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许泐定的这桌是十二人的大桌，加上来迟的路季予也才九个人，姜莞三个人往里一凑，倒是和和满满正好凑成了一整桌。
服务员上来添碗筷加水。
高卓坐在路季予旁边，难掩脸上幸福之色：“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啊，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周子放笑着伸出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路季予朋友，周子放。久仰你大名许久了，今天算是终于见着了。”
他说话一向爱夸张，高卓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什么大名，是我久仰你们才对。”
路季予从桌上拿了一罐可乐递摆到高卓面前。
坐在高卓边上的姜莞头也没抬，沉着性子看菜单。路季予又伸手拿了一瓶可乐和椰奶，低声问她：“要喝哪一个？”
姜莞这才看他一眼，但没说话，转头问陈美云：“你要哪个？”
“椰奶吧。”
姜莞接过路季予手里的椰奶，两人这才两厢视线对上：“谢谢。”姜莞特有礼貌地来了一句。
不仅礼貌也生疏。
坐在对面的那寸头这会儿又发话了：“路季予，这三个你朋友啊？许泐好像没说过你会带朋友来吗。”
路季予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烦他了，眉眼里的那点敷衍全褪去只剩下冷。他拿着勺没什么节奏搅拌面前的一碗海鲜粥，脸上表情淡淡的：“对，都是我的朋友。”
他说完又看许泐：“今天这顿我来请吧。”
周子放知道路季予虽然有钱，但是在外面从来不摆阔，尤其这顿本来说好了就是许泐做东。只能说，他现在的确是被惹得不爽了，连很少拿出来的少爷脾气都被激出来了。
只是路季予话音刚落，正在点菜的姜莞忽然跟旁边的服务员来了一句：“那把刚才点的那只帝王蟹退了。”
路季予：……
服务员菜名写到一半，有些可惜：“真要退？好吧，那给你退了。”
许泐听了立即摆手：“说好了我请就是我请，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么也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且我们上次不是还在三中见过吗。”
许泐意有所指地眼神落在姜莞这儿。
姜莞也礼尚往来，回敬了一个分外明媚的笑容。看得在场的几个男生都一个愣神。
这大美女是知道自己这样笑是最好看，最勾人的。
“那把刚才的那只帝王蟹加回来吧。”听了许泐的话，姜莞又改了主意。
“等等。”她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后，想了想：“我们这儿人多，要两只吧。”
“你们觉得呢？”姜莞左右看看，没人有异议，那点餐环节就此结束。
在场坐的一圈人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姑娘的这操作，“杀生”的目的性太强了。
路季予低着头一副置身身事外的样子一直没有啃声，周子放偏头看了一眼，这狗果然是在给人发微信。
啧啧。
可是姜莞这会儿的手机没电了，路季予发什么她都看不见。
桌面上原来的气氛就并不热闹，现在又多了姜莞几个陌生人，各位的热情更是一度降到了冰点。
老板在旁边路过，看这一帮高考生愁眉不展，一言不发的样子，以为人高考没发挥好正难过着。尤其是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靓仔，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见他脸上有过笑意。
老板也是过来人，他也懂得很。他走过去一下就揽住了路季予的肩：“小兄弟，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次小小的试炼而已，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人生还是有无限可能的。”
大家都都惊了。
这老板心还挺诚的，但偏偏他一上来就挑了这桌最厉害的学霸给人一通贴心输出。周子放见怪不怪，压着嘴角的笑，边喝粥边漏。
高卓倒是想要给他解释，但是路季予挺上道的点了点头：“谨记在心。”
老板顺势又问了一句：“真的考得很差吗？”不然这脸上的表情怎么比衣服还要黑。
路季予想说，这不是考得差不差的问题，而是：“其实我没考。”
老板也惊了，随即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背，贴心地没再问下去：“没事，大不了就重头再来。要是实在读不下去了，想找工作了，你就来这里找我，我肯定给你开一个让你满意的薪水。”
姜莞在旁边听了一圈，哦，说了半天，原来还是看中路季予的脸了。
对面包厢有人在闹事，空头支票给人开到一半，老板就马不停蹄地背服务员给叫走了。
场上的气氛又淡了下来，许泐看没人说话，又看了看脚边的一箱啤酒：“光坐着也没意思，要不我们来玩‘行酒令’？”
姜莞第一次听说这个，她问许泐：“怎么玩？”
周子放没玩过这个，但是见路季予玩过几次，他抢着给人解释：“行酒令是路季予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想出来的一个花样。”
当时提出这个玩法也是为了整治以路季予为首的这帮不爱背古诗古文的竞赛生。阅读作文还有文言理解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偏偏就是那几分的古诗文默写死活都拿不了满分。
尤其是许泐，回回给他拿零分。
行酒令其实是他们后来自己给取的一个雅号，语文老师想出来的这玩意本身就是个古诗文接龙的游戏罢了，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对不上上下句的人要接受出题人的惩罚。
玩到最后，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周子放知道路季予一度被这玩意烦得够呛，每天四五点开始背两个小时的古诗文，最后连续三次考试默写拿了满分，才被允许不再玩这个游戏。
眼下大家刚高考完，正是想要放松的时候，谁还愿意玩这个游戏。
陈敏嘉看大家一脸不感兴趣，想打个圆场把这事说过去，但是她还没开口，叫姜莞的那个女生听完周子放的解释却先开口了：“听着挺有意思的，不过惩罚制度是什么？”
姜莞问许泐。
许泐弯腰把地上几乎还没动过的一箱啤酒搬上桌：“输了喝酒，怎么样？”
路季予皱了皱眉，许泐自己挺心疼陈敏嘉喝酒，眼下换了别人，他倒是比谁都兴奋。
他刚想说点什么，摆在桌上的手机进了几条微信。
是程想发来的。
路季予直觉肯定出了点什么事。在座的人本来对“行酒令”不太感兴趣，但一听能喝酒，就都被许泐的提议给打动了，大家吵吵嚷嚷地商量的游戏该怎么玩，从哪里开始玩，还有个别临时抱佛脚的，这会儿在拿手机狂补古诗文。
程想在微信上说得很简洁。
季阳在酒店玩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头，这会已经去了医院。
摔得不严重，但是小朋友就是想见他。让路季予有空了给她回个视频电话。
路季予人偏头凑到周子放旁边交代了两句：“我出去给程女士回个电话，你这里给我看着，别玩得太过分了。”
说不上来什么理由，但是路季予总觉得姜莞今天的神态有点不太对劲，像是攒着一股劲来的，但是眼下他也没什么机会问，发她微信她也看都不看。
周子放点点头表示理解：“得，我办事你放心。”
路季予抄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简单交代了一句：“出去回个电话，你们玩。”
他路过姜莞的位置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椅背，姜莞感觉到动静，侧身仰过头看他。这会儿周围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游戏，谁都没太在意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姜莞拿眼神问他：有事？
路季予其实有挺多事想要问她的，怎么会在这，又怎么认识高卓，还有今天一脸的不高兴又是为了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都忍住了。
“玩游戏悠着点。”
“不想喝就别喝，既伤身体又没意思。”
“你让我耍赖？”
“嗯，赖我头上就行。”
他想了挺多，但是说出来的就只有这几句。
姜莞点点头，表示听懂了。路季予看她一副呆不愣登的样子，又想到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心底到底是有点痒，刚想举起手，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路季予只能收了手，转身往外走，眉眼往低处一扫，正好扫过姜莞挂在包上的那个粉色的护身符，上头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姻缘。
脚步没忍住一顿。心想，真有你的姜莞。
坐在姜莞旁边的陈美云没错过路季予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大帅哥今天怎么了？看着心情好像不太好。”
姜莞摇摇头，这人一向变化难测，况且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先玩游戏。”
陈美云看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开始有点同情场上的几位了。从小到大，论玩古诗文，陈美云还没见到过比姜莞更厉害的。之前有个古诗文节目的栏目组过来邀请过姜莞参加他们的节目，但是姜莞以“社恐”的理由给拒了。但真实理由就是她不喜欢那个编导队她爸说话的态度，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
第一轮出题的人是陈敏嘉。
许泐极为配合的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顺便解释游戏规则：“出题者可以指定答题人。”
陈美云在底下不太客气地嘟囔了两句：“为什么上来就是她出题？不应该大家公平竞争？”
姜莞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然后又接着许泐的话问下去：“那答题人回答出问题后，是不是就自动变成出题人？”
“是的。”
“好，开始吧。”
陈敏嘉第一轮选择的答题人是姜莞。
在座亮起一阵小小的哗然。
连许泐也没忍住偏头看了陈敏嘉一眼，眼中情绪复杂，下一秒，又很好地被他惯有的笑容掩盖。
陈敏嘉看着姜莞，浅浅牵了个淡笑：“我在嘉元的朋友一直有跟我提起过姜同学多才多艺，今天也算是附庸风雅，以诗会友了。”
高卓十分捧场地给人鼓掌，学霸讲话就是这么有文化。陈美云无语给他翻了个白眼，对方自然是没看见。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陈敏嘉选的这两句出自两汉佚名的《驱车上东门》，也算是名句了，并没有什么诚心刁难的意思。
姜莞手指轻轻抚了一圈桌上瓷盘的边缘，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出下一句：“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人生命短暂，就如暂时寄生在这世间一般。提醒我们要珍惜时间，不要浪费光阴。”姜莞对完还顺便解释了一番。
坐在寸头旁边的李楠听了要鼓掌，被寸头一记眼刀给阻止了。
对方只能悻悻地放下手。
顺利答完题，现在轮到姜莞成出题人。她两手抱肩，视线一直定定地落在坐在她斜对面的寸头身上：“现在换我出题了，对不出就喝酒对吗？”
“那就你吧。”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冲对方做了一个十分有礼貌的邀请的姿势。
陈美云手撑着脸看他，悠闲地跷着二郎腿，心想，死货，今天你碰上姜莞你算是完了。
服务员上来添碗筷加水。
高卓坐在路季予旁边，难掩脸上幸福之色：“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啊，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周子放笑着伸出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路季予朋友，周子放。久仰你大名许久了，今天算是终于见着了。”
他说话一向爱夸张，高卓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什么大名，是我久仰你们才对。”
路季予从桌上拿了一罐可乐递摆到高卓面前。
坐在高卓边上的姜莞头也没抬，沉着性子看菜单。路季予又伸手拿了一瓶可乐和椰奶，低声问她：“要喝哪一个？”
姜莞这才看他一眼，但没说话，转头问陈美云：“你要哪个？”
“椰奶吧。”
姜莞接过路季予手里的椰奶，两人这才两厢视线对上：“谢谢。”姜莞特有礼貌地来了一句。
不仅礼貌也生疏。
坐在对面的那寸头这会儿又发话了：“路季予，这三个你朋友啊？许泐好像没说过你会带朋友来吗。”
路季予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烦他了，眉眼里的那点敷衍全褪去只剩下冷。他拿着勺没什么节奏搅拌面前的一碗海鲜粥，脸上表情淡淡的：“对，都是我的朋友。”
他说完又看许泐：“今天这顿我来请吧。”
周子放知道路季予虽然有钱，但是在外面从来不摆阔，尤其这顿本来说好了就是许泐做东。只能说，他现在的确是被惹得不爽了，连很少拿出来的少爷脾气都被激出来了。
只是路季予话音刚落，正在点菜的姜莞忽然跟旁边的服务员来了一句：“那把刚才点的那只帝王蟹退了。”
路季予：……
服务员菜名写到一半，有些可惜：“真要退？好吧，那给你退了。”
许泐听了立即摆手：“说好了我请就是我请，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么也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且我们上次不是还在三中见过吗。”
许泐意有所指地眼神落在姜莞这儿。
姜莞也礼尚往来，回敬了一个分外明媚的笑容。看得在场的几个男生都一个愣神。
这大美女是知道自己这样笑是最好看，最勾人的。
“那把刚才的那只帝王蟹加回来吧。”听了许泐的话，姜莞又改了主意。
“等等。”她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后，想了想：“我们这儿人多，要两只吧。”
“你们觉得呢？”姜莞左右看看，没人有异议，那点餐环节就此结束。
在场坐的一圈人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姑娘的这操作，“杀生”的目的性太强了。
路季予低着头一副置身身事外的样子一直没有啃声，周子放偏头看了一眼，这狗果然是在给人发微信。
啧啧。
可是姜莞这会儿的手机没电了，路季予发什么她都看不见。
桌面上原来的气氛就并不热闹，现在又多了姜莞几个陌生人，各位的热情更是一度降到了冰点。
老板在旁边路过，看这一帮高考生愁眉不展，一言不发的样子，以为人高考没发挥好正难过着。尤其是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靓仔，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见他脸上有过笑意。
老板也是过来人，他也懂得很。他走过去一下就揽住了路季予的肩：“小兄弟，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次小小的试炼而已，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人生还是有无限可能的。”
大家都都惊了。
这老板心还挺诚的，但偏偏他一上来就挑了这桌最厉害的学霸给人一通贴心输出。周子放见怪不怪，压着嘴角的笑，边喝粥边漏。
高卓倒是想要给他解释，但是路季予挺上道的点了点头：“谨记在心。”
老板顺势又问了一句：“真的考得很差吗？”不然这脸上的表情怎么比衣服还要黑。
路季予想说，这不是考得差不差的问题，而是：“其实我没考。”
老板也惊了，随即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背，贴心地没再问下去：“没事，大不了就重头再来。要是实在读不下去了，想找工作了，你就来这里找我，我肯定给你开一个让你满意的薪水。”
姜莞在旁边听了一圈，哦，说了半天，原来还是看中路季予的脸了。
对面包厢有人在闹事，空头支票给人开到一半，老板就马不停蹄地背服务员给叫走了。
场上的气氛又淡了下来，许泐看没人说话，又看了看脚边的一箱啤酒：“光坐着也没意思，要不我们来玩‘行酒令’？”
姜莞第一次听说这个，她问许泐：“怎么玩？”
周子放没玩过这个，但是见路季予玩过几次，他抢着给人解释：“行酒令是路季予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想出来的一个花样。”
当时提出这个玩法也是为了整治以路季予为首的这帮不爱背古诗古文的竞赛生。阅读作文还有文言理解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偏偏就是那几分的古诗文默写死活都拿不了满分。
尤其是许泐，回回给他拿零分。
行酒令其实是他们后来自己给取的一个雅号，语文老师想出来的这玩意本身就是个古诗文接龙的游戏罢了，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对不上上下句的人要接受出题人的惩罚。
玩到最后，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周子放知道路季予一度被这玩意烦得够呛，每天四五点开始背两个小时的古诗文，最后连续三次考试默写拿了满分，才被允许不再玩这个游戏。
眼下大家刚高考完，正是想要放松的时候，谁还愿意玩这个游戏。
陈敏嘉看大家一脸不感兴趣，想打个圆场把这事说过去，但是她还没开口，叫姜莞的那个女生听完周子放的解释却先开口了：“听着挺有意思的，不过惩罚制度是什么？”
姜莞问许泐。
许泐弯腰把地上几乎还没动过的一箱啤酒搬上桌：“输了喝酒，怎么样？”
路季予皱了皱眉，许泐自己挺心疼陈敏嘉喝酒，眼下换了别人，他倒是比谁都兴奋。
他刚想说点什么，摆在桌上的手机进了几条微信。
是程想发来的。
路季予直觉肯定出了点什么事。在座的人本来对“行酒令”不太感兴趣，但一听能喝酒，就都被许泐的提议给打动了，大家吵吵嚷嚷地商量的游戏该怎么玩，从哪里开始玩，还有个别临时抱佛脚的，这会儿在拿手机狂补古诗文。
程想在微信上说得很简洁。
季阳在酒店玩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头，这会已经去了医院。
摔得不严重，但是小朋友就是想见他。让路季予有空了给她回个视频电话。
路季予人偏头凑到周子放旁边交代了两句：“我出去给程女士回个电话，你这里给我看着，别玩得太过分了。”
说不上来什么理由，但是路季予总觉得姜莞今天的神态有点不太对劲，像是攒着一股劲来的，但是眼下他也没什么机会问，发她微信她也看都不看。
周子放点点头表示理解：“得，我办事你放心。”
路季予抄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简单交代了一句：“出去回个电话，你们玩。”
他路过姜莞的位置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椅背，姜莞感觉到动静，侧身仰过头看他。这会儿周围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游戏，谁都没太在意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姜莞拿眼神问他：有事？
路季予其实有挺多事想要问她的，怎么会在这，又怎么认识高卓，还有今天一脸的不高兴又是为了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都忍住了。
“玩游戏悠着点。”
“不想喝就别喝，既伤身体又没意思。”
“你让我耍赖？”
“嗯，赖我头上就行。”
他想了挺多，但是说出来的就只有这几句。
姜莞点点头，表示听懂了。路季予看她一副呆不愣登的样子，又想到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心底到底是有点痒，刚想举起手，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路季予只能收了手，转身往外走，眉眼往低处一扫，正好扫过姜莞挂在包上的那个粉色的护身符，上头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姻缘。
脚步没忍住一顿。心想，真有你的姜莞。
坐在姜莞旁边的陈美云没错过路季予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大帅哥今天怎么了？看着心情好像不太好。”
姜莞摇摇头，这人一向变化难测，况且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先玩游戏。”
陈美云看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开始有点同情场上的几位了。从小到大，论玩古诗文，陈美云还没见到过比姜莞更厉害的。之前有个古诗文节目的栏目组过来邀请过姜莞参加他们的节目，但是姜莞以“社恐”的理由给拒了。但真实理由就是她不喜欢那个编导队她爸说话的态度，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
第一轮出题的人是陈敏嘉。
许泐极为配合的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顺便解释游戏规则：“出题者可以指定答题人。”
陈美云在底下不太客气地嘟囔了两句：“为什么上来就是她出题？不应该大家公平竞争？”
姜莞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然后又接着许泐的话问下去：“那答题人回答出问题后，是不是就自动变成出题人？”
“是的。”
“好，开始吧。”
陈敏嘉第一轮选择的答题人是姜莞。
在座亮起一阵小小的哗然。
连许泐也没忍住偏头看了陈敏嘉一眼，眼中情绪复杂，下一秒，又很好地被他惯有的笑容掩盖。
陈敏嘉看着姜莞，浅浅牵了个淡笑：“我在嘉元的朋友一直有跟我提起过姜同学多才多艺，今天也算是附庸风雅，以诗会友了。”
高卓十分捧场地给人鼓掌，学霸讲话就是这么有文化。陈美云无语给他翻了个白眼，对方自然是没看见。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陈敏嘉选的这两句出自两汉佚名的《驱车上东门》，也算是名句了，并没有什么诚心刁难的意思。
姜莞手指轻轻抚了一圈桌上瓷盘的边缘，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出下一句：“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人生命短暂，就如暂时寄生在这世间一般。提醒我们要珍惜时间，不要浪费光阴。”姜莞对完还顺便解释了一番。
坐在寸头旁边的李楠听了要鼓掌，被寸头一记眼刀给阻止了。
对方只能悻悻地放下手。
顺利答完题，现在轮到姜莞成出题人。她两手抱肩，视线一直定定地落在坐在她斜对面的寸头身上：“现在换我出题了，对不出就喝酒对吗？”
“那就你吧。”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冲对方做了一个十分有礼貌的邀请的姿势。
陈美云手撑着脸看他，悠闲地跷着二郎腿，心想，死货，今天你碰上姜莞你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