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在家两天,不是带我吃就是带我喝,我们谁也不问彼此的学习,小南像是得到解放一般,除了早饭时间,就和关悟腻在一起。

    本来时间就短,我爸妈也就没管我们,任由我们去。

    我们四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一般,白天吃吃喝喝,晚上就躺在一起,聊天,说学校的趣事。

    我和小南了解到,他们学校好像不主张谈恋爱。

    小南大惊,“怎么会?你们都是大学生了耶,还不让吗?”

    关悟说:“也没那么夸张,就是不能像别的大学那样,谈得光明正大。”

    言下之意就是谈地下恋?至于?

    我那会儿其实没有过多地了解过陆礼他们的学校,因为到了高二我都没去想我要上什么大学。

    小南早就定了荣大的舞蹈系,虽然彼时离她上大学还有好几年,但她早早就规划好了。

    反而是我,一个大家嘴里的学霸,没想过要读什么学校。

    陆礼和关悟返校后,我认真思考了几天,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随后索性放弃,瞬间想起一句俗语:船到桥头自然直。

    先把学上了再说。

    汪妲请了两周假期,回来上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那目光看着好像出发点是好的,但其实最伤人心。

    她的话好像更少了,至少和我刚认识她时已经不能再对比。

    我给了她我整理的笔记,施涂也要了一份。

    施涂每天陪着她,除了上厕所换上我,去哪儿都跟着。

    汪妲无语了好多次,我从她的表情看出来的。

    但施涂就跟没看见一样,每天都跟着,不管刮风下雨。

    以至于班上有了一个小小的流传,汪妲和施涂在谈恋爱。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我们班上说恋爱的事,我差点惊掉了眼睛,他们想什么呢?谁家恋爱是那样谈的。

    但汪妲和施涂都没解释,我和班上几个说得上话的人解释了几次,但他们谁都不信。

    最后我便也不说了。

    结果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

    汪妲和施涂和我都被喊去了办公室。

    他们俩被喊,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加上我呢?

    汪妲和施涂一前一后去的办公室,我最后一个压轴。

    我在脑子里想了各种可能,什么老师劈头盖脸的厉声呵斥,施涂被喊家长,或者要他们“分手”,场面一转,什么剧情都被我想了一遍。

    那时我就后悔我平时电视剧和小说刷少了,不然这会儿也能学学应对之策。

    我怀着忐忑的心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听到老师一个“进”字。

    老师正在阅周考试卷,见我进来也就抬头睨了一眼,便低头继续手头的工作,“来了,坐!”

    我战战兢兢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了老师一边,看着老师阅完了一份卷子放下手里的红笔,才正着身子看着我。

    “老师,其实汪妲……”

    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老师就说:“我知道,我就是来问问,你这次有没有信心?”

    我:?

    我大跌眼镜,不是来说汪妲和施涂早恋的事吗?话锋转变过快,我连表情都没来得及转换。

    老师笑着给我说:“叫你们来就是担心,毕竟汪妲和施涂请了这么久的假,我怕你们这次考不赢一班,所以老师先问问,顺便帮你们稳稳心态。”

    我第一次知道,心态是这样稳的,我忐忑地进办公室,释然地出办公室。

    班上和我走得近的几个同学纷纷来问:“小北,什么情况,老班怎么说?”

    “老师叫我们好好学习。”

    另外一同学说:“不愧是你们,成绩好到老师已经可以容忍他们恋爱了。”

    这我得解释,“其实汪妲和施涂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解释听着有些苍白,但我也不好把汪妲和施涂家的关系告诉大家。

    我深深叹了口气,转移到每个人都害怕的话题,“老师说这次要是考不过一班,估计我们得废。”

    闻言,大家作鸟兽散。

    我身边瞬间清静。

    汪妲和施涂从外面回来,汪妲问我,“老师也找你谈了?”

    我点头。

    “有给你定目标吗?”

    我摇头,我们三个班上的巨头,定什么目标?

    我疑惑地看向施涂,用眼神询问。

    施涂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们不能跌落以前的宝座。”

    我做了个啊的表情,觉得老师大概是真的担心了,毕竟他们落课两周。

    我们学校高中的试卷很多都是自己出,难度也是真的高,很多人因为受不了这点就中途转学的也不少。

    但我还是觉得老师是多此一举,以我对汪妲的了解,她只会比我学得更猛。

    果然一周后的考试,我们题答得不相上下,老师优先把我们的试卷给阅了,我和汪妲并列第一,施涂第二。

    班上又沸腾了,纷纷表示老师喜欢我们不是没有道理,在落课两周的情况下,汪妲和施涂的成绩却没受到一点影响。

    大家失望地回到座位,又拿出之前学校做的资料猛学,那胜负欲,连我都不相信我们班的人会早恋,何况是老师。

    周一一返校我们月考就出了成绩,我不得不佩服老师的执行力,那肯定是通宵达旦的改的卷子,不然哪能有这个速度。

    我们学校又把区里的另外一所高中打败了,我们班上比成绩,校长和校长之间也有比拼。

    我有一次去上厕所,看见隔壁学校的校长气呼呼地走的,我们校长笑嘻嘻地站在楼道和他的对手道别,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老师欣喜的觉得我们三个就是班上的大宝贝,要么说学习好有特权,我们请假都方便。

    上次小南去参加一个省级比赛,我想去看,我爸妈想着比赛那天还在周内不想我去,可小南大概是真的有些紧张,拉我的手说什么都让我去观看。

    那是她骨折后第一次的省级比赛,已经练了几个月,无比重视。

    我去说服了我爸妈,又去找了老师请假,我本以为老师大概不会同意,结果老师很爽快地批了。

    我拿着假条在空中挥舞了好几下才收起来。

    放学的时候,直接打车回了家。

    小南比赛的地方在市区的某音乐厅,这里常常举办很多演奏会和话剧表演,有时候也举办比赛。

    我抱着花和我爸妈走在一起,来到了家属席位,小南的舞蹈在靠中间的位置,前面的同学跳的什么我基本没看,直到主持人报幕谢指南,我才正了正身子,拿出手机打开录制模式。

    我看到她身着舞蹈服,以舞者的步调入场,音乐响起,她挥舞着双手,扭动着腰肢和手臂,一双长腿跟着旋律旋转。

    整个人融入到舞蹈中,那份投入是我少见的,我突然热血沸腾,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小南比赛,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甚至到了后面,看着舞动的她和悲伤的音乐我哭了。

    小南喘着气做了endingpose,我也不管场上的评委怎么说率先鼓起了掌。

    我爸还算矜持,一直抿唇点头认可,我妈则对着小南又做真棒的手势。

    那场比赛,小南又一次拿了第一名,我与有荣焉和她站在一起拍照,旁边有其它同学看我俩长得一样,问:“你们是双胞胎啊?那你也是学舞的吗?”

    我摇摇头,“我不会,但妹妹跳舞最好的。”

    小南将脸靠近我,也道:“我姐虽然不会跳舞,但她是学霸哟,她马上要参加高考了。”

    这属实有些夸张,我才高二呢,但在小南眼里,大概是高二和高三没什么却别。

    同期比赛的同学又一阵惊呼。

    我们从音乐厅回来后,我爸妈就带我们去吃了火锅。

    我本想给陆礼打电话的,但想到现在这个时间,最后放弃,我把我录的小南跳舞的视频发到了我们几个人的群里。

    施涂瞬间炸锅了,连发几个大拇哥的表情包。

    汪妲则是发了个头包布条的加油,不愧是她。

    陆礼和关悟没回,估计在忙。

    直到晚饭后,他们才说话,纷纷祝贺。

    在我和小南有手机后,我每次都让我爸妈给录下来留着纪念,时间一长,手机的内存就不够。

    我想了想决定出去找个摄影店给刻成盘。

    本来这次我也想着去刻的,结果关悟说他买了硬盘,以后视频他来存,我们谁也不反对,反正谁刻都一样。

    不过我还是隐隐觉得关悟对小南不一样。

    她会送我们礼物,但他对小南的关心显然已经超出哥哥对妹妹的情谊。

    我悄悄问过陆礼,陆礼只说不用管,关悟自己有分寸,所以这件事我连汪妲和施涂都没说。

    悄悄的藏在了心里。

    期末考一结束,我就忙着学高三的课,企图在高三的时候只管复习。

    所以寒假的时候我忙得不行。

    一边搞竞赛一边弄学习,整个人突然就瘦了。

    我妈心疼不已,一天恨不得我吃七顿。

    我把晚上睡觉的时间缩短了两小时,每天十二点才睡。

    一开始我爸妈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妈妈起来喝水,我被发现。

    此后,我妈妈便每天陪着我,我在卧室她在客厅追剧,待时间一到,就给我换着花样炖汤。

    我妈妈手艺本来就好,这么一周下去,我养回来一些肉。

    妈妈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小南有一次也想加餐,结果被妈妈一杯牛奶打发了。

    不是妈妈不心疼,是那段时间舞蹈老师来给我们说让小南控制一下体重,毕竟快过年了,谁都要胖几斤,怕小南控制不住,把自己养圆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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