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连谷雨，宜观雨、宜缅怀。单跃灵挎了个小包往李家去。
回李家一趟这个事是一早计划好的，既然要彻底切断联系，那自然是要把与母亲有关的东西全都带走。
这趟并非为了故意挑衅李嘉羽，只是刚好撞见了家宴这天。
但看到他异彩纷呈的表情，单跃灵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一个是鸠占鹊巢的私生子，一个是被赶出家门的女儿。
保姆不敢多说话，只是默默把一封信塞给单跃灵就又进厨房忙碌。
纯白的信封上画了一个暖融融的太阳，背面封口处不放心似的，又用胶布轻轻贴了一层。
单跃灵翻回封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找了小刀正要小心翼翼地拆，李嘉羽便把手机屏幕伸到单跃灵面前。
李嘉羽那瞎子，手机亮度调得极高，单跃灵被晃了下眼，挥了挥手，不小心碰到李嘉羽的脸。
他捂着脸不可思议：“你还打我？”
“干嘛？”
“你为什么给我拉黑了？把我再加上。”
手机页面是那天的微信，被拉黑以后李嘉羽又发了几条消息，但旁边都是红色感叹号，她还没看清发的内容，李嘉羽就着急地收回手机。
“要给我转账啊？”单跃灵把信封揣进包里，径直往楼上去。
李嘉羽阴魂不散跟在单跃灵身后，喋喋不休惹得单跃灵心里发恼。
“晚餐是不是开始了？我饿了，我去吃点吧。”
李嘉羽一听，双眼一瞪：“这才是你回来的目的吧，你不准去。”说完匆匆跑下楼。
傻子一个，迟早把李家拖垮。
这个傻儿子一直都有些愣愣的，要把单跃灵赶出家门的是他，但是一直被单跃灵当狗逗着玩的也是他，如果没有这样的父母，也不知道会死多少次。
没找到东西单跃灵有些烦躁，下楼时晚餐已经开始预热。
一大桌人围坐在黄花梨餐桌前，谈论之间隐约有单跃灵的名字漏出来。
“谈论我呢？”单跃灵很自然地拉了椅子挤到李嘉羽旁边，李嘉羽愤愤挤了她，没挤动，脸上表情更是难看。
“你故意的是吧，说好不来的。”李嘉羽一脸不满。
桌上众人看到她可以说是表情各异，叔叔伯父们没什么表情，堂姐堂哥们尴尬又淡笑，对面的嫂子则表情惊讶，两道弯眉轻轻挑起，嘴里欲言又止，一副担忧的模样，最终化出了一个亲和的笑容。
一整桌也许只有她看到单跃灵是真情实感的高兴了。
“爸，吃饭呢？”
“你怎么回来了？”李秦苍皱眉，对旁边挥挥手，让大家腾出位置。
“元青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李秦苍这才反应过来，单跃灵一脸笑原来是对着阎昀说话。
他和阎昀的计划达成，今天便邀请了阎昀一起来吃饭，计划成功是一方面，但彼此之后也是一家人不是么？
但单跃灵这是当场让他下不来台，这是当众打他的脸告诉众人：她只认阎昀而不认他。
李秦苍沉了脸色，妻子在一旁拍拍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单跃灵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她不怕被议论，本身不情不愿结婚已经足够憋屈，这群亲戚还在嚼舌根。
坐下来吃饭能给大家添添赌，她也是挺乐意的。
阎昀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喝茶，不怒自威的模样。
一场博弈悄然展开，刀光剑影。
单跃灵挪了挪椅子，坐稳了位置。
她在赌。
阎昀到底是选择为李秦苍解围，还是维护儿子的小家呢？
阎昀的空杯刚一放到桌上，就被一旁的佣人一点点蓄满，场上的氛围也随着加高的水面一点点躁动起来。
人心浮动。
阎昀慢条斯理道：
“他还在路上，前面没打通你电话呢。”
做生意的人左右逢源，总能不动声色遮掩很多东西，叫一点都看不出他和单跃灵其实根本没有沟通过这件事。
“你昨天想回来看看你爸妈，今天见面了和小孩一样不好意思呢？”
一句话下来，既没有让单跃灵难堪掉面子，也悄无声息为李秦苍解了围。
李秦苍面色稍霁，挤出点笑容让人给单跃灵端来茶水，一边不忘找回场子：“坐没坐相，不要叉开腿坐。”
单跃灵嬉皮笑脸：“没事儿爸，这里很宽敞，坐得下。”
还小一点的时候，她一家三口在这张桌子前吃饭，李秦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教她上流淑女的礼仪。
告诉她女孩子要温柔、要善解人意、要安静。
女孩子不要叉开腿、不要野蛮、不要充满攻击性。
她那会脚都没办法着地呢，就乖巧地并紧膝盖悬着两条腿晃荡。
妈妈总会温柔地拍拍她的腿说没关系，只要在公共场合不要这么坐影响别人就行。
又告诉她可以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活着。
她如今的性格变成与李秦苍的期待完全相反的样子她妈妈功不可没。
李秦苍不仅一次对母亲说过：你女儿迟早被你惯坏。
那时候她并察觉不出父亲潜藏的恶意与厌恶，反倒当作一种宠溺的抱怨，甜蜜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在以灰为底色的人生卡纸上毫无保留地留下明亮的色彩。
“不是坐不坐得下的问题，你能不能有个女人的样子？”旁边的李嘉羽抱怨道，“我学校里的那些女生都不像你这样。”
“女人要有什么样子？”门口传来男声，来人身着白色西装，内里搭配深蓝丝质衬衫，衣领宽松衬出优雅的颈部线条，袖口点缀精致银线刺绣，灯光下整个人散发淡淡的光泽。
竟是阎元青。
单跃灵看了想笑，像一只闷骚的孔雀。
“来晚了真抱歉大家，我自罚一杯。”阎元青脱下外套搭在单跃灵的椅子上，接过茶杯向桌上的各位敬了敬，随后又转身向李嘉羽：
“不过弟弟，可能你还在上学，接触到的女生太少了，等你进入社会就知道，女人没有固定的样子，什么样的女性都有。”
说完把茶一饮而尽，在单跃灵的旁边坐下。
“你也没个男人的样子，还留头发”，看到阎元青的头发，李嘉羽小声嘟囔。
阎元青墨黑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头，增添几分慵懒，眼神温柔深邃，看起来毫无任何攻击力。
是有几分姿色。单跃灵不动声色转回了头。
“你个直男懂个屁”，单跃灵和李嘉羽同时伸向清蒸禾麻鲍，她撇了下筷子，灵活地拎走了最大的那块鲍鱼。
两个都是私生子，她还是更讨厌李嘉羽一些。
桌上亲戚们招呼着要喝酒，单跃灵侧头对阎元青道：
“吃饭也迟到啊？”
“临时被喊来的。”
单跃灵点点头，把鲍鱼夹入阎元青碗中，一副体贴的模样，一边小声道，“这个贵，多吃点。”
反正也不是我家了，一会顺便多带点值钱的走吧。
酒过两轮，酒意上头，大伯父便点评起单跃灵的公司，教起她怎么创业。
“其实这种时候时最需要宣传，包括很多初创品牌，一开始都是找明星签约代言宣传的。”
“你还不能找普通明星，要找流量明星，那种粉丝粘性和购买力特别高的，你再安排些工作室下场挑拨一下，那群粉丝就会疯了一样地买东西。”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因为你要宣传肯定是一步到位最好，其他的什么产品啊技术啊再慢慢来。”
“签约代言人帮忙宣传确实是个好主意，但那恐怕要不少钱吧。”
单跃灵的问题一出来，大伯嗤笑一声：“哪里不需要钱？创业就是得花钱。”
“不过……你长这么漂亮，你和那些男明星多沟通沟通，说不定他们也乐意免费给你代言呢。”
挤兑调侃的语气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居高临下，内容也是暧昧不清意味不明。
可以理解成对单跃灵沟通能力的信任，也可以理解成一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东西。
年轻女孩子总容易遭遇这样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高中儿子听了这话“嗤”地一声笑出来。
他敢在这样的场合拿单跃灵开涮，多半也是看着她在李家失势，父亲李秦苍对她不喜，与她相关的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单跃灵毫不在意，笑得单纯无辜：“那我可比不上您，您这么成功，这一路走过来肯定也和那些老板有不少沟通，我还是要多和您学习，来，我敬您一杯！”
阎元青在一旁这回嗤笑出来。
大伯父的脸色并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喝了茶。
其他人看单跃灵毫不在意的模样，胆子也放大了一些，七嘴八舌聊起来。
有关心也有落井下石。
“看到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我实在太……感动了，家人就是比外人要贴心。”单跃灵擦了擦眼角，眼睛通红。
“你们的建议我觉得都太有帮助了，大哥，你提的建议我觉得可行性很强，你学历这么高，果然不一样。”单跃灵抓住刚刚落井下你最积极的大哥李越，言辞恳切道：
“哥我本来都不好意思和你开口，但你说我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找你，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气了，来，这就是你最能帮上我的地方。”
回李家一趟这个事是一早计划好的，既然要彻底切断联系，那自然是要把与母亲有关的东西全都带走。
这趟并非为了故意挑衅李嘉羽，只是刚好撞见了家宴这天。
但看到他异彩纷呈的表情，单跃灵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一个是鸠占鹊巢的私生子，一个是被赶出家门的女儿。
保姆不敢多说话，只是默默把一封信塞给单跃灵就又进厨房忙碌。
纯白的信封上画了一个暖融融的太阳，背面封口处不放心似的，又用胶布轻轻贴了一层。
单跃灵翻回封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找了小刀正要小心翼翼地拆，李嘉羽便把手机屏幕伸到单跃灵面前。
李嘉羽那瞎子，手机亮度调得极高，单跃灵被晃了下眼，挥了挥手，不小心碰到李嘉羽的脸。
他捂着脸不可思议：“你还打我？”
“干嘛？”
“你为什么给我拉黑了？把我再加上。”
手机页面是那天的微信，被拉黑以后李嘉羽又发了几条消息，但旁边都是红色感叹号，她还没看清发的内容，李嘉羽就着急地收回手机。
“要给我转账啊？”单跃灵把信封揣进包里，径直往楼上去。
李嘉羽阴魂不散跟在单跃灵身后，喋喋不休惹得单跃灵心里发恼。
“晚餐是不是开始了？我饿了，我去吃点吧。”
李嘉羽一听，双眼一瞪：“这才是你回来的目的吧，你不准去。”说完匆匆跑下楼。
傻子一个，迟早把李家拖垮。
这个傻儿子一直都有些愣愣的，要把单跃灵赶出家门的是他，但是一直被单跃灵当狗逗着玩的也是他，如果没有这样的父母，也不知道会死多少次。
没找到东西单跃灵有些烦躁，下楼时晚餐已经开始预热。
一大桌人围坐在黄花梨餐桌前，谈论之间隐约有单跃灵的名字漏出来。
“谈论我呢？”单跃灵很自然地拉了椅子挤到李嘉羽旁边，李嘉羽愤愤挤了她，没挤动，脸上表情更是难看。
“你故意的是吧，说好不来的。”李嘉羽一脸不满。
桌上众人看到她可以说是表情各异，叔叔伯父们没什么表情，堂姐堂哥们尴尬又淡笑，对面的嫂子则表情惊讶，两道弯眉轻轻挑起，嘴里欲言又止，一副担忧的模样，最终化出了一个亲和的笑容。
一整桌也许只有她看到单跃灵是真情实感的高兴了。
“爸，吃饭呢？”
“你怎么回来了？”李秦苍皱眉，对旁边挥挥手，让大家腾出位置。
“元青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李秦苍这才反应过来，单跃灵一脸笑原来是对着阎昀说话。
他和阎昀的计划达成，今天便邀请了阎昀一起来吃饭，计划成功是一方面，但彼此之后也是一家人不是么？
但单跃灵这是当场让他下不来台，这是当众打他的脸告诉众人：她只认阎昀而不认他。
李秦苍沉了脸色，妻子在一旁拍拍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单跃灵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她不怕被议论，本身不情不愿结婚已经足够憋屈，这群亲戚还在嚼舌根。
坐下来吃饭能给大家添添赌，她也是挺乐意的。
阎昀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喝茶，不怒自威的模样。
一场博弈悄然展开，刀光剑影。
单跃灵挪了挪椅子，坐稳了位置。
她在赌。
阎昀到底是选择为李秦苍解围，还是维护儿子的小家呢？
阎昀的空杯刚一放到桌上，就被一旁的佣人一点点蓄满，场上的氛围也随着加高的水面一点点躁动起来。
人心浮动。
阎昀慢条斯理道：
“他还在路上，前面没打通你电话呢。”
做生意的人左右逢源，总能不动声色遮掩很多东西，叫一点都看不出他和单跃灵其实根本没有沟通过这件事。
“你昨天想回来看看你爸妈，今天见面了和小孩一样不好意思呢？”
一句话下来，既没有让单跃灵难堪掉面子，也悄无声息为李秦苍解了围。
李秦苍面色稍霁，挤出点笑容让人给单跃灵端来茶水，一边不忘找回场子：“坐没坐相，不要叉开腿坐。”
单跃灵嬉皮笑脸：“没事儿爸，这里很宽敞，坐得下。”
还小一点的时候，她一家三口在这张桌子前吃饭，李秦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教她上流淑女的礼仪。
告诉她女孩子要温柔、要善解人意、要安静。
女孩子不要叉开腿、不要野蛮、不要充满攻击性。
她那会脚都没办法着地呢，就乖巧地并紧膝盖悬着两条腿晃荡。
妈妈总会温柔地拍拍她的腿说没关系，只要在公共场合不要这么坐影响别人就行。
又告诉她可以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活着。
她如今的性格变成与李秦苍的期待完全相反的样子她妈妈功不可没。
李秦苍不仅一次对母亲说过：你女儿迟早被你惯坏。
那时候她并察觉不出父亲潜藏的恶意与厌恶，反倒当作一种宠溺的抱怨，甜蜜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在以灰为底色的人生卡纸上毫无保留地留下明亮的色彩。
“不是坐不坐得下的问题，你能不能有个女人的样子？”旁边的李嘉羽抱怨道，“我学校里的那些女生都不像你这样。”
“女人要有什么样子？”门口传来男声，来人身着白色西装，内里搭配深蓝丝质衬衫，衣领宽松衬出优雅的颈部线条，袖口点缀精致银线刺绣，灯光下整个人散发淡淡的光泽。
竟是阎元青。
单跃灵看了想笑，像一只闷骚的孔雀。
“来晚了真抱歉大家，我自罚一杯。”阎元青脱下外套搭在单跃灵的椅子上，接过茶杯向桌上的各位敬了敬，随后又转身向李嘉羽：
“不过弟弟，可能你还在上学，接触到的女生太少了，等你进入社会就知道，女人没有固定的样子，什么样的女性都有。”
说完把茶一饮而尽，在单跃灵的旁边坐下。
“你也没个男人的样子，还留头发”，看到阎元青的头发，李嘉羽小声嘟囔。
阎元青墨黑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头，增添几分慵懒，眼神温柔深邃，看起来毫无任何攻击力。
是有几分姿色。单跃灵不动声色转回了头。
“你个直男懂个屁”，单跃灵和李嘉羽同时伸向清蒸禾麻鲍，她撇了下筷子，灵活地拎走了最大的那块鲍鱼。
两个都是私生子，她还是更讨厌李嘉羽一些。
桌上亲戚们招呼着要喝酒，单跃灵侧头对阎元青道：
“吃饭也迟到啊？”
“临时被喊来的。”
单跃灵点点头，把鲍鱼夹入阎元青碗中，一副体贴的模样，一边小声道，“这个贵，多吃点。”
反正也不是我家了，一会顺便多带点值钱的走吧。
酒过两轮，酒意上头，大伯父便点评起单跃灵的公司，教起她怎么创业。
“其实这种时候时最需要宣传，包括很多初创品牌，一开始都是找明星签约代言宣传的。”
“你还不能找普通明星，要找流量明星，那种粉丝粘性和购买力特别高的，你再安排些工作室下场挑拨一下，那群粉丝就会疯了一样地买东西。”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因为你要宣传肯定是一步到位最好，其他的什么产品啊技术啊再慢慢来。”
“签约代言人帮忙宣传确实是个好主意，但那恐怕要不少钱吧。”
单跃灵的问题一出来，大伯嗤笑一声：“哪里不需要钱？创业就是得花钱。”
“不过……你长这么漂亮，你和那些男明星多沟通沟通，说不定他们也乐意免费给你代言呢。”
挤兑调侃的语气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居高临下，内容也是暧昧不清意味不明。
可以理解成对单跃灵沟通能力的信任，也可以理解成一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东西。
年轻女孩子总容易遭遇这样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高中儿子听了这话“嗤”地一声笑出来。
他敢在这样的场合拿单跃灵开涮，多半也是看着她在李家失势，父亲李秦苍对她不喜，与她相关的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单跃灵毫不在意，笑得单纯无辜：“那我可比不上您，您这么成功，这一路走过来肯定也和那些老板有不少沟通，我还是要多和您学习，来，我敬您一杯！”
阎元青在一旁这回嗤笑出来。
大伯父的脸色并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喝了茶。
其他人看单跃灵毫不在意的模样，胆子也放大了一些，七嘴八舌聊起来。
有关心也有落井下石。
“看到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我实在太……感动了，家人就是比外人要贴心。”单跃灵擦了擦眼角，眼睛通红。
“你们的建议我觉得都太有帮助了，大哥，你提的建议我觉得可行性很强，你学历这么高，果然不一样。”单跃灵抓住刚刚落井下你最积极的大哥李越，言辞恳切道：
“哥我本来都不好意思和你开口，但你说我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找你，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气了，来，这就是你最能帮上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