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克拉斯纳的野望
利兹市中心的一座豪宅中。
杰拉尔德·克拉斯纳恶狠狠地把一摞报纸砸向了面前的年轻人。
“两个月了，你们拿着我的钱都干了什么？妈的，你们利兹联服务帮只会在观众席看台上唱歌吗？！”
约什穿着一件陈旧肮脏的赛季的利兹联球衣，套着件皮夹克，他缩手缩脚的站在克拉斯纳的对面。
那沓报纸砸得他上半身向后一缩，他想接住从身上滑落的报纸，手伸了一半，却又缩了回来，夹在身子的两侧。
克拉斯纳抬手剪开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骂道：“点烟啊，你的眼睛和你的脑子一起扔了吗？！”
约什急忙躬身向前，拉燃打火机，为克拉斯纳点上了烟。
克拉斯纳斜躺在沙发上，让雪茄的烟雾滚过舌苔。
他缓缓开口，道：“我对你们的工作不满意，你应该带着你的人去训练场门口，堵住那些球员；去举标语，让所有人都知道利兹联不喜欢肖恩·李；还有，去看台上打架，明白吗！”
“可是，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对主席很满意，大家都说他对球队很好，他带我们赢了球......”约什的腰逐渐弯了下去，像他说话的音量一样，越来越低。
“你在说什么？！”克拉斯纳猛地坐直了身子，拍得身边的矮桌砰砰作响，桌上的摇铃也一阵叮当，“肖恩·李马上就要破产了！你知道他还有多少钱吗？你不知道，你只是个球迷，告诉你吧，我在银行的朋友查到了他的账户，肖恩·李的身上，最多还剩几十万磅！”
“几十万磅，伱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克拉斯纳用斜睨着约什，“对你来说，那是你一辈子的工资，但是对于一支球队而言，他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下去！除非你们，除非你们这些球迷，拿着自己的工资去买球票，去给他补窟窿！”
“可是球队在赢球，先生，我们没有理由去反对他。”约什嚅嗫着说。
克拉斯纳站了起来，一挥手，做出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利兹联需要肖恩·李，而是肖恩·李需要利兹联！他需要靠利兹联赚钱！他不会像别的老板一样对球队进行投资，这个快要破产的东方人，会变成利兹联的吸血鬼，因为除了球队之外，他没有任何能够赚到钱的手段！他只会进一步加重利兹联的债务，想想吧，他可为利兹联还过一分钱的债？你们想看到利兹联跟他一起完蛋吗？”
约什只能点头，这段话他已经听克拉斯纳说过很多遍了，作为一个球迷，他并不知道肖恩·李是怎样吸利兹联血的。
但是自从肖恩·李入主利兹联以来，确实没有传出过任何他偿还球队债务的新闻。
或许克拉斯纳先生说得对，肖恩·李真的没什么钱为利兹联投资，一個需要为钱发愁的人，看上去真的不太可能让球队变好。
如果收购我们的是阿布拉莫维奇该多好啊！一想到今年夏天切尔西的豪购，约什就忍不住眼馋，如果肖恩·李像阿布一样有钱，利兹联的队员，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老的老小的小呢？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克拉斯纳又帮他添了一把火：“别忘了，他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利兹联变成了切尔西的卫星队，他已经是利兹联的叛徒了。”
“对，先生，您说的对！”约什的怒火一下被点燃了，“我会去通知我的兄弟们，绝对不能让一个叛徒当利兹联的主席！”
“这就对了！”克拉斯纳拍了拍手，一个身姿窈窕的金发女郎，抱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 ()
咕——
约什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每次来克拉斯纳的家里，都会看到这个女孩，她是克拉斯纳先生的秘书。
在此之前，约什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如此圣洁的姑娘。
她肤色洁白，身材高挑，最关键的是，表情中永远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干净得像奔宁山上的冷泉。
“去，按照计划做，三天之后，利兹联对谢菲联的那场联赛杯上，我要看到点动静！”
约什的双眼一直跟着那姑娘，直到克拉斯纳把装着一沓钱的纸袋拍到他胸口时，才回过神来。
“是，是的先生，我明白。”
克拉斯纳注意到了他的失态，用一种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片刻之后笑道：“她叫艾莎，今年二十四岁，还没有男朋友。”
“是，先生，是。”约什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双手无措地摆动着。
“想跟她认识，靠你这份一个月几百镑的工资可不够格。”克拉斯纳笑着，“不过，等到我完成了对利兹联的收购，或许会给你一份新的工作，到时候嘛，呵呵。”
“我，我一定努力做您交代的事，主席先生！”约什啪的一下站直了。
目送着约什走出房门，克拉斯纳摇了摇手边桌上的铃铛，不多久，一脸高冷的艾莎便走了进来。
克拉斯纳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按得她蹲了下去。
他拿起电话，一边拨着号，一边在口中骂道：“你把你的舌头落在家里了吗？小碧池！嗯......哦~”
片刻，他的电话接通了，热情洋溢的克拉斯纳对电话的那头道：“哦，格雷泽先生，我知道您正在考虑曼彻斯特的事情，不知道您对另一支联队有没有兴趣，只要很少的一笔钱......”
另一边。
离开了克拉斯纳家的约什坐上了电车，直奔埃兰路球场旁的老孔雀酒吧。
一进门，他就寻到了几个同属利兹联服务帮的足球流氓，将他们召集了起来，宣布道：“嘿，兄弟们，我们得为利兹联做点事情了！”
他拿出来克拉斯纳给的钱，高声道：“下一场联赛杯，愿意跟我一起进场揍那些谢菲联混球一顿的，球票我来买，另外，我还给你们每人镑！”
“多少？镑？”
他马上就听到了有人发问，这样的问题让他很满意。
作为一个兼职足球流氓，约什很清楚，足球流氓的本质不是球迷，而是混子。
这些靠福利金看球的混蛋们，个个都想着捞点外快。毕竟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工作，就算有工作，也只能干一些时薪镑左右的零工，平时看球的钱主要依靠福利金，是实打实的社会底层。
镑，够这些失业工人过一周好日子的了。
然而，那个发问的同伴却没有如约什的预料一般欢欣鼓舞的接下这件事情，而是摇了摇头，道：“镑太少了，打架是要进监狱的，我至少要镑才陪你干。”
约什疑道：“该死的，我们之前打一次架，才镑！你要镑？你在做什么梦呢？！”
那人嘟囔着：“发一条新闻都有镑领，谁会为了镑进监狱？”
看着他走出了酒吧的大门，约什愈发不解了。
什么新闻？什么镑？
这帮人，怎么突然不喜欢打架了？
杰拉尔德·克拉斯纳恶狠狠地把一摞报纸砸向了面前的年轻人。
“两个月了，你们拿着我的钱都干了什么？妈的，你们利兹联服务帮只会在观众席看台上唱歌吗？！”
约什穿着一件陈旧肮脏的赛季的利兹联球衣，套着件皮夹克，他缩手缩脚的站在克拉斯纳的对面。
那沓报纸砸得他上半身向后一缩，他想接住从身上滑落的报纸，手伸了一半，却又缩了回来，夹在身子的两侧。
克拉斯纳抬手剪开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骂道：“点烟啊，你的眼睛和你的脑子一起扔了吗？！”
约什急忙躬身向前，拉燃打火机，为克拉斯纳点上了烟。
克拉斯纳斜躺在沙发上，让雪茄的烟雾滚过舌苔。
他缓缓开口，道：“我对你们的工作不满意，你应该带着你的人去训练场门口，堵住那些球员；去举标语，让所有人都知道利兹联不喜欢肖恩·李；还有，去看台上打架，明白吗！”
“可是，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对主席很满意，大家都说他对球队很好，他带我们赢了球......”约什的腰逐渐弯了下去，像他说话的音量一样，越来越低。
“你在说什么？！”克拉斯纳猛地坐直了身子，拍得身边的矮桌砰砰作响，桌上的摇铃也一阵叮当，“肖恩·李马上就要破产了！你知道他还有多少钱吗？你不知道，你只是个球迷，告诉你吧，我在银行的朋友查到了他的账户，肖恩·李的身上，最多还剩几十万磅！”
“几十万磅，伱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克拉斯纳用斜睨着约什，“对你来说，那是你一辈子的工资，但是对于一支球队而言，他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下去！除非你们，除非你们这些球迷，拿着自己的工资去买球票，去给他补窟窿！”
“可是球队在赢球，先生，我们没有理由去反对他。”约什嚅嗫着说。
克拉斯纳站了起来，一挥手，做出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利兹联需要肖恩·李，而是肖恩·李需要利兹联！他需要靠利兹联赚钱！他不会像别的老板一样对球队进行投资，这个快要破产的东方人，会变成利兹联的吸血鬼，因为除了球队之外，他没有任何能够赚到钱的手段！他只会进一步加重利兹联的债务，想想吧，他可为利兹联还过一分钱的债？你们想看到利兹联跟他一起完蛋吗？”
约什只能点头，这段话他已经听克拉斯纳说过很多遍了，作为一个球迷，他并不知道肖恩·李是怎样吸利兹联血的。
但是自从肖恩·李入主利兹联以来，确实没有传出过任何他偿还球队债务的新闻。
或许克拉斯纳先生说得对，肖恩·李真的没什么钱为利兹联投资，一個需要为钱发愁的人，看上去真的不太可能让球队变好。
如果收购我们的是阿布拉莫维奇该多好啊！一想到今年夏天切尔西的豪购，约什就忍不住眼馋，如果肖恩·李像阿布一样有钱，利兹联的队员，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老的老小的小呢？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克拉斯纳又帮他添了一把火：“别忘了，他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利兹联变成了切尔西的卫星队，他已经是利兹联的叛徒了。”
“对，先生，您说的对！”约什的怒火一下被点燃了，“我会去通知我的兄弟们，绝对不能让一个叛徒当利兹联的主席！”
“这就对了！”克拉斯纳拍了拍手，一个身姿窈窕的金发女郎，抱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 ()
咕——
约什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每次来克拉斯纳的家里，都会看到这个女孩，她是克拉斯纳先生的秘书。
在此之前，约什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如此圣洁的姑娘。
她肤色洁白，身材高挑，最关键的是，表情中永远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干净得像奔宁山上的冷泉。
“去，按照计划做，三天之后，利兹联对谢菲联的那场联赛杯上，我要看到点动静！”
约什的双眼一直跟着那姑娘，直到克拉斯纳把装着一沓钱的纸袋拍到他胸口时，才回过神来。
“是，是的先生，我明白。”
克拉斯纳注意到了他的失态，用一种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片刻之后笑道：“她叫艾莎，今年二十四岁，还没有男朋友。”
“是，先生，是。”约什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双手无措地摆动着。
“想跟她认识，靠你这份一个月几百镑的工资可不够格。”克拉斯纳笑着，“不过，等到我完成了对利兹联的收购，或许会给你一份新的工作，到时候嘛，呵呵。”
“我，我一定努力做您交代的事，主席先生！”约什啪的一下站直了。
目送着约什走出房门，克拉斯纳摇了摇手边桌上的铃铛，不多久，一脸高冷的艾莎便走了进来。
克拉斯纳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按得她蹲了下去。
他拿起电话，一边拨着号，一边在口中骂道：“你把你的舌头落在家里了吗？小碧池！嗯......哦~”
片刻，他的电话接通了，热情洋溢的克拉斯纳对电话的那头道：“哦，格雷泽先生，我知道您正在考虑曼彻斯特的事情，不知道您对另一支联队有没有兴趣，只要很少的一笔钱......”
另一边。
离开了克拉斯纳家的约什坐上了电车，直奔埃兰路球场旁的老孔雀酒吧。
一进门，他就寻到了几个同属利兹联服务帮的足球流氓，将他们召集了起来，宣布道：“嘿，兄弟们，我们得为利兹联做点事情了！”
他拿出来克拉斯纳给的钱，高声道：“下一场联赛杯，愿意跟我一起进场揍那些谢菲联混球一顿的，球票我来买，另外，我还给你们每人镑！”
“多少？镑？”
他马上就听到了有人发问，这样的问题让他很满意。
作为一个兼职足球流氓，约什很清楚，足球流氓的本质不是球迷，而是混子。
这些靠福利金看球的混蛋们，个个都想着捞点外快。毕竟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工作，就算有工作，也只能干一些时薪镑左右的零工，平时看球的钱主要依靠福利金，是实打实的社会底层。
镑，够这些失业工人过一周好日子的了。
然而，那个发问的同伴却没有如约什的预料一般欢欣鼓舞的接下这件事情，而是摇了摇头，道：“镑太少了，打架是要进监狱的，我至少要镑才陪你干。”
约什疑道：“该死的，我们之前打一次架，才镑！你要镑？你在做什么梦呢？！”
那人嘟囔着：“发一条新闻都有镑领，谁会为了镑进监狱？”
看着他走出了酒吧的大门，约什愈发不解了。
什么新闻？什么镑？
这帮人，怎么突然不喜欢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