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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半年多,我心乱如麻,找不到自己在世界的位置。

    她是个现实主义者,我是个浪漫主义分子。

    渐渐地,我梳理出头绪,于是跟她通了电话:

    “希望在西海与你见面,祭奠乃父亡魂。”

    正逢来年七月,草原鲜花怒放的时节。

    西海诡谲,浩瀚无垠,戈壁苍凉,巍然耸立,当年阿茹娜父亲不幸葬身于此。

    我们在湖边蒙古包住下来,她把酒洒在地上,献给父亲的亡魂。

    请他放心,当年他爱人腹中的孩子如今活得好好的。

    她请来一位乐师拉起马头琴,我点她唱,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悼念从未见面的父亲。

    首先登场的是《祝酒歌》,献给远道而来的我。

    接下来唱了不少短调、长调。我喝着奶茶,阿茹娜虽不是专业歌手,可歌声却别有一番韵味,不登台可惜了。

    可阿茹娜说过她并不在乎这个,她喝口奶茶继续进行。

    直到最后一首《孤独的驼羔》,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共22首歌,象征父亲22年短暂的光阴。

    共22首歌,几乎耗尽阿茹娜全部的能量。

    “其实,阿龙,我的童年是快乐的,并无心里阴影。”阿茹娜强调说,“那一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状态下发生的。”

    夜深人静,亲热过后,我们相拥而眠。

    蒙古包外,东风吹佛,白云飘动,明月无言,西海无语。

    最后一天她跟我说:“我快要结婚了,以后没什么要事,就不要来了,半年写一封信也就足够了。”

    “可是我克制不住想你。”

    “爱情不是第一位的,学会接纳生活,品味生活!”

    爱到不能爱,繁华过后成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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