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驶入了B市富人别墅区域。
“程屹，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再也不用过以前的那种日子。”车里女人笑脸盈盈的对身边的孩子说。
男孩沉默，头轻点，算作默许，眼睛望着车窗外。
别墅大门，女人下车伸手腕上身着西服的手臂，笑得媚眼如丝。男人望着女人的眼神含情带笑，手掌轻覆上对方的手背。
“棠霜，相信我，今后我就是你和孩子的依仗，不会再让你受以前的苦。”男人说着让女人最幸福的誓言。携手将女人和孩子接进这座别墅。
程屹穿着某所中学的红色校服，有些地方都已经洗掉色，裤脚露出一截小腿，脚上的运动鞋有些发黄。和眼前这个装修富丽堂皇的房子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看着带自己踏入这里的母亲和之前在小镇完全不同的两幅面孔，觉得陌生，她从未笑得那么开心过，这就是让她重新活过来的生活吗？
别墅里，乳白色大理石砌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女孩，身穿淡黄色公主裙，头带精致的蝴蝶结发夹，那种高位者藐视一些的眼神满是不屑的望着这对母子。
“来，思思，见见你棠阿姨和程屹哥哥。”周耀辉和蔼的对着自己宝贝女儿介绍。
“我才不要叫。”女孩扬着头抬起头颅，像高傲的白天鹅。
“我这女儿平时被我惯坏了，多包涵，一会我再好好跟她谈谈。肯定不会让你和程屹在这个家受丁点委屈。”周耀辉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很宠爱，只能先安抚女人。
“没关系，孩子小，思思高兴最重要，只要她开心，我和小屹没关系的。”棠霜表示出大度的态度，这让周耀辉又是安慰又是心疼。
周思思像只高傲的天鹅向程屹缓缓走来。
“别以为我爸同意你们住下来，你们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和你妈就别想进我家的门，我迟早要把你们赶出周家。”女孩停在男孩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连身像样衣服都没有的男孩，简直像个乞丐，厌烦极了。
程屹不说话，只是轻微抬头，淡淡的看着女孩，她说的话向针，一针一针扎进一个人的自尊心上，但程屹早就没心了，随她的无理取闹、言语暗讽，激不起半点波澜。只要身旁的女人觉得现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那就随她。
“思思，不许那么说话，爸爸平时怎么教你的，以后我们是一家人，爸爸已经和棠霜阿姨已经结婚了，所以你要有礼貌。”周耀辉看着被自己骄纵坏的女儿。
“不要，我不要，我不喜欢她们。”周思思愤怒的吼完，撒气跑回自己房间，将门重重关上。
周耀辉无奈的叹气，对着程屹说：“程屹呀，叔叔觉得你是男孩子应该不会和思思计较，她就是被我惯坏了，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以后适应适应就好了，她本性不坏的。”
“嗯，没关系。我会让着她。”程屹回答这个和母亲刚刚领证的男人。
周耀辉安排人带程屹去房间，别墅有三层，程屹住在二楼，隔壁就是周思思，住进来程屹才知道，原来别墅的房子是带大花园的，每个房间都有大飘窗和阳台，有独立的卫生间，精致的衣帽柜，整洁的书桌，柔软的大床。跟之前在镇上的小平房，自己只能睡在一间煮饭，吃饭，睡觉挤在一起的大单间里，四面都是墙。简直天然之别。楼下是绿油油的草地，还有没有见过的各种颜色的花草。这是母亲跟那个男人离开的原因吗。
程屹在阳台上倚着思索，还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杯子摔打声音，特别响亮。
“我不要，爸爸，你让她们走，好不好？你是不是不要思思了，爸爸。”女孩哭闹。
“思思，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爱的女儿，这点爸爸向你保证，只是现在多一个喜欢爸爸人，爸爸多一个爱着的人而已，爸爸保证对你的爱不会因此改变，更不会因此变少。”周耀辉安抚这个女儿，让她试着接受棠霜母子。
“可是，你会有其他小孩了，会不会不那么喜欢我了。”周思思发问，因为电视上总上演后妈虐待小孩子的桥段。
“不会，我和你棠霜阿姨决定不会要小孩，我们以后只是一家四口。”
“可是电视剧里都说，爸爸娶了后妈的孩子都会成草，思思不要变成草。”
“不会的，你永远都是爸爸唯一的宝贝，永远不变。”
“那拉钩，永远不变。”
周耀辉和女儿幼稚的约定。让隔壁阳台的程屹听得一清二楚，觉得眼前的景象格外刺眼。
程屹跟随棠霜住进周家之后，周耀辉给程屹办理转学，就读B市一中初中部初二年级。
程屹习惯独来独往，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不想母亲在周家为难，避免和周思思之间其冲突，总会提早一个小时去学校，放学也会在晚回去几个小时，能不在周家就不在。有时候是在学校多待会，有时候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程屹今天怎么又那么晚回来呀！”母亲看着9点半才到家的儿子询问。
“今天的作业有点难，在学校请教老师耽误些时间。”
“哦，是这样，今天你周叔叔还问起你，我都不知道，你周叔叔挺关心你的。”
“知道了，那我先回房间。”
“那你吃了吗？周叔叔今天带回了大闸蟹，让厨房给你留着。”棠霜望着上楼的儿子。
“不用，我吃过了。”
棠霜望着不识好歹的儿子，继续摆弄茶几上的插花。
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因为丈夫走得早，棠霜独自一人带孩子，程屹总被其他孩子嘲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程屹气不过，就会和其他小孩扭打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程屹瘦小沉默寡言，但是小镇上的孩子都打不赢他，哪怕几个一起上也都讨不好，自己还反被奏一顿。事后棠霜自己只能带着程屹挨家挨户道歉，可是程屹从不认错，无论怎么逼他认错，他都不认，哪怕是用揍的。棠霜没办法，在那种地方，没有丈夫的女人独自带一个孩子，处境多难，她是知道的，周围人的议论，排挤，还有打压，棠霜讨厌那种日子，看不到希望，觉得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整个人生都毁了，被程屹毁了。程屹还总是不省心，惹麻烦，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所以出事后逼他去认错，明明都知道是那些小孩先找的麻烦，也从不过问，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自己都顾不好，那还能照顾到程屹的情绪，要不是遇上周耀辉，带自己离开那种令人窒息的生活，自己到现在都还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程屹回到房间，拿出高一的课题做起来。多找点事做，少思考乱七八糟的，少出现在这个家里，这样棠霜能开心。
周思思生日这天，棠霜放学前打了一个电话：“小屹，你今天能晚些回来吗，今天周思思过生日，思思奶奶也会来。”声音委婉，但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都是程屹你不适合出席，别回来的意思，程屹能够听懂。
“行，我知道了。”挂掉了电话反而轻松了很多。
程屹放学晃悠晃悠着学校后门的一片老城区，这里的房子普遍只有两三层，老旧紧凑，和别墅区哪边的高楼大厦，繁荣昌茂形成鲜明对立。好像和那个家一样，自己也格格不入的。街巷的中间长着一棵大榕树，树砌着一圈砖台，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女孩蹲着，手里抱着一直橘色小猫，嘴里念念道道着，听不清，动作上在撸猫。
程屹靠在阴影的屋檐下，发着呆，无聊的看着这幅画面。
须臾，另一边的巷子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中年女声。
“寻枣，死丫头又死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死回来。”
女孩在听到前两个音节的时候，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往巷子更黑的方向跑，恰巧正是程屹所站的地方，眼睛时不时往后，判断被追上的距离，怀里抱着的橘猫喵喵的哼两音。
程屹眼睁睁看着女孩撞进自己的怀里。
“啊，真疼！”女孩一手护猫，一手摸摸额头，刚刚好像撞到额头了，真疼。抬眸看到一双冷色黑瞳，愣了少许，脑袋立刻思索反应下做了一个决定。
“帮我把猫放巷口‘老伙计超市’旁边的小窝里，谢谢你。”一边说着把猫塞进程屹的手里，一边跑向刚才比较亮的巷头，好似又想到什么才跑几步又折返回来，一把拉起程屹的手把一颗大白兔牛奶糖塞进手心：“这个是谢礼，请一定要帮我把它放到哪儿，要不是我会找不到它的。”
程屹来不及开口，更来不及拒绝，看着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女孩跑远，看着怀里‘喵喵’叫的橘猫，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什么地方开始发烫。
“寻枣，你死哪去了，是不是又去玩猫了？我说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那个大嗓门的女人逮到女孩后，直接拧着女孩的耳朵，一边说教一边拽向来时的巷子。
“妈，妈，别拧了，耳朵要掉了，没玩，我出来帮你打酱油。”双马尾女孩拼命解释，还揉揉拧疼的耳朵。
“酱油呢？你骗你妈头上来。”
“瓶子忘拿了，妈，你下手真黑，耳朵要没了。”
“没了最好，反正你也不爱听话。”
……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程屹只能听见风声。
“你也没人要。”程屹单手握住猫脖子，拎起橘猫，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像再说‘你也没有家，真可怜。’
“喵~喵~~。”软软的猫叫声，像在示弱，又像在说‘我才没有。’
程屹在老巷晃了一会，找到巷头口那家‘老伙计超市’把猫放进那个女孩说的位置。挠挠橘猫，起身离开这个意外走进的老巷，捏了捏手里的奶糖，迎面的寒风似乎也没觉得那么冷烈了。
“程屹，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再也不用过以前的那种日子。”车里女人笑脸盈盈的对身边的孩子说。
男孩沉默，头轻点，算作默许，眼睛望着车窗外。
别墅大门，女人下车伸手腕上身着西服的手臂，笑得媚眼如丝。男人望着女人的眼神含情带笑，手掌轻覆上对方的手背。
“棠霜，相信我，今后我就是你和孩子的依仗，不会再让你受以前的苦。”男人说着让女人最幸福的誓言。携手将女人和孩子接进这座别墅。
程屹穿着某所中学的红色校服，有些地方都已经洗掉色，裤脚露出一截小腿，脚上的运动鞋有些发黄。和眼前这个装修富丽堂皇的房子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看着带自己踏入这里的母亲和之前在小镇完全不同的两幅面孔，觉得陌生，她从未笑得那么开心过，这就是让她重新活过来的生活吗？
别墅里，乳白色大理石砌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女孩，身穿淡黄色公主裙，头带精致的蝴蝶结发夹，那种高位者藐视一些的眼神满是不屑的望着这对母子。
“来，思思，见见你棠阿姨和程屹哥哥。”周耀辉和蔼的对着自己宝贝女儿介绍。
“我才不要叫。”女孩扬着头抬起头颅，像高傲的白天鹅。
“我这女儿平时被我惯坏了，多包涵，一会我再好好跟她谈谈。肯定不会让你和程屹在这个家受丁点委屈。”周耀辉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很宠爱，只能先安抚女人。
“没关系，孩子小，思思高兴最重要，只要她开心，我和小屹没关系的。”棠霜表示出大度的态度，这让周耀辉又是安慰又是心疼。
周思思像只高傲的天鹅向程屹缓缓走来。
“别以为我爸同意你们住下来，你们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和你妈就别想进我家的门，我迟早要把你们赶出周家。”女孩停在男孩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连身像样衣服都没有的男孩，简直像个乞丐，厌烦极了。
程屹不说话，只是轻微抬头，淡淡的看着女孩，她说的话向针，一针一针扎进一个人的自尊心上，但程屹早就没心了，随她的无理取闹、言语暗讽，激不起半点波澜。只要身旁的女人觉得现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那就随她。
“思思，不许那么说话，爸爸平时怎么教你的，以后我们是一家人，爸爸已经和棠霜阿姨已经结婚了，所以你要有礼貌。”周耀辉看着被自己骄纵坏的女儿。
“不要，我不要，我不喜欢她们。”周思思愤怒的吼完，撒气跑回自己房间，将门重重关上。
周耀辉无奈的叹气，对着程屹说：“程屹呀，叔叔觉得你是男孩子应该不会和思思计较，她就是被我惯坏了，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以后适应适应就好了，她本性不坏的。”
“嗯，没关系。我会让着她。”程屹回答这个和母亲刚刚领证的男人。
周耀辉安排人带程屹去房间，别墅有三层，程屹住在二楼，隔壁就是周思思，住进来程屹才知道，原来别墅的房子是带大花园的，每个房间都有大飘窗和阳台，有独立的卫生间，精致的衣帽柜，整洁的书桌，柔软的大床。跟之前在镇上的小平房，自己只能睡在一间煮饭，吃饭，睡觉挤在一起的大单间里，四面都是墙。简直天然之别。楼下是绿油油的草地，还有没有见过的各种颜色的花草。这是母亲跟那个男人离开的原因吗。
程屹在阳台上倚着思索，还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杯子摔打声音，特别响亮。
“我不要，爸爸，你让她们走，好不好？你是不是不要思思了，爸爸。”女孩哭闹。
“思思，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爱的女儿，这点爸爸向你保证，只是现在多一个喜欢爸爸人，爸爸多一个爱着的人而已，爸爸保证对你的爱不会因此改变，更不会因此变少。”周耀辉安抚这个女儿，让她试着接受棠霜母子。
“可是，你会有其他小孩了，会不会不那么喜欢我了。”周思思发问，因为电视上总上演后妈虐待小孩子的桥段。
“不会，我和你棠霜阿姨决定不会要小孩，我们以后只是一家四口。”
“可是电视剧里都说，爸爸娶了后妈的孩子都会成草，思思不要变成草。”
“不会的，你永远都是爸爸唯一的宝贝，永远不变。”
“那拉钩，永远不变。”
周耀辉和女儿幼稚的约定。让隔壁阳台的程屹听得一清二楚，觉得眼前的景象格外刺眼。
程屹跟随棠霜住进周家之后，周耀辉给程屹办理转学，就读B市一中初中部初二年级。
程屹习惯独来独往，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不想母亲在周家为难，避免和周思思之间其冲突，总会提早一个小时去学校，放学也会在晚回去几个小时，能不在周家就不在。有时候是在学校多待会，有时候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程屹今天怎么又那么晚回来呀！”母亲看着9点半才到家的儿子询问。
“今天的作业有点难，在学校请教老师耽误些时间。”
“哦，是这样，今天你周叔叔还问起你，我都不知道，你周叔叔挺关心你的。”
“知道了，那我先回房间。”
“那你吃了吗？周叔叔今天带回了大闸蟹，让厨房给你留着。”棠霜望着上楼的儿子。
“不用，我吃过了。”
棠霜望着不识好歹的儿子，继续摆弄茶几上的插花。
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因为丈夫走得早，棠霜独自一人带孩子，程屹总被其他孩子嘲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程屹气不过，就会和其他小孩扭打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程屹瘦小沉默寡言，但是小镇上的孩子都打不赢他，哪怕几个一起上也都讨不好，自己还反被奏一顿。事后棠霜自己只能带着程屹挨家挨户道歉，可是程屹从不认错，无论怎么逼他认错，他都不认，哪怕是用揍的。棠霜没办法，在那种地方，没有丈夫的女人独自带一个孩子，处境多难，她是知道的，周围人的议论，排挤，还有打压，棠霜讨厌那种日子，看不到希望，觉得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整个人生都毁了，被程屹毁了。程屹还总是不省心，惹麻烦，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所以出事后逼他去认错，明明都知道是那些小孩先找的麻烦，也从不过问，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自己都顾不好，那还能照顾到程屹的情绪，要不是遇上周耀辉，带自己离开那种令人窒息的生活，自己到现在都还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程屹回到房间，拿出高一的课题做起来。多找点事做，少思考乱七八糟的，少出现在这个家里，这样棠霜能开心。
周思思生日这天，棠霜放学前打了一个电话：“小屹，你今天能晚些回来吗，今天周思思过生日，思思奶奶也会来。”声音委婉，但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都是程屹你不适合出席，别回来的意思，程屹能够听懂。
“行，我知道了。”挂掉了电话反而轻松了很多。
程屹放学晃悠晃悠着学校后门的一片老城区，这里的房子普遍只有两三层，老旧紧凑，和别墅区哪边的高楼大厦，繁荣昌茂形成鲜明对立。好像和那个家一样，自己也格格不入的。街巷的中间长着一棵大榕树，树砌着一圈砖台，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女孩蹲着，手里抱着一直橘色小猫，嘴里念念道道着，听不清，动作上在撸猫。
程屹靠在阴影的屋檐下，发着呆，无聊的看着这幅画面。
须臾，另一边的巷子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中年女声。
“寻枣，死丫头又死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死回来。”
女孩在听到前两个音节的时候，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往巷子更黑的方向跑，恰巧正是程屹所站的地方，眼睛时不时往后，判断被追上的距离，怀里抱着的橘猫喵喵的哼两音。
程屹眼睁睁看着女孩撞进自己的怀里。
“啊，真疼！”女孩一手护猫，一手摸摸额头，刚刚好像撞到额头了，真疼。抬眸看到一双冷色黑瞳，愣了少许，脑袋立刻思索反应下做了一个决定。
“帮我把猫放巷口‘老伙计超市’旁边的小窝里，谢谢你。”一边说着把猫塞进程屹的手里，一边跑向刚才比较亮的巷头，好似又想到什么才跑几步又折返回来，一把拉起程屹的手把一颗大白兔牛奶糖塞进手心：“这个是谢礼，请一定要帮我把它放到哪儿，要不是我会找不到它的。”
程屹来不及开口，更来不及拒绝，看着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女孩跑远，看着怀里‘喵喵’叫的橘猫，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什么地方开始发烫。
“寻枣，你死哪去了，是不是又去玩猫了？我说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那个大嗓门的女人逮到女孩后，直接拧着女孩的耳朵，一边说教一边拽向来时的巷子。
“妈，妈，别拧了，耳朵要掉了，没玩，我出来帮你打酱油。”双马尾女孩拼命解释，还揉揉拧疼的耳朵。
“酱油呢？你骗你妈头上来。”
“瓶子忘拿了，妈，你下手真黑，耳朵要没了。”
“没了最好，反正你也不爱听话。”
……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程屹只能听见风声。
“你也没人要。”程屹单手握住猫脖子，拎起橘猫，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像再说‘你也没有家，真可怜。’
“喵~喵~~。”软软的猫叫声，像在示弱，又像在说‘我才没有。’
程屹在老巷晃了一会，找到巷头口那家‘老伙计超市’把猫放进那个女孩说的位置。挠挠橘猫，起身离开这个意外走进的老巷，捏了捏手里的奶糖，迎面的寒风似乎也没觉得那么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