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杂志专访|洛蔓贝尔:纽约城的夜晚灯火通明,我的心寻找归家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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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奥斯汀·卡特

    8月23日

    序言:作为滚石杂志的记者,我以为我已经见识过了娱乐圈的所有光怪陆离,但洛蔓贝尔却让我重新定义了“惊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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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穿过有着无数狗仔队蹲守的两条街道,来到洛蔓贝尔创造出无数美妙音乐的录音室时,她正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画笔上。

    “你在画什么?”我掏出笔记本,坐在她的沙发上,试图不打扰她的创作。

    洛蔓贝尔抬起头,微笑中仿佛带着一丝神秘。“我在自制塔罗牌,每一张牌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来看看吗?”她邀请我。

    我凑过去,仔细看她的作品。纸上的图案细致入微,梦幻般的色彩和符号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这真是太棒了,”我赞叹道,“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我看向她挂在墙壁上的鼠尾草与各种蜡烛,“难道你也是个神秘学爱好者吗?”

    她放下画笔,双手捧起已经完成的几张塔罗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哦,神秘学爱好者…奥斯汀,我想我对神秘学并没有那么喜爱。但脆弱的人寻找信仰,我正希望自己变得更脆弱一些。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抛出硬币决定某件事应不应该做,或是用自己的画笔画出卡牌的原因。世界上确实存在各种各样的塔罗牌没错,但你可没办法在那些卡牌上找到有着飘起乌云的太阳牌或是一片祥和的宝剑三。”

    “可你并不脆弱,不是吗?你似乎总会在事情跌入谷底之前起死回生。翻看以往的新闻,不难看出从《洛丽塔》票房失利开始你便备受争议。更别说后面的驻唱风波以及在专辑发行前的议论声…”我决定进一步探讨她的经历。“但…后面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出演了《音乐之声》,并取得了成功。而在绿洲赌场驻唱的经历被曝光后,你在音乐节中令人惊艳的表演,再次扭转了舆论。这种直觉和智慧是如何形成的?卡牌帮助了你吗?”

    洛蔓贝尔的笑容随着我的问题变得意味深长。“哪里有什么直觉和智慧呢?在我看来,奥斯汀…我们都应该透过幻象看出事情的本质。”

    被洛蔓贝尔拿在手中的十八号卡牌以深邃的蓝色为主调,星星点点的白色和金黄色斑点点缀其中,犹如璀璨的星辰在宁静的夜空中闪烁。蓝色的色调渐变出深浅不一的层次,无边无际的海与天空相映,而在这片蓝色的海洋中,正有一轮皎洁的月亮升起,柔和的光芒洒在海面上。

    ——她真的画了一副无与伦比的画作。

    “这张牌是什么意思?”我压抑着情绪说道:“你画功了得,洛蔓贝尔,像你这样的人,即便不做公众人物也会是出现在卢浮宫的画家。”

    “那怕是会比梵高更不得志。”对于我的话,洛蔓贝尔只是笑笑。

    她并不是那种轻信夸赞的公众艺人,所以我猜,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表现的如此谦逊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出多少了不得的成就。坐在我对面,眼睛眨了眨。

    “夜空观赏者。”她这样称呼我,“月亮有阴晴阳缺,理想和现实左右摇摆,或许在月光下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可等到迷雾散去,幻境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会脱离漩涡,脱离黑暗。”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直觉与智慧,对不对?你面对纷扰的唯一做法就是等待。”我摇摇头,“这太不像是洛蔓贝尔的做事风格了。”我随便说了一句。“洛蔓贝尔,你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你吗?”

    她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已经猜到了我接下来会再三提起她在外貌上的优势。但她表现的像是并不介意人们把她的成就基于美丽的面貌上面一般。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奥斯汀。这从头到尾都不是困扰我的问题,我毫不担心人们会因为外表忽略我的作品。你没办法去怪罪一些从未和你交谈过的人们,去指责他们为什么从不在乎藏在外表下的思想如同书籍般值得铭记。这就像你选择做公众人物后失去了安静,且没人打扰的平稳生活一样。太过贪婪对自己没好处,不是吗?”

    在说出这番话时,她往黑胶唱片机中塞了一张碟片,这使我不得不注意到那个坐落在室内一角的黑胶唱片机。

    沉稳的木质箱体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铜制外壳闪着微光,散发出古铜色的光泽。当唱片开始旋转,音乐从喇叭中传出时,她回过头问我道,“你知道这是谁的歌吗?奥斯汀?听听看…”

    为什么阳光普照大地

    为什么海水不停涌向海岸

    它们难道不知道世界末日已经到来了吗?

    当我失去你的爱时

    世界分崩离析

    “这很难吗?”我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其中的曲调是史琪特·戴维斯的歌曲《The End Of The World》,“你很喜欢听这些和你年龄相差很躲的歌曲吗?”仔细观察一下,便不难注意到摆放在洛蔓贝尔唱片架上面的各种古典黑胶唱片,她是怎么在处在这样年轻的年龄时却热爱追忆往事的?

    “这是我妈妈喜欢的歌。”她回答我时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这反倒让我感到有些愧疚。“抱歉…”我下意识的说,却想继续问问有关洛蔓贝尔的家庭,毕竟有关于她的过往在绿洲驻场外于大众面前是这样神秘。“你有兴趣讲讲你的母亲吗?就是…家庭一类的。我只知道你来自加利福尼亚。别的什么都不清楚了。”

    “你想从哪里开始知道?”她问,“我现在是要开始自我介绍了吗?”

    “如果你想的话。”

    “回顾过去可是一件难事。”她这样说着,我以为她会闭口不答,她却再一次开口道。

    “加利福尼亚,洛杉矶。那儿就是我母亲的故乡,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有一段时间我和我父亲生活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是个讲起英文来有着奇怪腔调的俄罗斯人,我们住在偏僻的两层房子里面,他总是在台阶上弹起他的吉他,也教会了我该怎么弹奏它。他只有一把吉他,是用深棕色的木头和吉他弦自己打造的。可能俄罗斯人都一样喜欢木工之类的…反正…现在这把吉他就挂在那儿。”

    洛蔓贝尔伸出手指指向墙壁,我跟着看过去,看到了一把做工粗糙的木吉他。她站起身将它取下,把吉他抱在怀里抚摸。

    “我很少想起我的父亲,他应该也希望我不被过去困扰。如果人的灵魂有实体,我觉着他应该会在自己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飘荡在我身边,直到我的母亲重新回到我的生命中后才离开。是的,哪怕他已经成为了鬼魂,也无法和我的母亲相处的来。但如果你要问我…他们之间存在爱吗…那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的母亲安琪是一位在爱情中无限付出,包容对方的女人。她回到我的生活中,然后将我带去洛杉矶的房车公园,我还记得那里的气味和深蓝色的绒毛地毯。最后,我们来到拉斯维加斯。哦…我有没有提过,如果不是她的原因,我是不会出现在好莱坞中?”

    她笑着,就像讲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后来,她也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我感到一阵歉意,因为我不想触及她的伤痛。我试图从她的故事中找到一些内在的力量。“那么,这些经历如何影响了你的音乐呢?你的歌曲好像在讲述故事,充满情感的音符都在诉说你的内心世界。”

    我有意向她提到“开创曲风”与“音乐遥遥领先者”这类有关于她的标签,但她却只是告诉我,“我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而已,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我的情感出口了。”她回答道,“我想通过音乐传递我的感受,无论是喜悦、悲伤、爱还是失落,这些情感都是人类共通的。但有些时候,艺术需要一些跳出原有圈子才能察觉到的灵感,如果我永远代表我自己,只写有关于我的感受的话,一切都会变得无趣起来。”

    “你是在澄清外界的传闻吗?”我敏锐的察觉到了洛蔓贝尔话语中的意思,这使我不得不想起前段时间被热议的话题。“你听过那个传闻吗?你的那首名为《National Anthem》的歌,被外界猜测是在隐喻玛丽莲·梦露与肯尼迪的之间的关系。”

    “哦……奥斯汀。”她笑了。“我能对你说的只有……我从不会在歌曲里用带着讽刺性的歌词提起其他女性。关于那一首歌的中心思想是……让我想想怎样说…”

    洛蔓贝尔苦恼了片刻,接着看向我。

    “奥斯汀,你知道那种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回到家却不记得却想不起曾在那上面行驶的感觉吧?那种眩晕感使你怀疑起最应该相信的自我,而这就是我想在歌曲中表达的东西。爱这个字分出很多不同的旁支,凌晨的亲吻是爱,踏上不归路的逃亡也是爱,而无法挣脱的,说服自己沉溺其中的不健康关系也同样是爱,是刻苦铭心的那种。如果你想更简单的理解这首歌,或许也可以说这只是一个拜金女与富豪之间掺杂利益,备受唾弃的感情。”

    “哦…洛蔓。”我被她无所谓的语气逗笑了,我懂得她的意思,事实上当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会有兴趣了解那些存在于她心中的想法。

    不难看出,洛蔓贝尔谈起音乐时都神采奕奕。她说,“我爱创作,我喜欢在纸上写出点句子,用手指弹奏音符。然后看着它们互相融合在一起。没什么比这些更能让我开心的了。你可以说这是书呆子行为,但事实就是…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孩子。比起车水马龙的大城市,我更喜欢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文字消耗时间。”

    我点点头,把话题转回了电影,也就是洛蔓贝尔出现在大众面前时最初的身份——演员上面。

    “你是一名演员。洛蔓贝尔。既然现在专辑已经发行了,那对我们说说,你接下来会继续参加进电影的拍摄中吗?”

    听到这话,洛蔓贝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谦逊。

    “对于表演层面我一无所知,我没上过表演课,也没有时间观看电影学习。我甚至觉着自己的演技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称赞的地方。我热爱它,但是并不是像我对音乐这样游刃有余的程度。而且,我觉着作为一个对电影本身没那么了解和完全热爱的人去沾染本可以完美无缺的影片是对它本身的一种不尊重,胶片从来不会说话,但我希望它能好运到遇到每一个热爱电影的灵魂。”

    我提议她可以为电影写点配乐或者片尾曲什么的,她被我逗笑。

    “好吧,你这个提议我从没想过,但是现在想一想的话,我的第一张专辑里确实有很多适合放在合适题材的电影中的…但是我不确定。”

    谈起专辑《Euphoria》时,她眼中的热情再次洋溢。

    “就像我说的,它们是我的孩子,我为它们的成绩而感到自豪,我看了很多有关于它们占据音乐排行榜上第一位到第十一位的报道。我为它们感到开心,我很高兴它们做到了这些,就像是注定要面世的作品,它们借着我的笔而出世,我并不是创造者,而是被它们选中借着躯体诞生的躯壳。”

    洛蔓贝尔将从音乐榜单总公司寄来的成绩认证的广告牌指给我看,却被我的疑问打断。“你曾为了电影《洛丽塔》制作过一首歌对不对?”

    “哦!你怎么知道的?”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淡绿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了。“我从没把那首歌播放给任何人听,洛丽塔的导演并不喜欢它…”

    “但你通过这首歌认识了莉莉安·拉斐尔。溚德林经纪公司的老板。对不对?”

    洛蔓贝尔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就要讲这件事了?莉莉安是我的伯乐。对于我来说,她的意义并不只是签约下我的老板,她能懂得我音乐中想表达的一切,虽然我从不主动和她说我今天写了什么东西,但是当她听到那些被制作好,被我确认发行的音乐时,她能百分百的相信并支持我。在人生中遇到这样的一个人的概率是很小的,我需要认可,她便给予我最多的认可。”

    所以谁能在这件录音室听那些你没有打算发行的歌呢?洛蔓贝尔?我盘算着该怎样将问题说出口时,她给出了答案。

    “老实说,你现在看起来很想问我那些没有发行的歌的问题。它们被放在电脑保密文件夹里,没有人可以在确认发行之前听到它们。我的所有歌都是我的孩子。我讨厌别人来告诉我,我的哪一个孩子看起来不会受到人们欢迎。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歌手来说,如果‘欢迎’一词是会对自己产生困扰的局限,那……好吧,说我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怪胎吧,我才不在乎呢!”

    我安慰她。

    “艺术家或多或少都在某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坚持。但谁才是那个能让你完全信任的人呢?难道是杰夫·贝克?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在我参加《洛丽塔》的试镜前。那是我第一次来到纽约,也是杰夫第一次来到这儿。他在我试镜结束后出现在街边,背着一把吉他,像是某个流浪者。说来奇怪,在我们遇到时,那条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他走向我,问我某个地址该怎么走。但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第一次来到纽约。于是他称呼我是‘明知道却故意忽视他的混蛋’我则反击他,说他是个只为了装酷所以背起吉他的可悲者,然后我们在大街上展开了吉他弹奏比赛…然后慢慢熟悉了起来。”

    她给故事一个分外草率的结尾。“你还要继续听吗?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总结:他在从庭中鸟乐队退出后曾想和我一起合作几首歌,但我们的音乐理念却并不能合得来。我们对音乐有着不同的见解,所以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在专辑发行后,才第一次听到那些歌。”

    “那罗伯特·普兰特呢?在你们米兰的半个月旅程中,你有没有给他播放过即将发行的音乐?”

    听到我的问题后很长一段时间,洛蔓贝尔都没有说话,她保持沉默,但并不是生气的那种沉默。她不打算和我们说起有关于英国男孩的事情。

    “你们已经分开了吗?这段恋爱又是怎么开始的?洛蔓贝尔。我需要知道这些,读者需要知道这些。”

    “可这和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她耸耸肩,避之不谈。但却分享了一首主题有关浪漫的诗。

    在寂静闪烁的夜空下

    她独自漫步,心中闪耀着光芒

    在他的目光中,北极星稳定的闪耀

    引导着她的梦想,如永恒的梦境

    在她的孤独中,是一片静谧的庇护所

    爱的回声找到了安身之所

    在时间的舞蹈中

    一颗孤独的星星在呼唤

    迷失在永恒的无尽之海

    “你身上有着所有艺术家的特点。我已经期待起你的巡演和下一张专辑了。”

    洛蔓贝尔脸上有一瞬间的晃神,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巡演这些事可不应该由我来思考,亲爱的。不过我可以和你说下一张专辑的计划。老实说,我并不想让专辑的间隔时间太过短暂。我总在写作没错,但有一些歌只是情绪上头的产物,它可以出现,却不可以被发行。你能懂吗?”

    她问我。

    “我当然懂啦!我懂你的意思,洛蔓贝尔。所以没有任何有关普兰特,或是保罗麦卡特尼的歌曲会被发行吗?”

    洛蔓贝尔摇摇头。“普兰特就算了,为什么保罗也在你的名单中?”

    “你懂的…你们的初吻礼物什么的。”

    听到这话,她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对我澄清道:“他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好朋友之间互相安慰的方式。”

    “作为摇滚明星。”她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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