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家喂小鸡小猪,给家人做饭,闲时做些针线活,忙时就帮着下田干活。

    吃过早饭,我照常去喂鸡,一共四只,一公三母,公鸡叫小雄,母鸡我则按照花色叫它们小白、小黄、小黑。我蹲在地上把碗里的剩饭一勺一勺舀给它们,小雄拍打着翅膀奔过来,小黑第二个冲过来,照常被小雄拦住,它也不纠缠,转过头狠狠啄了小雄的屁股一口,小雄疼得一蹦三尺高,反应过来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平时蔫巴的鸡冠顿时竖了起来,正打算一展雄风,这时小白小黄也围了上来,六只绿豆眼对两只绿豆眼,结果……小雄身上的毛被啄得一片狼藉,灰溜溜地躲到墙角去了,小黑在埋头吃饭时,不经意扫了小雄一眼,小雄就马上蔫巴着鸡冠哒哒哒跑得没影了。

    我看着既好笑又心酸,只能默默叹道:“何必呢,为一口饭争得你死我活。”

    我用勺子拨了拨碗里还剩下大半的剩饭,想着只好下午喂给它们了。

    我的爱宠——乐乐和咪咪跑了过来,乐乐舔着我的手指,咪咪在我腿边蹭来蹭去,我一下一下抚着咪咪,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也是这样帮陈源抚背的。陈源、咪咪,我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联想逗笑了,一个不小心,我被乐乐扑倒在地,它兴奋地舔着我的脸。乐乐总爱这样,我也喜欢它这样。

    但它总不老实,过一会儿,又用鼻子拱我的手掌心,接着用粗粝的舌头舔,我怕痒,赶忙举起手四脚并用跑着躲开,乐乐好像发现了新乐趣,紧紧追着我,不时叫一两声,咬一下我的裙脚,用爪子扒拉一下,玩得开心。

    不远处看到了阿娘,我忙躲到她身后,向她告状:“乐乐欺负我。”

    乐乐看到阿娘立马停了下来,忽闪着大眼睛探头望着躲在阿娘背后的我,满眼兴奋似乎想继续,被阿娘拿着扫帚吓了吓,就撒丫子逃命去了。

    阿娘转过头,眉头一皱,声音一沉,开始训我“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还被一只狗吓成这样!”

    我委屈地辩说:“才没有呢,我只是陪它玩玩罢了。”

    阿娘嘁了一声:“还陪它玩,我看是它玩你吧。”

    “呃……”我想了想,好像是没错。

    “对了,刚才小源来找你,我看他挺着急的,一大早跑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默默走快了些,若无其事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啊,对了,阿爹呢,去地里了吗?”

    阿娘道:“谁问你们了?”顿了顿又道:“你阿爹早走了,还能像你似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吗?那咱们吃啥,饿死算了。”

    “哎呀,我哪有,你干嘛扯那么远?”我最烦听这些了,我虽是好吃懒做了些,但也没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嘛。

    阿娘长吁短叹着不知是不是又在替我发愁,又或是替她发愁,良久才道:“好了,去拿一下菜篮,我们去集市买东西。”

    我立马停住了脚步,紧接着赶忙跑向我的房间,撂给背后的阿娘一句:“你等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我隐约听到阿娘无奈的声音:“这孩子,衣服不是刚换的吗……”

    路上。

    我在阿娘前面蹦跳着,我从小不爱好好走路,阿娘说了我不知多少次都没改正我的陋习。春光明媚,路边细柳时而随风拂过我的额头,我抬眼望去,湛蓝如洗的天空正中是一簇五彩光束,周围散落着彩色的小光晕,光晕不停闪动,连极细小的尘埃也能看得清楚,它们自顾自地飞舞着。

    我哼着歌,歌是李苗最近常哼的,我听着听着竟也会了,偶尔停下脚步等阿娘,有时实在等得不耐烦,就一个人蹦跳着在路边左采一朵黄花,右摘一朵蓝花,一抬头看到前面又有红花,便忙不迭跑上前去采,被石头绊了一下,亏得我平衡力强,才避免了和大地母亲深情拥抱。只听我阿娘在后面远远吼道:“慢点,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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