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吗？”
那男子衣着华丽，坐在高位，声音中隐隐透着烦躁，双目透着血丝怒视手下人。
那些手下冷汗直流，内心颤抖，始终低着头。
“属下已经派人在商家徘徊多日，商姑娘这几日并未出府，也没有往我们这送任何的书信……”
一个茶盏隔空砸出，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茶盏的碎片四散飞溅，落到那些黑衣人面前，变为一地的碎片。
“都是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殿下息怒，属下这就继续派人盯着商家，只要商姑娘一出现，我们就将她带来见您。”
萧璟辰无法理解，自从商芷回到长安城后他曾多次出手相助，二人感情甚好，他也多次不经意间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明明即将得手，可商芷却不知为何答应了赐婚，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愿嫁’，这令他摸不着头脑。
据他所知，商芷在这之前与楚明霁根本不相识，更别说暗含情愫了，更何况现在的楚明霁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那天没见到商芷之后，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她的贴身丫鬟让她代为转交。
可这都整整三日了，萧璟辰依旧没有等到回音，越是等不到回音，他便越是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
难道商芷真是受了威胁、逼不得已的？
“不必了，我亲自去见她。”他也想听听商芷当着他的面会作何解释。
*
商家这些时日府中上下因为商芷的婚礼忙里忙外，圣上赐婚，面子得做足了。
商芷一直闭门不出，她知道萧璟辰眼下一定急着想要见她，他越是急，商芷就越不能露面。
她是真的害怕萧璟辰会在这时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在她眼里，那位二皇子是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
可这些日子远比商芷想的要平静，不仅没出什么乱子，就连二皇子都没来找她的麻烦。
这反倒不像是萧璟辰了。
可商芷不知道的是，这些天一直有一队暗卫潜藏在商家府外，阻挡了一切外来因素，让人无法靠近分毫。
那群黑衣人曾多次急着想要闯入，都无果。
一直持续到大婚的这一天。
商芷一大早就被丫鬟们按在梳妆台前，云霜端来一盆梳头水，清透的水面上飘着片片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玫瑰清香。
商芷的大婚的礼仪都已商家女子出阁为准，刘夫人虽有不愿，还是风风火火的帮她办了。
在她离开之前，刘夫人将她带到一处空房中，掩上房门。
刘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商芷。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嫁妆，这里面有房契，地契，剩下的一些银两都给你装在嫁妆里边了。”
刘夫人没告诉商芷，她从那一半的嫁妆里面拿走一个最大的庄子。
她原本是没动私心的，可那煞神送来的彩礼实在是让她又羡慕，又嫉妒。
商芷眼前慢慢迷上水雾，伸手接过刘夫人手里的东西，她没想到，父亲远在边境，心里却一直在为她着想。
甚至还给她留了嫁妆，这些她从前都不曾知晓。
“这些……是父亲什么时候留下的？”商芷沙哑着开口，眼泪滚落下来。
刘夫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敢隐瞒：“就在你回来的两三天前吧……”
见她情绪不受控制，又道：“快别哭了，妆都花了。”
商芷抬手抹掉眼泪，忙道：“谢谢。”
如果今天刘氏不将这些交给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父亲原来早就在为他谋划了。
他自知无法参加女儿的婚礼，所以早早就为她筹谋好了一切。
这场赐婚关注的人并不多，一个在长安城臭名远扬，一个则是出身乡野的野丫头，在所有人眼里，只不过是走走过场。
可这些天楚明霁不仅不低调行事，还当着长安城百姓的面将奢华的彩礼从将军府送到商家，引起了百姓们的不少关注。
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百姓们的心中是这样想的，即便这场婚礼不受关注，可楚大将军在大婚这一天却是十里红妆迎娶了宁朔将军的女儿，给足了她面子。
而在那人群中，几日没有得手的萧璟辰更是睚眦欲裂地蹬着那远去的喜轿，直至远去，他才转身离去。
“快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在和本王作对。”
他声音冷了几个度，跟在身边的手下听命离开。
商芷并没有想到，今天的大婚会这般的热闹。
在此之前，她只不过是想寻求一个庇护之所，二来她始终在意为何前世楚明霁会甘愿为她舍弃性命。
而这个困惑，只有她去了将军府才能解开。
楚家只有楚明霁一人，请安那些琐碎的环节都省去了，反倒让商芷轻松了不少。
至黄昏，在此起彼伏的热闹中，喜轿被迎进了将军府。
这场大婚简之又简，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在场的宾客也少之又少。
一些朝廷官员虽不曾到场，却也安排府中送上贺礼。
直到商芷做在喜床上，才有一丝真实感，而此刻，她不免有些紧张。
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她都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屋内安静，商芷抬手缓慢的勾起衣角盖头，外面天色晦暗，烛台上燃着一支蜡烛。
微风一吹，烛火摇曳。
商芷正看的入神，廊庑下传来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这是谁。
因为这整个府中，只有楚明霁双腿不便，需要坐在轮椅上。
商芷迅速将那一角红盖头放下，眼前又只剩一片红，灯影绰绰。
那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商芷透过一片红，红烛扑朔，只能看清眼前一道模糊的身影。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陷入了静谧，她无法镇定自如，便想起身行个礼。
身边的那道身影却在这时，开了口：“不必。”
恍惚间，低沉的声音传来，他的声线略微偏冷，在静夜中听起来更像是击玉般冰凉。
紧接着，商芷感觉到那指节分明的手靠近，抓着红盖头的一角，掀了下来。
楚明霁默不作声扫过那张脸。
眼前的人身披红衣，头上盘着精致的鬓发，眉眼如画，姿容秀丽，微风拂过，卷起她一缕发丝。
淡淡的玫瑰清香骤然扑面而来，楚明霁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从前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人，他早已熟悉了一人起居，现如今却多了一人，心中莫名多了一种无力感。
商芷一时无措，这些动作都被楚明霁捕捉在眼里。
“商姑娘，这是害怕了？”一道极低的嗓音传来，喊着淡淡的笑。
他剑眉星眸，俊逸出尘，看人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凉薄。
楚明霁身上穿着红色的婚服，此刻的他，在她眼中比前世的每一次都要清晰。
商芷一时没法理解他这句“害怕”，具体指的是什么，竟然是她选择要嫁给他的，她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就是有些紧张。”烛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暖色，脸颊也微微泛红。
楚明霁盯着她的眼中的神情，忽然多了一丝别的情绪，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女子竟然这般平静，没有吵，也没有闹。
她似乎并没有在意长安城的那些传闻，也并未在意他如今的情况。
“你不必紧张。”他慢慢转过轮椅，去看外面的暮色，好像是要透过这暮色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也不必拘谨，在这将军府你可以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商芷放松了一些，没有像方才那般紧张，在楚明霁说完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前世她以为嫁入将军府便是入了“地狱”，即便知道后来的事，不在那么害怕，可刚刚还是莫名的紧张。
好在楚明霁也并不是那种说不通话的人，相反，他如今的样子，反倒是更好相处，这也让她心安不少。
在这暧昧环境下，商芷垂着眼睫难免有些羞赧，不敢多看那出尘俊逸的脸。
见她如此模样，楚明霁又缓缓道：“我知你是身不由己，圣旨难违。我亦不会强求于你，以后在这府中你可自处。”
若不是她在百花宴被有心之人设计，她也不会被皇后选上，更不会有这一次的赐婚。
即便她不说，楚明霁也能注意到那双在他腿上始终躲闪的眼神。
若她日后若想离开，他亦不会阻拦。
商芷猛地抬头，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在她选择本就不多的情况下，他却给足了她自由。
“谢谢……”商芷鼓足了勇气，把剩下的连个字念了出来：“夫君。”
说完她又猛的低下头去，只觉得现在脸颊发烫，心跳加速，在红烛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脸红。
嫁给楚明霁是她的选择，而楚明霁又如此包容她，即便如今内心忐忑，可如今已经是夫妻了。
商芷想着，竟然已经是夫妻，叫一声“夫君”应当也是理所应当。
楚明霁内心微微一颤，放在轮椅上的手不由握紧，抬眸去看她，将她那所有小动作都收入眼底。
他发现这位商姑娘，似乎和自己属下汇报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良久，久到商芷都以为又要安静下去的时候，却听他应道。
“……嗯。”
即便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冷，可商芷却明显能感觉到，这声音比一开始的时候要柔和了很多。
就仿佛是，肯定了这个事实。
那男子衣着华丽，坐在高位，声音中隐隐透着烦躁，双目透着血丝怒视手下人。
那些手下冷汗直流，内心颤抖，始终低着头。
“属下已经派人在商家徘徊多日，商姑娘这几日并未出府，也没有往我们这送任何的书信……”
一个茶盏隔空砸出，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茶盏的碎片四散飞溅，落到那些黑衣人面前，变为一地的碎片。
“都是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殿下息怒，属下这就继续派人盯着商家，只要商姑娘一出现，我们就将她带来见您。”
萧璟辰无法理解，自从商芷回到长安城后他曾多次出手相助，二人感情甚好，他也多次不经意间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明明即将得手，可商芷却不知为何答应了赐婚，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愿嫁’，这令他摸不着头脑。
据他所知，商芷在这之前与楚明霁根本不相识，更别说暗含情愫了，更何况现在的楚明霁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那天没见到商芷之后，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她的贴身丫鬟让她代为转交。
可这都整整三日了，萧璟辰依旧没有等到回音，越是等不到回音，他便越是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
难道商芷真是受了威胁、逼不得已的？
“不必了，我亲自去见她。”他也想听听商芷当着他的面会作何解释。
*
商家这些时日府中上下因为商芷的婚礼忙里忙外，圣上赐婚，面子得做足了。
商芷一直闭门不出，她知道萧璟辰眼下一定急着想要见她，他越是急，商芷就越不能露面。
她是真的害怕萧璟辰会在这时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在她眼里，那位二皇子是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
可这些日子远比商芷想的要平静，不仅没出什么乱子，就连二皇子都没来找她的麻烦。
这反倒不像是萧璟辰了。
可商芷不知道的是，这些天一直有一队暗卫潜藏在商家府外，阻挡了一切外来因素，让人无法靠近分毫。
那群黑衣人曾多次急着想要闯入，都无果。
一直持续到大婚的这一天。
商芷一大早就被丫鬟们按在梳妆台前，云霜端来一盆梳头水，清透的水面上飘着片片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玫瑰清香。
商芷的大婚的礼仪都已商家女子出阁为准，刘夫人虽有不愿，还是风风火火的帮她办了。
在她离开之前，刘夫人将她带到一处空房中，掩上房门。
刘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商芷。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嫁妆，这里面有房契，地契，剩下的一些银两都给你装在嫁妆里边了。”
刘夫人没告诉商芷，她从那一半的嫁妆里面拿走一个最大的庄子。
她原本是没动私心的，可那煞神送来的彩礼实在是让她又羡慕，又嫉妒。
商芷眼前慢慢迷上水雾，伸手接过刘夫人手里的东西，她没想到，父亲远在边境，心里却一直在为她着想。
甚至还给她留了嫁妆，这些她从前都不曾知晓。
“这些……是父亲什么时候留下的？”商芷沙哑着开口，眼泪滚落下来。
刘夫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敢隐瞒：“就在你回来的两三天前吧……”
见她情绪不受控制，又道：“快别哭了，妆都花了。”
商芷抬手抹掉眼泪，忙道：“谢谢。”
如果今天刘氏不将这些交给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父亲原来早就在为他谋划了。
他自知无法参加女儿的婚礼，所以早早就为她筹谋好了一切。
这场赐婚关注的人并不多，一个在长安城臭名远扬，一个则是出身乡野的野丫头，在所有人眼里，只不过是走走过场。
可这些天楚明霁不仅不低调行事，还当着长安城百姓的面将奢华的彩礼从将军府送到商家，引起了百姓们的不少关注。
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百姓们的心中是这样想的，即便这场婚礼不受关注，可楚大将军在大婚这一天却是十里红妆迎娶了宁朔将军的女儿，给足了她面子。
而在那人群中，几日没有得手的萧璟辰更是睚眦欲裂地蹬着那远去的喜轿，直至远去，他才转身离去。
“快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在和本王作对。”
他声音冷了几个度，跟在身边的手下听命离开。
商芷并没有想到，今天的大婚会这般的热闹。
在此之前，她只不过是想寻求一个庇护之所，二来她始终在意为何前世楚明霁会甘愿为她舍弃性命。
而这个困惑，只有她去了将军府才能解开。
楚家只有楚明霁一人，请安那些琐碎的环节都省去了，反倒让商芷轻松了不少。
至黄昏，在此起彼伏的热闹中，喜轿被迎进了将军府。
这场大婚简之又简，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在场的宾客也少之又少。
一些朝廷官员虽不曾到场，却也安排府中送上贺礼。
直到商芷做在喜床上，才有一丝真实感，而此刻，她不免有些紧张。
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她都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屋内安静，商芷抬手缓慢的勾起衣角盖头，外面天色晦暗，烛台上燃着一支蜡烛。
微风一吹，烛火摇曳。
商芷正看的入神，廊庑下传来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这是谁。
因为这整个府中，只有楚明霁双腿不便，需要坐在轮椅上。
商芷迅速将那一角红盖头放下，眼前又只剩一片红，灯影绰绰。
那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商芷透过一片红，红烛扑朔，只能看清眼前一道模糊的身影。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陷入了静谧，她无法镇定自如，便想起身行个礼。
身边的那道身影却在这时，开了口：“不必。”
恍惚间，低沉的声音传来，他的声线略微偏冷，在静夜中听起来更像是击玉般冰凉。
紧接着，商芷感觉到那指节分明的手靠近，抓着红盖头的一角，掀了下来。
楚明霁默不作声扫过那张脸。
眼前的人身披红衣，头上盘着精致的鬓发，眉眼如画，姿容秀丽，微风拂过，卷起她一缕发丝。
淡淡的玫瑰清香骤然扑面而来，楚明霁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从前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人，他早已熟悉了一人起居，现如今却多了一人，心中莫名多了一种无力感。
商芷一时无措，这些动作都被楚明霁捕捉在眼里。
“商姑娘，这是害怕了？”一道极低的嗓音传来，喊着淡淡的笑。
他剑眉星眸，俊逸出尘，看人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凉薄。
楚明霁身上穿着红色的婚服，此刻的他，在她眼中比前世的每一次都要清晰。
商芷一时没法理解他这句“害怕”，具体指的是什么，竟然是她选择要嫁给他的，她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就是有些紧张。”烛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暖色，脸颊也微微泛红。
楚明霁盯着她的眼中的神情，忽然多了一丝别的情绪，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女子竟然这般平静，没有吵，也没有闹。
她似乎并没有在意长安城的那些传闻，也并未在意他如今的情况。
“你不必紧张。”他慢慢转过轮椅，去看外面的暮色，好像是要透过这暮色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也不必拘谨，在这将军府你可以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商芷放松了一些，没有像方才那般紧张，在楚明霁说完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前世她以为嫁入将军府便是入了“地狱”，即便知道后来的事，不在那么害怕，可刚刚还是莫名的紧张。
好在楚明霁也并不是那种说不通话的人，相反，他如今的样子，反倒是更好相处，这也让她心安不少。
在这暧昧环境下，商芷垂着眼睫难免有些羞赧，不敢多看那出尘俊逸的脸。
见她如此模样，楚明霁又缓缓道：“我知你是身不由己，圣旨难违。我亦不会强求于你，以后在这府中你可自处。”
若不是她在百花宴被有心之人设计，她也不会被皇后选上，更不会有这一次的赐婚。
即便她不说，楚明霁也能注意到那双在他腿上始终躲闪的眼神。
若她日后若想离开，他亦不会阻拦。
商芷猛地抬头，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在她选择本就不多的情况下，他却给足了她自由。
“谢谢……”商芷鼓足了勇气，把剩下的连个字念了出来：“夫君。”
说完她又猛的低下头去，只觉得现在脸颊发烫，心跳加速，在红烛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脸红。
嫁给楚明霁是她的选择，而楚明霁又如此包容她，即便如今内心忐忑，可如今已经是夫妻了。
商芷想着，竟然已经是夫妻，叫一声“夫君”应当也是理所应当。
楚明霁内心微微一颤，放在轮椅上的手不由握紧，抬眸去看她，将她那所有小动作都收入眼底。
他发现这位商姑娘，似乎和自己属下汇报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良久，久到商芷都以为又要安静下去的时候，却听他应道。
“……嗯。”
即便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冷，可商芷却明显能感觉到，这声音比一开始的时候要柔和了很多。
就仿佛是，肯定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