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错
Chapter. 2
“给你家长打电话。”
姜琼坐下，把手机递给面前的祈让。
“姜老师，我不就讲了几句话吗？用得着请家长吗？”祈让感到惊讶，放在身侧的手没有接过的意思。
“用不着。”姜琼拿起桌上的保温杯，轻抿一口，“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这事，你好好回忆回忆。”姜琼紧盯住祈让的双眼。
祈让皱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接过手机，输入号码时却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出神，思考再三，他又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能接通他是不抱期望的。
因为这是他亲姐姐的电话。工作的特殊性，祈昭常常不能及时接到祈让的电话，以至于很多时候，总是错过。
嘀——
响了好久，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祈让准备松一口气。
“哪位？”
一阵女声响起，祈让明显僵住了。
“是我。”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
“祈让，我是祈让。”
面对自己的亲姐姐，祈让的语气却显得格外生分。
“怎么了？”祈昭语气缓和下来。
祈让没回答，自顾自地把手机递还给姜琼，姜琼接过，笑着和祈昭通电话。
“你好……祈让姐姐啊……对对对……来趟学校……没事没事……”姜琼和祈昭对话不超过半分钟便挂断了电话。随后转过整个身子，沉默地看着祈让。
“有什么您就问。”祈让察觉到姜琼的视线。
姜琼没有马上说话，她起身，从祈让身后拖来隔壁老师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祈让没动，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让你坐就坐！”姜琼的语气多了几分命令，随后话锋一转，“你和你姐姐关系不好吗？”
祈让听话坐下，没回话。
“这样的话，下次让你父母来吧，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姜琼看懂他的想法，笑着安慰他。
“他们不会来了。”
祈让转头望向窗外，紧接着语气平淡地补充。
“死了。”
红灯亮起，一辆黑色越野车随即停下。驾驶位上的男人戴着墨镜，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拍打着。
“老大，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打算怎么犒劳犒劳大家啊？”副驾驶上，庄谨目不转睛，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这家海鲜自助还不错。”说着，递到关承面前。
“可以，你安排吧。”关承扫了一眼，满口答应。
这时绿灯亮起，关承踩下油门，注意力回归到路况上。下一秒，一旁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
“谁。”
庄谨拿起手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大，你多久没和祈昭联系了？”
“免提。”
庄谨立马接通，对面还没说话，关承却先开了口：“怎么了？”
“你先答应我。”
“你什么事我没答应过你？”关承反问她，感到莫名其妙。
“去小让学校一趟，他貌似惹事了。”听到这里，祈昭也没再客气，“我不在南融。”
“行。”关承爽快答应，“多问一句，你回南融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了解完情况记得给我说。谢了。”祈昭没有回答，直接转移了话题。
听完这话，电话被挂断。
关承没有被这不礼貌的行为影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你～什～么～事～我～没～答～应～过～你～”一旁的庄谨看着他这痴傻样，不由得阴阳怪气起来，“啧啧啧，那么霸道啊老大。”
关承转头，瞪了他一眼。
随后空气陷入短暂平静。
“南融一中怎么走？”关承忽然开口。
“那……那不你母校吗？”庄谨震惊得都结巴了。
“我想起来了。”
庄谨：“？”
虽然绕了几段路，不过好在最后顺利到达，关承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校园，感觉恍如隔世。他走向校门口，远远看见祈让的身影。
等到走近些，祈让意外地冲关承打招呼：“承……承哥？”
关承笑着朝他招手。
“你姐不在南融，托我来一趟。”关承解释道，“你小子干嘛了？”
祈让似乎并没有听见关承的后半句话。
“来不了还答应什么。”祈让嘴里嘟囔着，转身走进保安亭打了声招呼，把关承接了进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快到教学楼时，迎面走来一个身影。他与关承擦肩而过，关承回头看了一眼。
“刚刚那谁？”关承加快脚步，和祈让并肩。
“沈自谦，在我们学校挺有名的。”祈让回头确认了一眼，“他犯事了？”
“我随便问问。”
教室内，此时正在上第四节课。忽然，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老师并没有下课的意思，依旧滔滔不绝，讲台下，坐在后排的温裕舟和关雎然二人眼神呆滞，似乎各怀心事。
“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祈让的脑袋也从门外探进来。
“李老师，姜老师找关雎然。”
话一出，全班的目光迅速转移后方，李超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锁定后排一个陌生的面孔。
察觉到目光，关雎然回过神。
“班主任找你。”温裕舟看她这样子明显没听见，于是好心提醒。
关雎然起身。
“你欠我个人情。”温裕舟抬头看她。
关雎然盯了他一眼，没回答，转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祈让去找关雎然的这段时间，关承已经和姜琼打了照面，见到彼此的时候两人都感到惊讶——关承是姜琼以前的学生。
“怎么是你啊关承！”
“祈让他姐姐不在南融，我正好休假，替她来一趟。”
姜琼突然笑起来。
“女朋友？”
“还在努力呢。”
两人正聊得投入，祈让和关雎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是你的校服，你领回去，今天就换上啊。”姜琼看见了二人，她蹲下从桌子底下的箱子上拿出两套崭新的校服，递给关雎然。
关承侧过身，正好和关雎然来了个对视。
“哥！”
“鸠鸠！”
几乎同时，两人都惊呼出声。
正值课间，两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过多的人的注意。
“你妹？”
原本站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祈让瞬间专心起来，短短两个字，是说不尽的震惊。
“祈让！说话文明点！”即便自己也很诧异，但身为一名老师，姜琼还是先出声喝止，“关承，先解决正事。”姜琼一边把校服递到关雎然手上一边对关承说。
“啊好，姜老师，祈让犯什么事了？”关承点点头，切入正题。
“他上星期把隔壁班一男生鼻梁打断了，批评他还不承认错误，让他道歉……”
“凭什么给他道歉！”祈让打断姜琼的话，“如果是我的错的话，他干嘛不上报学校！”祈让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祈让，你冷静点。”面对祈让的怒喝，关承却语气淡淡地劝他。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你这样成何体统啊！“姜琼气得站不稳，关承急忙搀扶她坐下。
“不了解事情全貌前请不要来批判我的行为，应该道歉的人是他不是我！”祈让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再也没有心思听姜琼讲话，转身，快步冲向门口，然后拉开门冲了出去。
“给你家长打电话。”
姜琼坐下，把手机递给面前的祈让。
“姜老师，我不就讲了几句话吗？用得着请家长吗？”祈让感到惊讶，放在身侧的手没有接过的意思。
“用不着。”姜琼拿起桌上的保温杯，轻抿一口，“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这事，你好好回忆回忆。”姜琼紧盯住祈让的双眼。
祈让皱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接过手机，输入号码时却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出神，思考再三，他又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能接通他是不抱期望的。
因为这是他亲姐姐的电话。工作的特殊性，祈昭常常不能及时接到祈让的电话，以至于很多时候，总是错过。
嘀——
响了好久，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祈让准备松一口气。
“哪位？”
一阵女声响起，祈让明显僵住了。
“是我。”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
“祈让，我是祈让。”
面对自己的亲姐姐，祈让的语气却显得格外生分。
“怎么了？”祈昭语气缓和下来。
祈让没回答，自顾自地把手机递还给姜琼，姜琼接过，笑着和祈昭通电话。
“你好……祈让姐姐啊……对对对……来趟学校……没事没事……”姜琼和祈昭对话不超过半分钟便挂断了电话。随后转过整个身子，沉默地看着祈让。
“有什么您就问。”祈让察觉到姜琼的视线。
姜琼没有马上说话，她起身，从祈让身后拖来隔壁老师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祈让没动，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让你坐就坐！”姜琼的语气多了几分命令，随后话锋一转，“你和你姐姐关系不好吗？”
祈让听话坐下，没回话。
“这样的话，下次让你父母来吧，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姜琼看懂他的想法，笑着安慰他。
“他们不会来了。”
祈让转头望向窗外，紧接着语气平淡地补充。
“死了。”
红灯亮起，一辆黑色越野车随即停下。驾驶位上的男人戴着墨镜，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拍打着。
“老大，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打算怎么犒劳犒劳大家啊？”副驾驶上，庄谨目不转睛，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这家海鲜自助还不错。”说着，递到关承面前。
“可以，你安排吧。”关承扫了一眼，满口答应。
这时绿灯亮起，关承踩下油门，注意力回归到路况上。下一秒，一旁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
“谁。”
庄谨拿起手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大，你多久没和祈昭联系了？”
“免提。”
庄谨立马接通，对面还没说话，关承却先开了口：“怎么了？”
“你先答应我。”
“你什么事我没答应过你？”关承反问她，感到莫名其妙。
“去小让学校一趟，他貌似惹事了。”听到这里，祈昭也没再客气，“我不在南融。”
“行。”关承爽快答应，“多问一句，你回南融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了解完情况记得给我说。谢了。”祈昭没有回答，直接转移了话题。
听完这话，电话被挂断。
关承没有被这不礼貌的行为影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你～什～么～事～我～没～答～应～过～你～”一旁的庄谨看着他这痴傻样，不由得阴阳怪气起来，“啧啧啧，那么霸道啊老大。”
关承转头，瞪了他一眼。
随后空气陷入短暂平静。
“南融一中怎么走？”关承忽然开口。
“那……那不你母校吗？”庄谨震惊得都结巴了。
“我想起来了。”
庄谨：“？”
虽然绕了几段路，不过好在最后顺利到达，关承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校园，感觉恍如隔世。他走向校门口，远远看见祈让的身影。
等到走近些，祈让意外地冲关承打招呼：“承……承哥？”
关承笑着朝他招手。
“你姐不在南融，托我来一趟。”关承解释道，“你小子干嘛了？”
祈让似乎并没有听见关承的后半句话。
“来不了还答应什么。”祈让嘴里嘟囔着，转身走进保安亭打了声招呼，把关承接了进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快到教学楼时，迎面走来一个身影。他与关承擦肩而过，关承回头看了一眼。
“刚刚那谁？”关承加快脚步，和祈让并肩。
“沈自谦，在我们学校挺有名的。”祈让回头确认了一眼，“他犯事了？”
“我随便问问。”
教室内，此时正在上第四节课。忽然，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老师并没有下课的意思，依旧滔滔不绝，讲台下，坐在后排的温裕舟和关雎然二人眼神呆滞，似乎各怀心事。
“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祈让的脑袋也从门外探进来。
“李老师，姜老师找关雎然。”
话一出，全班的目光迅速转移后方，李超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锁定后排一个陌生的面孔。
察觉到目光，关雎然回过神。
“班主任找你。”温裕舟看她这样子明显没听见，于是好心提醒。
关雎然起身。
“你欠我个人情。”温裕舟抬头看她。
关雎然盯了他一眼，没回答，转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祈让去找关雎然的这段时间，关承已经和姜琼打了照面，见到彼此的时候两人都感到惊讶——关承是姜琼以前的学生。
“怎么是你啊关承！”
“祈让他姐姐不在南融，我正好休假，替她来一趟。”
姜琼突然笑起来。
“女朋友？”
“还在努力呢。”
两人正聊得投入，祈让和关雎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是你的校服，你领回去，今天就换上啊。”姜琼看见了二人，她蹲下从桌子底下的箱子上拿出两套崭新的校服，递给关雎然。
关承侧过身，正好和关雎然来了个对视。
“哥！”
“鸠鸠！”
几乎同时，两人都惊呼出声。
正值课间，两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过多的人的注意。
“你妹？”
原本站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祈让瞬间专心起来，短短两个字，是说不尽的震惊。
“祈让！说话文明点！”即便自己也很诧异，但身为一名老师，姜琼还是先出声喝止，“关承，先解决正事。”姜琼一边把校服递到关雎然手上一边对关承说。
“啊好，姜老师，祈让犯什么事了？”关承点点头，切入正题。
“他上星期把隔壁班一男生鼻梁打断了，批评他还不承认错误，让他道歉……”
“凭什么给他道歉！”祈让打断姜琼的话，“如果是我的错的话，他干嘛不上报学校！”祈让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祈让，你冷静点。”面对祈让的怒喝，关承却语气淡淡地劝他。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你这样成何体统啊！“姜琼气得站不稳，关承急忙搀扶她坐下。
“不了解事情全貌前请不要来批判我的行为，应该道歉的人是他不是我！”祈让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再也没有心思听姜琼讲话，转身，快步冲向门口，然后拉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