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深去找船长询问游轮行驶情况,中途白天那几个一起在西城赌场玩的人凑过来,抓他去甲板。

    “尘哥身边那小姑娘到底是谁,傅哥你说句话。”

    傅城深点了根烟顺气,巨轮驶离港口,晚霞浓墨重彩地铺开在海岸线尽头。

    “看我拍的照片,小姑娘长得巨好看,长大了估计了不得。”

    傅城深斜了一眼,抢过对方手机。

    照片里少女正在听傅城深说话,抬眼时似乎无意中撞入相机镜头。

    乌发红唇,眉眼清媚,剔透如琉璃的眼眸含着礼貌的轻浅笑意,却浮于表面,不达眼底。

    确实好看,拍得像杂志封面。

    “欸,怎么把照片给我删了?!”

    “为你好。别偷拍,别瞎打听。”傅城深扔还手机,嘴里咬着烟,颀长身姿懒散地靠着栏杆。

    “对人小姑娘客气点,多照顾着。”

    “行,不过我看,尘哥对她似乎很冷漠。”上船时迈着长腿也不管身后少女能不能跟得上,大有一种“跟不上就把人扔在港口”的意思。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唐晰尘这么不怜香惜玉的一面。就算是面对一向缠人的傅青青,也从来是礼貌有度,论谁都挑不出错处。

    傅城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脑海里回想起自己被泡进茶壶里的手机,和得知接到唐栀时身旁垂眸抽烟的男人。

    “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小姑娘是唐晰尘什么人吗,”傅城深掐了烟,迎着落霞调侃道:

    “是唐晰尘的童养媳。”

    船尾326是豪华阳台房,房间外就是船尾甲板。好在游轮发动机的声音小,只能听见像白噪音一样的海浪声。

    唐栀来时没带换洗衣服,只好在游轮衣柜里翻了套现成的牛仔裤和白衬衫穿。出房间刚准备去餐厅打包点吃的,结果没走几步碰到了付青青穿着比基尼要去游泳池玩。

    傅青青作为小说中的女二,刁蛮任性,因为从小暗恋唐晰尘,所以对任何靠近唐晰尘的女生都怀有极大的恶意,在白澜出现后,也是没少加害对方。

    不过在小说中途,傅青青突然认清了自己和唐晰尘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作者更是给她配了一个新的CP,傅青青也从此转型,从绊脚石变成了助攻者。

    但那也是后来的事,现在她还是处于对唐晰尘痴迷不能自已的阶段。

    和傅青青身上的那套Tom Ford比基尼相比,唐栀的白衬衫牛仔裤实在廉价。唐栀轻声和傅青青打招呼,只祈祷傅青青能够嫌弃她然后视而不见离开。

    “你一会儿应该没事吧,陪我去逛逛。”

    唐栀的推脱被傅青青三言两语堵回去。毕竟是原作中的恶毒女二,唐栀不想这么快就得罪她,于是点头认命。

    大小姐穿比基尼只去游泳池下水玩了一圈就上岸,裹着浴巾躺在沙滩椅上,咬着吸管问旁边的唐栀:

    “你和晰尘哥认识多久了。”

    唐栀丝毫不感到意外,面对逼问低下头,拿吸管戳杯底的冰沙。

    “没有多久。他常年在国外,从不与我联系。”

    “你看起来确实不受晰尘哥待见。”

    傅青青去游轮里的免税店买了一条嫩黄色连衣裙,她皮肤白,衬得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小姐娇俏青春。

    柜姐夸赞傅青青肤白貌美,傅青青笑着接受奉承,接着话锋一转,暗自讽刺唐栀穿得上不得台面。

    唐栀装傻当听不懂,只点头夸裙子好看,默默在心里百无聊赖的数羊。

    从免税店出来,两人转头去了酒吧,傅青青嫌台上乐队唱的歌太老,想听时兴的新歌。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主义那一套。”

    唐栀皱眉挠了挠手心,被乐队声音吵得忘记数羊数到哪儿了,只好重新数。

    接着又去了保龄球馆,然后是甲板的露天派对,全程唐栀默默跟在她身后,傅青青说的话一律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数羊数到了一万多头。

    傅青青走到赌场门口时,唐栀正好数羊数腻了,想着要不再复盘一下今天学过的英语单词时,肩膀被傅青青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这么能忍,难怪能厚着脸皮待在晰尘哥家里。”

    傅青青嘴皮上的这点攻击对真正见识过人间恶意的唐栀来说实在不疼不痒,她小时候因为无父无母,被小孩的家长们授意远离,于是她每天默默上学,默默放学,默默忍受校园暴力,然后躲在卫生间将被人撕碎的课本一页一页粘回去。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傅青青冷笑,“也是,你可是晰尘哥的童养媳啊。”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毕竟当时三个选项里,只有第三个相对正常。

    “唐晰尘从来没有将这个婚约当真过,只是长辈们的一厢情愿。”原作中,唐晰尘最后可是选择了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杜澜。

    少女眸色认真:“他并不喜欢我。甚至是厌恶我。”

    唐晰尘在这时从赌场门口出来,弹开dupont,火机滑轮清脆一声,嘴角燃起一朵橙红色的花。

    烟雾缭绕中,狭长眼眸意义不明的扫过两人。

    傅青青凑到唐晰尘身旁,亲昵的问他在里面玩的怎么样。

    “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说:“有兴趣?带你一起玩。”

    傅青青受宠若惊,高兴得不行。

    唐栀时刻谨记要在游轮上与唐晰尘保持距离:“那两位先忙,我回……”

    “傅城深在里面找你。”唐晰尘说。

    “……”

    唐栀只好硬着头皮一起进了赌场。

    独立包厢里是两个唐栀不认识的人在玩牌,傅城深看到他们三个,抬手让服务生端来几杯酒和饮料,随意问了一下唐栀住的舒适与否,顺手抿了口威士忌。

    牌桌上玩的是□□,傅青青看得兴致勃勃,搂着唐晰尘手臂让他陪自己上桌玩。唐栀看不懂,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大脑转不过来,趁这时候借口上厕所。

    唐晰尘抽出手臂,从烟盒里取了支烟点燃,正好是傅青青刚刚搂过的左手,无形之中与人保持距离。

    “白天玩够了,兴趣不大。”

    “讨厌。明明说好带我一起玩的。”

    唐栀在包厢门口的走廊捡到了一个钱包,归还给失主后,她在洗手台洗了把脸清醒。

    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她这才回了包厢。傅青青刚从牌桌上下来,生气的撅嘴,看来是输了不少。

    牌桌换人,重新开场,荷官刚要发牌,坐在牌桌左侧的男人要求玩个新玩法。

    “我想请其他人替我上桌。”

    男人走到低头喝鸡尾酒的唐栀身边,礼貌微笑:“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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