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微亮。赵明月回到家里，看张淮南的房间里的灯光。她敲了敲门。张淮南拉开门静静地等着她说来意。
跟赵明月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学会了耐心。
“明天下午，我想请假外出三个小时。可以吗？”赵明月比划。她最近外出比较频繁，心里有些忐忑。所以她还没有完全答应兼职的邀约。
“可以。”张淮南说，“这里是你的家，只需要告知我你要出门，不需要跟我请假。这个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说第三次了。”
赵明月微微的怔了一下点点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这是在告诉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她心中是有暖意的。
张淮南看向赵明月离开的背影，他想明天还是要跟着去看看。总归是不能让人欺负了她。关上门，他收到了顾青章的信息：他们期待的那件事，苏氏和峰临谈崩了。苏氏说亲自道歉这件事没有可能。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沈氏下个月有新品发布会，他们律所刚成为沈氏集团的法务代理，估计能掌握了不少资料，只是自己不方便出面给他们施压。但是可以找到苏氏的痛点，之后利用新品发布会，胜算很大。
“你换工作了？”张淮南带着探究。
”是，明天就要入职了。”
“专门为了处理赵明月的事情？”
“张淮南，我要是说是，你就又要嫉妒了。何必呢！”
“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我不瞎啊淮南。”顾青章颇为无奈的叹气，“不跟你打嘴仗了。稳扎稳打，剩下的事情找沈东岸帮忙跟沈氏谈判，这也是东岸重新掌握筹码机会。她会帮忙的。”
“如果她不帮忙怎么办？”
“我可能要跟沈氏玉石俱焚了。”像是玩笑，但顾青章很少开玩笑。“所以，你得全力以赴的攻克沈东岸那边啊！我不想死在这件案子上。”
“好。”张淮南笑。
笑完感受到自己被顾青章把控了对话节奏。不过，他不介意。他介意的只有赵明月。
明天下午赵明月去兼职，他和沈东岸的见面约到了中午。出门前，他告诉赵明月自己一天都在外面。赵明月决定在出门前把家里内外都收拾一遍。张淮南很想说这些事情可以找个家政来处理，她只需要逛逛街，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吃喝玩乐就可以。可是他突然想到，赵明月不是不想，她是不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自己要教教她。
张淮南和赵明月在沈东岸的餐厅见面。
“怎么萧条了这么多？”跟上次来相比，人少了太多，服务人员也少了不少。
“没有完成沈氏给的任务，就被打击报复了。剩下的这些客户，都是跟沈氏没有生意往来，对沈氏也没有兴趣的人了。”沈东岸面容有些憔悴。不置可否，沈东岸支撑这个餐厅很是艰难。
“怎么不告诉我们？”张淮南蹙眉。
“你们指的是谁？你还是顾青章？你和顾青章谁能帮我解决问题？”沈东岸轻笑，她想抽烟，但是看到室内的禁烟牌照还是忍了忍。
张淮南短暂的沉默。
“有什么事？”沈东岸直接的说道。
“反击的机会有一个，而且这个机会可能帮你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张淮南淡淡的说，把顾青章得到的消息给了沈东岸，“沈氏有一个新品发布。这对于你来说是难得的新闻发布会。”
“这个消息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能让我拿着我是如何被赶出家门的这件事，在新闻发布会上做文章，”沈东岸说，“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有新闻却没有胜算的事情。”她不想让自己的那些事情重新暴露在公众眼前，纵然是伤敌一千，那也是自伤八百似的玩法。她占不到便宜。
“顾青章当然舍不得这么做。我不过是给你们搭线，确认一下是否要合作的事情。如果要合作，他就不找别人了。你知道的，别人没有你靠得住。”
“他的意思？”沈东岸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
“对。顾青章本来想跟你联系，但是面子上过不去。就让我问问，你能不能主动跟他联系，一起处理这件事？”这不是顾青章的意思，但是张淮南有自己的小心思。
有了沈东岸，顾青章是不是对赵明月就没有了那么多私心？
“也可以，都是成年人了，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幼稚。”沈东岸似乎是对自己说的，有些假大度。但是假的东西，做着做着就成了真的了，也是说不定的。“不过你回国的意图，让我有些好奇了。天天处理这种东西，你不是为了抢家产回来的？”
张淮南笑：“东岸，是落地太久有了碎嘴的习惯。你喜欢你这个样子吗？”
沈东岸脸色一变：“滚。”
这是她的痛处。
“给我打包一份饭菜。”张淮南不疾不徐。
“连吃带拿，能要点脸吗？”沈东岸鄙夷。
“你不该给赵明月准备点饭菜吗？”张淮南语气淡淡。
沈东岸无法拒绝赵明月。
张淮南拿着食物送到了顾青章那里。既然想要撮合两人，就要花点心思。他在顾青章的办公楼下见到了顾青章。这是顾青章最后一天效力于老单位。这会儿正要去吃饭。
“给你的。”
“东岸请的？”顾青章看着包装袋，也是好奇。
“怕有毒？”张淮南笑。
“有点。”这不是危言耸听。按照沈东岸的性格，她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请的。”张淮南笑。
“这顿饭是为了什么？”顾青章笑着试探，这是职业习惯。“沈东岸答应帮忙了？”
“嗯！但是她想要自己跟你单线联系。估计是嫌我多事了。”张淮南看他警惕，就又把事情圆了下：“这个本来是沈东岸要给赵明月的，但她今天去兼职了。这个便宜你了。”
“你办事还是这么让人让放心。”顾青章表示感谢，只是作为一名律师，第六感还是告诉他，张淮南在哪里撒谎了。但目的达到了，至于哪里撒谎就没有必要追究了。
抓大放小，是他的职业准则。
距离下午还有点时间，张淮南没有计划回去。他围绕着这个城市逛了一圈，这个城市跟十三年前不一样了。国内的迅速发展让他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巨大发展潜力。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打开手机上的定位，去了医院。
医院会客厅。
志愿者小刘给病人家属张美娟介绍赵明月的身份。
张美娟看到赵明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看不太起，说话也特别随意起来：“她翻译的准吗？我看着她一副不聪明的样子。”
小刘早就拿捏好了这位客户的脾气，陪笑：“这是咱们当地翻译手语翻译的最好的聋哑人了。”
“你不行吗？”张美娟还是很不乐意。
“我看了您的发言稿好多专业术语我不会手语翻译。”小刘说着看看时间，“麻烦您把发言稿给我下，让明月先熟悉下内容。”
张美娟把发言稿丢给赵明月，赵明月看了下标题，是一个针对聋哑人的产品的推广，产品价格不菲。
张美娟已经给聋哑人的家属做了一次讲座，现在需要再从聋哑人这边铺一遍，增强他们对产品的了解。
“美娟姐，我时间到了，得先回学校。你看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互相转达。”小刘说。
“你不是说她认字？只要认字，就都好说。”张美娟说着嫌弃的看了赵明月一眼，又聋又哑，想想就觉得麻烦不少。可惜，她时间急，找不到更好的。
小刘要离开。赵明月把她拉住比划。
“不是说是病人家属吗？可她好像是商人。”
“她家里人生病了，在这里住院。就是阴差阳错搭上的线。好好做，放长线。 ”小刘比划。
十五分钟后，赵明月看完了稿件，给张美娟写了行字：看完了，没有问题的。
张美娟点点头，两人去往大礼堂。只要搞定这些聋哑人和聋哑人的家属，自己的产品就能推广出去了。
赵明月很熟悉这样的场面，工作顺利。张美娟对赵明月很满意。赵明月收到小刘的信息：别忘了跟她要费用。这笔单咱们是现场结算。赵明月拿出纸笔写出了费用两个字。张美娟笑眯眯的拿出一台机器递给赵明月：“这是给你的，抵算费用了。”末了，补充了一句，“这个可比你的兼职费贵呢。”
赵明月听不到她说的话，但是看她径直要上车，就有些慌了神。急忙上去拦住张美娟的去路，把产品还给她，比划：“我们是现金结算的。”张美娟完全看不懂对方再说什么，但是猜着对方多半是拒绝。
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就说聋哑人素质低。张美娟心想。她推开赵明月，赵明月一个没防备整个人摔倒，半个身体滚到车底下。张美娟踹了赵明月一脚：“闪开。不然压死你。”
赵明月爬起来抱住张美娟的腿，着急的发出“啊啊啊 ”的声音。瞬间，周围围起来一群看客。
张美娟恼羞成怒，一下子把赵明月揪起来，又想要把她推到一边。但是一双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
“你谁啊？”
跟赵明月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学会了耐心。
“明天下午，我想请假外出三个小时。可以吗？”赵明月比划。她最近外出比较频繁，心里有些忐忑。所以她还没有完全答应兼职的邀约。
“可以。”张淮南说，“这里是你的家，只需要告知我你要出门，不需要跟我请假。这个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说第三次了。”
赵明月微微的怔了一下点点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这是在告诉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她心中是有暖意的。
张淮南看向赵明月离开的背影，他想明天还是要跟着去看看。总归是不能让人欺负了她。关上门，他收到了顾青章的信息：他们期待的那件事，苏氏和峰临谈崩了。苏氏说亲自道歉这件事没有可能。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沈氏下个月有新品发布会，他们律所刚成为沈氏集团的法务代理，估计能掌握了不少资料，只是自己不方便出面给他们施压。但是可以找到苏氏的痛点，之后利用新品发布会，胜算很大。
“你换工作了？”张淮南带着探究。
”是，明天就要入职了。”
“专门为了处理赵明月的事情？”
“张淮南，我要是说是，你就又要嫉妒了。何必呢！”
“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我不瞎啊淮南。”顾青章颇为无奈的叹气，“不跟你打嘴仗了。稳扎稳打，剩下的事情找沈东岸帮忙跟沈氏谈判，这也是东岸重新掌握筹码机会。她会帮忙的。”
“如果她不帮忙怎么办？”
“我可能要跟沈氏玉石俱焚了。”像是玩笑，但顾青章很少开玩笑。“所以，你得全力以赴的攻克沈东岸那边啊！我不想死在这件案子上。”
“好。”张淮南笑。
笑完感受到自己被顾青章把控了对话节奏。不过，他不介意。他介意的只有赵明月。
明天下午赵明月去兼职，他和沈东岸的见面约到了中午。出门前，他告诉赵明月自己一天都在外面。赵明月决定在出门前把家里内外都收拾一遍。张淮南很想说这些事情可以找个家政来处理，她只需要逛逛街，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吃喝玩乐就可以。可是他突然想到，赵明月不是不想，她是不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自己要教教她。
张淮南和赵明月在沈东岸的餐厅见面。
“怎么萧条了这么多？”跟上次来相比，人少了太多，服务人员也少了不少。
“没有完成沈氏给的任务，就被打击报复了。剩下的这些客户，都是跟沈氏没有生意往来，对沈氏也没有兴趣的人了。”沈东岸面容有些憔悴。不置可否，沈东岸支撑这个餐厅很是艰难。
“怎么不告诉我们？”张淮南蹙眉。
“你们指的是谁？你还是顾青章？你和顾青章谁能帮我解决问题？”沈东岸轻笑，她想抽烟，但是看到室内的禁烟牌照还是忍了忍。
张淮南短暂的沉默。
“有什么事？”沈东岸直接的说道。
“反击的机会有一个，而且这个机会可能帮你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张淮南淡淡的说，把顾青章得到的消息给了沈东岸，“沈氏有一个新品发布。这对于你来说是难得的新闻发布会。”
“这个消息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能让我拿着我是如何被赶出家门的这件事，在新闻发布会上做文章，”沈东岸说，“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有新闻却没有胜算的事情。”她不想让自己的那些事情重新暴露在公众眼前，纵然是伤敌一千，那也是自伤八百似的玩法。她占不到便宜。
“顾青章当然舍不得这么做。我不过是给你们搭线，确认一下是否要合作的事情。如果要合作，他就不找别人了。你知道的，别人没有你靠得住。”
“他的意思？”沈东岸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
“对。顾青章本来想跟你联系，但是面子上过不去。就让我问问，你能不能主动跟他联系，一起处理这件事？”这不是顾青章的意思，但是张淮南有自己的小心思。
有了沈东岸，顾青章是不是对赵明月就没有了那么多私心？
“也可以，都是成年人了，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幼稚。”沈东岸似乎是对自己说的，有些假大度。但是假的东西，做着做着就成了真的了，也是说不定的。“不过你回国的意图，让我有些好奇了。天天处理这种东西，你不是为了抢家产回来的？”
张淮南笑：“东岸，是落地太久有了碎嘴的习惯。你喜欢你这个样子吗？”
沈东岸脸色一变：“滚。”
这是她的痛处。
“给我打包一份饭菜。”张淮南不疾不徐。
“连吃带拿，能要点脸吗？”沈东岸鄙夷。
“你不该给赵明月准备点饭菜吗？”张淮南语气淡淡。
沈东岸无法拒绝赵明月。
张淮南拿着食物送到了顾青章那里。既然想要撮合两人，就要花点心思。他在顾青章的办公楼下见到了顾青章。这是顾青章最后一天效力于老单位。这会儿正要去吃饭。
“给你的。”
“东岸请的？”顾青章看着包装袋，也是好奇。
“怕有毒？”张淮南笑。
“有点。”这不是危言耸听。按照沈东岸的性格，她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请的。”张淮南笑。
“这顿饭是为了什么？”顾青章笑着试探，这是职业习惯。“沈东岸答应帮忙了？”
“嗯！但是她想要自己跟你单线联系。估计是嫌我多事了。”张淮南看他警惕，就又把事情圆了下：“这个本来是沈东岸要给赵明月的，但她今天去兼职了。这个便宜你了。”
“你办事还是这么让人让放心。”顾青章表示感谢，只是作为一名律师，第六感还是告诉他，张淮南在哪里撒谎了。但目的达到了，至于哪里撒谎就没有必要追究了。
抓大放小，是他的职业准则。
距离下午还有点时间，张淮南没有计划回去。他围绕着这个城市逛了一圈，这个城市跟十三年前不一样了。国内的迅速发展让他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巨大发展潜力。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打开手机上的定位，去了医院。
医院会客厅。
志愿者小刘给病人家属张美娟介绍赵明月的身份。
张美娟看到赵明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看不太起，说话也特别随意起来：“她翻译的准吗？我看着她一副不聪明的样子。”
小刘早就拿捏好了这位客户的脾气，陪笑：“这是咱们当地翻译手语翻译的最好的聋哑人了。”
“你不行吗？”张美娟还是很不乐意。
“我看了您的发言稿好多专业术语我不会手语翻译。”小刘说着看看时间，“麻烦您把发言稿给我下，让明月先熟悉下内容。”
张美娟把发言稿丢给赵明月，赵明月看了下标题，是一个针对聋哑人的产品的推广，产品价格不菲。
张美娟已经给聋哑人的家属做了一次讲座，现在需要再从聋哑人这边铺一遍，增强他们对产品的了解。
“美娟姐，我时间到了，得先回学校。你看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互相转达。”小刘说。
“你不是说她认字？只要认字，就都好说。”张美娟说着嫌弃的看了赵明月一眼，又聋又哑，想想就觉得麻烦不少。可惜，她时间急，找不到更好的。
小刘要离开。赵明月把她拉住比划。
“不是说是病人家属吗？可她好像是商人。”
“她家里人生病了，在这里住院。就是阴差阳错搭上的线。好好做，放长线。 ”小刘比划。
十五分钟后，赵明月看完了稿件，给张美娟写了行字：看完了，没有问题的。
张美娟点点头，两人去往大礼堂。只要搞定这些聋哑人和聋哑人的家属，自己的产品就能推广出去了。
赵明月很熟悉这样的场面，工作顺利。张美娟对赵明月很满意。赵明月收到小刘的信息：别忘了跟她要费用。这笔单咱们是现场结算。赵明月拿出纸笔写出了费用两个字。张美娟笑眯眯的拿出一台机器递给赵明月：“这是给你的，抵算费用了。”末了，补充了一句，“这个可比你的兼职费贵呢。”
赵明月听不到她说的话，但是看她径直要上车，就有些慌了神。急忙上去拦住张美娟的去路，把产品还给她，比划：“我们是现金结算的。”张美娟完全看不懂对方再说什么，但是猜着对方多半是拒绝。
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就说聋哑人素质低。张美娟心想。她推开赵明月，赵明月一个没防备整个人摔倒，半个身体滚到车底下。张美娟踹了赵明月一脚：“闪开。不然压死你。”
赵明月爬起来抱住张美娟的腿，着急的发出“啊啊啊 ”的声音。瞬间，周围围起来一群看客。
张美娟恼羞成怒，一下子把赵明月揪起来，又想要把她推到一边。但是一双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
“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