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雅】小骗子（9）
菲利克斯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你来得正好。”加隆冷冷一笑，“你的儿子偷了你女朋友的项链，你自己看着办吧。”
撒加看了一眼弟弟，把目光转向菲利克斯：“怎么回事？”
不是质问的口吻，却听得菲利克斯一阵心惊肉跳，慌忙分辩：“不——我没有！我没偷东西！”
“没偷？”加隆嘲讽，“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菲利克斯脸色一白，握紧手心里的项坠，嗫嚅：“这、这是……”
顺着加隆的话，撒加看向他握成拳的右手，微微凝神，示意他回答。
菲利克斯的脸色愈发苍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是……是……”
加隆冷笑着，替他说出了答案：“是雅典娜不久前丢失的那条项链。”
撒加看着他，波澜不惊道：“是这样吗？”
菲利克斯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撒加无声看了他几秒，朝他伸出手。
这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菲利克斯脸庞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不！爸爸！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撒加平静道：“把项链给我看看。”
菲利克斯的身体有些摇晃。
他想要拒绝，想要解释，想要跑走，但最终，他微微颤抖着举起手，将项链递给了父亲。
白金的链条流淌着绮丽的光，似银河在撒加的指间倾泻，蓝宝石项坠如星辰般耀眼。
撒加瞥目，神色起了细微的变化。
菲利克斯看在眼里，心慌不已地开口：“我——我可以解释——”
他的话没有说完。
被一个疑惑的女声打断：“撒加？加隆？菲利克斯？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声音柔婉动听，犹如天籁，却让菲利克斯如坠冰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了。
女神素手轻拂窗帘，迈步走进。
她穿着华美的礼服裙，戴着名贵的首饰，浑身上下散发着典雅的气质，美得惊人。
只除了她的颈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点缀。
菲利克斯的心绝望地收缩起来。
“不……”他几不可闻地开口，“我没有……”
纱织关切地看向他：“怎么了，菲利克斯？你身体难受吗？”
加隆发出一声嗤笑。
“加隆？”
“没什么。”他懒洋洋地开口，朝阳台外走去，“没事，我就是过来转转，转完就走，你们一家三口继续。”
在纱织表现出自己受到冒犯之前，他停下脚步，看向她道：“哦，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你的项链找到了，就在我哥哥手上。至于它是怎么被找到的——”
他一笑，没有下文，转身离开了阳台。
纱织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撒加：“他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撒加没有多言：“不用管他。”
纱织越发疑惑，但在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目光落在他的手心，发出一声惊喜的询问：“你找到我的项链了？”
菲利克斯的心脏被恐惧攥住。
他面色苍白地看向父亲，充满绝望地祈求着。
撒加对上纱织的目光，安静两秒，应道：“是的。”
菲利克斯的全身在一瞬间被冻住。
纱织绽开明媚的笑颜：“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撒加！我刚才着急坏了，担心无法找着它。我太粗心大意了，这是你送我的项链，意义非凡，不该——”
撒加微笑着打断她的话：“致辞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来替你戴上，好吗？”
纱织欣然答应。
在菲利克斯毫无焦距的注视下，撒加靠近纱织，低下头，抬起手，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给她戴上了项链。
纱织的脖颈白皙而柔嫩，搭配精致的项链与闪耀的蓝宝石，使她的碧眸熠熠生辉，仿佛蕴藏了漫天的星辰。
她看向撒加，漾出一个动人的笑。
撒加轻轻吻上她的脸颊。
“你的美丽，比日月都要耀眼。”
纱织双颊娇红地笑了，像饮了一杯醉人的葡萄酒，伸手攀上他的胸膛，低吟：“撒加……”
撒加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同她说话：“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和菲利克斯谈。”
纱织一惊，终于想起他们不是独处，阳台里还有个人——还是个孩子，撒加的孩子——在看着他们。
霎时，她的双颊一片火辣，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手，低着头转过身，无措地应了一声：“好、好……”
她步伐慌乱地迈出几步，又停下，背对着他，含羞带笑地道：“你……和菲利克斯谈完之后，能过来找我吗？”
她回眸，嫣然一笑：“我们很久……都没有……”
撒加温柔微笑：“我会的。”
纱织离开了。
阳台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菲利克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他应该感到庆幸，他的父亲没有指认他是小偷，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赶出圣域，不再有实施计划的机会。
可是他失去了项链……妈妈留给他的项链……这是妈妈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他怎么能失去呢？即使、即使它本来就属于——
撒加朝菲利克斯摊开手掌。
项链静静地躺着，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菲利克斯的视线缓缓聚焦。
然后，他愣住了。
“收好它。”他的父亲道。
他还是愣着。
几秒钟后，才抬起头，怔怔开口：“这是……”
撒加道：“你的项链。”
“可——可是——它不是——”
“在来到阳台之前，我已经找到了那条丢失的项链。”
菲利克斯呆呆地看着撒加。
撒加回以温和的注视，与他记忆中父亲的面孔重合：“你叫什么名字？”
在菲利克斯意识到之前，泪水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涌出。
他在一片迷蒙的世界中，哽咽着开口：“爸爸……！”
云朵被风吹走，月光照亮阳台。
小方桌旁，菲利克斯拿手指蘸了柠檬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这就是我的名字。”
撒加看着方方正正的四个汉字，微微一笑：“城户久清？是个好名字。你妈妈起的？”
菲利克斯轻声应话：“嗯，妈妈说，要沿袭家族的传统……至于菲利克斯的英文名，则是爸爸取的，因为和‘久清’的发音很像，为了方便记忆……”
撒加持有不同的想法：“菲利克斯在英文里代表幸运，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不仅仅是为了方便记忆。”
菲利克斯的眼睛有些湿润：“嗯，我知道……”
撒加询问他：“那么我现在该叫你久清，还是菲利克斯？”
他道：“菲利克斯就好……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只有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会喊我的日文名……”
“你在日本上学？”
“上过两年幼儿园，后来去了美国，再后来去了中国，最后——”
回想起后来发生的事情，菲利克斯忍不住垂下头，声音也跟着变得低落：“我没有再上过学，就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撒加温柔地看着他。
伸手，轻抚他的发心：“然后，你就来到了这里，是吗？”
“你来得正好。”加隆冷冷一笑，“你的儿子偷了你女朋友的项链，你自己看着办吧。”
撒加看了一眼弟弟，把目光转向菲利克斯：“怎么回事？”
不是质问的口吻，却听得菲利克斯一阵心惊肉跳，慌忙分辩：“不——我没有！我没偷东西！”
“没偷？”加隆嘲讽，“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菲利克斯脸色一白，握紧手心里的项坠，嗫嚅：“这、这是……”
顺着加隆的话，撒加看向他握成拳的右手，微微凝神，示意他回答。
菲利克斯的脸色愈发苍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是……是……”
加隆冷笑着，替他说出了答案：“是雅典娜不久前丢失的那条项链。”
撒加看着他，波澜不惊道：“是这样吗？”
菲利克斯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撒加无声看了他几秒，朝他伸出手。
这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菲利克斯脸庞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不！爸爸！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撒加平静道：“把项链给我看看。”
菲利克斯的身体有些摇晃。
他想要拒绝，想要解释，想要跑走，但最终，他微微颤抖着举起手，将项链递给了父亲。
白金的链条流淌着绮丽的光，似银河在撒加的指间倾泻，蓝宝石项坠如星辰般耀眼。
撒加瞥目，神色起了细微的变化。
菲利克斯看在眼里，心慌不已地开口：“我——我可以解释——”
他的话没有说完。
被一个疑惑的女声打断：“撒加？加隆？菲利克斯？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声音柔婉动听，犹如天籁，却让菲利克斯如坠冰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了。
女神素手轻拂窗帘，迈步走进。
她穿着华美的礼服裙，戴着名贵的首饰，浑身上下散发着典雅的气质，美得惊人。
只除了她的颈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点缀。
菲利克斯的心绝望地收缩起来。
“不……”他几不可闻地开口，“我没有……”
纱织关切地看向他：“怎么了，菲利克斯？你身体难受吗？”
加隆发出一声嗤笑。
“加隆？”
“没什么。”他懒洋洋地开口，朝阳台外走去，“没事，我就是过来转转，转完就走，你们一家三口继续。”
在纱织表现出自己受到冒犯之前，他停下脚步，看向她道：“哦，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你的项链找到了，就在我哥哥手上。至于它是怎么被找到的——”
他一笑，没有下文，转身离开了阳台。
纱织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撒加：“他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撒加没有多言：“不用管他。”
纱织越发疑惑，但在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目光落在他的手心，发出一声惊喜的询问：“你找到我的项链了？”
菲利克斯的心脏被恐惧攥住。
他面色苍白地看向父亲，充满绝望地祈求着。
撒加对上纱织的目光，安静两秒，应道：“是的。”
菲利克斯的全身在一瞬间被冻住。
纱织绽开明媚的笑颜：“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撒加！我刚才着急坏了，担心无法找着它。我太粗心大意了，这是你送我的项链，意义非凡，不该——”
撒加微笑着打断她的话：“致辞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来替你戴上，好吗？”
纱织欣然答应。
在菲利克斯毫无焦距的注视下，撒加靠近纱织，低下头，抬起手，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给她戴上了项链。
纱织的脖颈白皙而柔嫩，搭配精致的项链与闪耀的蓝宝石，使她的碧眸熠熠生辉，仿佛蕴藏了漫天的星辰。
她看向撒加，漾出一个动人的笑。
撒加轻轻吻上她的脸颊。
“你的美丽，比日月都要耀眼。”
纱织双颊娇红地笑了，像饮了一杯醉人的葡萄酒，伸手攀上他的胸膛，低吟：“撒加……”
撒加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同她说话：“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和菲利克斯谈。”
纱织一惊，终于想起他们不是独处，阳台里还有个人——还是个孩子，撒加的孩子——在看着他们。
霎时，她的双颊一片火辣，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手，低着头转过身，无措地应了一声：“好、好……”
她步伐慌乱地迈出几步，又停下，背对着他，含羞带笑地道：“你……和菲利克斯谈完之后，能过来找我吗？”
她回眸，嫣然一笑：“我们很久……都没有……”
撒加温柔微笑：“我会的。”
纱织离开了。
阳台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菲利克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他应该感到庆幸，他的父亲没有指认他是小偷，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赶出圣域，不再有实施计划的机会。
可是他失去了项链……妈妈留给他的项链……这是妈妈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他怎么能失去呢？即使、即使它本来就属于——
撒加朝菲利克斯摊开手掌。
项链静静地躺着，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菲利克斯的视线缓缓聚焦。
然后，他愣住了。
“收好它。”他的父亲道。
他还是愣着。
几秒钟后，才抬起头，怔怔开口：“这是……”
撒加道：“你的项链。”
“可——可是——它不是——”
“在来到阳台之前，我已经找到了那条丢失的项链。”
菲利克斯呆呆地看着撒加。
撒加回以温和的注视，与他记忆中父亲的面孔重合：“你叫什么名字？”
在菲利克斯意识到之前，泪水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涌出。
他在一片迷蒙的世界中，哽咽着开口：“爸爸……！”
云朵被风吹走，月光照亮阳台。
小方桌旁，菲利克斯拿手指蘸了柠檬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这就是我的名字。”
撒加看着方方正正的四个汉字，微微一笑：“城户久清？是个好名字。你妈妈起的？”
菲利克斯轻声应话：“嗯，妈妈说，要沿袭家族的传统……至于菲利克斯的英文名，则是爸爸取的，因为和‘久清’的发音很像，为了方便记忆……”
撒加持有不同的想法：“菲利克斯在英文里代表幸运，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不仅仅是为了方便记忆。”
菲利克斯的眼睛有些湿润：“嗯，我知道……”
撒加询问他：“那么我现在该叫你久清，还是菲利克斯？”
他道：“菲利克斯就好……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只有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会喊我的日文名……”
“你在日本上学？”
“上过两年幼儿园，后来去了美国，再后来去了中国，最后——”
回想起后来发生的事情，菲利克斯忍不住垂下头，声音也跟着变得低落：“我没有再上过学，就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撒加温柔地看着他。
伸手，轻抚他的发心：“然后，你就来到了这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