳光模糊了他的脸,看不清,也不需要看清。

    今天的氛围与太阳,很好。

    她好像从未端详过他的五官,因为谢纾愉对他,从来都是感觉。

    回到教室,抽屉里有两朵专门变魔术的玫瑰花,谢纾愉在家中偶然看到,便带了过来,玫瑰花是用布做的。

    用手包裹住花,再往上一推,火焰消失,玫瑰现出。

    表白神器。

    谢纾愉想用打火机表演一次,便向周围人挨个询问。

    沈乐泞不解:“要打火机干什么?”

    谢纾愉神秘一笑,按下打火机“因为想燃烧你的心”

    沈乐泞“哟”了一声,清了清嗓,活像川剧变脸一样,一脸娇羞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了?”

    谢纾愉玩了一会,便乏味了,沈乐泞怕被火烧到,谢纾愉便把抽屉里的两朵,给了前面那两位。

    季绝和江行燃一开始不敢接。

    拿到手后玩的不易乐乎。

    “哈哈,这花在他们手中玩的好有意思”

    谢纾愉点头。

    周边的男生都互相抢着玩,假玫瑰花的花枝是用铁制作的。

    钟散,人称破坏王。

    他的桌椅没一块好的。

    这不,花到他手里没几分钟,就弯下了“脊背”

    谢纾愉假装兴师问罪“江行燃,好哇,我给你的,你就任由你朋友糟蹋啊”

    江行燃笑了笑,一点点掰回原样,可能是心中留有几分歉意。

    吹了吹那不存在的火焰,手往上一推,一朵鲜红的玫瑰出现。

    谢纾愉笑了笑“肉眼看不见的火”

    沈乐泞凑进谢纾愉“他都只给他好友变这个魔术,你作为女生,还是第一个呢”

    谢纾愉“……你也太会脑补了吧”

    沈乐泞对江行燃开玩笑“她说她也喜欢你”

    谢纾愉:嘴替!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沈乐泞哪都好,就是做事太鲁莽了,可她偏偏到自己身上时又会退缩。

    谢纾愉补救“她开玩笑的,快,给我澄清。”

    沈乐泞:“OK,我听见了”

    她对江行燃道:“她说要跟你成亲。”

    谢纾愉“……”

    救救我,救救我。

    江行燃一如既往平和,他温和地笑,让人分不清他到底信没信。

    摸不透真实想法,也猜不到他这个人。

    江行燃接话,也懒懒地开着玩笑:“家父严厉,要辜负你朋友了。”

    谢纾愉松了口气,他没信,要是信了,是不会接话的,反而会暗暗分析再做选择。

    旁边钟散等人在玩大冒险。

    “诶,扇子你输了,你去骗一个女生的钱,越卑鄙越好”马自嚼着口香糖,他与这个班的男生有点三观不一致,便格外爱找茬。

    钟散有点不耐烦“你有病?”

    “谁让你天天去沾花惹草?”马自盯着他。

    争执了一会,钟散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对嘛,输得起也要玩得起。”

    谢纾愉看了一眼,对钟散做了口型。

    钟散立马明白,往谢纾愉这走来“来,我给二位讲一个故事”

    谢纾愉抬眼示意。

    钟散:“从前,有一个人很狂妄”

    他往马自那看了一眼“后来,他死了 ”

    “狂妄死的”

    沈乐泞一下便笑出来“抱歉,笑点低,钟散,你是真不会讲故事啊,如果你是说书人,恐怕已经饿死了吧”

    “我讲的多好啊,来,给点赏钱,一角硬币就好”

    谢纾愉掏出硬币,扔到他怀中。

    钟散吹了吹硬币“任务完成”

    后来一局,马自输了。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马自,你就用刚刚自己说的那个惩罚,作为这次的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马自走到谢纾愉位置后“让一下”

    谢纾愉连忙抬凳子,等了一会,以为马自已经过去了,便又坐下了。

    “诶诶诶,我脚”

    谢纾愉站起身。

    马自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痛死我了,我脚都青了”

    他话锋一转“这样吧,你给我一块钱买雪糕吃,我就不需要你赔医疗费了”

    谢纾愉“……”

    她是什么看起来很有钱的人吗?

    一个两个专挑她来薅。

    谢纾愉反击“我不信,除非你脱一下鞋,真的受伤了,我赔医疗费”

    马自眼神飘忽不定“哎呀,教室这么多人,我不好意思”

    “没事,就我一个人看也行”

    “哎呀,还是不好意思,太羞耻了”

    谢纾愉“……”

    你还知道羞耻二字啊。

    谢纾愉转身,补道:“小卖部的雪糕涨到三块了”

    “我靠,黑商。”马自语气激动,又道:“你给我三块钱买雪糕,我就不追究你了”

    沈乐泞嫌吵“滚,别打扰我学习”

    “……”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正准备睡会儿,电话铃声响起。

    谢纾愉接通,对面不说话,就给挂断了。

    再次躺回床上,电话又响起。

    谢纾愉:“喂”

    对方:“买保险吗?”

    “不买”

    通话结束。

    谢纾愉迷迷糊糊挂断电话,没在意电话那头的声线。

    她继续趴回床上,还是那个号码,谢纾愉恼火,有完没完,本来昨天就睡得晚。

    对方:“买保险吗?”

    谢纾愉:“不买不买”

    两秒过后,她脑子终于清晰了,回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身线。

    谢纾愉试探地唤了句“爸?”

    “诶,吉祥物”谢执带着低低的磁性声线传来时,谢纾愉满脸黑线。

    她无语“你换新号码了?刚刚骗我干嘛?”

    “就逗一逗你”

    谢纾愉“……”

    这位要是再逗一次,谢纾愉就要将他的新号码拉黑了。

    他竟然无聊到在自己身上找乐子了。

    学校晚自习,沈乐泞将镜子关关合合,唉声叹气,她一直因为脸上的痘坑而烦恼。

    “我这样,别说追我的心上人了,哪怕是看他,我都不敢了”

    其实她的皮肤很是白皙,只是有点小缺陷罢了。

    谢纾愉宽慰“分明可爱的紧,你就听钟散瞎说,爱一个人,是看心”

    沈乐泞:“可我是看脸”

    谢纾愉:“额……”

    “你看脸,那过几年不见,你又还能爱多久”谢纾愉叹道。

    沈乐泞撑着下巴“反正我渣,没长久爱过谁”

    沈乐泞又看了眼镜子,欲哭无泪。

    谢纾愉不知该如何安慰。

    沈乐泞凑进谢纾愉“你可以帮我问问男生,我长相如何,女生那都是夸我的,我有点不自信。”

    谢纾愉:“行”

    “钟散,评价一下,她不玻璃心”谢纾愉挑了个惯会“哄”女生的。

    钟散很是油嘴滑舌“比杨玉环还美,古代四大美女之一。”

    沈乐泞微笑:“嗯,对”

    她又转向谢纾愉“找个诚实的,不会讨好人的”

    谢纾愉望向江行燃。

    斜前方的江行燃坐姿慵懒地转着笔。

    谢纾愉问江行燃“男生会在意痘坑这种小细节吗?”

    他说:“会的”

    他又转过来补了句“但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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