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雅】旅游小记·萨嘎县篇
日喀则市，萨嘎县。
萨嘎，在藏语里的意思是“可爱的地方”。
“和撒加的名字发音一样呢。”纱织笑着道，“这么说，撒加也是可爱的人啦。”
撒加开着车，微笑回答：“一个是藏语，一个是希腊语，两者是不同的。”
“那可不一定。”纱织道，“你的名字是史昂取的，史昂精通藏语，在起名时未必没有考虑。”
她越说越肯定，点头道：“对，一定是这样，因为婴儿时期的你太可爱了，所以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Saga。 ”
“人类在婴儿时期都很可爱，我不觉得我能拥有这份殊荣。”撒加仍是好脾气地笑着，回应她的话，“用加隆的话来说，我从小到大都是个无趣的人。”
“是这样吗？”纱织惊异，“可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很无趣，我——我觉得你很可爱！”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撒加偏头看她一眼：“你是认真的？”
她认真地点头。
他闻言，淡淡笑开，笑容像天山雪莲，高洁、迷人：“那么，我应该说一声多谢。”
纱织带着一半的矜持莞尔：“不客气。”他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萨嘎寺位于萨嘎本波山下，是一座藏传佛教萨嘎派寺院，也是萨嘎派的主寺。
两人在寺庙里游览，纱织一边看着墙上的壁画，假装自己看懂了画中的图案，一边和撒加闲聊藏传佛教的种种事宜。
谈起活佛转世时，她四下看了看，避开一位洒扫的僧人，小声和他咬着耳朵——这样形容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以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如果撒加不俯身迁就，她就算踮着脚也没法够到他耳边——“听穆说，有些教派的活佛转世，并不是正常转世，而是夺舍……算起来，是属于邪法的一种……”
撒加不动声色地微笑，揽过她的腰，带她避开一块凹陷的石板：“大体上，还是很正规的。”
“是啊，因为有《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嘛。”她应道，“太不正规的话，会从源头就开始掐断吧。”
“听起来，你似乎赞成这种管理？”
“撒加不赞成吗？”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不受控制的宗教是可怕的。不过这是我本人的观点，从普通人的视角出发，可你不是。身为神明，却要受到人类政府的管辖，你不会觉得被冒犯吗？”
纱织摇头：“可能因为我在人间长大吧，比起神明，我更倾向于人类——说实话，对于那些没事找事的希腊神明，我实在没有什么归属感和认同感。”
“就像城户纱织之于雅典娜？”
“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纱织，这是我的名字，独属于我的名字，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纱织背过手，看向他，紫色的长发荡出优美的弧度，像一片盛放的薰衣草。
撒加笑着领她转进另外一条走廊：“我想，我能够理解。”
他清晰、优雅、温柔地唤她：“纱织。”
纱织清凌凌笑了。
她重新回到活佛转世的话题：“所以对于这种管理，我接受良好，甚至觉得让圣域照着实施也不错。免得在我之后的某一代雅典娜忽然变了想法，从守护大地变成毁灭大地，就像曾经的你那样。”
“圣战已经结束，轮回已经停止，不会再有转世了。”
“只是目前结束而已，谁知道后来会怎么样？影视剧的套路不都是这样嘛，好不容易打倒了最终大boss，又冒出来一个更大的boss——”纱织比划着手势。
撒加捧场地听着：“所以你准备怎么实施，让希腊政府来管理圣域吗？我恐怕一次轮回还没有结束，希腊政府就已经倒台了。”
“只要能够持续上台稳定的政府，中间偶尔几年的倒台不算什么大事。”
“这恐怕很难，不是每一个国家都能诞生强有力的政府，并且把握好干涉的尺度。”
“撒加不信任希腊政府吗？”
“不委婉地说，是的。”
“那就换一个国家嘛。”纱织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反正现在的希腊已经不是古希腊了，本土信仰全部流失，圣域也不是真的在希腊，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更改它的地点——换到这里来怎么样？”
“这里吗？”
“对，这里。”
撒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不出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亦或者根本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纱织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兴致勃勃地策划起来：“史昂最近不是当选代表了嘛？正好可以当个中间人，反正他同时也是圣域教皇，交给他办这件事最合适……”
萨嘎县以温泉著名，开设有多家温泉旅馆，纱织选择了好评最多的一家，和撒加享受了一次鸳鸯浴。
蒸腾的热气中，她搂住他的脖颈，夹住他的腰，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伏，娇笑着，发出舒适的吟哦。
中场休息时，她靠着他的胸膛，仰起头问他：“你觉得史昂会答应吗？”
“答应什么？”他抹去她脸上的水珠，有水蒸气凝结的，有热出来的，也有哭出来的。
“把圣域搬到这里，建立雅典娜转世管理办法。”她主动往他的掌心里蹭。
他失笑：“你还在想这事？”
“是啊，因为这件事很重要……”她舒适地闭上眼，像一只被挠下巴的小猫咪，声音也变娇腻了。如果她有尾巴，此时此刻一定已经缠上了他的腰，唔，或许她真的可以装上一条尾巴？他会喜欢吗？
撒加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即使她没有猫尾巴，不管是假的还是真的，他都喜欢她。
旅馆的条件一般，胜在人少，清净。
纱织靠着枕头，和撒加一起躺在被窝里刷剧，她负责看剧，他负责陪她。
看的是搞笑剧，充满经典美式幽默，她几乎隔一会儿就会被逗笑，笑的时候一边想着这梗真好笑，一边想着他怎么不笑，他的笑点怎么这么高，他什么时候才能笑，这样显得她笑点好低好傻，他能不能笑一次，淡淡的微笑不算笑……
就这样看了半个小时，剧情发展到主人公又要经历社会性死亡，她按下暂停键，再一次提起之前的话题：“你觉得史昂会同意吗？”
他还是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教皇大人一定会很惊讶。”
她突发奇想：“要不我给他发个消息，问一问？”
他终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回答：“还是不要打扰教皇大人了。”
“打扰吗？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她无辜地睁大双眼。
撒加笑着唤她：“纱织。”
纱织喜欢他这样唤她，因为这通常表示他不赞成她做某件事，但出于对她的喜欢而选择了放任，宠着她任性胡闹。
这种时候，她如果乖乖听话，就太浪费他的宠溺了。
她立即给史昂发送了消息。
大约十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同一时间，撒加也收到了一条消息。
纱织收到的是一条祝福，祝她和撒加在西藏玩得开心。
撒加收到的是一份唠叨，责问他和女神聊了什么，以至于让她产生了如此荒谬的想法，老父亲表示很失望，原本还以为他会管住她，鉴于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恋人关系，没想到他陪着她胡闹，以后少和她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既然不把她当女神看就认认真真当做小女孩看，别引导歪了人家的思想……以下省略数字。
纱织靠着撒加的胳膊，一行行看过去，忍不住唇边的笑意：“这么说，史昂终于同意我们的交往了？”
他温和回答：“看起来是的。”
她兴高采烈地笑开：“你看，我就说，这件事很重要——”
撒加用温柔的微笑作为回答。
纱织看了他的笑容几秒，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撒加问她：“你不看剧了？”
“不，”她回答，“我现在要亲你。”
—旅游小记·萨嘎县篇·完—
萨嘎，在藏语里的意思是“可爱的地方”。
“和撒加的名字发音一样呢。”纱织笑着道，“这么说，撒加也是可爱的人啦。”
撒加开着车，微笑回答：“一个是藏语，一个是希腊语，两者是不同的。”
“那可不一定。”纱织道，“你的名字是史昂取的，史昂精通藏语，在起名时未必没有考虑。”
她越说越肯定，点头道：“对，一定是这样，因为婴儿时期的你太可爱了，所以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Saga。 ”
“人类在婴儿时期都很可爱，我不觉得我能拥有这份殊荣。”撒加仍是好脾气地笑着，回应她的话，“用加隆的话来说，我从小到大都是个无趣的人。”
“是这样吗？”纱织惊异，“可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很无趣，我——我觉得你很可爱！”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撒加偏头看她一眼：“你是认真的？”
她认真地点头。
他闻言，淡淡笑开，笑容像天山雪莲，高洁、迷人：“那么，我应该说一声多谢。”
纱织带着一半的矜持莞尔：“不客气。”他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萨嘎寺位于萨嘎本波山下，是一座藏传佛教萨嘎派寺院，也是萨嘎派的主寺。
两人在寺庙里游览，纱织一边看着墙上的壁画，假装自己看懂了画中的图案，一边和撒加闲聊藏传佛教的种种事宜。
谈起活佛转世时，她四下看了看，避开一位洒扫的僧人，小声和他咬着耳朵——这样形容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以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如果撒加不俯身迁就，她就算踮着脚也没法够到他耳边——“听穆说，有些教派的活佛转世，并不是正常转世，而是夺舍……算起来，是属于邪法的一种……”
撒加不动声色地微笑，揽过她的腰，带她避开一块凹陷的石板：“大体上，还是很正规的。”
“是啊，因为有《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嘛。”她应道，“太不正规的话，会从源头就开始掐断吧。”
“听起来，你似乎赞成这种管理？”
“撒加不赞成吗？”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不受控制的宗教是可怕的。不过这是我本人的观点，从普通人的视角出发，可你不是。身为神明，却要受到人类政府的管辖，你不会觉得被冒犯吗？”
纱织摇头：“可能因为我在人间长大吧，比起神明，我更倾向于人类——说实话，对于那些没事找事的希腊神明，我实在没有什么归属感和认同感。”
“就像城户纱织之于雅典娜？”
“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纱织，这是我的名字，独属于我的名字，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纱织背过手，看向他，紫色的长发荡出优美的弧度，像一片盛放的薰衣草。
撒加笑着领她转进另外一条走廊：“我想，我能够理解。”
他清晰、优雅、温柔地唤她：“纱织。”
纱织清凌凌笑了。
她重新回到活佛转世的话题：“所以对于这种管理，我接受良好，甚至觉得让圣域照着实施也不错。免得在我之后的某一代雅典娜忽然变了想法，从守护大地变成毁灭大地，就像曾经的你那样。”
“圣战已经结束，轮回已经停止，不会再有转世了。”
“只是目前结束而已，谁知道后来会怎么样？影视剧的套路不都是这样嘛，好不容易打倒了最终大boss，又冒出来一个更大的boss——”纱织比划着手势。
撒加捧场地听着：“所以你准备怎么实施，让希腊政府来管理圣域吗？我恐怕一次轮回还没有结束，希腊政府就已经倒台了。”
“只要能够持续上台稳定的政府，中间偶尔几年的倒台不算什么大事。”
“这恐怕很难，不是每一个国家都能诞生强有力的政府，并且把握好干涉的尺度。”
“撒加不信任希腊政府吗？”
“不委婉地说，是的。”
“那就换一个国家嘛。”纱织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反正现在的希腊已经不是古希腊了，本土信仰全部流失，圣域也不是真的在希腊，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更改它的地点——换到这里来怎么样？”
“这里吗？”
“对，这里。”
撒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不出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亦或者根本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纱织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兴致勃勃地策划起来：“史昂最近不是当选代表了嘛？正好可以当个中间人，反正他同时也是圣域教皇，交给他办这件事最合适……”
萨嘎县以温泉著名，开设有多家温泉旅馆，纱织选择了好评最多的一家，和撒加享受了一次鸳鸯浴。
蒸腾的热气中，她搂住他的脖颈，夹住他的腰，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伏，娇笑着，发出舒适的吟哦。
中场休息时，她靠着他的胸膛，仰起头问他：“你觉得史昂会答应吗？”
“答应什么？”他抹去她脸上的水珠，有水蒸气凝结的，有热出来的，也有哭出来的。
“把圣域搬到这里，建立雅典娜转世管理办法。”她主动往他的掌心里蹭。
他失笑：“你还在想这事？”
“是啊，因为这件事很重要……”她舒适地闭上眼，像一只被挠下巴的小猫咪，声音也变娇腻了。如果她有尾巴，此时此刻一定已经缠上了他的腰，唔，或许她真的可以装上一条尾巴？他会喜欢吗？
撒加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即使她没有猫尾巴，不管是假的还是真的，他都喜欢她。
旅馆的条件一般，胜在人少，清净。
纱织靠着枕头，和撒加一起躺在被窝里刷剧，她负责看剧，他负责陪她。
看的是搞笑剧，充满经典美式幽默，她几乎隔一会儿就会被逗笑，笑的时候一边想着这梗真好笑，一边想着他怎么不笑，他的笑点怎么这么高，他什么时候才能笑，这样显得她笑点好低好傻，他能不能笑一次，淡淡的微笑不算笑……
就这样看了半个小时，剧情发展到主人公又要经历社会性死亡，她按下暂停键，再一次提起之前的话题：“你觉得史昂会同意吗？”
他还是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教皇大人一定会很惊讶。”
她突发奇想：“要不我给他发个消息，问一问？”
他终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回答：“还是不要打扰教皇大人了。”
“打扰吗？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她无辜地睁大双眼。
撒加笑着唤她：“纱织。”
纱织喜欢他这样唤她，因为这通常表示他不赞成她做某件事，但出于对她的喜欢而选择了放任，宠着她任性胡闹。
这种时候，她如果乖乖听话，就太浪费他的宠溺了。
她立即给史昂发送了消息。
大约十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同一时间，撒加也收到了一条消息。
纱织收到的是一条祝福，祝她和撒加在西藏玩得开心。
撒加收到的是一份唠叨，责问他和女神聊了什么，以至于让她产生了如此荒谬的想法，老父亲表示很失望，原本还以为他会管住她，鉴于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恋人关系，没想到他陪着她胡闹，以后少和她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既然不把她当女神看就认认真真当做小女孩看，别引导歪了人家的思想……以下省略数字。
纱织靠着撒加的胳膊，一行行看过去，忍不住唇边的笑意：“这么说，史昂终于同意我们的交往了？”
他温和回答：“看起来是的。”
她兴高采烈地笑开：“你看，我就说，这件事很重要——”
撒加用温柔的微笑作为回答。
纱织看了他的笑容几秒，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撒加问她：“你不看剧了？”
“不，”她回答，“我现在要亲你。”
—旅游小记·萨嘎县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