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就是心里头闷得慌,出去走走,透透风。轻晚原先是要随我一同的,是我不让,叫她在屋里头歇着,竟不想……”

    魏锦羽掩面而泣

    “早知会这样,我一定会叫她一起的!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好了,好了”

    廖靖邺扶着她的双肩

    “我知你偏宠她,但事已至此……”

    瞧着魏锦羽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廖靖邺是心疼不已,

    “你如今大着身子,得注意身体。为着自己,为着孩子,你也不要太过伤悲……”

    “妾身知道。”

    魏锦羽转身,埋头在廖靖邺的怀中,哭得一下又一下地抽泣。

    在怡红楼内

    “这……这姑娘不是……”

    那老鸨瞧着地上的轻晚

    “不是当初你们要的那一个么?这是……不要了?”

    “太子妃有吩咐,这人,就交给你了。该是怎么个的,你自己瞧着办,就是别让她活着离开这里就行。”

    桂嬷嬷端坐在桌旁,喝着茶

    “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勾当,就是绑在房里不出门,这客人呢,进进出出的,尽可随意?”

    老鸨一愣,手腕一动,巾帕往桂嬷嬷身上招呼

    “嗨!看来是一样的行家啊!”

    桂嬷嬷横了她一眼

    “做你这等子下作的事,哪配和我相提并论?”

    老鸨顿时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不过做她们这一行的,这点算什么。立马敛起神色,继续堆笑,“行嘞,您呐就放心,您花钱,我们办事。何况还是对我们这儿大有益处的。平时啊,这么水灵的货,那可是挑不着的!”

    “知道就行。”

    桂嬷嬷从袖中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

    “知道该怎么办吧?”

    那老鸨眼前一亮,立马上前双手碰过那钱袋,连连点头

    “知道!知道!”

    细细地拉开那钱袋子的缝儿,瞧了一眼,那眼神更亮了。

    “果然,您们呐,出手就是大方,一次比一次阔绰。得嘞,我呐,您请放心,这嘴巴严实,办事牢靠着呢!”

    老鸨喜滋滋地将那钱袋子放进怀里。听到她说办事牢靠,桂嬷嬷也就放心了下来。可思绪一转,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你刚刚说什么?”

    老鸨也是一脸错愕

    “说……办事牢靠着呢!”

    “不是。”

    桂嬷嬷摆了摆手,指着老·鸨

    “你刚刚说,一次比一次阔绰?”

    “是啊!上次你们家主子来的时候,可是给了不少封口费呢!”

    老鸨也担心隔墙有耳,没有说出是谁,只是一个代称。

    “您瞧,这回,又是不少。您们呐,可真是照顾我们这些做小的。”

    闻言,桂嬷嬷心头一凛

    “何时?”

    魏锦羽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是断然不会一个人来这等污秽之地的。上回,来这里,都回去清洗了好几遍的。后面的事,都是交给她来办的。

    “什么?”

    老鸨一愣。

    “我是问,何时给你的封口费。”

    “就去年……”

    老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嗯,好像是腊八前几日的时候。”

    “啪”地一声。桂嬷嬷“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推得桌子动,手旁的茶盏也摔落在地。去年腊八前几日!桂嬷嬷立马就想到了在净云寺的时候,鸾鸠在藏经阁抄经,轻晚死活不让她进去寻。

    “你都与她说了些什么?”

    面对桂嬷嬷凝重的神情,老·鸨倒是十分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倒没说什么。就过问了些关于先前找的那两个姑娘的事。哦,还有当初绑那两个姑娘来的人的去处。别的……”

    老板垂眸深思,半晌才道

    “别的就没什么了。”

    当场,桂嬷嬷感觉背心一凉。她是后来知道鸾鸠清楚了事情,只以为,她是那□□问她才得的事情真相。却不料,是在这么早的时候。还好眼下,她死了,不然还真是摸不准她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有什么问题?”

    老鸨也担心得罪了大人物,小心忐忑地问。

    “你怎么能够什么都往外说呢?!以后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谁问也不许说!”

    桂嬷嬷厉声呵斥。

    “这,别的人我自然是不会说的。这不是你家主子来问两句,我如实回禀吗?”

    老鸨倒是觉得莫名。桂嬷嬷被这么一噎,倒是觉得好似是这般的,一下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片刻,还是不满地曲指重重地叩了好几下桌面

    “以后,甭管谁问。就是我来,你也要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没有帮我办过事,你也不认识我!更没有见过我家主子!知道吗?”

    老鸨一愣,随即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连连点头

    “是是是,瞧我这脑子!我这样的人,哪里认得什么贵人什么主子啊!您说得是,我啊,记下了。”

    桂嬷嬷又叮嘱了几句话,才离开的。在回去的路上,她想着,要不要找个人做了这老鸨。

    知道的事儿太多,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可转念一想,但凡做这个勾当的,哪个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保命的玲珑心思的,怕是人没做掉,倒是逼得狗急跳墙,反而惹出些事端来!

    罢了,眼下,她拿了钱,也不想给自己惹事,想来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魏锦羽又大着肚子,就少交她为些不必要的事费心费神。先这般过去,等过些时候,她诞下小皇孙,再作打算。

    丞相府静轩。

    “怎么样?”

    朝露匆匆朝外回来,魏锦思立马问到。不知为何,瞧见皇宫处出现了火光,是东宫的方向,她这心里就举得闷得慌。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何心慌的。

    “回姑娘,确是东宫走水了。不过眼下已经控制住了。”

    “情况如何?”

    “据宫里传来消息,没了一个,好像是那个叫轻晚的婢女。”

    轻晚死了?她怎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那鸾鸠呢?鸾鸠有没有事?”

    “是听说太子妃在明珠阁前哭得泪流满面的,险些晕过去。”

    鸾鸠没事,那就好。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等下。

    “那哭晕过去的,是鸾鸠,还是魏锦羽?”

    这好好的天,又不是冬日的,才春天,怎么就走水了呢?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鸾鸠姑娘和太子长得那般像,怕是没人能够分得出吧?”

    “也是。”

    魏锦思眉心紧拧。若非细致观察,两人当真是不太好分辨。在她不知道是两个不同的人之前,就算有些疑虑,也是不敢确认的。毕竟那么像的两个人。

    “那个没了的轻晚,怎么处理的?”

    “据说太子知道鸾鸠偏爱轻晚,所以叫人厚葬了她。现在把人接到自己的寝殿去了。”

    魏锦思微微颔首。猛然顿时

    “你说什么?廖靖邺把人接到自己寝殿去了?那是魏锦羽!鸾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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