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离皱着眉走在阴冷寂静的墓道里,倒不是说身后不容忽视的视线让她厌烦,毕竟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料,而是从看到刚才那个写了满满一篇小作文的门开始,林司仪就不太对劲。

    林司仪很冷,她的冷不同于张起灵看透世事的淡然,充满了孤寂与苍凉,如果说张起灵是那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雪,清透高洁的冰,那林司仪就是无垠荒漠嶙峋的石,飘渺无迹的风,说不出两人之间像在什么地方,可就是像,明明是不同的气质,偏偏又极其的相似。

    但再难化的雪,再荒芜的沙漠也总会有自己的温柔,就像一句话,一个人的情绪、感情都可以借助文字表达出来,可却又不是只用文字能表达出来的,毕竟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不能够只用文字来描述,好吧,这个定义可能有些混乱,总之,人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暖流总能吹上雪山融化积雪,泉水也总能流进沙漠培育绿植,桎梏于一种干巴巴的形式总是不大可能的。

    话题扯远了,第五菁四人总能及时感觉到除了自己外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变化,也许这就是她们几十年来的默契吧。就像她们的生命都定格在了某一时刻,都有自己一些特殊的手段,却默契的没有多说,没有多问,因为有些事情不必多说,没有必要像审犯人似的非要挖个底朝天。

    林司仪也知道她们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神不宁,但就像上面说的,她们之间没有必要事事都解释,其实人都有好奇心,但这一行干久了早就不剩多少求知欲了,倒不是像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事儿关我屁事,而是她们之间太过熟悉,不是对经历过往的熟悉,而是对性格处事方式的熟悉,事实上她们四个之间除了第五蘅第五菁姐妹相互都不知道各自的底细,但那有什么关系,她们都不是喜欢紧咬人家过去的人,事事刨根问底太累,她们都有一种给对方留空间的默契。

    说实话,黎簇提起这个墓的时候林司仪完全没往自己身上联想,毕竟她的家族真的是就像一团缠在一起的乱麻加杂草,她这个家主都掰扯不清楚,更别说还过了这么久,她们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为了让自己不被那些繁杂的记忆逼疯,都会选择性的遗忘大部分记忆,她现在能回忆起来这个墓跟她们家族的那点关系都是谢天谢地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明明是书中的世界,可有许多墓都跟她们所处的世界一般无二,其实最初她们对这些书中人物只是向往,后来是发现这些人人生的大方向与自己过于相似,所以才决定去分头看看验证两个世界到底有多少相似。

    林司仪的思绪突然被一道于她而言过于刺鼻的腥甜味打断了,本来稍显涣散的眼神骤然一利,这股味道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林家本就是玩毒的,第五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她师妹,毕竟两人师出同源,虽然教第五蘅的是当年林家驱逐出去的一个罪人,可其实她本质上不觉得那个人有什么错,那个人留了当年林家叛徒当时尚未满月的孩子一命,而讽刺的是,罪人与叛徒是当年全族皆知的死对头,至于所谓的叛徒,不过是她的小叔叔不愿交出父母留下的记载了古往今来所有巫术秘术的青木简,那群自私自利的老东西就强行给人扣上了一顶黑锅。

    至于那股甜腥味她为什么那么熟悉,这是她炼的,能不熟悉吗?这药叫嗣心,从小她就是家族的天才,当年夺去她的小叔叔的性命的就是她刚练出来的毒药,后来那更是林家处理叛徒专用的毒,因为当年那些所谓的叛徒大多无辜,她不愿他们成为权利争斗的牺牲品,于是便在减弱了毒性、延长了毒发时间的同时,还让它带着一股对鼻子灵敏的林家人格外刺鼻的味道,希望他们能早点发现,至于被那些老家伙发现她是不怕的,毕竟那些老家伙也不知是格外信任她还是格外惜命的缘故,除了处理叛徒外出保命之外,她炼的毒他们是碰都不碰,这倒也省了她做两种版本毒药的麻烦。

    除了当年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她被某人气的直接撒了一把嗣心之外,她就再也没闻到过这股味道,这就说明这个墓是确实跟她的家族有关系的,至少是跟她的家族的人有关系。

    虽然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但是这个嗣心的解毒方法属实是有点…

    林司仪看着在场那么多人瘫在地上,鹤立鸡群的站着的就可怜巴巴的她一个人,默默的忘了地上的一群人包括她的小姐妹纠结了一秒,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拿出来一块布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后变戏法是的拿出一枝双生并蒂的红色小花,然后把花瓣一瓣瓣撕下来在手心里揉搓出红色的汁水顿时,一股十分难以言喻的味道在整个墓道弥漫开来,那味道难以形容,有点像碎了的臭鸡蛋,又有点粘腻的腥臭感,让人暗恨自己长了鼻子。

    一刻钟后,每个人鼻孔下面都有了一道类似于鼻血流下的痕迹,但那味道让在场的几人都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此时林影后又进入了影后模式,一张凶蛮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一边自夸一边狂笑,就连胖子对那汁水的嫌弃吐槽她都难得的没有呛声,别人可能以为她只顾着得瑟,但其余三人都知道,她其实只是演戏演累了,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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