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驰诚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恒宜想在桥上喝酒，我等会发个定位，您把送回去吧。”
……
他说的简洁明了，电话不到十秒就挂了，楼驰诚抬脚朝对面走去，在隔了三四米处的黑暗中停下脚步。
他安静的站在桥边，像是个看风景的路人。
那只猫瘦的仿佛只剩皮包骨，身上还有被人虐待的痕迹，毛几乎掉光，残缺的左耳朵一直在流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鸳蹲下，抬手想摸摸它，猫往后躲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凑过去。
林鸳的手很白，很干净，此刻正把温柔伸向一只猫。
楼驰诚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等把猫摸熟了，林鸳小心的把它抱进怀里，它没有挣扎。
楼驰诚呼吸放的很轻，片刻听到眼里的人开口说了话。
“这是谁家的猫？”她像是在问路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最后匆匆留下了句，“没人要我的喽。”
林鸳离开后，他四周的人不断换新，那片地方却一直是空荡荡的，像从未有人来过。
只是他的心跳直到很久都没有降下去一点。
_
林鸳后来也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却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老实了还能和楼驰诚的谣言再一次进化。
这次的遥言是他们在谈恋爱。
起因是有人发了在他们的楼里发了张照片，图有点糊，光线也有点暗，像很久以前拍的了，但能看清是里面的内容是林鸳举着胳膊在给楼驰诚递水。
林鸳看了会儿画面中楼驰诚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发生在高一运动会那天的事。
当时他们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楼驰诚在林鸳身边的存在感也并不强，所以她跑八百米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个跑三千米的人会在终点等自己。
跑步并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她想着不问结果，也不看对手，只闷头跑，到了终点几乎耳鸣。
终点有专门递水的啦啦队，全是女生，所以当她看到楼驰诚把递水过来的时候还疑惑了一下，接着听到对方说了句恭喜。
她懵了一下，回头看去，发现剩下的几个参赛者离终点最近的人都还有半圈。
她有点惊喜，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被人塞了水。楼驰诚知道高野论坛的“新闻”传播程度，怕她被人造谣什么，就快步离开了，可是第一名很快被人围住了，又有谁会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呢？
林鸳离开跑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旁边一个拿着手花的女生：“楼……驰诚，他也是这个队的吗？”
像是没想到林鸳会主动和人说话，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后没忍住“噗呲”笑了。
“噗哈哈哈，我们学校不招拉拉队男生的，乖宝儿。”
林鸳听到这个称呼甚是发愣，作为网络上的称呼语，她只在游戏里被队友这么叫过。
她听见丸子头很大方的说：“楼驰诚我们班的，刚刚我和其他成员被会长叫走了，所以让他帮忙送的。”
林鸳一脸“原来是这样”，朝她点点头。
丸子头又给她塞了一瓶还没拧开过的矿泉水，走之前半开玩笑的说：“下一场是楼驰诚的比赛，我们啦啦队只关照女生，他应该没水，要不你给他送吧。”
林鸳原地思考了下这翻话后，抿唇老实的站在了一棵没有人影的树下等着新一轮的比赛结束。
她正看着没有被列为比赛场地的一小片篮球场发愣，不知过了多久，跑圈那片突然爆出一阵震击鼓膜的叫声。
她站的地方视角刚刚能看到终点，所以当林鸳好奇的往声源最高的地方看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楼驰诚。
他像是在找什么人，清冷的目光扫视着整片操场，林鸳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这边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去学生会那边填表去了。
因为手里有瓶没送出去的水，所以林鸳的目光始终跟着楼驰诚，直到他走过来，安静的站到旁边另一棵树底下，林鸳终于走过去。
她突然过来，是楼驰诚怎么都不会想到的，她把手里的水递向自己的时候，楼驰诚更是直接怔住了。
“谢谢你给我送水，这是你们班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让我送的。”林鸳很有礼貌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楼驰诚看着她的手眸光微动，喉结微不可查的动了下才说：“谢谢。”
……
照片里的故事就是取的这个场景，她觉得才放了一年的照片糊成这样有点不可思议，去高野的视频账号考古了一下才确认，这是宣传部拍的，他们不小心入了镜，其实关注点是大半个操场，只不过操场的部分被人截掉了。
怪不得画质这么糊。
她在心里想着“谁这么闲”的时候，忽然觉察到自己似乎出了问题。
我为什么要专门搜高野确认？
她关掉手机，靠坐在沙发上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离谱。
桌子上发出轻响。范雨芳身上挂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端过来了两碗圆子粥放下，轻快的说：“吃早饭。”
林鸳漫不经心的拿勺子搅拌着，等她还剩半碗的时候，旁边的林泱已经两碗下肚了，他自觉的翻开书复习起了知识点。
“烫嘴？”在林鸳搅了不知多少下的时候，范雨芳没忍住开口问她。
林鸳回过神看了她一眼，摇头：“不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比圆子粥都香？”
林鸳快速吃完，起身之前摇了摇头。
范雨芳看不懂。
等她进了厨房，范雨芳神神秘秘的问儿子：“你姐是不是谈对象了？”
林泱正看到稀释浓硫酸，问声抬头惊诧的说：“就她？你说陈幸裕谈恋爱我都信，你说我姐？她天天笑都懒得笑她会谈个什么？”说完自己都笑了。
陈幸裕是他们的邻居，天生智力缺陷，比林泱大9岁，经常混一块，在林泱眼里他们比钢铁还铁。
范雨芳虽然认为这个对比很无语，但想了一下又觉得有道理，刚收回视线转头又见林鸳端了一碗粥出来。
林鸳苦恼的看着没有热气的碗，说：“有点凉了，糖怎么放？”
林泱已经进入学习状态，他懒散的斜靠在沙发边缘撑着头，慢悠悠的说：“沿着玻璃棒缓缓倒入……”
林鸳：“……”
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从某个房间的门缝里慢悠悠的钻出来，走到林鸳脚脖子旁边蹭了蹭，然后“喵”了一声。
“妈，右耳饿了。”林鸳低头看它。
右耳是林鸳取的名字，它缺了个左耳朵，但右耳是好的，祝福它获得新生的意思。它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就是掉的毛现在还没长出来，看起来丑丑的。
范雨芳把桌抽屉里的猫粮递给她，笑着叹气：“也是做上好事了。”
这个城市的流浪猫挺多的，但看到的几乎都是被人善待的，个个长的圆圆滚滚，像右耳这样被虐待的还是第一次见。
林鸳认为虐猫的人并不少，只是每个过路的人心里都揣着目标，有几个会注意到角落担惊受怕的小家伙呢。
遇到了就救，遇不到就找。
像这种直接被林鸳抱回家的，右耳还是第一个。它继续相信人类的样子，真的很勇敢，林鸳觉得，它很可爱。
—
造谣归造谣，无法证实的东西沉淀久了就会消停，快放暑假那段期间，她某天晚上做题做爽了光顾了下学校论坛，发现某个cp楼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她和楼驰诚依然算是毫无交集，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谁的生活。
林鸳以为自己会一直没有朋友，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小时候的一个玩伴转学来自己班了。
戴春江和她同一个小学的时候，她们经常玩到天黑才回家，那时候她们没有手机，所以知道戴春江去她姥姥那边上学的时候，她们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但是隔了几年，再一见面那些疯过笑过的回忆还是如狂风暴雨一般扑向林鸳，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朋友了。
都是只剩个脚后跟没踏进高三的人了，林鸳看到戴春江的时候，很惊讶。
戴春江看到她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很干净的笑。
林鸳也笑，然后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有没有摄像头对着自己……
楼驰诚的座位在中间一排的过道的位置，而林鸳在他的斜上方，好巧不巧，她身后坐的一个学渣半个月前就辍学了，于是他们三个形成了一个小三角。
这是林鸳注意到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注意，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还没思考出来。
林鸳发现戴春江刚来的前一个星期很安静。她本来就长的很文静的样子，戴着副黑框眼镜，身材微胖又不显臃肿，眼睛很大，在林鸳眼里是很可爱老实的样子。
但是一星期后，也就是她们玩熟后，林鸳发现她疯得的没边了。
戴春江以前就很活泼，喜欢逗林鸳笑，而林鸳也从不克制，后来每次回忆起童年只觉得那段时光美好的不像话。
戴春江也走读，她们家的方向也顺路，晚自习放学会一起回家，而戴春江每次都会给她分享很长的笑话，不像是讨好，更像是回到了以前。
她们上课会趁老师离开偷偷说话，有时候会绷不住笑起来，戴春江不会像林鸳那样只眼睛亮亮的笑两声，她一点不会克制，笑的时候捂住肚子弯腰，怕摄像头拍到头埋得很低，而教室里即使再乱也能听到这个极富传染力的笑声。
一向凶巴巴的班长遇到戴春江后似乎也不凶巴巴了，他会忍不住和戴春江一起笑。戴春江的人缘很好，几乎和所有女生都玩上了，大半的男生也都和她说话，但是有些不喜欢林鸳的，她是理都不理。
后来，很多女生主动和林鸳说话，发现她和谣言天差地别后，都喜欢拿林鸳开玩笑。
林鸳看起来开朗了许多，两个前桌也发现了，某一天下课她们笑的时候，元钰拉着闫思若趁机加入，也慢慢和林鸳熟悉了起来。
和戴春江隔了过道宽的人则在做题的时候，经常“不经意”的抬眼看她的前桌，戴春江每天都会在她们一起回家的路上跟林鸳说一声：那个叫楼驰诚的今天又看你了。
对此楼驰诚并不知情。
林鸳每笑一下，楼驰诚的心跳就会重一分，即使被发现了，他下次还是会忍不住看过去。
那是他还未情窦初开就已铭肌镂骨的人。
……
他说的简洁明了，电话不到十秒就挂了，楼驰诚抬脚朝对面走去，在隔了三四米处的黑暗中停下脚步。
他安静的站在桥边，像是个看风景的路人。
那只猫瘦的仿佛只剩皮包骨，身上还有被人虐待的痕迹，毛几乎掉光，残缺的左耳朵一直在流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鸳蹲下，抬手想摸摸它，猫往后躲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凑过去。
林鸳的手很白，很干净，此刻正把温柔伸向一只猫。
楼驰诚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等把猫摸熟了，林鸳小心的把它抱进怀里，它没有挣扎。
楼驰诚呼吸放的很轻，片刻听到眼里的人开口说了话。
“这是谁家的猫？”她像是在问路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最后匆匆留下了句，“没人要我的喽。”
林鸳离开后，他四周的人不断换新，那片地方却一直是空荡荡的，像从未有人来过。
只是他的心跳直到很久都没有降下去一点。
_
林鸳后来也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却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老实了还能和楼驰诚的谣言再一次进化。
这次的遥言是他们在谈恋爱。
起因是有人发了在他们的楼里发了张照片，图有点糊，光线也有点暗，像很久以前拍的了，但能看清是里面的内容是林鸳举着胳膊在给楼驰诚递水。
林鸳看了会儿画面中楼驰诚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发生在高一运动会那天的事。
当时他们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楼驰诚在林鸳身边的存在感也并不强，所以她跑八百米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个跑三千米的人会在终点等自己。
跑步并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她想着不问结果，也不看对手，只闷头跑，到了终点几乎耳鸣。
终点有专门递水的啦啦队，全是女生，所以当她看到楼驰诚把递水过来的时候还疑惑了一下，接着听到对方说了句恭喜。
她懵了一下，回头看去，发现剩下的几个参赛者离终点最近的人都还有半圈。
她有点惊喜，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被人塞了水。楼驰诚知道高野论坛的“新闻”传播程度，怕她被人造谣什么，就快步离开了，可是第一名很快被人围住了，又有谁会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呢？
林鸳离开跑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旁边一个拿着手花的女生：“楼……驰诚，他也是这个队的吗？”
像是没想到林鸳会主动和人说话，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后没忍住“噗呲”笑了。
“噗哈哈哈，我们学校不招拉拉队男生的，乖宝儿。”
林鸳听到这个称呼甚是发愣，作为网络上的称呼语，她只在游戏里被队友这么叫过。
她听见丸子头很大方的说：“楼驰诚我们班的，刚刚我和其他成员被会长叫走了，所以让他帮忙送的。”
林鸳一脸“原来是这样”，朝她点点头。
丸子头又给她塞了一瓶还没拧开过的矿泉水，走之前半开玩笑的说：“下一场是楼驰诚的比赛，我们啦啦队只关照女生，他应该没水，要不你给他送吧。”
林鸳原地思考了下这翻话后，抿唇老实的站在了一棵没有人影的树下等着新一轮的比赛结束。
她正看着没有被列为比赛场地的一小片篮球场发愣，不知过了多久，跑圈那片突然爆出一阵震击鼓膜的叫声。
她站的地方视角刚刚能看到终点，所以当林鸳好奇的往声源最高的地方看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楼驰诚。
他像是在找什么人，清冷的目光扫视着整片操场，林鸳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这边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去学生会那边填表去了。
因为手里有瓶没送出去的水，所以林鸳的目光始终跟着楼驰诚，直到他走过来，安静的站到旁边另一棵树底下，林鸳终于走过去。
她突然过来，是楼驰诚怎么都不会想到的，她把手里的水递向自己的时候，楼驰诚更是直接怔住了。
“谢谢你给我送水，这是你们班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让我送的。”林鸳很有礼貌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楼驰诚看着她的手眸光微动，喉结微不可查的动了下才说：“谢谢。”
……
照片里的故事就是取的这个场景，她觉得才放了一年的照片糊成这样有点不可思议，去高野的视频账号考古了一下才确认，这是宣传部拍的，他们不小心入了镜，其实关注点是大半个操场，只不过操场的部分被人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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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想着“谁这么闲”的时候，忽然觉察到自己似乎出了问题。
我为什么要专门搜高野确认？
她关掉手机，靠坐在沙发上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离谱。
桌子上发出轻响。范雨芳身上挂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端过来了两碗圆子粥放下，轻快的说：“吃早饭。”
林鸳漫不经心的拿勺子搅拌着，等她还剩半碗的时候，旁边的林泱已经两碗下肚了，他自觉的翻开书复习起了知识点。
“烫嘴？”在林鸳搅了不知多少下的时候，范雨芳没忍住开口问她。
林鸳回过神看了她一眼，摇头：“不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比圆子粥都香？”
林鸳快速吃完，起身之前摇了摇头。
范雨芳看不懂。
等她进了厨房，范雨芳神神秘秘的问儿子：“你姐是不是谈对象了？”
林泱正看到稀释浓硫酸，问声抬头惊诧的说：“就她？你说陈幸裕谈恋爱我都信，你说我姐？她天天笑都懒得笑她会谈个什么？”说完自己都笑了。
陈幸裕是他们的邻居，天生智力缺陷，比林泱大9岁，经常混一块，在林泱眼里他们比钢铁还铁。
范雨芳虽然认为这个对比很无语，但想了一下又觉得有道理，刚收回视线转头又见林鸳端了一碗粥出来。
林鸳苦恼的看着没有热气的碗，说：“有点凉了，糖怎么放？”
林泱已经进入学习状态，他懒散的斜靠在沙发边缘撑着头，慢悠悠的说：“沿着玻璃棒缓缓倒入……”
林鸳：“……”
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从某个房间的门缝里慢悠悠的钻出来，走到林鸳脚脖子旁边蹭了蹭，然后“喵”了一声。
“妈，右耳饿了。”林鸳低头看它。
右耳是林鸳取的名字，它缺了个左耳朵，但右耳是好的，祝福它获得新生的意思。它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就是掉的毛现在还没长出来，看起来丑丑的。
范雨芳把桌抽屉里的猫粮递给她，笑着叹气：“也是做上好事了。”
这个城市的流浪猫挺多的，但看到的几乎都是被人善待的，个个长的圆圆滚滚，像右耳这样被虐待的还是第一次见。
林鸳认为虐猫的人并不少，只是每个过路的人心里都揣着目标，有几个会注意到角落担惊受怕的小家伙呢。
遇到了就救，遇不到就找。
像这种直接被林鸳抱回家的，右耳还是第一个。它继续相信人类的样子，真的很勇敢，林鸳觉得，它很可爱。
—
造谣归造谣，无法证实的东西沉淀久了就会消停，快放暑假那段期间，她某天晚上做题做爽了光顾了下学校论坛，发现某个cp楼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她和楼驰诚依然算是毫无交集，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谁的生活。
林鸳以为自己会一直没有朋友，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小时候的一个玩伴转学来自己班了。
戴春江和她同一个小学的时候，她们经常玩到天黑才回家，那时候她们没有手机，所以知道戴春江去她姥姥那边上学的时候，她们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但是隔了几年，再一见面那些疯过笑过的回忆还是如狂风暴雨一般扑向林鸳，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朋友了。
都是只剩个脚后跟没踏进高三的人了，林鸳看到戴春江的时候，很惊讶。
戴春江看到她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很干净的笑。
林鸳也笑，然后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有没有摄像头对着自己……
楼驰诚的座位在中间一排的过道的位置，而林鸳在他的斜上方，好巧不巧，她身后坐的一个学渣半个月前就辍学了，于是他们三个形成了一个小三角。
这是林鸳注意到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注意，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还没思考出来。
林鸳发现戴春江刚来的前一个星期很安静。她本来就长的很文静的样子，戴着副黑框眼镜，身材微胖又不显臃肿，眼睛很大，在林鸳眼里是很可爱老实的样子。
但是一星期后，也就是她们玩熟后，林鸳发现她疯得的没边了。
戴春江以前就很活泼，喜欢逗林鸳笑，而林鸳也从不克制，后来每次回忆起童年只觉得那段时光美好的不像话。
戴春江也走读，她们家的方向也顺路，晚自习放学会一起回家，而戴春江每次都会给她分享很长的笑话，不像是讨好，更像是回到了以前。
她们上课会趁老师离开偷偷说话，有时候会绷不住笑起来，戴春江不会像林鸳那样只眼睛亮亮的笑两声，她一点不会克制，笑的时候捂住肚子弯腰，怕摄像头拍到头埋得很低，而教室里即使再乱也能听到这个极富传染力的笑声。
一向凶巴巴的班长遇到戴春江后似乎也不凶巴巴了，他会忍不住和戴春江一起笑。戴春江的人缘很好，几乎和所有女生都玩上了，大半的男生也都和她说话，但是有些不喜欢林鸳的，她是理都不理。
后来，很多女生主动和林鸳说话，发现她和谣言天差地别后，都喜欢拿林鸳开玩笑。
林鸳看起来开朗了许多，两个前桌也发现了，某一天下课她们笑的时候，元钰拉着闫思若趁机加入，也慢慢和林鸳熟悉了起来。
和戴春江隔了过道宽的人则在做题的时候，经常“不经意”的抬眼看她的前桌，戴春江每天都会在她们一起回家的路上跟林鸳说一声：那个叫楼驰诚的今天又看你了。
对此楼驰诚并不知情。
林鸳每笑一下，楼驰诚的心跳就会重一分，即使被发现了，他下次还是会忍不住看过去。
那是他还未情窦初开就已铭肌镂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