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中午，戴春江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就大睡特睡。
“要不要给你带点饭？”
听见很轻的呼噜声，林鸳挑眉笑了。她最终拿着饭卡自己去了食堂，临走还给她买了两个饭团。
高三吃饭的时间不多，班里早早的又坐满了人，楼驰诚没回来。
林鸳进班戴春江就醒了，她感动的头埋在桌子底下大口吃了吃来。
林鸳看着她两个大黑眼圈，问：“昨天没睡好吗？”
“唔唔……唔唔了。”戴春江嘴里还有饭，说的话跟着糊成一团。
林鸳把戴春江桌子上的水递过去。
戴春江拧开喝了一口，不顾形象的傻笑：“我昨天通宵了。”
林鸳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午休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不睡觉，拿起笔勤学苦干，一整个教室都是很催眠的“沙沙”声。
林鸳半梦半醒间，感觉一阵风从旁边刮了一下，接着听到到左边有人很轻的拉了一下板凳，然后是衣物和书页的轻响。
应该是他回来了，林鸳迷迷糊糊的想，片刻又睡了过去。
—
“起来，都起来，上课了。”一个浑厚的男音响彻整间教室。
林鸳直起身，撑着头醒神，片刻抬眼看向讲台。
也是他们的新老师，长得很壮的中年人，是教物理的。
“这个是壮老师。”戴春江拍拍林鸳，对她说。
林鸳短暂的对她笑了一下。
戴春江也笑，手指了指她的脸颊，想告诉她脸上有条印子。
林鸳愣了愣，以为她在指左边坐的那位，就扭头去看。不出意料的，她和楼驰诚撞上了视线，再慌乱回头，就见戴春江一直笑。
林鸳垂下睫毛，翻了翻书，半天发现是化学，又收了起来。她抬头听老师讲，过了片刻拿出了物理试卷。
平头和楼驰诚坐挨着，低声叫了一声学霸，等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平头说了一句：“你这么厉害啊，一节课学三门？”
楼驰诚默然片刻，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英语和数学。
平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林鸳的耳朵里。她感觉耳朵有点热，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教室闷的，还是别的什么……
物理老师讲到这节课末尾，才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方凯，大家可以叫我方老师，也可以叫我壮老师。”
有几个知道他这个名字的同学乐得直笑。
方老师讲课方面很有技巧，说话方面不知道是不是也继承了这点技巧。只见他眼神扫过中间最后一排，和蔼的说：“某些男同学，有什么想法等高考完再想，这样整天盯着人家，人家也不理你是不是？”
话刚落林鸳就注意到大半个班的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戴春江捂住嘴笑，手还扯了扯她的袖筒。
下课铃响起，等老师离开了，林鸳才哭笑不得的问：“你刚刚扯我袖筒干嘛？”
戴春江让她看南边这一排，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看这一排，除了我们三个也没有别的女生了不是？”
林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小声对她说：“我也有看他。”
戴春江可太磕了，小声叫：“啊啊啊，那你们在一起啊。”
林鸳嘻嘻一笑，学着她低声叫：“啊啊啊，不呢。”
戴春江：“你很欠哦。”
林鸳：“你也是哦。”
戴春江的另一个同桌是个短发女生，皮肤有点黑，默不作声的学习，一看就是好学生的典范。
戴春江说她每节课下课必不可少的任务就是吃零食，然后随手在书袋里摸索着，摸出了一包薯片，她拆开到处分享起来。
戴春江举着包薯片，对同桌说：“丫丫，吃薯片不？”
丫丫拿了一片，笑着对她说：“谢谢你。”
“不客气。”戴春江拍了拍前桌，“姚竞泉，要不要吃薯片？”
“不了，谢谢。”姚竞泉礼貌拒绝。
戴春江没再分享了，老老实实坐着，一边看前桌一边砸吧嘴。
林鸳挑眉看着这一幕。
一直到晚自习回家，林鸳都没能和楼驰诚说上话，她心里不禁有点遗憾。
路上戴春江给她分享自己午休做的梦，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里却在想：怎么和楼驰诚熟起来。
“你有没有在听呀？”戴春江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宽大的绿色校服衬得她像某动画片里的小怪物。
林鸳回过神轻笑一声，说：“没有，再讲一遍？”
“不要。”戴春江生气不理她了，装了没五秒又转过头来，冲她狡黠的笑起来：“我今天可是听到了哦，楼驰诚说让你问他题。”
林鸳心下一动，也大方的朝她笑，揪了一下她的麻花辫说：“明天就问。”
戴春江跑到前方的路灯下，张开双臂停下等她，歪头笑着问：“林鸳姐姐，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林鸳停下脚步，片刻如实回答：“瘦了。”
戴春江满意了，路灯将她的头发染上淡淡的金色，一旁的店门都关着，周遭只有两个刚放学的路人，一个叫戴春江，一个叫林鸳。
戴春江安静的在灯光下轻盈而有节律的转了两圈，随着她手臂的抬动，校服上的褶皱压出了长长的弧度，她回头对林鸳笑，说话的声音融杂进月亮里，模糊得像是告诉她了一个秘密。
“我没有好好吃饭。”
林鸳往前走了两步，低下眉问她：“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戴春江不说话了。
林鸳安静的等着她。直到漆黑的夜色里响起一阵新的、快乐的、长久的笑声，戴春江才哽咽着开口。
“他们做的饭不好吃。”
没等林鸳说话，她又摇头说：“不对，他们不做饭。”
即使她的家人再没进过林鸳的生活，戴春江的一句“他们”，林鸳第一时间还是会联想到多年前，那些狰狞的面容，还有戴春江皮肤上的青痕。
“报警吧。”林鸳冷冷的声音渗进柔和的灯光，也打破了长久的笑声。
戴春江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姐姐……哈哈，怎么能呢，他们只是没做饭而已。”
林鸳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许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报警”。
戴春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抹了几下，发现擦不完。
“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戴春江无奈的叹了口气，眼泪跟着落下来，“等我想好，我会告诉你当年为什么离开的。”
“好。”
重新安静的路灯下，月亮和林鸳都记住了她的承诺。
林鸳递给她一张纸，一路无言。
快到家的时候，林鸳问她：“他们还打你吗？”
戴春江摇头笑：“他们不敢打我了。”
“那你的生活费……”
“不缺。”戴春江泪痕未干的脸上出现一丝狡黠，接着她走近，短暂的抱了一下林鸳，又放开。
“以后都会告诉你，现在我要走了。”
林鸳目送直到视野尽头。
不知站了多久，手机突兀的响了一声，她开锁，发现是楼驰诚发来的一条消息，愣了好片刻，冷着的脸重新温和起来。
——晚安
—
“这个题我不太会……”
“这题好难诶，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这个物理大题你会吗？”
“那个……楼驰诚，这个我也不会。”
……
戴春江看着小脸微红的林鸳和耳朵通红的楼驰诚，在一旁快笑疯了。
楼驰诚则是有问必答，一天时间，他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
“学霸，这个题我不太会。”
楼驰诚回过神，给平头讲题。
“学霸，你刚刚在想什么啊？”平头自以为他们很熟了，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楼驰诚静默了片刻，说：“不该问的别问。”
平头老实的趴回去：“伤心了哥。”
楼驰诚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回头：“伤心着吧。”
他的前桌是个女生，今天见他讲的好，不会的也过来问。
林鸳此刻心想：或许谁都能问他呢？
后来的半天，林鸳都没有不会的题了。
楼驰诚看了看刚发的试卷，最后一道很难很难的物理题，又用余光看了看右边的撑着头半边脸被挡住的某人，心里疑惑。
这个题她真的会吗？
前桌的女生敲了敲他的桌子，弱弱的说：“学霸，这个物理题……”
楼驰诚回过神，片刻说：“我也不会。”
“哦。”前桌转过去了。
楼驰诚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林鸳的课桌，等她撑脸的手放下，眼睛转过来看他的时候，他问：“最后一道题你会吗？”
林鸳愣了片刻，抿唇说：“会。”
楼驰诚说：“我不会，能给我讲一下吗？”
林鸳：“……”
我也不会。
林鸳看了看讲台上坐着沉思的老师，以及讲台下乱嗡嗡的教室，说：“下课跟你讲。”
楼驰诚愣了一下，像是看穿了什么，轻笑一声说：“好。”
“我等下课。”
林鸳感觉脸有点烫，喝了口水，过了几秒，又喝了一口。
好在她研究出来了。
她发现楼驰诚真的有在听，而且听的很认真，好奇的问出一个她觉得有点傻的问题：“你真的不会啊？”
楼驰诚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片刻，林鸳听到他笑了两声，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会。”
林鸳脸“腾”的烧了起来，出口的话又不过脑子：“会还问我？”
接着就听到楼驰诚低声说了句什么，她问“什么”，楼驰诚重复了一句。
“你不也会。”
林鸳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纯情，她破罐子破摔的坐回去，撕了张标签，写下了四个字，递给楼驰诚。
她看到楼驰诚愣了好半天，接着重撕了一张笔记本的，写了递过来。
上课铃掩住了她的心跳声，掩不住戴春江的嘴角，但是林鸳现在没空想她了，看着楼驰诚递过来的纸条，她好半天呼出一口气。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要不要给你带点饭？”
听见很轻的呼噜声，林鸳挑眉笑了。她最终拿着饭卡自己去了食堂，临走还给她买了两个饭团。
高三吃饭的时间不多，班里早早的又坐满了人，楼驰诚没回来。
林鸳进班戴春江就醒了，她感动的头埋在桌子底下大口吃了吃来。
林鸳看着她两个大黑眼圈，问：“昨天没睡好吗？”
“唔唔……唔唔了。”戴春江嘴里还有饭，说的话跟着糊成一团。
林鸳把戴春江桌子上的水递过去。
戴春江拧开喝了一口，不顾形象的傻笑：“我昨天通宵了。”
林鸳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午休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不睡觉，拿起笔勤学苦干，一整个教室都是很催眠的“沙沙”声。
林鸳半梦半醒间，感觉一阵风从旁边刮了一下，接着听到到左边有人很轻的拉了一下板凳，然后是衣物和书页的轻响。
应该是他回来了，林鸳迷迷糊糊的想，片刻又睡了过去。
—
“起来，都起来，上课了。”一个浑厚的男音响彻整间教室。
林鸳直起身，撑着头醒神，片刻抬眼看向讲台。
也是他们的新老师，长得很壮的中年人，是教物理的。
“这个是壮老师。”戴春江拍拍林鸳，对她说。
林鸳短暂的对她笑了一下。
戴春江也笑，手指了指她的脸颊，想告诉她脸上有条印子。
林鸳愣了愣，以为她在指左边坐的那位，就扭头去看。不出意料的，她和楼驰诚撞上了视线，再慌乱回头，就见戴春江一直笑。
林鸳垂下睫毛，翻了翻书，半天发现是化学，又收了起来。她抬头听老师讲，过了片刻拿出了物理试卷。
平头和楼驰诚坐挨着，低声叫了一声学霸，等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平头说了一句：“你这么厉害啊，一节课学三门？”
楼驰诚默然片刻，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英语和数学。
平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林鸳的耳朵里。她感觉耳朵有点热，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教室闷的，还是别的什么……
物理老师讲到这节课末尾，才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方凯，大家可以叫我方老师，也可以叫我壮老师。”
有几个知道他这个名字的同学乐得直笑。
方老师讲课方面很有技巧，说话方面不知道是不是也继承了这点技巧。只见他眼神扫过中间最后一排，和蔼的说：“某些男同学，有什么想法等高考完再想，这样整天盯着人家，人家也不理你是不是？”
话刚落林鸳就注意到大半个班的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戴春江捂住嘴笑，手还扯了扯她的袖筒。
下课铃响起，等老师离开了，林鸳才哭笑不得的问：“你刚刚扯我袖筒干嘛？”
戴春江让她看南边这一排，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看这一排，除了我们三个也没有别的女生了不是？”
林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小声对她说：“我也有看他。”
戴春江可太磕了，小声叫：“啊啊啊，那你们在一起啊。”
林鸳嘻嘻一笑，学着她低声叫：“啊啊啊，不呢。”
戴春江：“你很欠哦。”
林鸳：“你也是哦。”
戴春江的另一个同桌是个短发女生，皮肤有点黑，默不作声的学习，一看就是好学生的典范。
戴春江说她每节课下课必不可少的任务就是吃零食，然后随手在书袋里摸索着，摸出了一包薯片，她拆开到处分享起来。
戴春江举着包薯片，对同桌说：“丫丫，吃薯片不？”
丫丫拿了一片，笑着对她说：“谢谢你。”
“不客气。”戴春江拍了拍前桌，“姚竞泉，要不要吃薯片？”
“不了，谢谢。”姚竞泉礼貌拒绝。
戴春江没再分享了，老老实实坐着，一边看前桌一边砸吧嘴。
林鸳挑眉看着这一幕。
一直到晚自习回家，林鸳都没能和楼驰诚说上话，她心里不禁有点遗憾。
路上戴春江给她分享自己午休做的梦，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里却在想：怎么和楼驰诚熟起来。
“你有没有在听呀？”戴春江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宽大的绿色校服衬得她像某动画片里的小怪物。
林鸳回过神轻笑一声，说：“没有，再讲一遍？”
“不要。”戴春江生气不理她了，装了没五秒又转过头来，冲她狡黠的笑起来：“我今天可是听到了哦，楼驰诚说让你问他题。”
林鸳心下一动，也大方的朝她笑，揪了一下她的麻花辫说：“明天就问。”
戴春江跑到前方的路灯下，张开双臂停下等她，歪头笑着问：“林鸳姐姐，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林鸳停下脚步，片刻如实回答：“瘦了。”
戴春江满意了，路灯将她的头发染上淡淡的金色，一旁的店门都关着，周遭只有两个刚放学的路人，一个叫戴春江，一个叫林鸳。
戴春江安静的在灯光下轻盈而有节律的转了两圈，随着她手臂的抬动，校服上的褶皱压出了长长的弧度，她回头对林鸳笑，说话的声音融杂进月亮里，模糊得像是告诉她了一个秘密。
“我没有好好吃饭。”
林鸳往前走了两步，低下眉问她：“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戴春江不说话了。
林鸳安静的等着她。直到漆黑的夜色里响起一阵新的、快乐的、长久的笑声，戴春江才哽咽着开口。
“他们做的饭不好吃。”
没等林鸳说话，她又摇头说：“不对，他们不做饭。”
即使她的家人再没进过林鸳的生活，戴春江的一句“他们”，林鸳第一时间还是会联想到多年前，那些狰狞的面容，还有戴春江皮肤上的青痕。
“报警吧。”林鸳冷冷的声音渗进柔和的灯光，也打破了长久的笑声。
戴春江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姐姐……哈哈，怎么能呢，他们只是没做饭而已。”
林鸳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许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报警”。
戴春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抹了几下，发现擦不完。
“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戴春江无奈的叹了口气，眼泪跟着落下来，“等我想好，我会告诉你当年为什么离开的。”
“好。”
重新安静的路灯下，月亮和林鸳都记住了她的承诺。
林鸳递给她一张纸，一路无言。
快到家的时候，林鸳问她：“他们还打你吗？”
戴春江摇头笑：“他们不敢打我了。”
“那你的生活费……”
“不缺。”戴春江泪痕未干的脸上出现一丝狡黠，接着她走近，短暂的抱了一下林鸳，又放开。
“以后都会告诉你，现在我要走了。”
林鸳目送直到视野尽头。
不知站了多久，手机突兀的响了一声，她开锁，发现是楼驰诚发来的一条消息，愣了好片刻，冷着的脸重新温和起来。
——晚安
—
“这个题我不太会……”
“这题好难诶，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这个物理大题你会吗？”
“那个……楼驰诚，这个我也不会。”
……
戴春江看着小脸微红的林鸳和耳朵通红的楼驰诚，在一旁快笑疯了。
楼驰诚则是有问必答，一天时间，他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
“学霸，这个题我不太会。”
楼驰诚回过神，给平头讲题。
“学霸，你刚刚在想什么啊？”平头自以为他们很熟了，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楼驰诚静默了片刻，说：“不该问的别问。”
平头老实的趴回去：“伤心了哥。”
楼驰诚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回头：“伤心着吧。”
他的前桌是个女生，今天见他讲的好，不会的也过来问。
林鸳此刻心想：或许谁都能问他呢？
后来的半天，林鸳都没有不会的题了。
楼驰诚看了看刚发的试卷，最后一道很难很难的物理题，又用余光看了看右边的撑着头半边脸被挡住的某人，心里疑惑。
这个题她真的会吗？
前桌的女生敲了敲他的桌子，弱弱的说：“学霸，这个物理题……”
楼驰诚回过神，片刻说：“我也不会。”
“哦。”前桌转过去了。
楼驰诚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林鸳的课桌，等她撑脸的手放下，眼睛转过来看他的时候，他问：“最后一道题你会吗？”
林鸳愣了片刻，抿唇说：“会。”
楼驰诚说：“我不会，能给我讲一下吗？”
林鸳：“……”
我也不会。
林鸳看了看讲台上坐着沉思的老师，以及讲台下乱嗡嗡的教室，说：“下课跟你讲。”
楼驰诚愣了一下，像是看穿了什么，轻笑一声说：“好。”
“我等下课。”
林鸳感觉脸有点烫，喝了口水，过了几秒，又喝了一口。
好在她研究出来了。
她发现楼驰诚真的有在听，而且听的很认真，好奇的问出一个她觉得有点傻的问题：“你真的不会啊？”
楼驰诚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片刻，林鸳听到他笑了两声，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会。”
林鸳脸“腾”的烧了起来，出口的话又不过脑子：“会还问我？”
接着就听到楼驰诚低声说了句什么，她问“什么”，楼驰诚重复了一句。
“你不也会。”
林鸳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纯情，她破罐子破摔的坐回去，撕了张标签，写下了四个字，递给楼驰诚。
她看到楼驰诚愣了好半天，接着重撕了一张笔记本的，写了递过来。
上课铃掩住了她的心跳声，掩不住戴春江的嘴角，但是林鸳现在没空想她了，看着楼驰诚递过来的纸条，她好半天呼出一口气。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