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露连忙说:“听见了听见了”,脑子里补了一句,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许观真反问她:“那你说说,我刚刚说了什么?”

    “入宫的位分比较低,要奋斗,要加油,要努力升级,后面的没听清……”,林寒露双手握拳举起,挡住半张脸对许观真装可爱道。

    “罢了罢了,我在与你讲一遍,选侍之上便是贵人,贵人可有封号,往上便是昭仪,昭仪就可在宫中用轿。”

    林寒露默默的在心中想,这就是传闻中的领导配车制度,昭仪就可以不用腿着上班了,不错不错。

    许观真见她眼珠到处乱转,就知她对这些规章毫无兴趣,她心念一动,道:“当今圣上年二十八,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且爱民如子。圣上登基后,颁布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制度法案,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在京中流传,据说,三年前,京城颁布了一个新的法令……”

    圣上仁慈爱民,经常微服私访,行侠仗义,致使城中纨绔子弟从不敢欺辱平民百姓。

    那是冬日的一个早上,圣上微服私访。

    林寒露在脑内偷偷配音: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皇帝偷溜出宫跑去玩。

    圣上在一个早食摊偶遇几名贫寒学子,几位学子凑了钱,仍只能买一份早餐。圣上遂上前与几人攀谈,欣赏几位学子的学识,掏钱买下了几位学子的文赋,让几人不再为今日的早食而烦忧。

    圣上深谋远虑,爱民如子,观一日则忧未来,今日学子们确实吃上了早食,也许能凭这次售卖文赋的钱多吃几日早市,但未来呢?其他皇帝没有遇到的学子呢?

    于是圣上颁布了一文爱心早餐政令,每位登记属实的贫困赶考学子,都能享受免费的有蛋有饭的一文钱早餐。

    林寒露忍不住询问许观真:“政令的名字就叫一文爱心早餐吗?”

    许观真肯定的对其点了点头,林寒露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一文爱心早餐?一元爱心早餐?

    啊?

    但她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更没法询问表姐,这情况也没法立刻下定论,后续再看吧。

    许观真看林寒露开始认真听课,就转了话题继续给她讲解宫中规章事宜。

    …………………………

    待林寒露送走许观真后,她回到了书房,独自一人开始头脑风暴。

    坏了,皇帝,他该不会是某点穿越男吧?

    林寒露想了想,又否认了这个假设。

    如果皇帝是某点男,观真姐姐应该讲的是穷兵黩武、开疆扩土、兴建工厂的故事?怎么都是这种与民让利的爱心政策呢?

    她走来走去,走去走来,翻着那本写着太妃德政的邸报,某点男会在乎这种东西吗?

    只有文江男才会颁布这种女性德育政策吧,某点男忙的都是别的事……

    如果混迹在文江男的后宫,倒也不是啥坏事儿呢,基本都很有道德,他们都忙着1v1,没侍寝过的还能给点遣散费出宫直接养老,不虐配角与炮灰,否则会被读者骂死。

    林寒露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合理,她的躺平计划估计能更完美了!她高高兴兴的坐下,开始罗列她的社畜躺平计划。

    社畜躺平计划之入宫版。

    第一步:成功拿到offer,成为宫廷实习生。

    期间看看能不能跟皇帝搭上线,让其关爱一下老乡,让自己快乐养老。

    她写完后又迅速划掉这一行,如果被和平穿越人士发现自己也是穿越人士,一定会逮着自己拼命打工,又或者成为剧情中的重要女配,这还怎么养老呢!

    不想升职or多工作,就万万不能在大领导面前露面!

    第二步:摸清养老门槛,争取在皇上死前升级到养老最低指标,绝不做额外工作!

    林寒露满意的在最后一句画上重点波浪线,这辈子绝不在为老板打工到猝死了!拼命的人先享受死亡!这辈子她要开启躺平人生!

    第三步:开源节流,攒钱才是硬道理!

    若是能领遣散费出宫,刚好可以请皇帝和皇帝真爱给她换个新身份,到时候林父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既解决了身份问题,又能拿到白花花的银子,人生美妙呀。

    她想了想,又在这张纸上写上了大大的口号——坚持摸鱼准则绝不动摇!

    林寒露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自己的简单计划,微笑着将其放在烛火上烧掉。

    她高兴的开始盘点小寒露的家当,准备统统带进宫里,不给林家留下一文钱。

    林寒露高声将司钥叫进来,然后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什么? 我的资产就只有一百两???”

    天呐,林寒露简直要在内心哭泣,小寒露这攒钱能力也太差了吧,这连房都买不起,之前还想着有钱跑路,这怎么跑啊?

    司钥捧来了小寒露的钱箱,与其汇报到:“小姐,您的月银一月二两,许小姐也经常给您送些花用,这里是您攒下的所有钱票,约有一百两。”

    司钥双手捧起箱子,为林寒露讲解到:“这套金团兽十二生肖摆件,是咱们夫人给您留下的,如若急用,大约能当出三百两银。”

    “奴婢们没用,夫人走后,老爷拿走了夫人的嫁妆单子,只给您剩下妆匣的那些首饰和这套摆件。”司钥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失落起来。

    林寒露接过小钱箱,望着小小的十二生肖摆件,心里没来由的忧伤了起来。

    十二生肖中,小老虎明显比其他生肖大上一圈,惟妙惟肖,凶恶又奶呼呼的大猫昂头咆哮。

    林寒露把小老虎拿了出来,揉了揉小老虎的脑袋,吩咐司玥再给她拿一个小盒子来。

    她默默的把金十二生肖摆件放进了小盒子中,将小老虎围在中间,盖上盒盖,嘱咐司玥将其收了起来。

    晚上林寒露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反复把银票一张张从盒子里拿出来,再放回去。

    面额最大的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是前年过年时,观真表姐给小寒露送的,她那一年没办法接她出来玩,就给她送了一些钱,第二天立刻过来跟他道歉,小寒露有点生气有点伤心,这张银票就一直没花。

    剩下的钱,有十两的银票,也有散碎的银角子,大部分没有用掉的银票,都是对小寒露有特殊意义的,林寒露也不愿打破小寒露的美好回忆,斯人已逝,若连曾经的存在都抹去,那谁还记得小寒露呢?

    她挑出来其中的十两碎银,又叫司玥给她拿了一个新的小盒子,将小钱箱放到床头,默默睡觉了。

    哎,没钱的日子,两眼一黑,就睡着了。

    翌日起床后,观真姐姐派人传话说今日家中有要事,无法来找她了,让她自己多多复习一下,并送了一个擅长宫中礼仪的嬷嬷教她入宫礼仪。

    嬷嬷前脚刚到,梁氏后脚就跟着过来了,她身后跟着几个小丫鬟,抱着布匹与盒子,声势浩荡的进了林寒露的小院子。

    “寒露啊,母亲来看你了。”司玥送了茶水上来,梁氏一摆手,司玥将茶水放在炕桌上就退了下去。

    林寒露本来在炕桌上无聊的自己跟自己摆五子棋,看到梁氏过来差点脸上摆起打工牌营业性笑容,又想到小寒露和林家的关系,赶紧调整为面瘫脸。

    梁氏起身给两人倒了茶水,又拍拍手,把她带过来的丫鬟叫了进来。

    她首先介绍了抱着布匹的两个侍女:“寒露啊,你父亲说,我儿将有大造化了,特意吩咐我,给你挑两匹好布来做几套新衣服,你看这是当今最时兴的云雾纱锦,制成衣裙,在阳光下灿若星辰。”

    林寒露看着这没什么绣花,和现代的花色细闪布没什么区别的布料,提不起什么兴趣来,都成了古代人了,不应该搞点量身定制手工刺绣衣服吗?

    梁氏看她面无表情,摆摆手让这对丫鬟退下去了,二人将布匹交给了司玥。

    又前来了两个新的小丫鬟,双手托了对托盘,二人往炕桌的方向靠近,揭开托盘上的红色布料,两套头面在屋子里闪闪发亮。

    梁氏又道:“你父亲不懂女孩子,有新衣服,怎么可以没有新首饰呢,我特地为你寻来两套新的头面,你看,左边这套是金嵌珊瑚,右边这套是银点和田玉,搭配上新衣服多好看呐。”

    梁氏关注到林寒露的眼睛开始闪闪发亮,拉起她的手,林寒露不自觉地将手缩了回去,梁氏也不恼,带着林寒露坐在妆台前,将那套金嵌珊瑚的其中两只头钗插在她的发髻上,说:“多漂亮的小姑娘啊,你看着金钗,乃是镂空工艺,插再多枝也不嫌累,钗上镶嵌的是番邦海商售卖的上等珊瑚!这等首饰,家中也就只有几套而已。”

    她又带着林寒露重新坐回去,叫了她的贴身丫鬟碧石过来,碧石手捧着一个小小的匣子,交到梁氏手里,梁氏打开匣子,拿出了几张银票,挥手让碧石下去。

    梁氏把钱塞到了林寒露手里,说:“寒露啊,我给你新挑的布匹,不合你的心意,这里有二百两银票,你拿去,晚些时候,出门去买些你喜欢的布料吧。”

    林寒露很痛快的伸手接了过去,梁氏的表情有点惊讶,又赶快换上了慈祥的笑容,赶忙说道:

    “寒露啊,这几天,你父亲心里也颇为难受,但他的上官不放人,他也没办法啊。”

    “你父亲道:若你母亲的道场,他却不在,你母亲定会感到伤心,所以才没有同意你的要求。女儿伤心,他也不敢面对,怕见到你就想起你母亲离去的样子。”

    “这几日他每日都给你母亲的牌位上香,对你母亲诉说他的难处,但他又不敢来问你,托我来问,希望你能不要与他怄气了,晚上一起用饭,好吗?”

    林寒露无可无不可的直接答应下来,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大尾巴狼憋什么好屁。

    梁氏欢喜的走掉了,仿佛丢掉了一个大包袱,她将带来的礼物全数留了下来,还有一小盒能用来赏人的银花生瓜子小玩意。

    梁氏走后,林寒露与嬷嬷见礼,学了一下午的宫廷礼仪,很快就到了晚饭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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