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穿越者占据纱织的身体后（16）
面对他认真的神色，纱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无措道：“不、不，你考虑得很有道理，艾俄洛斯哥哥，只是——也许，我是说也许，车田正美就是一名普通的漫画家呢？而我们就是他创造出来的角色——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艾俄洛斯愣了一下：“你是说，我们是虚构出来、生活在漫画中的人物？就像苏小姐说的那样，是——纸片人？”他有些生涩地引用这一词汇。
纱织点点头。
艾俄洛斯陷入了思考。
纱织则凝视着他，陷入了困惑中。
因为她发现，他只是在单纯地思考，思考他们是虚构人物的可能性有多大，没有任何痛苦或不可置信的神色。不像撒加，在向她讲述这件事时，即使没有明显的失神，也能让她察觉到他的迷茫，包括她自己也有些恍惚，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在纱织的困惑中，艾俄洛斯结束了思考，道：“或许吧，有这个可能性，毕竟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问题，除非我们亲自去问一问那位漫画家。”
“是啊，没有办法证明……”她喃喃附和。
艾俄洛斯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关切问道：“怎么了？”
“哦，”她定定神，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对于我们可能会是虚构人物，艾俄洛斯哥哥接受良好，似乎不认为这是一桩大事……”
“是吗？”艾俄洛斯有些意外，不知是意外于她的询问，还是意外于他自己的心态，“唔，大概是因为，我不认为这有多么重要吧。无论是否虚构，对于我们自身而言，所处的世界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于苏小姐和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除非你准备带领我们打破第四面墙，向创造我们的神明发起冲锋。”他开了一句玩笑。
让纱织忍俊不禁：“是个不错的主意，已经打倒了波塞冬和哈迪斯，再打倒位于盒子外面的神明，很符合影视剧的经典挑战套路。只是，艾俄洛斯哥哥，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很虚无吗？仔细想想，我们都是虚构的人物，一举一动、所思所想，看似发自内心，实际都受到他人的操控……”
感受到她迷茫的内心，艾俄洛斯温柔了眉眼，拉过她的手，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握住、包裹：“像我们现在这样，也是受到他人的操控吗？如果是，那又如何呢？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认为这并非出于我的本心，而是剧情需要吗？”
纱织下意识否认：“不，我喜欢你这样——”
话至一半，她忽而一怔，于刹那间感到豁然开朗，徘徊多时的迷雾散去，眸中盈起星辰的亮光：“我明白了——”
她倚入艾俄洛斯的怀里，环抱他结实的腰际，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体内暖意涓涓流淌，汇聚成温馨洋溢的幸福。
漫画也好，纸片人也好，只要在这一刻，他们之间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艾俄洛斯搂住纱织，声音里含着温柔而关切的笑意：“你明白就好。”
说话间，他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耳畔，让纱织的脸颊也跟着发热，心头一阵发痒，好似下了一场濛濛春雨，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要破土而出。
她有些晕晕乎乎地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是盒子外面的神明让她变成这样的吗？虽然她并不讨厌，但是感觉好奇怪……
正当纱织陷入奇异的情绪中时，艾俄洛斯开口道：“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假使我们生活在一部漫画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唤回了她的部分神智：“……为什么这么说？”
他松开一点怀抱，笑着低下头看向她：“因为一部风靡全球的人气作品，尤其是漫画作品，绝大多数有着积极正面的价值观，不管中间历经多少波折，最后的结局也一定会是好的。这对于我们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纱织因为他的拉开距离而感到失落，又因为他的笑容而觉得温暖，莞尔道：“的确如此，你总能发现事情美好的一面，我该早些和你谈谈的，艾俄洛斯哥哥，这样我就不用纠结那么久了。”
闻言，他关切道：“你很苦恼这件事吗？”
她摇摇头，让他放心：“只是时间久，程度并不深，倒是撒加……他一向喜欢思考哲学的问题，在这种事上，他只会比我想得更多、更深，我有些担心他……”
艾俄洛斯微微凝眉：“那我去和他谈谈？不过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我曾经以为我和他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后来才发现那是我的一厢情愿，尤其是现在……”
他瞥了一眼怀中的少女，那双动人的蓝色眸子里，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充满爱意的小宇宙、纯洁无暇的心灵与无与伦比的美貌在她身上完美结合，足以令世间一切男子倾心，哪怕是圣斗士也不例外。
“艾俄洛斯哥哥？”纱织不解地看着他，碧蓝的眼眸宛若清澈的湖水，闪烁着柔和的光辉。
艾俄洛斯回过神，微微一笑，隐去心底的波澜，道：“没什么……我是在想，与其我或者你去和他单独谈，不如召集所有人一起讨论。鉴于苏小姐没有离开这个时空，很可能卷土重来，并利用这件事扰乱大家的心智，不如早点开诚布公，这样也能更早地商谈出应对的策略。”
纱织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召开会议。到时如果大家情绪激动，还要麻烦你来稳住场面，艾俄洛斯哥哥。”
艾俄洛斯含笑应下：“我会的，不过这样的情景恐怕不会出现，大家都经历过生与死，再多一个盒子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佯作不满：“艾俄洛斯哥哥的意思是，只有我多愁善感、心智脆弱，接受不了在自己之外还有维度更高的神明吗？”
艾俄洛斯自然清楚她不是在真的生气，他陪伴着她从小长大，见识过她的全部模样，哪里会分辨不出她的神色？对于她的把戏更是心知肚明，当下配合地笑着安抚：“不，当然不是……”
一阵轻松的说笑过后，美衣敲门提醒，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启程前往上海开会，请纱织小姐做好准备。
纱织应了一声，看向艾俄洛斯，询问他还有没有要汇报的事。
艾俄洛斯摇摇头，表示没有，并道：“需要我陪你去上海吗？”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纱织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遗憾地拒绝：“不，不用了，有加隆陪着我就够了。这次的国际会议十分重要，德米特里先生会亲自出席，艾俄洛斯哥哥恐怕不适合到场。还有梭罗集团也会参加，我需要加隆去探探朱利安和苏兰特的口风，看看他们受苏小姐的影响有多深。”
不同于波塞冬的深恶痛绝，朱利安对加隆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后者在梭罗集团的运行上出过不少力，还救过几次他的命，避免他牺牲在家族的内斗下，虽然后来也险些坑害了他的性命……
至于苏兰特，看在曾经是同僚的份上，哪怕这个同僚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他衷心效命的海皇陛下，差点因为一己之私而让整个海界陪葬，应该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吧？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纱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加隆对艾俄洛斯有一股敌意。她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的错觉，也不知道这敌意是从哪来的，是从前就有还是现在才有，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他们相处得太久比较好……不然她完全可以带两名贴身保镖，以黄金圣斗士的能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纱织的想法，艾俄洛斯全然不知，他接受了她的说法，预祝她一切顺利，并叮嘱道：“如果父亲来找你，你只需要和他谈论商业相关的事情就行，别的什么都不要谈。家族里的占星师最近有了新的发现，父亲已经找了艾欧里亚两次，我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总之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纱织点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之后，艾俄洛斯准备离开，纱织目送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叫住他道：“等等！艾俄洛斯哥哥！”
艾俄洛斯转过身：“怎么了？”
“我——”她张张口，有些尴尬地涨红了脸。身为一名矜持的淑女，她实在不该问出这种话，但她真的很在意，很想要知道，所以最终让情感战胜了理智，结结巴巴地道，“之前、之前苏小姐想要去海界的时候，艾俄洛斯哥哥你……是通过什么方法留住她、她在圣域的？”
这话一出，不仅纱织面红耳赤，艾俄洛斯也登时变得尴尬起来，重重呛了一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咳！我——”
看着他的反应，纱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向光明磊落，从来没有这么无措的时候，究竟对苏小姐做了什么，才会出现这副模样？难道说……
仿佛要印证纱织的不好想法，艾俄洛斯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走到她的跟前，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诚恳又犹豫地看着她，道：“纱织，请你相信，我当时做出的一切，都是在苏小姐的能力影响下，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闻言，纱织感到一阵晕眩，心沉甸甸地往下坠去。她有些绝望地想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艾俄洛斯哥哥说出这种话……
她勉强维持住平静的神色，等待着对方的下文，然而，艾俄洛斯却陷入了沉默，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又或者是不想说、不愿说……不敢说。
就在纱织的心沉到最底，忍不住要苍白了脸色时，艾俄洛斯忽然俯下身，捧起她的脸庞，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湿润的吻。
纱织呆住了。
艾俄洛斯不是没有这么吻过她，在她的童年时期，每当她清晨醒来、夜晚睡前，他总会给她一个额头吻，附上一个温暖的微笑和一声温柔的招呼，后来，随着她逐渐长大，有了性别意识，他就不再这么做了。
无论她如何表示，他是她最亲爱的兄长、最看重的家人，他亲吻她的额头再正常不过，他也只是笑着抚摸她的头，以此来作为代替，只有在她过生日和新年以及经历重大变故的时候亲吻她，比如在爷爷过世时安慰悲伤痛苦的她，在举办银河擂台赛前安抚焦虑紧张的她。
还有封印波塞冬后，她带着重伤昏迷的加隆回到圣域，询问他这么做是对是错，她到底要不要原谅这个害死了无数人的混账，受害者还在不断增加，罪魁祸首却即将获得宽恕，被赐予黄金圣斗士的荣耀，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时，灵魂状态的艾俄洛斯微笑着表示，她的心中早有答案，而他会一如既往地坚定支持她，并亲吻了她的额头作为鼓励……那是他最后一次亲吻她，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直到后来冥王军来袭，她赴死潜入冥界，他燃烧灵魂打破叹息之墙，他们都没能再见上面，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
而现在，艾俄洛斯又一次亲吻了她，并且是好端端的、活生生的他，不再是温暖却让她感到悲伤的金色灵魂，不再是缥缈虚无的气息，而是阳光又清新，仿佛大雨冲刷过后焕然一新的绿叶，编织成桂冠戴在她的发间。
纱织忽然落下泪来。
艾俄洛斯吓了一跳，慌忙直起身松手后退两步，迭声朝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举止轻浮，冒犯了你！我——”
纱织连连摇头，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道：“不，你不要误会，艾俄洛斯哥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我终于能像现在这样抱住你，而不是触摸不到你的一丝存在……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艾俄洛斯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缓缓放松，他温柔地抱住她，梳理着她的长发，一如多年前讲故事哄她入睡般安抚：“我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不离开……”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现在终于能告诉你——”他柔声在她耳边诉语。
“——我回来了，纱织。”
艾俄洛斯愣了一下：“你是说，我们是虚构出来、生活在漫画中的人物？就像苏小姐说的那样，是——纸片人？”他有些生涩地引用这一词汇。
纱织点点头。
艾俄洛斯陷入了思考。
纱织则凝视着他，陷入了困惑中。
因为她发现，他只是在单纯地思考，思考他们是虚构人物的可能性有多大，没有任何痛苦或不可置信的神色。不像撒加，在向她讲述这件事时，即使没有明显的失神，也能让她察觉到他的迷茫，包括她自己也有些恍惚，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在纱织的困惑中，艾俄洛斯结束了思考，道：“或许吧，有这个可能性，毕竟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问题，除非我们亲自去问一问那位漫画家。”
“是啊，没有办法证明……”她喃喃附和。
艾俄洛斯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关切问道：“怎么了？”
“哦，”她定定神，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对于我们可能会是虚构人物，艾俄洛斯哥哥接受良好，似乎不认为这是一桩大事……”
“是吗？”艾俄洛斯有些意外，不知是意外于她的询问，还是意外于他自己的心态，“唔，大概是因为，我不认为这有多么重要吧。无论是否虚构，对于我们自身而言，所处的世界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于苏小姐和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除非你准备带领我们打破第四面墙，向创造我们的神明发起冲锋。”他开了一句玩笑。
让纱织忍俊不禁：“是个不错的主意，已经打倒了波塞冬和哈迪斯，再打倒位于盒子外面的神明，很符合影视剧的经典挑战套路。只是，艾俄洛斯哥哥，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很虚无吗？仔细想想，我们都是虚构的人物，一举一动、所思所想，看似发自内心，实际都受到他人的操控……”
感受到她迷茫的内心，艾俄洛斯温柔了眉眼，拉过她的手，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握住、包裹：“像我们现在这样，也是受到他人的操控吗？如果是，那又如何呢？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认为这并非出于我的本心，而是剧情需要吗？”
纱织下意识否认：“不，我喜欢你这样——”
话至一半，她忽而一怔，于刹那间感到豁然开朗，徘徊多时的迷雾散去，眸中盈起星辰的亮光：“我明白了——”
她倚入艾俄洛斯的怀里，环抱他结实的腰际，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体内暖意涓涓流淌，汇聚成温馨洋溢的幸福。
漫画也好，纸片人也好，只要在这一刻，他们之间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艾俄洛斯搂住纱织，声音里含着温柔而关切的笑意：“你明白就好。”
说话间，他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耳畔，让纱织的脸颊也跟着发热，心头一阵发痒，好似下了一场濛濛春雨，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要破土而出。
她有些晕晕乎乎地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是盒子外面的神明让她变成这样的吗？虽然她并不讨厌，但是感觉好奇怪……
正当纱织陷入奇异的情绪中时，艾俄洛斯开口道：“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假使我们生活在一部漫画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唤回了她的部分神智：“……为什么这么说？”
他松开一点怀抱，笑着低下头看向她：“因为一部风靡全球的人气作品，尤其是漫画作品，绝大多数有着积极正面的价值观，不管中间历经多少波折，最后的结局也一定会是好的。这对于我们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纱织因为他的拉开距离而感到失落，又因为他的笑容而觉得温暖，莞尔道：“的确如此，你总能发现事情美好的一面，我该早些和你谈谈的，艾俄洛斯哥哥，这样我就不用纠结那么久了。”
闻言，他关切道：“你很苦恼这件事吗？”
她摇摇头，让他放心：“只是时间久，程度并不深，倒是撒加……他一向喜欢思考哲学的问题，在这种事上，他只会比我想得更多、更深，我有些担心他……”
艾俄洛斯微微凝眉：“那我去和他谈谈？不过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我曾经以为我和他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后来才发现那是我的一厢情愿，尤其是现在……”
他瞥了一眼怀中的少女，那双动人的蓝色眸子里，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充满爱意的小宇宙、纯洁无暇的心灵与无与伦比的美貌在她身上完美结合，足以令世间一切男子倾心，哪怕是圣斗士也不例外。
“艾俄洛斯哥哥？”纱织不解地看着他，碧蓝的眼眸宛若清澈的湖水，闪烁着柔和的光辉。
艾俄洛斯回过神，微微一笑，隐去心底的波澜，道：“没什么……我是在想，与其我或者你去和他单独谈，不如召集所有人一起讨论。鉴于苏小姐没有离开这个时空，很可能卷土重来，并利用这件事扰乱大家的心智，不如早点开诚布公，这样也能更早地商谈出应对的策略。”
纱织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召开会议。到时如果大家情绪激动，还要麻烦你来稳住场面，艾俄洛斯哥哥。”
艾俄洛斯含笑应下：“我会的，不过这样的情景恐怕不会出现，大家都经历过生与死，再多一个盒子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佯作不满：“艾俄洛斯哥哥的意思是，只有我多愁善感、心智脆弱，接受不了在自己之外还有维度更高的神明吗？”
艾俄洛斯自然清楚她不是在真的生气，他陪伴着她从小长大，见识过她的全部模样，哪里会分辨不出她的神色？对于她的把戏更是心知肚明，当下配合地笑着安抚：“不，当然不是……”
一阵轻松的说笑过后，美衣敲门提醒，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启程前往上海开会，请纱织小姐做好准备。
纱织应了一声，看向艾俄洛斯，询问他还有没有要汇报的事。
艾俄洛斯摇摇头，表示没有，并道：“需要我陪你去上海吗？”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纱织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遗憾地拒绝：“不，不用了，有加隆陪着我就够了。这次的国际会议十分重要，德米特里先生会亲自出席，艾俄洛斯哥哥恐怕不适合到场。还有梭罗集团也会参加，我需要加隆去探探朱利安和苏兰特的口风，看看他们受苏小姐的影响有多深。”
不同于波塞冬的深恶痛绝，朱利安对加隆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后者在梭罗集团的运行上出过不少力，还救过几次他的命，避免他牺牲在家族的内斗下，虽然后来也险些坑害了他的性命……
至于苏兰特，看在曾经是同僚的份上，哪怕这个同僚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他衷心效命的海皇陛下，差点因为一己之私而让整个海界陪葬，应该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吧？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纱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加隆对艾俄洛斯有一股敌意。她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的错觉，也不知道这敌意是从哪来的，是从前就有还是现在才有，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他们相处得太久比较好……不然她完全可以带两名贴身保镖，以黄金圣斗士的能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纱织的想法，艾俄洛斯全然不知，他接受了她的说法，预祝她一切顺利，并叮嘱道：“如果父亲来找你，你只需要和他谈论商业相关的事情就行，别的什么都不要谈。家族里的占星师最近有了新的发现，父亲已经找了艾欧里亚两次，我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总之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纱织点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之后，艾俄洛斯准备离开，纱织目送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叫住他道：“等等！艾俄洛斯哥哥！”
艾俄洛斯转过身：“怎么了？”
“我——”她张张口，有些尴尬地涨红了脸。身为一名矜持的淑女，她实在不该问出这种话，但她真的很在意，很想要知道，所以最终让情感战胜了理智，结结巴巴地道，“之前、之前苏小姐想要去海界的时候，艾俄洛斯哥哥你……是通过什么方法留住她、她在圣域的？”
这话一出，不仅纱织面红耳赤，艾俄洛斯也登时变得尴尬起来，重重呛了一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咳！我——”
看着他的反应，纱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向光明磊落，从来没有这么无措的时候，究竟对苏小姐做了什么，才会出现这副模样？难道说……
仿佛要印证纱织的不好想法，艾俄洛斯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走到她的跟前，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诚恳又犹豫地看着她，道：“纱织，请你相信，我当时做出的一切，都是在苏小姐的能力影响下，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闻言，纱织感到一阵晕眩，心沉甸甸地往下坠去。她有些绝望地想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艾俄洛斯哥哥说出这种话……
她勉强维持住平静的神色，等待着对方的下文，然而，艾俄洛斯却陷入了沉默，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又或者是不想说、不愿说……不敢说。
就在纱织的心沉到最底，忍不住要苍白了脸色时，艾俄洛斯忽然俯下身，捧起她的脸庞，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湿润的吻。
纱织呆住了。
艾俄洛斯不是没有这么吻过她，在她的童年时期，每当她清晨醒来、夜晚睡前，他总会给她一个额头吻，附上一个温暖的微笑和一声温柔的招呼，后来，随着她逐渐长大，有了性别意识，他就不再这么做了。
无论她如何表示，他是她最亲爱的兄长、最看重的家人，他亲吻她的额头再正常不过，他也只是笑着抚摸她的头，以此来作为代替，只有在她过生日和新年以及经历重大变故的时候亲吻她，比如在爷爷过世时安慰悲伤痛苦的她，在举办银河擂台赛前安抚焦虑紧张的她。
还有封印波塞冬后，她带着重伤昏迷的加隆回到圣域，询问他这么做是对是错，她到底要不要原谅这个害死了无数人的混账，受害者还在不断增加，罪魁祸首却即将获得宽恕，被赐予黄金圣斗士的荣耀，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时，灵魂状态的艾俄洛斯微笑着表示，她的心中早有答案，而他会一如既往地坚定支持她，并亲吻了她的额头作为鼓励……那是他最后一次亲吻她，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直到后来冥王军来袭，她赴死潜入冥界，他燃烧灵魂打破叹息之墙，他们都没能再见上面，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
而现在，艾俄洛斯又一次亲吻了她，并且是好端端的、活生生的他，不再是温暖却让她感到悲伤的金色灵魂，不再是缥缈虚无的气息，而是阳光又清新，仿佛大雨冲刷过后焕然一新的绿叶，编织成桂冠戴在她的发间。
纱织忽然落下泪来。
艾俄洛斯吓了一跳，慌忙直起身松手后退两步，迭声朝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举止轻浮，冒犯了你！我——”
纱织连连摇头，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道：“不，你不要误会，艾俄洛斯哥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我终于能像现在这样抱住你，而不是触摸不到你的一丝存在……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艾俄洛斯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缓缓放松，他温柔地抱住她，梳理着她的长发，一如多年前讲故事哄她入睡般安抚：“我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不离开……”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现在终于能告诉你——”他柔声在她耳边诉语。
“——我回来了，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