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时候,我去找陆礼,小南去找关悟,说好一起出门。

    结果小南灰溜溜地回来,说关悟家有客人。

    我妈磕着瓜子的手一松,瓜子全部放回到盘里,立刻起身,“怎么了,又来闹了?要死了,今天大年初一啊!”

    我妈从茶几中挤出来,打算去劝架来着。

    小南立马说:“今天没吵,谈判呢!具体谈什么我也不知道,五哥让我先回来了。”

    “你确定没事吗?最近李奶奶身体可不大好!”我上前两步,和小南站齐。

    小南有些闷,但还是答,“应该没事吧,今天气氛稍微好点,我看关悟他爸和后妈还带着礼物来的,表情也没昨天那么严肃,至少我过去的时候和颜悦色。”

    “那你五哥叫你回来有没有说什么?”我爸又问。

    小南摇头,“就说让我们仨先玩,他忙完来找我们。”

    我爸叹口气,“这都什么事,没见过这种人啊!”

    我爸回了卧室,我妈跟着一起,我和小南坐在沙发上,我看她低着头情绪不高,就拉过她手道:“没事,相信他吧,关悟都要大学毕业了,能处理好的。”

    陆礼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三个红包,看我们俩坐着不说话,以为我俩吵架呢!

    上前一来一人先发了一个红包拜年,

    我心里好笑,人家都是拜年的人问被拜年的人红包,他倒好,自己拜了年,主动给了我们红包,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他亏啊!

    我们说了谢谢,拿着红包收在电视柜的抽屉下。

    陆礼说:“有意思了,你俩连红包都没开一下,说说吧,出啥事了。”

    我简单把小南看到的事说了一遍,陆礼端了个小皮墩盘腿坐我俩姐妹面前,“关悟情绪怎么样?”

    “看着挺冷静的。”小南答。

    陆礼牙齿咬了下下唇,想了想,“那今天应该不会打架。”

    “……”

    我们坐在客厅等了关悟近两小时,他才过来敲门。

    小南开门的时候倾身从门缝看出去,外面密封雅静,没一丝不熟悉的陌生人的声音。

    “他们走了?”小南狐疑。

    关悟把小南的头往里面一带,正巧撞上自己胸口,他从鼻腔发出的低沉的声音,“走了。”

    小南绷了几小时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我生怕你们打起来。”

    “怕我打不赢?”关悟调笑。

    “我怕你吃亏啊!毕竟你腿还伤着呢!”小南说着看看关悟的腿,今天应该已经换了药,连纱布都是新的。

    陆礼盘在皮墩墩上屁股都没挪动一下,调侃了一句:“五少!”

    关悟从裤兜里摸出个东西就直接砸向陆礼,“少你个头,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来啊!”陆礼挑衅。

    关悟说着就往这边来,我赶紧起身,假装不经意在陆礼面前的柜子里找东西。

    等关悟靠近的时候,他只是象征性地给了陆礼一拳,那绵软的程度,大概就是猛男穿粉色的冲击力。

    小南肩膀抖了一下,连带着脑袋也跟着摇了一下,“你们要是那什么,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陆礼开玩笑向来不分性别,但被小南说成那样还是有些起鸡皮疙瘩,“你六哥我虽然不歧视,但是我正儿八经的钢铁直男,你一天少看点泰国偶像剧吧,求你了,妹妹。”

    小南吐吐舌头。

    关悟嘴角噙着笑看陆礼,也不解释,觉得还挺有趣,他的手一直插在裤兜里,正好这时候拿出仨红包,我和小南一个,陆礼也有一个。

    发完还伸手到陆礼面前,“我的呢?”

    “什么东西?”陆礼假装不知。

    “红包,快点的!”关悟催道。

    陆礼磨磨蹭蹭地从裤兜掏出一个折得皱巴巴地红包递给关悟。

    关悟拆开封口,斜着脑袋朝里面看了看,“还行!”

    后来陆礼问他家事谈得如何,陆礼说他明天又得去一趟西安,小南紧张,问会不会被那边的人扣下。

    陆礼说小南偶像剧确实看多了。

    小南不以为然,“可我五哥都有上亿的身价了,再狗血也不狗血吧。”

    我们想想,觉得小南说得有道理,陆礼幼稚地给关悟设置了一个快捷键,发现一号已经被占用了,又给设置了快捷2号,“有事打电话,我们肯定随叫随到。你随时保持电话畅通就行,只要不是要命,哥们铁定找到你。”

    关悟沉默了几秒,说了句谢谢。

    中午的时候,我们出去逛了街,顺带在外面吃肯德基。

    我爸妈落得清闲,和王阿姨他们在家收拾剩菜。

    我拿着一块鸡翅,啃了两口,味道好极了,“我们就这样出来吃独食,回去会不会不大好?”

    小南摆手,“拉到,爸妈高兴着呢,毕竟我们几个现在能待在一起的时候太少了,等以后五哥六哥参加了工作,说不定连过年都见不着。”

    我想了想,那个可能性极大,珍惜眼前的时光挺好。

    陆礼连吃了三个汉堡,别的一样没沾,喝了半杯可乐,觉得不够冰,又让服务员加了几块冰。

    我看着冷出层水雾在杯壁,光看得都觉得冷。

    小南又吃了几块鸡块,囫囵地说:“你们男生就是爱喝这些,但我们舞蹈老师说男孩子还是少喝,说对身体不好。”

    “怎么不好?”

    小南沉思地想了想,“忘记了,反正就是不好,还有你五哥,你也少喝,对身体不好。”

    陆礼哂笑说:“没事,他们还说肯德基不好呢,咱不照样吃!”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只要不是狂吃爆吃,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我们四个在肯德基一直待到下午,中途一人还点了个冰激凌,吃得饱饱的。

    回去路上,经过药房的的时候,小南一下跳到称上,指针倏忽一下跳到了九十五,吓得小南立即跳出去老远。

    我当时因为在后面,没看清数字,问陆礼,陆礼又撞撞关悟。

    小南已经蹲到了路边的休息椅上,死活不过去。

    我自己跳上秤的时候,发现自己都快上三位数了。

    这才放假多久啊,已经长了这么多吗?

    看来是我妈的伙食开太好,导致我们营养过盛。

    关悟去安慰小南,说晚上就陪她一起练,争取两天就把这点体重给掉下去。

    我和陆礼站在一起,看见垮了一脸的她。

    “说实话,小南真辛苦。”

    我同意。

    “小小年纪,就要控制体重。”

    我也同意。

    “看着表面光鲜,实际比谁都累。”

    确实。

    ”有时候还会被人看不起。“

    这我不赞同,扭头看他,“谁看不起她。”

    陆礼正了正嗓音,“我打个比喻!”

    “比喻也不行,小南就是优秀,而且比谁都能吃苦,她有时候睡觉都在压腿,不管多冷还是多热,每天还要坚持跑步,老师说胖了,就算我们觉得她都瘦到快要生病了程度也坚持老师说的,直到老师说合格她才停止。”

    没人比我更知道小南的辛苦。

    陆礼说一句,我还了十句。

    我不是还嘴,我只是想说出事实,想告诉大家,小南是优秀的,上学期期末,她还赚了人生中第一笔演出费。

    虽然一个团队分下来不多,但那就是对她舞蹈的认可。

    小南被关悟哄好,回来和我走在一起。

    我问她有没有事,她摇头,说只是没想到过年放纵了几天,体重高到吓人。

    我想说她不胖,但那标准根本就不是一个舞蹈生的标准,没有任何参考性。

    我们到家的到时候,我爸妈在王阿姨家,说是我爸在和傅叔叔下棋,两人杀得红了眼,已经好几局了,谁也不肯下桌。

    我妈和王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去了家庭影院看电影了。

    我们四个到了我家,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打电话给我妈,她说让我们去李奶奶家吃。

    我们四个:“……”

    李奶奶今天面色好了很多,正在客厅看书,见过我们四个,欣喜地放下书来迎。

    小南赶紧上前扶着,我则把门口的鞋放好。

    “想吃什么啊?奶奶晚上给你们做?”

    陆礼大手一挥,爽快道:“奶奶,您歇着吧,让我们给你露一手。”

    我也不知道陆礼要露什么手,因为关悟说了要陪小南,说要做只做三人份。

    过年剩菜太多,加上李奶奶家人少,所以昨天还剩下不少。

    陆礼用泡菜熬了个汤头,丢了一小巴面条,顺手就把剩下的菜从冰箱拿出,放进微波炉里,定好了时间就按了开始。

    我和李奶奶在客厅闲聊,她看看我又看看小南,喜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她欢喜什么,反正我说什么,李奶奶都说好。

    我们仨一人端着一小碗面,吃着昨天的剩菜,可即便是剩菜香气依旧四溢。

    小南吞咽着口水和关悟打游戏,面前的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实在不行了,拉着关悟去了关悟的卧室里。

    陆礼摇摇头,李奶奶心疼道:“也是苦了你妹妹了,小小年纪就要控制体重!”

    我吸溜了一口面条,实在是开胃,“没办法,总得学样东西傍身。”

    李奶奶说我太成熟了,一点不像个孩子说的。

    我看看陆礼,还觉得自己长得太慢,要是再快点就好了。

    李奶奶摇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陆礼煮的面条,我洗的碗,他在一边帮忙擦水,放进碗篮里。

    李奶奶吃了饭后就回了屋,小南还在关悟的卧室没出来。

    厨房里除了水声安静得可怕。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陆礼过来拿碗的时候,手指不经意地在我手背上滑了一下。

    我慌得手一抖,碗摔回水池里,弄得里面的碗碟划拉地响。

    而始作俑者居然还冲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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