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鸳其实一直没怎么注意过楼驰诚。他们小时候说过话，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从来没多熟悉。
后来在长大的那段时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也会打招呼，只是每次都只能用“匆匆”二字概述那些场景。
直到高中同班，林鸳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感真的很强——
“我的天，楼驰诚跟我们一个班诶。”
“缘分。”
“快看楼驰诚，做个题都这么帅不要命了。”
“牛。”
“他往我们这边看了，我去，不会是在看我吧。”
“自信点，把‘吧’去掉。”
楼驰诚是林鸳的两个前桌每天的话题。
她每天都在这种声音下听课，做题，补觉。本来也并不觉得楼驰诚这个名字烦，烦的只是前桌那两个女生。有次林鸳上完体育课跑回来，听到逃课的两个前桌正在说“林鸳太自大了吧”“真的吗，她不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
林鸳径直越过她们，关于自己的声音才消失。
她有个数学题正解不出来，愁着呢，支着头不停的按着静音笔。直到上课铃重新响起，她反应过来，刚刚思绪飞上了太空。
她在她的两个前桌突然安静低头的时候就开始想“我确实没朋友”“不对，小时候有过，现在应该也算”乱七八糟的突然想到了楼驰诚，想到他们好像经常打招呼。
虽然只是摆摆手。
然后很多同学跟着铃声从她身边经过，她刚好一抬眼，和楼驰诚的视线撞到一起。
在她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楼驰诚朝她点了点头，越过她回了座位。
然后看到前桌穿起了小纸条。
_
林鸳是走读生，高二学业紧张，她就蹬个自行车节约时间。
五月中旬正值气温上升期，到晚上10点还有点蒸人。
林鸳到家才发现语文卷子少了一份，想到可能是骑车太快被风卷走了，又想到喜欢罚抄的语文老师，她很急的跑下楼，推着自行车打算去碰运气。
12点营业的小超市上不断闪着“小生活”几个彩字，她在霓虹灯中匆匆穿过，被风带起的长发此刻乱的像她的心情。
她一点不喜欢生活乱套的样子，丢卷子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不知找了多久，夜市太大，林鸳放弃了。
快到小区的时候，正自我反省的林鸳时候看到了小区门口站着个人。
个子挺高，肩膀也很宽，穿着高野的校服。她看到那人正对着路灯拿着一张试卷看，由于今晚满脑子都是“试卷”二字，林鸳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试卷的主人。
还没骑近几米，对方就听到了动静，视线从试卷上离开往这边看了过来。
林鸳一愣，心想这不是前桌的话题吗，也走读吗？就看到对方抬了下拿着试卷的那只手晃了晃。
“高二理一班林鸳，你的试卷。”楼驰诚声音清冷，很容易就融进安静的夜色。
林鸳把车停在他旁边，接过试卷，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她没在意，有点惊讶问：“你怎么捡到的？”
因为刚刚蹬得有点急，林鸳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被路灯照得很白，像主人的眼睛一样好看。
这是他们这几年来为数不多的对话，楼驰诚微微发怔，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你家的门牌号。”
“谢谢你，我找很久了。”林鸳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不由得弯起眼睛看他。
她不常对人笑，因为不主动交朋友，所以她称得上是独来独往，自从上了高中，林鸳见过太多女生之间的矛盾了，于是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省了不少麻烦。
“没事。”楼驰诚和她对视了片刻，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你现在住在这里吗？”
楼驰诚重新看她，很轻的眨了一下眼回答她：“不是。”
林鸳点头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你好像住在堂年小区。”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她恍然发觉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
楼驰诚正用余光看她，突然听到这话也愣了。
腕上的时针快转到11点了，这片住宅离夜市比较远，现在除了他们两个，一片人影子也看不到，安静的只有风在动。
可能是灯照的区域太大，楼驰诚在的地方一片光亮，也可能是那片光亮太安静。林鸳活了十八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主动交朋友的感觉。
一声猫叫打断了她的想法，让她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有800字语文作文没写。
“今天谢谢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林鸳想着范雨芳看得电视剧里的台词，用最礼貌的语气说。
楼驰诚迟钝的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身影早就没了。
他低头，指间还残留了一点摩擦某个名字时留下的印记。
楼驰诚离开那片亮光，在黑夜里站了很久……
_
接连几天林鸳又进入了埋头刷题的平常日子，前桌依然会说起楼驰诚，但不比刚开学时那会儿频繁了，楼驰诚还是会从林鸳这边的过道经过，林鸳每次抬眼，他们总能对视，林鸳会主动打招呼，却也不甚在意。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像电影里随意穿插进去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镜头，林鸳为有人跑大老远只为给自己送卷子而感动，但也只点到了感动上，并不惊动她的生活。这个再寻常不过镜头只在一个人心里荡开涟漪。
倒是学校的论坛上，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一直贯彻个不停。
楼驰诚因为学习好长相又出众在高一就是不少人的话题，高野在宣传号上的流量也挺多的，其实大都是抓拍到了长相不错的学生赚的，外校的人不知道其心机，纷纷好奇起高野这个封闭学校到底藏了多少帅哥，高野的人也听说过自家的“颜值学校”这个称号，他们不做多表示，只一心想着宣传，搞得高野的不少学生都破防了。
哪是什么“颜值学校”？很帅的倒是有几个，但那也只是几个而已，除去掏钱进来的学生不说，其他考上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学习氛围有多紧张，刷不完的题，熬不完的夜，黑眼圈只到休息日才会下去，这副模样在高野几乎常态化。
那些没有黑眼圈的，比如林鸳，在论坛上已经被建“一座高楼”了。
学校不允许化妆，几乎称得上是严查，而林鸳没有黑眼圈这件小事在高野甚少数无聊的人口中被说成了化妆，一传十，十传百……
老师的不闻不问，学校的不怀疑，又让那群甚少数无聊的人开始猜测林鸳的家庭背景，一传十，十传百……
林鸳的寡言少语，独来独往，再次让那群甚少数无聊的人想到了“目中无人”“不可高攀”等概述词，一传十，十传百……
而关于她的论坛最高的那层楼归根结底还得是“楼驰诚追林鸳被无视”此等荒缪的谣言。
林鸳本人一开始对此并不知情，只是每次经过的地方总少不了些闲言碎语，她听得最多的话大概就是“你看……”“快看……”“看那……”内容她是一概不知。
有时候做题做爽了会好奇，然后百无聊赖的听一下。
听了才知道，有些东西是真不该听。
前桌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越说越激动，也没想到后桌这种一心埋头苦学的人会突然抬起头听。
女生说的即兴：“楼驰诚体育课看林鸳那眼神你看到了吧，有个男生只是跟林鸳说个话他都生气，我的妈这个占有欲，可惜林鸳太高傲了眼里根本装不下男人……”
林鸳：“……”
那个女生还在说：“听说楼驰诚高一刚来就开始暗恋林鸳，我的天，他俩怎么可能呢，你见过哪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会把自由交给一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林鸳以后指不定变心……”
林鸳：“……”
可能发觉到自己说的声音有点大了，女生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
“……”
另一个女生见她不动了，问了句“怎么了”也回头看——
“……”
回不去的何止是时间？
还有脸。
那个刚刚一直说话的女生保持着回头的僵硬姿势，在桌凳边缘摸索的半天，抓住了另一个女生的手，她抓得死紧，仿佛此刻抓得不是手，而是一个救命稻草。她疯狂摇动着抓着的手，试图用肢体语言传播：我想死。
被握着手的女生翻来她的掌心，在她手心里写字：我不懂。
而林鸳只是两手撑脸平静的看着她们，跟她对视的女生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生气，半晌，又见她的头往右边轻轻歪了一下，好似不理解的说：“继续讲啊。”
糊掉刚刚的坏话不谈，不清楚内幕的听到这话真会以为她们是在聊天，而林鸳此刻就像是个没听尽兴的听众。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那个一直说话的女生胆战心惊的道歉，表情僵硬却生动。
林鸳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就是觉得很无语，道这么宽，人这么多，怎么自己偏偏能被人同楼驰诚扯到一块？
学校关于自己的谣言太多了，她是觉得凡是没有参杂脏话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高一某次点开学校论坛看到“一班的林鸳眼里只有学习没有帅哥吗”“一班的林鸳想考清华”什么的就直接退了。
后来很久再也没进过那个论坛，却没想到谣言发展成了这样。
离了个大谱。
人家楼驰诚好好的跟你们无冤无仇却被你们说成舔狗，离谱好吧？他们一天的交集最多也只能是点头打招呼，只能算半个朋友，还不熟的那种，暗恋什么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纯属谣言。
林鸳不想跟前桌扯太多，搞得她多小气一样，说了句“下次别说我坏话了”，等前桌僵硬的点头然后回头后，林鸳抱着“无稽之谈”的想法状似不经意间回头好奇的看了一眼……
楼驰诚像是没想到她会回头看自己，把玩着圆规的手抖了一下，圆规往桌子上掉去，笔头磕了一下，又落到地上。
林鸳：“……”
楼驰诚：“……”
后来在长大的那段时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也会打招呼，只是每次都只能用“匆匆”二字概述那些场景。
直到高中同班，林鸳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感真的很强——
“我的天，楼驰诚跟我们一个班诶。”
“缘分。”
“快看楼驰诚，做个题都这么帅不要命了。”
“牛。”
“他往我们这边看了，我去，不会是在看我吧。”
“自信点，把‘吧’去掉。”
楼驰诚是林鸳的两个前桌每天的话题。
她每天都在这种声音下听课，做题，补觉。本来也并不觉得楼驰诚这个名字烦，烦的只是前桌那两个女生。有次林鸳上完体育课跑回来，听到逃课的两个前桌正在说“林鸳太自大了吧”“真的吗，她不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
林鸳径直越过她们，关于自己的声音才消失。
她有个数学题正解不出来，愁着呢，支着头不停的按着静音笔。直到上课铃重新响起，她反应过来，刚刚思绪飞上了太空。
她在她的两个前桌突然安静低头的时候就开始想“我确实没朋友”“不对，小时候有过，现在应该也算”乱七八糟的突然想到了楼驰诚，想到他们好像经常打招呼。
虽然只是摆摆手。
然后很多同学跟着铃声从她身边经过，她刚好一抬眼，和楼驰诚的视线撞到一起。
在她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楼驰诚朝她点了点头，越过她回了座位。
然后看到前桌穿起了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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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鸳是走读生，高二学业紧张，她就蹬个自行车节约时间。
五月中旬正值气温上升期，到晚上10点还有点蒸人。
林鸳到家才发现语文卷子少了一份，想到可能是骑车太快被风卷走了，又想到喜欢罚抄的语文老师，她很急的跑下楼，推着自行车打算去碰运气。
12点营业的小超市上不断闪着“小生活”几个彩字，她在霓虹灯中匆匆穿过，被风带起的长发此刻乱的像她的心情。
她一点不喜欢生活乱套的样子，丢卷子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不知找了多久，夜市太大，林鸳放弃了。
快到小区的时候，正自我反省的林鸳时候看到了小区门口站着个人。
个子挺高，肩膀也很宽，穿着高野的校服。她看到那人正对着路灯拿着一张试卷看，由于今晚满脑子都是“试卷”二字，林鸳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试卷的主人。
还没骑近几米，对方就听到了动静，视线从试卷上离开往这边看了过来。
林鸳一愣，心想这不是前桌的话题吗，也走读吗？就看到对方抬了下拿着试卷的那只手晃了晃。
“高二理一班林鸳，你的试卷。”楼驰诚声音清冷，很容易就融进安静的夜色。
林鸳把车停在他旁边，接过试卷，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她没在意，有点惊讶问：“你怎么捡到的？”
因为刚刚蹬得有点急，林鸳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被路灯照得很白，像主人的眼睛一样好看。
这是他们这几年来为数不多的对话，楼驰诚微微发怔，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你家的门牌号。”
“谢谢你，我找很久了。”林鸳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不由得弯起眼睛看他。
她不常对人笑，因为不主动交朋友，所以她称得上是独来独往，自从上了高中，林鸳见过太多女生之间的矛盾了，于是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省了不少麻烦。
“没事。”楼驰诚和她对视了片刻，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你现在住在这里吗？”
楼驰诚重新看她，很轻的眨了一下眼回答她：“不是。”
林鸳点头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你好像住在堂年小区。”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她恍然发觉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
楼驰诚正用余光看她，突然听到这话也愣了。
腕上的时针快转到11点了，这片住宅离夜市比较远，现在除了他们两个，一片人影子也看不到，安静的只有风在动。
可能是灯照的区域太大，楼驰诚在的地方一片光亮，也可能是那片光亮太安静。林鸳活了十八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主动交朋友的感觉。
一声猫叫打断了她的想法，让她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有800字语文作文没写。
“今天谢谢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林鸳想着范雨芳看得电视剧里的台词，用最礼貌的语气说。
楼驰诚迟钝的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身影早就没了。
他低头，指间还残留了一点摩擦某个名字时留下的印记。
楼驰诚离开那片亮光，在黑夜里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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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林鸳又进入了埋头刷题的平常日子，前桌依然会说起楼驰诚，但不比刚开学时那会儿频繁了，楼驰诚还是会从林鸳这边的过道经过，林鸳每次抬眼，他们总能对视，林鸳会主动打招呼，却也不甚在意。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像电影里随意穿插进去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镜头，林鸳为有人跑大老远只为给自己送卷子而感动，但也只点到了感动上，并不惊动她的生活。这个再寻常不过镜头只在一个人心里荡开涟漪。
倒是学校的论坛上，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一直贯彻个不停。
楼驰诚因为学习好长相又出众在高一就是不少人的话题，高野在宣传号上的流量也挺多的，其实大都是抓拍到了长相不错的学生赚的，外校的人不知道其心机，纷纷好奇起高野这个封闭学校到底藏了多少帅哥，高野的人也听说过自家的“颜值学校”这个称号，他们不做多表示，只一心想着宣传，搞得高野的不少学生都破防了。
哪是什么“颜值学校”？很帅的倒是有几个，但那也只是几个而已，除去掏钱进来的学生不说，其他考上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学习氛围有多紧张，刷不完的题，熬不完的夜，黑眼圈只到休息日才会下去，这副模样在高野几乎常态化。
那些没有黑眼圈的，比如林鸳，在论坛上已经被建“一座高楼”了。
学校不允许化妆，几乎称得上是严查，而林鸳没有黑眼圈这件小事在高野甚少数无聊的人口中被说成了化妆，一传十，十传百……
老师的不闻不问，学校的不怀疑，又让那群甚少数无聊的人开始猜测林鸳的家庭背景，一传十，十传百……
林鸳的寡言少语，独来独往，再次让那群甚少数无聊的人想到了“目中无人”“不可高攀”等概述词，一传十，十传百……
而关于她的论坛最高的那层楼归根结底还得是“楼驰诚追林鸳被无视”此等荒缪的谣言。
林鸳本人一开始对此并不知情，只是每次经过的地方总少不了些闲言碎语，她听得最多的话大概就是“你看……”“快看……”“看那……”内容她是一概不知。
有时候做题做爽了会好奇，然后百无聊赖的听一下。
听了才知道，有些东西是真不该听。
前桌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越说越激动，也没想到后桌这种一心埋头苦学的人会突然抬起头听。
女生说的即兴：“楼驰诚体育课看林鸳那眼神你看到了吧，有个男生只是跟林鸳说个话他都生气，我的妈这个占有欲，可惜林鸳太高傲了眼里根本装不下男人……”
林鸳：“……”
那个女生还在说：“听说楼驰诚高一刚来就开始暗恋林鸳，我的天，他俩怎么可能呢，你见过哪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会把自由交给一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林鸳以后指不定变心……”
林鸳：“……”
可能发觉到自己说的声音有点大了，女生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
“……”
另一个女生见她不动了，问了句“怎么了”也回头看——
“……”
回不去的何止是时间？
还有脸。
那个刚刚一直说话的女生保持着回头的僵硬姿势，在桌凳边缘摸索的半天，抓住了另一个女生的手，她抓得死紧，仿佛此刻抓得不是手，而是一个救命稻草。她疯狂摇动着抓着的手，试图用肢体语言传播：我想死。
被握着手的女生翻来她的掌心，在她手心里写字：我不懂。
而林鸳只是两手撑脸平静的看着她们，跟她对视的女生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生气，半晌，又见她的头往右边轻轻歪了一下，好似不理解的说：“继续讲啊。”
糊掉刚刚的坏话不谈，不清楚内幕的听到这话真会以为她们是在聊天，而林鸳此刻就像是个没听尽兴的听众。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那个一直说话的女生胆战心惊的道歉，表情僵硬却生动。
林鸳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就是觉得很无语，道这么宽，人这么多，怎么自己偏偏能被人同楼驰诚扯到一块？
学校关于自己的谣言太多了，她是觉得凡是没有参杂脏话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高一某次点开学校论坛看到“一班的林鸳眼里只有学习没有帅哥吗”“一班的林鸳想考清华”什么的就直接退了。
后来很久再也没进过那个论坛，却没想到谣言发展成了这样。
离了个大谱。
人家楼驰诚好好的跟你们无冤无仇却被你们说成舔狗，离谱好吧？他们一天的交集最多也只能是点头打招呼，只能算半个朋友，还不熟的那种，暗恋什么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纯属谣言。
林鸳不想跟前桌扯太多，搞得她多小气一样，说了句“下次别说我坏话了”，等前桌僵硬的点头然后回头后，林鸳抱着“无稽之谈”的想法状似不经意间回头好奇的看了一眼……
楼驰诚像是没想到她会回头看自己，把玩着圆规的手抖了一下，圆规往桌子上掉去，笔头磕了一下，又落到地上。
林鸳：“……”
楼驰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